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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默契室友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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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他做的方向太偏重基础理论,我怕未来真就没前途了,我相信人无远虑必有近 
            忧。 
              翔子也烦。离签证到期日越来越近,他又在找骗子律师帮他申请延期。翔子就 
            不喜欢做假的事情,忧心忡忡,更怕因为继续读语言学校,移民局给他拒签。翔子 
            考了一次托福,成绩差得比较远。我给他出主意说我帮他代考,他说再考一次,实 
            在不行就让我上。 
              躺在床上,翔子问我如果他被拒了怎么办,我说那就两个选择,黑下来或者回 
            国。翔子问如果他走我会不会和他一起回国,我反问他是不是一定要我同他一起回 
            去,翔子看看我微微一笑,没立刻回答。过一会儿,翔子说如果他希望我和他一起 
            回去呢,我告诉他我深思熟虑好的答案:我们这么在一起,还是留在美国好,回去 
            肯定没有在这里自由,当然如果你非回去不可,我不能白来一趟,你陪我多呆几天, 
            我拿个硕士学位咱们一起走,再不回丫美国了。 
              翔子听着皱起眉头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当翔子和我搂在一起时,只听他喃喃自语:干脆就黑在这里得了…… 
              我紧紧和翔子抱着,我知道我的判断不会出错! 
              虽说都有烦心事,但我们忘记给侯太交房租还是因为我们过得安逸,至少心理 
            是挺安稳的。人若感觉安逸,日子就变得飞快,觉得几天前刚交的房租,怎么这都 
            过去快两个月了。 
              自那以后我再没有对翔子张口要他那一半的房租,因为那潮呼呼的手套在我心 
            里从来没丢下过,我希望翔子赶紧攒够钱圆他的求学梦。有一天翔子突然想起房租 
            的事情,我说如今我已经是二房东了,他只要乖乖地陪房东睡觉,可以抵消他的房 
            租。翔子听着“气”坏了,当场把我按在床上,绝对是“供他发泄”一番。   
              这么讲了半天,旁人大概会感觉我高肖华似乎越来越象情圣了。其实不然。当 
            翔子还对网络没有什么认知时,我悄悄发了征友贴子,认识了两个在纽约的同志, 


            一个老中,一个老外。但我要说明的是我想同他们结识的动机非常明确,就是要深 
            入地见识见识同道中人。 
              与老中的见面地点是我定的,我选在布鲁克林区靠近我和翔子曾经去过的博物 
            馆附近的咖啡厅里。因为我认为这个地方远离我的学校,远离翔子画画的场所,远 
            离我们的居住地。同老外的见面地点是他建议的,在曼哈顿下城同志街内的某同志 
            酒吧,那也是我第一次去同性恋酒吧。 
              我与他们只有一面之缘,我不想过多地去描绘他们那令我恨不得扭头就走的模样或 
            者言谈举止,那样会显得我很肤浅。但绝对能肯定的是,与他们的见面,让我慌乱 
            与期待的心情瞬间平静,让我坚定了与戴晓翔大帅哥这高起 点的同性感情继续维持 
            下去的信念。 
              那时我第一次对自己说:高肖华,你是个GAY,你是个同性恋。我完完全全 
            地承认这点是因为戴晓翔,与承认这事情相比较,我认为自己为翔子做的其他任何 
            事情都显得微不足道。曾有人反驳我说:你错了,承认你自己的性取向与其他人无 
            关。我分析大概我们认识事物的立足点不同,我更倾向于将同性恋当作一种生活方 
            式及感情寄托,反驳者将同性恋当作单纯的性要求性喜好问题。 
              我当时没与他争论,也没有做出谁对谁错的判断,好在如今的社会已经不兴 
            “统一思想并和‘中央’保持高度一致”了。其实心里多少有些嘲笑:反驳者的思 
            维方式不一定高明于我的,更不一定有益于本人心理状态的调整,除非他能代替我 
            活着。他能吗? 
              对于我,心里承认自己是一个同性恋,也仅此而已。我做不到振臂高呼我是一 
            个同性恋,说不出:“我为自己而自豪,我要轰轰烈烈的当一个同性恋,看看那些 
            同志里的伟大人物,你想当嘛?你还不一定有资格”这样的豪言壮语。 
              我不怀好意地猜测有此言行的人必定俱备两个条件,第一是他们潜意识里存在 
            着恐慌与虚弱,然后振臂高呼给自己壮胆。好比那些非常极端的种族主义者,民族 
            主义者,男权主义者,女权主义者,反移民者,恐同仇同者等等。第二可能是他们 
            的生活状况相对特殊,或者身居高位,或者徘徊在最底层,或者完全以另类的姿态 
            示人。 
              如我这般生活里的朋友们成天只讨论着未来前途、本行业的工作状况、相互交 
            换各类信息,再就是开一些吃喝玩乐的玩笑,我哪儿有机会对他们表白我我的性生 
            活是怎么过的。即便我有心表白,还怕人家对我“动情”,心想:干啥呀?看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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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别是要跟我搞同性恋吧?我还不得不去告诉他们:就你那小样儿我想当个同性 
            恋都难。 
              如此吃多了给自己找事,这不是有病嘛。 
            三十八 
              那时我和翔子有不少在我看来回味无穷的场景。比如某个礼拜六,翔子没出去 
            挣钱,我们去看旧车,看看有没有便宜能让我们占到,顺便过一过试车的瘾。下午 
            我将菜洗干净切好,池子里堆了三天的脏碗全部刷干净,然后躺在沙发里看中文报 
            纸,翔子在忙着炒菜。 
              娱乐版里我看见几个男影星图片,再读文字,我很诧异这么稀奇古怪的名称。 
            才出国没几天,好象已经老得跟不上时代了。于是对翔子说:“我操,台湾现在弄 
            什么……F4。”   
              “什么?不是刚买F16了嘛!”翔子一边忙一边回答我。 
              我一愣。 
              “怎么又出来F4?”翔子继续对F4感兴趣。 
              “跟F15性能差不多。”我回答。 
              “操,那就打呗!”翔子说的时候菜已经下锅了,唰啦一声。 
              我的笑声淹没在翔子炒菜的声音里。 
               
