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怜黛心玉娇溶-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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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轻庐猛然间语塞,她的父亲,不就是霁云飞吗?那个凛然耿直的男人,也曾经是云轻庐眼睛里的佼佼者。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他便一直守在南疆,不肯回来。
“叔叔,你为什么会在我不到一岁的时候去看我?”林雨痕见云轻庐不说话,便继续追问下去,她试着大着胆子,看着云轻庐为难的脸色,问道:“你是我父亲吗?”
“呃……雨痕,我不是你父亲。你的父亲,在很远的地方,他有重任在肩,不能……回来看你。”云轻庐忙睁开眼睛,坐起来解释着,这样的事情可不能乱说,自己若是不说清楚,被这孩子当成父亲,那还了得?
“叔叔果然认识我父亲?”林雨痕并不计较云轻庐不是她父亲这件事,她立刻扑上来,拉着云轻庐的胳膊问道:“他还活着吗?他在哪里?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跟娘亲……”
委屈的泪水汹涌而下。没有父亲的孩子,曾经无数次绝望,又无数次给自己希望。每次娘亲告诉她她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她天生就没有父亲时,她都告诉自己,父亲一定是死了,不然不会不要自己。然而每次看见别的孩子能跟父亲在一起,玩的那么开心时,她又莫名的感觉到,父亲或许是真的死了,不然为什么逢年过节人人都可以一家团聚,而自己只能跟娘亲一起?
就在此时此刻,眼前这个父亲一样的慈爱的叔叔告诉她,她的父亲还活着,因为身上有很重要的任务,所以不能回来看她。她从小积累的委屈,便一下子发泄出来,哭了个昏天混地。
云轻庐抱着这个可怜的孩子,从心里一遍遍骂着霁云飞,骂这个该死的男人,不该做出那样的事情,如今害了青儿,害了他自己,还连带着这可怜的孩子。
水琛和水琨有些发傻,他们两个从小天不怕地不怕,被家人宠到了极致,却从不知道,原来世上还有这样的苦楚。水琨愣愣的坐在一边,不知该如何劝解林雨痕,而水琛则攥紧了拳头,暗暗地发誓,一定要把她的父亲揪回来,不管他在天涯海角。
蝶梦翩跹 第28章 悠然王府痴梦惊
林雨痕在北静王府住了下来,晴雯却只在紫鹃处歇了一晚上,二人说了一夜的话,第二日便回林园去,待过了年,便跟着南边的家人继续回南,把女儿留在了北静王府。
却说因过了年开春,宫里便预备选才女的事情,朝廷各省的封疆大吏家里有出色女儿的,一心求着攀龙附凤,永葆荣华富贵的,便把女儿送来待选。北静王府里,自然也都预备婧玥的事情。
因济南府台大人丁伟冬曾和北静王有过几面之缘,也算是在北静王面前供职几日,便趁着送女儿回京之际,打发夫人带着女儿一并到北王府走动。水溶不在家,管家水安带着大世子水琛在前厅会客。丁夫人便带着女儿丁悠然进内室给太妃和王妃请安。
太妃因过年时陪着各府的女眷们吃酒劳乏了,这几日身上懒懒的,请了太医用药,也不怎么见效,太医便一再叮嘱不可再劳乏,只静静地养着,等天气暖了便自会好转。因此丁夫人来,黛玉便在静雅堂见了,不敢惊动太妃。
此时丁悠然经过半年多的磨练,已经颇有了几分大家闺秀的样子,原来那份刁顽被打磨掉了许多。因又知道这北静王府不比别处,最是不能大意的地方,便规规矩矩的跟在母亲身后,给黛玉叩头请安。
黛玉也不端什么架子,只微笑着叫起,又叫丫头们给二人搬了绣凳来,赐坐。
丁夫人告罪谢坐后,方在绣凳上坐下,水安家的便从外边悄声进门,把丁伟冬呈上的礼单交给黛玉,悄声道:“大世子叫奴才拿来给王妃瞧的。”
“嗯,放这里吧。”黛玉也不接礼单,只在水安家的手里看了一眼,便叫她放到一侧的高几上,对着丁夫人笑道:“你们来就来罢了,何必又破费这许多。如今令千金要进宫去待选,各处的花费也不少的。这些东西,断不能留下,还是请带回去的好。”
丁夫人忙道:“原王妃去济南府巡查,贱妾便疏于招待,失了礼,王妃回京后,贱妾每每想起此事便惴惴不安,论理,我们原该年年来给王妃请安,但又恐王妃事务繁忙,我们来了,没得给王妃添乱。好歹今儿来了,能见着王妃一面,便是我们天大的福气,些许小玩意,不过是给世子郡主们玩得东西罢了。是我们家老爷和贱妾的一点孝心,王妃见多识广,自然不计较这些东西,不过赏我们些体面,留下了吧?”
