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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末日之门-第69部分

小说: 末日之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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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方见礼如仪完毕,教皇便把秘书长带到了俯瞰圣·彼得广场的教堂阳台上。按照事先排好的日程,罗慕洛将参加教皇举行的和平弥撒,与教皇本人和十万教众一起为整个世界祈祷和平。无论是基于联合国秘书长的使命,还是出于一名天主教徒的虔诚,他都不会拒绝在这一场合露面。尽管他的随行人员中有几位无神论者认为,身为联合国秘书长,不该以正式身分出席宗教仪式,可他还是拒绝了这种说法,“弥撒只是形式,重要的是祈祷和平。”他说。结果,他不但参加了这一对全世界数十亿电视观众来说感人至深的仪式,与十多万人一起默念了祷文,还在教皇之后发表了一番演讲,这番演讲令站在身旁的教皇热泪盈眶。
  “让六十亿人类,其中包括你们,十亿天主教的信仰者们,像割除侵入我们肌体的癌肿一样割除正在地球的肌体上日益滋生膨胀的战争毒瘤吧。让我们从今天开始,像对天主神圣宣誓一样,举起你们森林般的有力的手——制止植根于人类头脑和血液中数千年的毒素——疯狂的嗜血的非理性的倾向。让我们驱除战争这一纠缠了人类几十个世纪的撤旦和还在不断产生新的撤旦的温床。I”做为对罗慕洛呼吁的回应,广场上扬起了手臂的丛林。
  “好极了,阁下,您讲得好极了。”
  “谢谢,陛下,谢谢您给了我一个神圣的讲坛。”
  大约有三十多亿人从电视上看到了这一场面,这里当然不会少了巴克。“那好吧,既然你也在场,那就把你也算一个。”巴克一边看电视,一边对着屏幕上的罗慕洛说。
  大西洋上空 2000年2月23日
  华盛顿时间清晨五点,理查德·沃克总统被林奈特小姐轻轻唤醒了。尽管这是昨晚临睡前特意吩咐过的,可一大早被人叫醒时,困意未消的他,心里仍然隐隐有些不快。
  他走到窗前拨开窗帘向外望,直升机正停在南草坪上,等着送他去安德鲁斯空军基地。
  三十分钟后,他已经坐进“空军一号”专机在大西洋上空飞行了。
  飞机在万米高空改为平飞,他解开安全带,从笑盈盈的空姐手中接过一杯兑得很浓的克皮奇诺咖啡,这种咖啡并不名贵,但他爱喝,这是早年寒苦生活留给他的印记。
  他一口气把整杯咖啡喝完,等空姐把杯子收走后,才拿起早已摆放在茶几上的当日早间要讯看了起来。
  日本首相大岛由纪子不顾美、中劝阻及俄总统的核威吓,公开声明承认新近宣布独立的“阿穆尔共和国”;
  松本夕张海军中将率领的日本第一舰队已经抵近海参裁,是威慑还是交战,意图尚不明朗;
  乌克兰告急:抗俄联军不敌俄罗斯大军;
  土耳其请求北约直接派空军支援其对伊、叙的前线作战;
  台湾大选揭晓,民进党获票首次超过国民党,成为半个世纪来第一个非国民党执政党;
  两伊已分别在中东各自所占的地盘上站住脚。当地军民的抵抗已渐平息。有消息说两伊军队在沙科边界发生小规模冲突,但被两伊军方发言人所否认;
  坎佩切油田大火仍未扑灭,墨西哥湾海水和空气污染极为严重;
  三艘被炸的日本油轮在燃烧了四天四夜后,到今天早晨已相继沉没。沿日本东海岸一线数百海里尽是油渍漂浮,已影响到过往船只通航。
  没有一条好消息。只有教皇约翰二十四世与联合国秘书长罗慕洛将于罗马时间今天上午在赞蒂冈圣·彼得广场举行有十万人参加的和平弥撤,还有刚刚接任第七舰队司令的沃纳将军已率领特混舰队到达东经132度和北纬40度线以外海域这两条,不能算是坏消息。
  他把头倚靠在沙发背上,深深叹了口气。
