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门-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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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停了下来,隔着几千公里的距离面面相觑。
这时,更尴尬地的局面出现了,那个主人不知想起什么又返回了这里,在黑洞洞的房子灯光大亮之前,他两人来不及收拾好现场就拔腿溜走了。
不到一秒钟时间,拉奥从香港溜回了新德里,关机之后,他还觉得自己像是从险境中逃脱出来一样,有些惊魂未定。望着窗外的天色一点点由青灰变成桔红又变成金黄,他才想起那份给沙潘少将的报告还没有写。便起身倒了一杯咖啡,想再提把神。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视报纸正在传送早新闻,全世界各大通讯社的头条新闻都是十几家银行被打劫的消息。这消息对抗奥毫无吸引力。何况从未在非法闯入游戏中失过手的他,到现在还在对刚才的遭遇颇感沮丧。他没意识到这是一个小小的骗局,到死都以为没把那些子虚乌有的文件弄到手里是因为不走运。他把这些也写进了他的日记。他的日记本总是锁在随身皮包中的一只小铁匣里,一有时间,就拿出来记点什么。从佩戴上少尉军衔那天起,他就从没间断过这个习惯。直到他成为中校。
直到后来李汉看到那只小铁匣时为止。
詹姆士·怀特20O0一个太空人对地球的最后鸟瞰当世界在你眼里只是一顾小小的蓝色球体时,那上面发生的许多事情就变得越来越让你难以理解。是的,角度不同,看到的世界就不会相同,但不管怎样,我发现自己终究是个地球人,即使我比你们所有人都更近地置身于星空中,可我所关注的,仍然是地球。是你们,是地球上每时每刻发生在你们身边的事情。
也许是为了不过分夸大国际恐怖活动的影响,对于这次你们都已通过电视看到的、很难解释为一次巧合的全球银行大劫案,各国政府众口一辞地把它宣布为单纯的刑事案件。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甚至出动大批警察进行侦察、搜捕,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当那些在上个世纪的东西方对抗中才使用的重型武器,如今成了劫匪们手中的玩具,连打劫银行都用上了武装直升机和重型坦克时,你还能把这类行动称之为一般的刑事案件吗?而这时我们的警察能做什么?他们在忙于从被劫匪丢弃的坦克和直升机上提取可疑的指纹!
真是一种讽刺。不妨想想看,面对已经拥有货真价实的正规军装备的劫匪,现在就是拿到了他们的指纹,又有什么意义?
层出不穷的袭击银行事件,一夜间变得如此猖獗,不能不让人怀疑一度沉寂下来的国际恐怖活动,正在死灰复燃。由于国界、制度和不同的思维模式,我们,无论是东方人还是西方人,都太习顿于把世界切成碎片加以观察,而不是把它们看作有干丝万缕联系的一个整体。在这一点上,也许那些隐在暗处采取跨国行动的人比我们更聪明。
而当某种相当明显的对整个人类的共同威胁已经迫近时,我又在干什么?
