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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黄金剑(出书版) 作者:困倚危楼-第14部分

小说: 黄金剑(出书版) 作者:困倚危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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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等到夕阳西下,周琰早早就催叶敏玉进船舱休息了。
  叶敏玉虽然听话,但眼见师叔独自伫立船头,哪里能睡得着?他披着周琰的衣裳躺了一会儿,又悄悄地坐起身来,取过宝剑抱在怀中。
  剑鞘上嵌着的宝石有些硌手,在月光照耀下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叶敏玉从前也很爱惜此剑,但绝不像如今这般爱不释手,指尖轻轻抚过剑鞘后,又找来一块柔软的布巾,仔仔细细地擦拭起来。
  船舱外传来周琰来回踱步的声音。
  一声又一声,都像是敲在叶敏玉的心上。
  他知道他为何终夜不眠,也知道他为何辗转反侧。无论真相如何,周琰肯定想回去问个清楚,就算被那少庄主骗过千次万次,再有下一次机会时,他依然会一往无前。
  胸口的地方隐隐作痛。
  但叶敏玉脸上仍带微笑,慢慢擦拭怀中的宝剑,末了才叹一口气,闭了闭眼睛,额头抵上那冰凉的剑柄。
  他还记得周琰替他抢回剑鞘的情景。
  那人满身尘土,额上还流着血,模样堪称狼狈,但眼底的温柔神采,却轻而易举的打动了他的心。
  他这一生,恐怕再不会这样喜欢一个人。
  所以……
  叶敏玉睁开眼睛时,心中已有了主意,慢条斯理的收起宝剑,然后掀开帘子,弯身走出了船舱,轻轻念道:「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夜风习习。
  周琰正对着江水思量心事,听了这个声音,不禁猝然回头,只见叶敏玉就站在自己身后——月色下,他一副如玉模样,眼波似水,笑吟吟的说:「师叔,我们这就回江陵吧。」
  +++++
  「……什么?」
  周琰怔了怔,还没反应过来,叶敏玉已先滔滔不绝的说了下去:「我们连夜掉头往回走,如果驶得快些,说不定能赶上严姑娘的大船。跟她同路而行,不几日就能到江陵了。只是她若当真拿出绳子来绑我,这可有点吃不消……」
  周琰到这时才渐渐明白过来,问:「师侄,你也觉得我该回去?」
  「不论该或不该,师叔都一定会去。既是如此,又何必在此耽搁时辰?」
  周琰被他说中心头之念,倒也不觉尴尬,只点头道:「这桩事情疑点重重,我非去弄个明白不可。不过,我原本是打算先送你回家的。」
  他们这时正行在半道上,要是先送叶敏玉回家,这一来一去,不知要多花几日功夫。这几日里,周琰岂不是要夜夜难眠了?
  因此,叶敏玉笑了一笑,道:「我前些日子在山谷里养伤的时候,已先写过家书回去报平安了,就算晚几天回去,想来也无大碍。相比之下,白云庄的事反而要紧许多,那位小公子身中奇毒,拖得越久就越是危险。而且我也挺担心严姑娘的表姐,顺道去探探她的病,也算了却一件心事。」
  「但这么来来回回,你不知何时才能到家了,不如……」
  叶敏玉知道他要说什么,抢先道:「我自己孤身上路,当然也无所谓,反而师叔此去,却是凶险至极。」
  「不错。」周琰叹了口气,拉着叶敏玉在船头坐下了,抬眼望住滔滔江水,道,「若这又是一个陷阱,我此去就是自蹈险地。即便一切都是误会,我也必要找出当中捣鬼之人,再……再帮那人的儿子寻访解药。不管是哪桩事情,都不容易办成。」
  他早已想得清清楚楚,知道这趟回去江陵,将有多少风险。
  可就算毫无把握,他也定会前往。
  就像当初年少轻狂,只凭一人一骑,便跑去挑了青狼寨那般,该逃的时候就逃,该战的时候……他从来不会退让。
  而最让叶敏玉倾心的,也正是他这一点。
  叶敏玉既想多瞧他几眼,又怕神情太过专注,会泄露了心中情意,只好垂下眸子,低声说:「所以调转船头之前,师叔要先答应我两件事才好。」