黛玉听她说的这样,便没奈何,扭头瞧着那礼单上的东西对水安家的说:“既然丁夫人这样说,你们便把这几样东西留下,剩下的依然给丁夫人带回去。另外你们再备一份回礼。”
水安家的答应着,拿着礼单下去。丁夫人听黛玉留下的不过是些风俗玩器,都不值钱,而那些价值连城的古董玉器等,却都被原数退回,心中便有些惶惶不安,暗道众人都说这北王妃不好想与,今日瞧了,果真不假。竟然不给人留一点余地,这算什么呢?留这么几样不值钱的东西,还叫准备回礼,明摆着是不欠这个人情嘛。
自来做官的人之间,都讲究个互相方便,像今日丁家人所为,黛玉纵然不全留下这些东西,也该留下一两样值钱的,给丁家的人吃个定心丸,就是将来纵然不帮他,也不会落井下石的意思。可如今黛玉所为,竟是同丁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愿互相牵扯的意思,虽然面上不说,但丁夫人亦是跟着丈夫在官场混了十几年的人,岂能瞧不出来?
一时间黛玉沉默不语,悄悄地看那丁姑娘,暗想着这姑娘好眼熟,却想不起来从何处见过。而丁夫人却暗想自己的心事,也没注意黛玉打量女儿的目光。
黛玉因想起丁夫人的身份是济南府台色夫人,便忽然想起原来在大明湖上见过一个跟王沐晖一起的女扮男装的姑娘,正是眼前这位丁姑娘的模样,于是微笑着问道:“丁姑娘今年芳龄几何?”
“回王妃的话,小女今年十五了。刚到及笄之年。贱妾身边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原想着留在身边养老的,却逢皇恩浩荡,我们老爷方要送她进来待选。”丁夫人回话时脸上带着几分落寞,黛玉看在眼里,便明白了几分。想这丁夫人原也是不愿女儿入宫的,怕是那位府台未了保住自己的下半辈子的荣华,宁可舍弃亲女的幸福,也要把她送到宫里去。
“夫人说皇恩浩荡,正是此话呢,丁小姐花容月貌,定然是入选进宫,做贵主的。”
丁夫人不敢造次,听了此话只得连连点头,又谢黛玉吉言。丁悠然原也偷偷地看了黛玉两眼,自然也觉得眼熟,但她满心里都是水溶那张俊美洒脱,风流倜傥的面容,哪里还记得别人如何?
黛玉原不喜应酬,那丁夫人因见黛玉神色黯淡的,也只略说了几句客套话,无非是自家老爷在朝为官,多亏北静王爷提携等语,便起身告辞。黛玉也不多留,只说这次来京,必定是要住些日子的,闲了只管来,大家一起说说话也是好的。
丁夫人带着女儿起身告退,黛玉便叫素心送夫人出门。素心答应着,送了丁夫人和丁悠然往外走,恰好水溶从外边回来,因不曾到前厅,下人只说有客来访,大爷陪着用茶,他也没怎么在意,只管回内室来,不想却跟出门的丁夫人母女走了个迎头。
丁夫人有些见识,因见外边进来一个男子,一身亲王服饰,气宇轩昂,便知道定是北静王爷,遂赶忙闪身躲到一边,跪下给水溶请安。
水溶进门来见一个四品诰命服饰的夫人跪在院子里,先是一怔,只说了声:“不必多礼。”便欲往屋里走。谁知背后却有个女子惊讶的叫了一声:“咦?这不是王大人?”