美国和日本正在为争夺中国的汽车、电脑市场展开搏杀,参战的不光是商人,连两国政府也在一场长达数月的贸易制裁战中大打出手,结果使中国人坐收其利;
在欧洲,以德意志为首的欧盟各国,正在密谋把早已力不从心、却总想执欧罗巴牛耳的大英帝国这匹害群之马,驱逐出欧洲大厦;
在南部非洲,第一位黑人总统的死,使南非的黑人和白人面临两种抉择;要么让黑手白手握在一起,成立平分秋色的斑马政权;要么内战。因为他们必须懂得,白人种族歧视给这个国家带来的种种苦难,不能倒过来用黑人种族歧视去补偿;
东欧,这只传统的火药桶,现在把俄罗斯也装了进去。克里米亚战争的结束,并没能使俄国的极端民族主义情绪得到缓解,反倒使其更加高涨。甚至未能进一步巩固瓦雷金总统本人的地位。很显然,他是希望此举能减弱极端势力对他的攻汗和挑战,结果却出乎他意料的使这次胜利变成了大俄罗斯主义者们的一杯开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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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动的熊爪让整个欧洲大谅失色。身为盟主的德国总理拉塞尔,多次在摄像机镜头前用手支任了他不堪重负的额头。他既不能把除俄国之外的整个东欧包括前苏联各国都囊括进欧盟,又不能坐视他们重新落在熊掌之中,任欧洲版图恢复到1990年以前的形状。按中国人的说法,他正在啃鸡肋;
这一切都让人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但在我看来,更有可能一触即发的火药桶已经滚到了南亚次大陆。将近三十年里,军备发展始终快于国民经济发展的印度,终于具备了一口吞下是她邻国也是她天敌的巴基斯坦的实力。令人同情的巴基斯坦,可以指望的只有大国在道义上的支持这种一美元不值的东西,或许再加上他们的穆斯林兄弟有限的援手;
唯一令人还不清楚的,是这两个国家的共同邻居——中国在想什么?这些年,尽管她几乎没把自己的势力向南亚扩展一步,但她作为世界强国的势头已经展现。她在世界讲坛上的发言权随着每一元人民币的增长而逐日加大。她的影响力在不知不觉中已翻越喜马拉雅山脉直抵南亚。显然,印度不希望在她的东部邻国更强大时,面对腹背受敌的局面。所以,她唯一的选择是趁早动手。当然,这仅仅是一种猜度。
我之所以不厌其烦地几乎把整个世界数落了一遍,无非是为了提请你们注意,印巴战争,或者说可能到来的第四次印巴战争,将是本世纪第一张战争多米诺骨牌,一旦翻倒,所有在其后排队的牌就会出现不可阻止的链式反应!等着瞧吧,接下来你们就会看到一连串的石油战争、水源战争、种族战争、领土战争、不同宗教的战争和同一宗教中不同派别的战争。而在所有战争的背后,则是大国间欣喜若狂的军火交易战争!
人们,就在你们彼此间忘乎所以地进行着流血或不流血的种种战争时,是否可以觉察到,有一种针对你们所有人的另外的战争,正在悄悄临近?如果我们可以把它叫做国际恐怖主义的话。
早安,大西洋。
第六章
地中海上空 2009年1月9日
从埃特纳火山的右侧掠过之后,那架老旧的SIAI—MARCHETTI轻型飞机迅速下降高度,机头对准克里特岛,贴着海面向东飞去。
坐在后座上的海因茨贝格回过头。朝皑皑白雪间烟雾蒸腾的火山口最后望了一眼,顿时有某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来。虽说从落入不明身分者之手那一刻起,他已做好凶多吉少的准备,但还没有想到过死。可当他回望埃特纳火山,正好看见从火山口中腾起的一股黑烟时义体系。认识论上是唯理论的主要代表之一,反对洛克的经,不禁大惊失色。在他看来,那黑烟无异于死神的一只袍袖。他叹口气,闭上双眼,默默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坐在他旁边的是一个叫帕西诺的意大利壮汉,他对海因茨贝格的这一举动甚为不解。在他看来一切都不会有问题,晴空万里,波平浪静,这条航线他已飞过多次,从押运人质到输送武器,间或还有几回毒品买卖,没有一次出现过闪失。“他们不会要你的命的。”他刚开大嘴笑着对他的邻座说,顺便还在德国人的肩头上重重地拍了一把。
