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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一不做,二不修-第42部分

小说: 一不做,二不修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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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棋低头去扯她的手:“夫人您不要激动,这样对肚里的孩儿不好……”
  “孩儿……”
  情岫咬唇,想起左虓前一晚给她说的话,眼眶就一阵发热。
  “小禽兽我给你说件事,你可千万要稳住气……其实你上回在翠寒园生病不是因为吃坏了肚子,而是被人下了药,不想让你生娃娃的药……我被蜘蛛咬伤也不是偶然,是有人把盒子里的蜘蛛换成了有毒的,意在伤你性命。还有再上回祖母被绑架,琴画枉死也不只是山匪谋财害命那么简单……我怀疑府里出了内鬼。”
  “是谁?”
  “能够自由出入我院子的也就那么几个人,想来想去,应是诗棋无误了。小禽兽,明日过节是个好机会,我们这般行事……请君入瓮。”
  情岫自认到左家以后善待每人,却未料她的忍让并不能换得安宁,反而处处招来嫉恨。以前有琴画的针锋相对,现在又有诗棋的暗算毒害。她心头委屈极了,也不甘极了,更气愤极了。
  “我实话告诉你,”情岫斜抬美眸,妖媚的眼睛染上几分罕见戾气,她冷冷道:“我不会让相公纳你进门的,你想都别想。”
  “夫人……”
  诗棋表面一脸惶恐惊诧,不过情岫还是敏锐捕捉到她眼里的一抹恨意,还有暗藏在温和下的深沉心机。
  转眼诗棋已经跪了下来哀求情岫,口气哀怜礀态卑微:“那日只不过是老太太的一句玩笑话,奴婢绝无意和夫人您争宠……”
  “不管你有意无意,我都容不得你。”
  情岫嘴角轻
  斜有些不屑,她从袖里摸出个拳头大小的肠衣水囊,里面装了足足半袋的红色液体,肠衣单薄,几乎是一戳就破。她忽而笑了,提着水袋晃了晃,道:“我知道你是祖母身边的人,一般的法子动你不得,不过谋害子嗣这种死罪,你是怎么也担不起的。”
  诗棋心知不妙,马上就出了花厅意欲避开她,岂料情岫下手极快,立即把水袋往椅子软垫上一压,肠衣破裂,流出如血般艳丽浓稠的液体,染得一块碧青色缎子就似开出一朵殷红牡丹,刺目惊心。
  诗棋刚跨出门口,情岫就在后面高呼起来,声声都喊救命。
  ……
  傍晚本是上京贵家湖中放灯祈福的时候,可侯府内一片哀叹沉闷,原因是情夫人小产了。
  苏太医已来看过,确认孩子已经没了。老太太闻讯当场气晕过去,情岫伏在左虓怀里一直哭,侯爷和夫人震怒,命人把罪魁祸首诗棋押上来好好审问。
  诗棋熬红了眼,她一到就“噗通“跪下辩解:“世子明察!真的不关奴婢的事,奴婢也不知情夫人怎的就撞到了肚子……”
  情岫闻言抬起头来,反驳道:“就是你推我的,你还抵赖!”
  她悄悄缩在左虓怀里,趁人不备朝诗棋吐了吐舌头,挑衅意味明显。
  诗棋有那么一瞬的愕然,接着赶紧磕头,哭道:“真的不是奴婢!世子您相信我!”
  左虓定定看着诗棋,意在审视,可也有几分不忍。今日的局是他所设,他不过是找个借口打发掉她罢了。诗棋的所为实在让他心寒,能给她一条活路,已是他能做到的最大让步。
  只是他不知道,这样的宽容别人未必领情。
  左虓叹了一声,挥挥手沉吟道:“事已至此,打你罚你也无甚用。给几两银子,打发出府去罢。”
  “世子……”
  诗棋难以置信,她抬头祈盼地望向左虓,可她没有看到左虓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舍,反而见他把嘴唇贴上情岫的额头,轻声细语不断安慰。而情岫看着她的眼神冷然锋利,犹如一把冰刃,几乎撕得她体无完肤。
  左虓难道瞎了眼么?竟然问也不问便偏信了那狐狸精的一面之词!