  「什么事?」周琰呆了一下,想也不想的说,「别说区区两件事,纵是千件万件,我也一定替你办到。」
  「当真?」
  「师侄你说的话,我再没有不听的,就算你要我出家当和尚,我……」周琰蹙了蹙眉,似乎对他而言,这是最最为难的一件事了,但最后还是把心一横,咬牙道,「我也立刻就去当了。」
  叶敏玉听得笑起来:「如此一来,你岂非再不能想着那位少庄主了?」
  周琰没有应声,只是低头望住叶敏玉,目光里微含笑意。似乎在说,只要你说出口来,我必定尽力依从。
  叶敏玉不管他做不做得到,只这么一个眼神就觉足够了,又笑了好一阵子,方正色道:「师叔放心,不用你去当什么和尚。不过我上回大闹白云庄,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匆忙离开了,现在想来真是大失礼数,因而这次想跟师叔一起上门赔罪。」
  「嗯,你是怕我又中了旁人的诡计,所以想陪我去一探究竟。」周琰略一沉吟,道,「好,就算真的遇上危险,我也定会护你周全。」
  叶敏玉笑了笑,接着说道:「第二件事——无论伤人还是救人,希望师叔莫让此剑离手。」
  话落,将自己的佩剑解下来递了过去。
  周琰一下睁大了眼睛。
  「师侄……这柄剑……」
  「这宝剑是我家传之物,并不能随意送人,所以我只借给师叔使使,待江陵的事情一了,记得要亲自送还给我。」
  这是既要他用宝剑防身,又要他爱惜性命的意思了。
  周琰听得明白,顿时只觉心头激荡,道:「但师侄你没有兵刃在手,恐怕……」
  「咦,」叶敏玉偏了偏头,笑说,「我师叔的武功天下无敌,有你在旁护着,还有什么好怕的?」
  周琰平日伶牙俐齿,这时竟说不上话来。
  只为叶敏玉情真意切,叫他纵有千言万语,说了也是多余。凝视叶敏玉片刻后,终于还是握一握他的手,轻轻应一个「好」字。
  他俩人主意既定,当晚就改变了行程。
  不过周琰受不了严双凤的大小姐脾气,所以没有去追赶她的大船,到了第二日便弃舟登岸,买了两匹骏马,一路朝江陵飞驰而去。
  路上虽也遇上一些小麻烦,但都被他们随手解决掉了,几日后达到江陵时,正是傍晚时分。
  天边霞光万道。
  将落未落的红日最是迷人。
  周琰并不熟悉城内的道路,但清楚记得白云庄在哪个地方,领着叶敏玉走过几条街后,不一会儿就到了白云庄外。
  他来时毫不迟疑,这时却顿了顿脚步,转头问叶敏玉道:「明知危机重重,偏要身履险境,师侄,我这样会不会太傻了些?」
  「怎么会?爱就是爱,恨就是恨,想见一个人时便去相见,如此方合师叔的性情。」叶敏玉斯文俊秀,言语温柔,但说出来的话,无一句不正中周琰的心意。
  周琰原本只是不经意地一瞥,待瞧见他背对夕阳而立,被淡淡霞光勾勒出如画容颜时,忽觉心头剧烈的鼓噪起来,简直舍不得移开目光。
  「说得好!」他狂性一发,突然伸手抱住了叶敏玉,似乎是无酒亦醉了,放声笑道,「哈哈,哈哈,谁说我周琰没有知己?」
  +++++
  叶敏玉被他这样抱着,只觉心里跳得厉害,几乎喘不过气来。
  「师侄……」
  周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刚想开口说话,就听有人在旁边冷笑了一声,淡淡的说:「周兄就算寻到了知心之人,也用不着在我家门口大吵大嚷,无端端的扰人清静。」
  周琰大吃一惊,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松开了双手,一把将叶敏玉扯到身后,然后才瞧向说话之人。
  只看一眼,他整个人就呆住了。
  隔了半晌方道:「你、你的相貌一点也没有变。」
  那人「嗯」了一声,随口答道:「不过十年没见,周兄也未见老啊。」
  叶敏玉偷眼看去,只见此人一袭白衣,黑发如瀑、五官秀丽,既是冷若冰霜,又是艳若桃李。但若只是容貌俊秀,那也算不得什么,最要紧的是他果然骄傲得很,那一副目中无人的神气,反而令他更添风采。
  周琰一见着他,就像丢了魂魄似的,怔怔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周兄难道不晓得自己有多出名吗?人人都想着抢你手上的那张藏宝图,你一踏进江陵,就不知被多少双眼睛盯上了。你敢这么大模大样的走到白云庄来,才更让我觉得奇怪。」
  有什么好稀奇的?