  现在西方大国都在各打备的主意,谁都想在大变局中得利,谁都又不想出力。英国人本来好歹已答应派出它的“沙漠之鼠”部队参加第二次海湾多国部队,昨天,—阿根廷人在马尔维纳斯岛登陆后,威廉·奥斯丁首相又马上变了封,声言要派部队去增援他们神圣的福克兰群岛;大岛首相则两眼盯在西伯利亚上,一意孤行到底;法国只肯象征性地派出外籍军团的一个营参战;意大利由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一段向右转,把国家搞得一团糟后,现在又来了180度大转弯,猛烈地向左大幅度摆动,政局更加不稳,可以说无暇他顾;加拿大在这种问题上向来都是喊得调门高,出的力气小;真正态度最积极的,唯有德国人。因为才从两德合并的沉重负担中喘过气来的德国人,需要更多的原油支撑它二度起飞的经济,这是美国在欧洲唯一可依托的盟友。看来七国首脑会议这种从冷战时代延续下来的形式已经开始陈旧过时了,绝对有必要再来一个改变。既然它的功能是为了协调大国和富国间的行动,那么完全把无论哪种条件都够得上量级的中国排除在外都是不合适的,何况现在在许多国际问题上七国的协调已越来越困难,即使协调好了,没有中国的参加和认可,有些事情也常常行不通。这个桀骜不驯的国家手中,毕竟捏着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一张否决票。想到这儿,他觉得应当在这次会议上把这个问题正式提出来。瓦雷金总统在世时,曾时有时无地参加那么一回7十l会议,随着他的消失,俄罗斯似乎自然而然地与欧洲大厦脱了钩。何况一个衰落得如此之快的帝国,在一个只尊重实力的舞台上,能扮演的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中国则不同,她正在显示令人畏惧的前景。与其让一头狮子在旷野上游来游去,不如把它也请进笼子里来,大家关在一起,按同样的规则游戏,按同样的调门吼叫。当空姐轻轻走来为他端上第二杯克皮奇诺咖啡时,他发现从舷窗外望出去,已看得见法国的海岸线了,于是他打定了让他的伙伴们接受7十中国的主意。不过,即使这一建议获得与会各国首脑的赞同,那也是下一轮7十l的事儿了。眼下,他需要赶紧研究一下新任教皇约翰二十四世这个人。因为正是在他的建议下,七国首脑才将一齐出现在赞蒂冈,与这位教皇和联合国秘书长进行会谈,议题当然是:如何在一个越来越不安宁的世界上恢复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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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隐性的议题则是:西方世界当如何应付正在本世纪展开的不同文明之间的冲突?
  与会的这九个人中,除了大岛首相信佛教外,其他八人可以说都是广义的基督徒。
  日本海 东经132一北纬41度 2月23日
  从台湾海峡到对马海峡,再到日本海,这条航道沃纳将军不知走过多少遍。他在心里把它称作幸运航道。因为他差不多每从这条航线上走一回,他的职务就会有一次升迁。从艇长到护卫舰长、驱逐舰长、巡洋舰长、航母舰长,直到特混舰队司令。但以第七舰队司令的身分打这条航线上过,还是头一遭。
  尽管有十几位国会议员的反对,理由是那次让美国舰队丢脸的印度洋之行,沃克总统还是把他任命为第七舰队司令官。这样他离肩章上再增加第四颗星,就还差一步之遥了。
  他当然知道那次丢脸的航行责任不在他,但他却毫不推逐地把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使总统免予遭到国会更多的攻汗。总统对此非常了然,所以才力排众议。越过三位资深将军,把第七舰队的指挥棒交到了他的手里。
  他是率“罗纳德·里根”号航母特混编队驶往伊斯卡德伦湾途中接受这一任命的。海军作战部长把消息告诉他之后,要他先别放下电话,说有一位大人物要同他说话。
  “嗨,沃纳,祝贺你!”