  诗棋不甘心,手指狠狠拧着衣角,一咬牙决心拖情岫下水:“世子,夫人根本没有身孕,她是骗您的!”
  一听这话,情岫不觉有些惊慌,下意识抬眼看向左虓。而左虓却转过了头,淡淡道:“苏太医亲口说的还会有假?休得在此胡言乱语。”
  “奴婢所言千真万确!定是情夫人以假孕争宠,和苏太医串通起来骗您,小产也是她有心栽赃奴婢,目的是掩盖无孕的事实。坐垫上的血不是人血,您找个人来一验就知……”诗棋说得有模有样,在场之人听了,都有些动摇。
  左夫人出口想劝:“虓儿,要不再叫别的大夫来看看?”
  偏偏左虓无动于衷,垂眸漠然:“荒谬,犯下死罪不仅不知悔改,还敢信口雌黄。来人,把她拖下去撵出府,永世不准再踏入上京一步。”
  两个家仆即刻过来动手拉人,诗棋顿时发了狂,拼死挣扎抓爬,扑过去揪住左虓的袍角不肯撒手。她一改往日稳重大气的样子,声音尖利吼得撕心裂肺:“她根本不可能有孕,她吃了缺子丸,怎么可能怀得上!”
  这句话惊了诸人的耳朵,久久回荡在侯府上空。
  “你招了。”
  终于,左虓放开情岫,一弯腰擒住诗棋的咽喉,面容竟是鲜有的狰狞。
  “若非下药之人,你如何得知她吃过缺子丸?嗯?”
  作者有话要说:坏人现形鸟~童鞋们好厉害,基本都猜到了是这个婢女,大家都是福尔摩斯!(喂小酒!明明是你设计得太白了!)
  放假大家都出去玩了么?我去爬了山,海拔四千多米,现在腿肚子还疼呢~~~(喂你是坐缆车上去的!)
  46 第四六章 白梅凋,焚恸狂
  “我……”
  诗棋一时语噎,电光火石间已明白自己入了局。左虓居高临下看着她,语气平平貌似无澜,可只有诗棋能察觉得到他铁掌下暗藏的杀意。
  他道:“最初我从未疑心过你。直至那日蜘蛛被人调包,我受伤没多久就碰见了你,当时我便起了疑心。你早已不在我院里伺候,骤然出现是何缘故?此其一。”
  “其二,我还未开口你便得知我是被毒蜘蛛所伤,还叫阿荣去舀雄黄粉解毒。你七岁进府,如今已逾十年,敢问你是如何认得毒物?又是怎样知晓了解毒之法?除非蜘蛛是你买的也是你放的,这样才说得通。还有,你见我中毒如此惊慌,可见你并非是想害我。会去打开盒子的除了我便是咻咻,再往下一想,缺子丸的事也定跟你脱不了干系。”
  “你很聪明,在我院子里做手脚很容易被发现,所以你都是在祖母那里动的手。咻咻隔日便要去向祖母请安,你把药磨碎了下在茶里,碧涧明月味浓香馥,掩盖了微淡的麝香红花气味,她闻不出来,他人亦察觉不到。事后残茶你亲自处理掉,一切便神不知鬼不觉了。幸好咻咻并非次次都饮,不然恐怕根基都毁于你之毒手。”
  左虓五指一收,诗棋几乎被提了起来,脸颊憋得通红。他道:“画人画皮难画骨,这么多年我竟未看出你是如此狠毒的女子。你不满咻咻我尚能理解你是用错了情,可你联通外人绑架祖母、害死与你情同姐妹的琴画,这又是为什么?说!你目的何在?!”
  左虓扬手一甩,诗棋狠狠跌在地上,手捂喉咙剧烈咳嗽起来,泪珠沿着眼角滴滴滑落。
  “呵呵,”诗棋缓过劲来,无故轻笑两声,嗓音涩哑宛如老妪,她昂首开腔,语带决绝悲凉,“草堂琴画已判烧,犹托邻僧护诗棋。我与她二人名源此句,结局却也逃不过此句!”
  突逢剧变众人正在愣怔,诗棋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起来,拔下发簪就抵在情岫颈间。锋利簪尖戳进皮肤,隐隐见红。
  左虓大惊,伸手想要拽回情岫,这时诗棋反手勒住情岫脖子,大喝一声。
  “不许过来!否则我现在就结果了她!”
