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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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让他们都走了,给我一天自由时间。”诗音说:“唉,市长不容易,不自由。”市长说:“你是会享受的人,但你等的人为什么还不来?”诗音说:“什么人?”市长说:“你爱的人嘛,你在这里一定是等他?”诗音想到顾杰说:“唉,恐怕来生吧,他不知道我来这里,就是知道了,他和你一样不自由,能来吗?来了也是过客。”市长说:“我要调到A 市了,算长半级,你跟我走吧!除了婚姻,我什么都可以给你。”诗音笑说:“难道我今生逃不出做情人的命运?”市长说:“我生平就我老婆一个女人,在见到你之前,谁有‘情人’,我就想毙了谁。可见到你,我觉得谁没情人,我就想毙了谁。”诗音说:“真是大兵一个,动不动毙了谁,谁敢跟你呢?”市长说:“你跟我!别等那个混蛋!”诗音仰头闭目养神,脑里有顾杰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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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走过来,猛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她睁开眼想拒绝,但无能为力。这是诗音生平第一次体验被动性Zuo爱,如果说体验强暴也不为过。这个大兵出身的人,将他在部队训练的苦功都用上了。这一天一晚他是做了便睡,还大声地打呼噜。诗音正要入睡,他又要做了,做完了又开始打呼噜。这样反复数次,诗音便不再睡,静静听着他的呼噜声,很有节奏,市长大人醒了说:“对不起,吵了你了?”诗音说:“有点像歌声。”市长一阵激动,又开始“作战了”。
这一天一夜他们做了多少次,记不清了。是什么感觉也说不清了。直到第二天,市长要走了,在屋里来回踱步,一支接一支抽烟,反复说:“走,跟我走,不能呆在这里,不能!”诗音满眼泪。又是一刀下来砍了一段情。最后市长几乎哀求让诗音跟他走,诗音还是决定不走。市长生了很大的气,拿了刀在手腕一划一道血出来,诗音大叫一声:“血,快拿布包好。”又自言自语地说:“不让你流血,你又流血。”脑里又出现方正的影子,不禁哭起来,啪!一个耳光打过来,诗音的脸上现出三条血痕。市长说:“你逃避,你对不起社会,对不起爱你的人,你本来可以有所作为,却躲在这里养这些树苗,得不偿失,又没有老,先养天年了,如果我像你一样,全市人民怎么办?”诗音本来为流血的市长心动,却被他一个耳光打晕了。又听他这一段不伦不类的话,心情意外地静下来,很理智地说:“你走吧!像我这样的人多,像你这样的人少。社会靠你来支撑,我算什么?”市长说:“难道你让我放弃一切和你在这个荒野里生活?于百姓不顾,放弃所有的责任?”诗音说:“我没让你来嘛!是你自己来的!”没想到这个大兵出身的人突然又伸手一个耳光上来,打得诗音身子一歪,倒在沙发里。这个男人哽咽着说:“是,是,你尽可以贬低我,我一市之长,在你这里低声下气,你尽可以说我贱!我他妈的真是贱!”说完站起来走了。头也没回。留给诗音的是绝望。以后的日子,诗音常含泪反复吟咏《浮士德》里的一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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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无情总是痛(2)
受苦受难的圣母啊,请俯首垂怜我的灾殃!
利剑穿透你的心,你带着万般痛楚,仰视你儿子的死亡。
你望着天父,向他发出叹息,为了他的和你的忧伤。
谁能感觉、谁能体验我这彻骨的痛楚?
我可怜的心为何担忧,为何颤抖,何所祈求,只有你知道,只有你知道!
无论我走向何方,总有那么多、那么多、那么多悲苦堵住我的胸口!
唉!只要我单人独处,我就哭啊,哭啊,哭啊,哭得心痛如绞。
我清早为你摘下这些鲜花,唉!我的泪水淋湿了窗前的花缸。
朝阳明亮地照进了我的小房,我已完全绝望地坐在我的床上。
救救我吧!把我救出耻辱和死亡!受苦受难的圣母啊,请俯首垂怜我的灾殃!
诗音过了段说不清的苦闷日子,开始回忆那个大兵出身男人的呼噜声,和他满身的烟味。她点点回忆,提笔做了几首小诗来记录。
一
孤灯独影人未眠,有君歌声耳边鸣。
烟香味浓犹未尽,斗转星移不见君。
二
夜半歌声到枕边,惊梦人醒思君切,
既是金缘何以短,问苍天!问苍天!
三
情到深处总是恨,爱恨一体碎难分,
千里迢迢为谁来,伤痕累累为谁去;
可怜天下痴傻人,不辞万苦去寻情,
长天一笑一场空。园林一梦度余生。
春天来了
一晃两年过去了,春天来了。诗音感觉如同一个世纪,诗音心里的痛,无人知道,永远无人知道。诗音的文字中断了,再也没有新的东西了。一切处于静态中。小树依旧,工人依旧,牧民依旧,农家依旧;马儿依旧、狗儿依旧、经理依旧、老王依旧;天依旧、地依旧、老人的故事依旧;唯有诗音难依旧。
诗音变得没有任何期望,也没有写作欲望了,真正没有思想了。她安静得如同这里的人一样,日出而起,日落而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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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诗音骑马从牧民家回来。已是黄昏,老王正在点篝火,诗音将躺椅搬出来,皇帝一家乖乖地围过来,诗音习惯地仰头望星空,又环视四周,感觉一下心还在跳,确定自己还健康地活着,便闭目养神。她以前还想甜甜的鬼魂来看她,后来失望了,甜甜再没来过,是否怪她没将真相告诉世人?讲故事的老人的鬼魂也没来看她。诗音现在什么也不想。
似乎听到门卫在和什么人说话,慢慢睁开眼,突然眼睛一亮,她整个被一个熟悉的身影锁住了。那人向她走来,一身疲惫一身泥土,背一个大包,艰难地走着,眼睛直直看着她,她站起来,她心在跳,慢慢站起来。
一个声音,不知是否她自己发出的:“顾杰?”这时,顾杰已站在她面前,两人站着,只觉得灵魂冲出去大喊着对方的名字,热泪汹涌地拥抱在一起。顾杰哽咽着说:“为什么骗我?我找你好苦。”诗音哽咽着:“我不想让你为难,不想让你承受选择的痛苦。”顾杰:“你好残忍!”诗音:“生活就是残忍,悲怆才是真正的美,我喜欢凄美。”顾杰:“我离婚了,我解放了,我拥有了你,在我生命还正常运行的时刻。”诗音:“我等你很久,我以为会等到死,没想到我还活着。”他们哭完了,说够了,深深拥吻对方。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才发现彼此站着原位一动不动望着对方的眼睛。泪水已模糊了视线,还是顾杰开口了:“不错,这是个好地方,你很会享受!”诗音说:“这样的路你没雇个摩托车?”顾杰说:“雇了,在看到你的地方,我让他走了,我想试试自己有没有力量接近你,就走过来了。”诗音失声痛哭着转身回到房间,顾杰跟过来,强有力地拥抱着她,野人的生活又开始了,一连几天他们没能走出房间,没能分开。
春天是美好的季节,是个烟花弥漫的季节,生命的力量来源于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