亨里克希.萨根坐在前座驾驶员的旁边。整整七天的与世隔绝使他变得很麻木,一上飞机就开始打磕睡。眼下他正鼾声大作,使那个叫贝尼托的驾驶员不胜其烦。飞机上的四个人里,只有他知道他们将在哪里落地,落地后把这两个德国佬交到谁手里。也只有他知道全部的内情。帧西诺是头猪,是只知道用霰弹枪把人脑袋打成蜂窝的杀手。贝尼托瞧不起他,但很愿意和他一起行动,这家伙执行起命令来是个说一不二的死心眼.而且有一种西西里人少有的忠诚。
人临上飞机前,洛伦佐把一切都告诉了贝尼托。他对自己亲自指挥的这次行动非常得意。到现在为止,警方和新闻界都还没有弄清楚这次行动的真实背景和意图。意大利和德国的警察们,还在把它当作一次准备勒索德国那家军火工厂的绑票案来追查。让他们大感不解的是,到现在已经七天过去了,无论是失踪者的家人还是那家工厂,都没有接到勒索巨款的通知。他们甚至连这两个德国人一个带着老婆,一个带着情人跑到西西里岛上来干什么都无法弄清。两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只是说她们是跟着这两个男人来度假的,除此之外,什么都不知道。到后来,那个作情人的女人停止了哭泣,忽然想起海因茨贝格说过,他们要在这里等人把机票送来,可是下一站要去哪里,她就又不知道了。但洛伦佐知道。这个当年“红色旅”的外围分子,现在已经是意大利“新烧炭党人”领导小组的成员。他知道这两个德国佬下一站要去哪儿。是另一个德国佬,他的国际战友赫尔曼·汉斯亲自打电话告诉他的:南亚某国。他们被高薪聘请去为那个国家在边境上布设核地雷。没办法,洛伦佐对贝尼托说,只能让那个国家大失所望了,因为我们也需要这两个家伙。
贝尼托心领神会地向洛伦佐作了个鬼脸,转身跨进飞机,在属于他的驾驶员座上坐了下来。
无边无际的地中海蓝得让人心醉。贝尼托从风挡玻璃外收回目光,低头瞄了一眼仪表盘上的时钟,九点三十七分,飞机已经在海上航行了两个小时,顶多再有个把钟头,就可以看到蓝丝绒上一条宝石项链似的克里特岛了。让那些笨蛋警察和饶舌的记者们,去为谁绑架了两个德国佬争论不休吧,让他们说是绑匪干的也好,是伊拉克人或利比亚人干的也好,还有说是印度人干的也好,随他们的便。只是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是“新烧炭党人”干的!等到了末日来临那一天,那些猪罗们就会恍然大悟。但是,已经为时太晚了。
贝尼托正为自己的通想如醉如痴,根本没有料到自己的生命已经先于世界末日飞到了尽头,和这架SIAI—MARCHETTI飞机一样,只能以秒针的走动来计算寿限了……
在他低头看表后的第九秒钟.四架机身上没有任何标志的F—16型战斗机突然逆光出现在SIAI—MARCHKTTI的正前方!
第十秒钟,四架飞机中的两架拉起机头向上爬高,在四千公尺高度改为盘旋警戒;另外两架则一左一右,背着阳光直朝贝尼托俯冲过来!
第十二秒钟,两架俯冲的飞机在同一时间各自发射出一枚“毒刺”空空导弹!
第十五秒钟,两枚“毒刺”几乎同时穿过SIAI—MARCHET—TI的机首和机腹!
眨眼间,飞机爆裂了,爆成两团熊熊火球在地中海上空飘旋坠落,无数的碎片向四处进射,化作一阵奇妙又短暂的火雨……
这个结局,也是贝尼托做梦没有想到的。不但他,洛伦佐,汉斯,还有巴克,还有本来就如坠五里雾中的意大利和德国警方,以及那些只会望风捕影的记者们,都不会想到。
最后的答案在特拉维夫摩沙迪总部的大楼里。为了确保所有伊斯兰国家都无法接近和掌握核武器,我们将采用一切手段对这类企图进行预防性打击,即使偶尔伤及平民也只能表示遗憾。
以色列情报和特工局局长胡菲面色如铁。
于是,四架抹掉“梅诺纳黑”标志的F—16战斗机呼啸着腾空而去。
坠落的飞机溅起的浪花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