  左虓不敢再动,诗棋便一路挟持着情岫出了门,离了院子,来到祠堂前的空地。院子中央的纸钱还未烧完,且底下垫着的柴木也烧了起来,燃起比人还高的火焰,烈火气势汹汹风来更盛,湣鹗侵皇扇搜А
  眼看诗棋背靠火堆越走越拢,左虓慌了,放软口气劝道:“诗棋你放了她,我让你走。”
  诗棋不屑:“走?我七岁就进府,在这里住了十多年,早就没了自己的家,你让我走去哪里?”
  “好好好,不走不走。”左虓急忙妥协,安抚道:“那我们就还和以前一样,一切都可以当没发生过,只要你先放了她……”
  情岫张了张口,也想说些什么,可她只要微微一动就觉得生疼,脖颈血脉湣鹚媸被岜桓疃希弈沃荒芗昕诓挥铩
  “世子,我不是琴画,我没那么好骗。”
  诗棋被逼到绝境,早已不抱什么和好的希望,她冷笑道:“琴画傻,她恨你被人抢走,所以她处处针对这个狐狸精,结果到头来只会惹你厌恶……我和她不一样,我的心意是藏在心底的,喜欢也好讨厌也罢,都只会深深藏着……世子您可知道,我对你的情意不比任何人少,甚至还比她们都要多得多!”
  眼看诗棋的眼神语气都激烈起来,左虓害怕她发狂再做出什么疯事,赶紧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我知道我知道!诗棋我们有话好好说,你过来,我们找个地方单独说。”
  诗棋摇头:“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懂我,可我却是懂你的。你看她的眼神对她的笑……我再有一百年也比不上,我永远只是府里的丫鬟,仅此而已……”忽然她又大笑起来,声色凄厉:“比不上又如何?你绝不会忘记我!”
  说罢她抓起祭桌上的酒,自头顶倾倒而下,不仅浇在自己身上,还给情岫也洒上不少。倒尽了酒,诗棋把空壶往地上一砸。
  陶片哗啦碎裂,少许残余酒液溅到左虓月白色的衣裳上,犹如惨然凋零的白梅。
  “烈焰焚身,我会与她骨肉交缠,到时面对一堆焦黑枯骨,世子您是爱、还是恨?哈哈哈——”
  诗棋笑得癫狂,死死抱住情岫就要与之一起跳进火海,左虓骇得心惊肉跳,伸出手就去抓人,大有一同投身火焰之势。
  嗖——
  一只短箭破空而来,一下钉入诗棋手腕之中。诗棋吃痛不免松手片刻,左虓趁机抱住情岫护在怀中,转身把人带出烈焰吞噬的范围,自己身后却被火苗灼烧到,衣角燃起,后背顿时烧成一片。
  四周的人赶紧七手八脚拥上来,好不容易拍打熄灭了明火,左虓整个后背都黑乎乎的,背部肌肤血丝横裂,后颈还留下一道开裂的血痕。
  “九虎相公……”
  谁也没料到诗棋竟会如此狠绝,情岫受惊缩在左虓怀里,眼带惊恐,浑身都在颤抖。左虓忍着背上疼痛,手掌托着她后脑出声柔柔安慰。此刻他方才回头看向短箭射来的方向,不出意料,一脸淡漠的沐乘风手持弓弩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只是双眸紧盯火海里嘶吼的女子。
  火星沾到浸了酒的衣服,很快就裹住了诗棋的全身,众人站在远处,只能看到一个挣扎的红色身影。
  诗棋哑着嗓子还在笑:“你不可能忘了我,你会记着我一辈子!你以为我只是妒忌?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听命于何人,你更不会知道有谁在暗处惦记着她……”
  “我谢你赐名,可我也恨这个名字!诗棋是棋,我这一生十七年,却当了十年的棋子……”
  “草堂琴画已判烧,犹托邻僧护诗棋。此去不为慕名利,若逢梵尼莫相嘲……”
  “呵呵呵呵……”
  笑声渐小,那为情而疯的人儿也渐渐不动了,烧至最后,只余一具萎缩焦臭的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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