水溶不解,于是回头,却见那夫人身边跪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长得十分伶俐,正诧异的看着自己,口中却叫王大人。于是淡淡一笑,说道:“这位姑娘,你认错人了。”
“你——那日不是大明湖上……”
“悠然,别胡说,这是北静王爷。”丁夫人早就吓得魂不附体,若是女儿再这样胡言乱语下去,只怕等不到入宫,便会粉身碎骨了。
“北静王爷?娘,他分明就是王沐晖王大人啊。”丁悠然这半年来辛辛苦苦的学礼仪规矩,为的就是能够进京来,见一见自己心目中的王子一眼。早时因跟母亲议论,二人说岔了话,丁夫人说的是王沐晖,而丁悠然心里的人是水溶,便误以为水溶是王沐晖了。所以此时不顾一切的问起来,倒把水溶问笑了。
“这位姑娘可是济南府大明湖边采露珠的姑娘?”水溶因想起那日的事儿了,便微笑着问她。
“是啊,是我。”丁悠然使劲的点头,一脸的惊喜,很高兴这个美男子还记得自己。
“既然姑娘不认识王沐晖王大人,那日又为何与他同船?”水溶一边问,一边摆手示意她母女起身。
“什么?……”丁悠然这回听的真真切切,于是瞪大了眼睛,喃喃的问道:“难道你不是王大人?”
黛玉已经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因见水溶站在廊檐下,那丁家母女尚且跪在地上,丁悠然仰着脸,痴迷的看着水溶,一副呆呆的傻样子。而水溶却还浑然不觉,只是好笑的看着人家。于是笑道:“他如何是王大人?他是这府上的主子,北静王爷。”
“贱妾该死,教女无方,冲撞了王爷王妃,请王爷王妃恕罪。”丁夫人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浸透,暗道真真是报应,自己当时偏偏为了哄女儿学规矩,说下了那些话,却又如此巧合,在这里遇见了北静王爷,只是想不到,这傻女儿心里痴迷的竟然是王爷,如今又送她待选,这事儿若是传出去,这罪过可大可小,全在皇上一念之间。这……可如何是好呢!
丁夫人的话提醒了丁悠然,她猛然间发现自己心中的那个人竟然不是传说中的单身汉王沐晖,而是北静王爷,一时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便呆呆的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丁夫人看着失态的女儿,心中追悔莫及,好容易盼着水溶说了一句:“罢了,你们是刚来还是要走?”
“贱妾告退了。”丁夫人又磕了个头,等着王爷发话。
“素心,送夫人去吧。”黛玉也不愿看着这个丁姑娘对着水溶发呆,心中虽然觉得好笑,但此刻也笑不出来。
丁夫人拉着女儿匆忙离去,水溶便笑着摇摇头对黛玉道:“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想必是她们家女儿瞧上了王爷,这会子来探探口信吧。”
“这话可不能瞎说,人家说的不是沐晖兄吗?”水溶进屋,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道。
“还沐晖兄呢,你没瞧见那丁姑娘看您那眼神?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她那一双眼睛,哪里还瞧得见别人?”黛玉冷笑一声,转身去塌上靠着,不待水溶说话,又叹道:“不过你也别妄想了,人家可是要入宫待选的,凭着这副绝色的容貌,必然是一宫之主。”
“罢了罢了,我不过是随口问问,你就长篇大论的。她入不入宫,跟咱们有什么干系,既然她一心求荣华富贵,少不得咱们再给沐晖兄物色更好的人选罢了。”水溶贴在黛玉坐下,探过身子,瞧着黛玉的脸色,因见她又不说话,便伸手捏过她尖尖的下颌,笑道:“不会是有生气了吧?”
“犯得着吗?”黛玉又笑了,推开水溶道:“你以为你是谁?这天下的女子是谁见你谁都爱的?”
“呦?我不是吗?我一直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