  是总统本人在同他通话!
  “谢谢,总司令,谢谢您。”
  话筒里传来沃克总统无所顾忌的大笑。
  “沃纳,你该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杰西。”总统笑着说。
  “谢谢,总统先生,我会的,我一会儿就告诉她。”
  “那很好,祝你好运!”
  总统把电话挂上了,沃纳将军握着听筒发了会儿楞。总统居然提到了他妻子的名字,这真让他感动,同时也就在心里为自己曾对总统有过腹诽而暗生惭愧。
  现在,当他坐在自己的新旗舰“亚伯拉罕·林肯”号上,率更庞大的一支舰队向日本海进发时,他渐惭领悟出总统选他出任第七舰司令官的深意:是要他在一次更引人注目的军事行动中为总司令也为他自己、更为美国挣回面子。
  虽然这次他领受的又是一次尴尬使命:既不是支援俄国,也不是协助日本,但还要对两国都构成震慑和威胁,这当然很难办到。不过既然总统已经下令……这就无论如何要干得漂亮些,沃纳将军不时提醒自己。
  东京 2000年2月23日
  眼看着日影一点点西斜,海参崴方面还是不见有什么消息传回来,大岛首相终于开始沉不住气。
  “依田君,还是没有潮汛的消息吗?”她在电话里问海军幕僚长。
  “是的,首相,目前还没有直接来自舰队的消息。从卫星发回的图像看,‘黑潮离目标不到三百海里,松本正在展开他的队形。”海军幕僚长依田美雄向首相报告。
  “哦,是这样。”
  大岛不好再多问什么。她怅帐地放下电话,这时她理解了铁蝴蝶一一上个世纪英国女首相撤切尔夫人,何以在自己的回忆录中,有那么一大段焦急等待福克兰前线战报时的心情描写。现在轮到她焦急了。她的回忆录中也将会有这样一段,所不同的是,铁夫人等待的只是一个强国打击一个弱国的战报,而她等待的,却是一百年里日本第二次战胜那个北方大国的消息。没有多少人的回忆录中可以留下如此辉煌的一笔,即使在日本史上,也只伊藤博文有此殊荣,看来第二个就该是她了。
  可是,真的那么有把握吗?越临近见分晓的时刻,她心里反倒越加没底。俄罗斯毕竟不是等闲小国,十年间衰落的,是它的国力,甚至军力,但那些足以上百次毁灭人类的核武器却依然矗立在发射井里或横躺在发射车上。这些家伙的存在,使俄罗斯看上去橡一头虽然年迈体衰但仍没拔去尖牙利齿的老熊,一旦惹出火来,它还会毫不犹豫地使用它的爪牙的,何况它现在还有一位神智不大健全的总统狂人。如果他真的向日本甩一两颗核弹,而日本军界信心十足的电子拦阻网又没能封堵住它,让它从地图上抹去横滨或者奈良(更不要说东京),那她的首相宝座也就坐到头了。她不但将成为日本现代政治史上最短命的首相之一,估计只比羽田孜首相政治寿命长一点儿,更重要的是她将成为日本民族的罪人。
  是英雄还是罪人?或者说,是进攻还是退却?哈姆雷特的两难式发问也同样适用于此刻的她,这是日本改写世界历史的一次绝佳机会,除了拥有核弹,俄罗斯手中一张王牌也没有了,这个老脾帝国从未如此虚弱不堪过。也就是说,在这盘一触即发的对局中,日本获胜的机率大于失败。胜,日本可以把手臂张开;败,她一个人引咎辞职。她甚至连一旦遭到核打击时的辞职书和谢罪声明都想好了,但愿松本夕张将军真的和他表面上显示出来的那样出色。
  北京 2000年2月23日
  还是国防部大楼顶层。会议室的门关着,几乎听不到里面任何响动。只有当某位秘书偶尔开门进出时,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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