  正是为了眼前这人,他才甘愿冒此奇险。
  周琰把叶敏玉当成了知己,所以什么心里话都对他说,但真正面对心上人时,他却一句也不多讲,只是冲那少庄主笑了一笑。
  叶敏玉明白当中的道理,但觉胸口闷得发慌,说不出是何滋味。待那两人寒暄过了,方上前见礼。
  他这样的无名小卒,少庄主当然不会瞧在眼里,只稍微敷衍了几句,道:「两位既然来了,便到庄内喝一杯茶水罢。」
  那语气非但毫不热络,而且还冷漠至极,像是故意要赶走客人。
  偏周琰就是吃他这一套,马上抬脚跟了上去。
  叶敏玉紧随其后,压低声音道:「师叔,小心有诈。」
  周琰总算回过神来,悄悄捏一下叶敏玉的掌心,示意自己会时刻提防。
  上回因在夜色之中,叶敏玉并未瞧清白云庄的全貌,如今在夕阳底下细细看来,这庄子虽称不上豪华气派,但雕梁画栋、流水假山,处处可见匠心,只显风雅而不见媚俗,倒是十分难得。
  那少庄主领他们到了会客的厅堂,很快就命下人奉上茶来。
  周琰是直来直去的性情,喝了一口茶后,开门见山道:「我师侄上次大闹白云庄,听说把小半个庄子都给烧了,真是过意不去。」
  「提到这件事情,该由我向周兄道歉才是。」
  「喔?怎么说?」
  那少庄主端起茶盏来抿了一口,仍是不急不缓的样子,道:「周兄前些日子路过江陵的时候,我恰好不在庄内,不料内子忧心小儿的病情,竟然使计把你骗了回来,关在地牢里痛加折磨。后来我赶回家时,又正撞上大火烧庄,黑夜中不辨事物,糊里糊涂的刺了周兄一剑……不知你的伤可痊愈了?」
  周琰来此之前,已做好了各种打算,如今听说果真是一场误会,当然喜不自胜。但念头一转,立刻就冷静下来,问:「怎么此事又跟令郎有关?」
  那少庄子略一思索,道:「两位可随我去瞧瞧。」
  说着,命人撤了茶,起身朝内堂走去。
  周琰不知其中有什么花样,忙朝叶敏玉使了个眼色。
  叶敏玉点了点头。
  两人只当有什么阴谋诡计,所以都是全神戒备,没想到跟着少庄主转过几道回廊之后,竟是走进了一间卧房。
  房间里有几个侍女在伺候着,一进门就闻得到浓浓的药味。
  床上纱帐层层叠叠,隐约可见上头躺着个人,嘴里断断续续的发出呓语声,听声音甚是稚嫩,似乎年纪颇幼。
  周琰心中已猜到了几分,张嘴问道:「这是……?」
  那少庄主掀开帐子,自个儿在床边坐下了,道:「正是犬子。」
  周叶二人把眼一望,但见床上躺着个七、八岁的童子,小小身子裹在棉被之内,只露出一张苍白的面孔。他跟那少庄主有些相像,不过双目紧闭着,嘴唇是一种奇异的青紫色。
  周琰皱了皱眉,只上前一步,鼻端就嗅到一股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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