               
              翔子爱看美国中文电视的新闻报道,他说老外的电影能看懂,新闻不容易听懂。 
            我说我刚好相反,新闻都听得懂,电影里他们咕噜一句,经常不知道在说什么。美 
            国中文电视也报道国内的动态,比如现在国内兴起汽车族,有前卫者很时尚地唱R 
            AP。还放了一段中国人表演的说唱艺术。 
              我这个乐盲对此类音乐的理解是一种完全的个性展示,洒脱不羁,随意任性的 
            表达,甚至有叛逆、反社会的味道。电视里那小帅哥虽然学得有模有样,但歌词平 
            庸得令人发指。于是我说:这不伦不类的也太傻B了吧,并且忍不住站起来摇摇晃 
            晃走路打横,将肩膀往左一歪往右一歪,模仿地道的哈林区口音唱两句正宗的: 
            “PUSSY CAN BE FUCKED!PUSSY CAN BE FU 
            CKED!” 
              翔子那边乐得哈哈的。     


              翔子运气还是很不错,延期签证批下来了。只是他没有表现出对此次成功的兴 
            奋劲儿,倒是晚上在床上很兴奋,原来翔子是用另一种形式表示内心的喜悦。 
              刘正,老鲁还要印度帅哥都劝我先搞到钱再说,未来找工作变数非常大,运气 
            好怎么也能找到,运气不好怎么也不行。当然大家一致都认为跟帝克干活比较烦, 
            他年轻,进取心强,对学生要求多。我做出决定,转到帝克那里。一是因为他答应 
            我每月发1100块钱,二是我要避免到中餐馆打工。 
              对于第二点,我当时就有比较深刻的反思。别看本人睡在地下室,可以大言不 
            惭地在富人的垃圾里拣好东西,但我心里还是放不下自己也是挺牛B的人。穷学生 
            虽说在经济上处于社会底层,但这个身份代表着希望,意味着他们终究要进入主流, 
            中产阶级以上。所以说一个有前途有希望有学问有知识的青年能不流落到真正的社 
            会底层就尽量不流落。 
              正因为有了这样的认识,我就越来越心疼翔子。我甚至有一种感觉:他如今在 
            这里苦撑着,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翔子那天回来得比平时早。我并没有留意他有什么反常之处,他看了两眼电视, 
            又喝啤酒,又翻看杂志,似乎一直就没闲着。 
              “我想买台电脑,在家里也能上网玩了。”我对翔子说。 
              “有什么好玩儿的!”翔子对他不了解的东西总是表现得很淡漠,掩饰他的弱 
            点。 
                
              “等买了我教你,没准儿你比我还上瘾。” 
              翔子不屑一笑。 
              过了大概有五分钟,翔子开口:“我跟你说,今天马克拉老方凯文,我们一起 
            去‘A国领事馆’了。”翔子脸上带着掩示不住的躁动。  
              我瞪着戴晓翔没有说话。A国领事馆我早有耳闻,画家们,老鲁刘正都说起过 
            那地方,在法拉盛一个A国社区不起眼的两层楼里。 
              “真长见识……”翔子一定还陶醉在刚刚经历的场景里,对我冷淡的反应没太 
            留神。 
              “有什么好玩儿的?”我点上烟,终于开口说第一句话。 
              “管理还挺严格,价格也分得特别细,二十分钟,四十分钟都不一样……” 
              “你真干了?”我打断他问第二句话。 


              翔子笑了,微微摇头。我能看出来,他头摇得很不实在,而且笑容里看不出任 
            何英俊、帅、阳光之类的特征,给我感觉恶了叭心的。 
              “干就干了吧。”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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