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个女儿做老婆-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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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枫冷笑一声:“你安什么心你自己心里明白!”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安铁手里拿着电话还保持着接听的姿势,周围突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此时安铁有一种被掐住脖子的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郁闷。
操!女人就是有把世界搞乱的本事,!安铁随手把手边的那本香港禁书使劲扔了出去,那本书砸在墙上又弹回来,像一个没有着落的思想的气球,软趴趴的趴在地上。骂了一句之后,安铁也像一个没有气的气球一样萎缩在床上。他很愤怒,但却愤怒不起来,好像也不能全怪秦枫,他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一团火却是四处乱窜。安铁躺在床上,感觉浑身都不得劲,却找不到明显的不得劲的原因,过了一会安铁突然感觉是床的原因,男人一旦在床上心理总是会处于弱势的,床天生就是女人的战场,无论多么刚猛的男人,最后你总得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被女人放到在床。这一点钱钟书在《围城》里已经有了精彩的论述。
安铁赶紧起身走到了客厅,这时,就听瞳瞳在她的房间里叫安铁。
安铁走进瞳瞳的房间,把外卖放在瞳瞳的床头,瞳瞳问:“怎么了?”
安铁说:“没什么?刚才屋子里好象有只苍蝇,我用书去打还没打着。”
瞳瞳笑了,一副天真的样子,看着安铁说:“打苍蝇得悄悄地*近,不经意地袭击才行,你那么大动静当然打不着了。”
安铁说:“我出去转一会,你自己在家多注意点。”
瞳瞳说:“恩,你早点回家。”
安铁听瞳瞳说“你早点回家”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顿了一下转身走了。
安铁从家里出来,刚刚坐进车里关好车门,电话就响了。安铁一看,是一个非常陌生的电话,不像是中国的区号。电话里传出一个非常性感的女人的声音。
“hello!安先生吗?”声音很陌生。
“你哪位?”安铁问。
“要命啦,都不记得我,算我自做多情了。你猜猜看!”那个性感而陌生的女人还在要安铁猜谜。
“猜不着,有话快说,不然我挂了。”安铁烦躁地说。
“哟,有性格!我就喜欢酷哥,你住在我家里,却把我忘得一干而净,你也太没良心了你!”女人还在不急不慢地说。
安铁这才想起来,是女房东吴雅:“哦,是吴女士啊,我还真没听出来,你的声音越来越年轻了。”
吴雅说:“吴女士?你把我叫老了啦,你是说我以前的声音很老吗?你应该叫人家吴小姐啦!”
安铁说:“不好意思,我们这里小姐这个词已经给一个特殊行业批发走了,我怕叫你不礼貌!”
吴雅笑嘻嘻地说:“没关系啦,我喜欢人家叫我小姐!”
安铁有些烦躁,吴雅总不说她打电话的主题,安铁只好说:“吴小姐找我有事吗?房租我都是按时打到你卡里的。”
吴雅娇滴滴地说:“安先生别这么有敌意好不好?我不是说房租的事,我是想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情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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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两个月我要回国一躺,我不习惯住宾馆,我想问问你那里方便不?我只住两个星期。”
“什么时间你确定了吗?”安铁问。
“还没有。”吴雅说。
“那就到时候再说吧。”安铁现在住的房间是三室一厅,还剩一间房子空着,安铁好象没有什么理由拒绝,现在安铁只想赶紧挂电话。
“那到时候见哦!”吴雅终于挂了电话。
安铁长嘘了一口气,关掉手机启动了发动机。
正文 第三十章 幽玄之夜
六月的夜晚;到处都飘拂着春天的味道;安铁把车上的窗子全部打开;柔和的春风在耳边轻轻吹拂;却无法吹散安铁心中的郁闷。安铁开着车在大街上毫无目的地兜着,大连的马路非常宽阔,道路两边的路灯被湿润的空气包裹着,灯光有些暗淡,这使道路的前方显得幽深而神秘。不知什么原因,今晚路上的车很少,安铁越往城市的中心走,就越觉得这条路是通往一个荒芜人烟的地方。那些高楼和商厦此时像一条条空空的麻袋萎缩在马路和城市的某个点上,和安铁一起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孤独之中。这么多年来,安铁一直觉得他总是在路灯下走着,没有目的地,没有急于想寻找的东西。每当早晨看见人们从家里出来,涌向城市的各个角落,把城市填充得丰盈而富足,晚上,人们从城市的公共空间疲惫地回到家中,在茫然的奔波后回到照耀自己和亲人的灯光里,把空虚和孤单留给安铁和不断被消耗着的城市。
城市是什么?竟让人们如此厌倦又如此着迷;城市有什么?竟让人们反复地投奔又反复地抛弃。在这样一个温暖迷茫而又萎靡的夜晚,我们到底能够握住一些什么!
安铁在一种迷思之中,被藏在春天里一只隐秘的手牵着,所有的路口都暗示着一个方向,但出口却总是在找到之后立即消失。
安铁稍微清醒一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过客酒吧的门口。
走进酒吧,里面客人不多,在酒吧昏暗的灯光里,几张脸孔模地的浮动着。安铁扫了一眼,没有发现李海军。安铁到吧台一打听,服务员说:“刚才还在啊,你看看里面的小屋子里有没有!”
这间小屋子就是安铁曾经住的那间,现在改成了李海军的办公室兼卧室。安铁推开了小屋的门,里面传来歌剧的声音,李海军正躺在小床上看信,床上还堆着一大堆的信件。听见有人进来,李海军赶紧把信件划拉到一起,李海军抬头看见是安铁,愣了一下,把歌剧的音量调低,没作声。
安铁盯着那堆信件,走到李海军的床边坐了下来,笑着说:“哥们!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能收到信?这么多?”
李海军看安铁的目光有些暗淡,不紧不慢地把信收进了一个小箱子里,那个小箱子很精巧,看上去像是手工做成的,上面画着彩色的花纹,使这个小箱子增添了几分独特的感觉。
“你不觉得,正因为如此才很难得吗?”李海军缓缓地说。
安铁突然觉察出李海军好像有很重的心事,收起笑意,一本正经地说:“恩,你还别说,这个时候如果真有人给我写一封信,我兴许会感动得落泪。”
李海军把那个精巧的小箱子放到床底下,像藏一个宝贝似的,然后说:“你怎么有空过来?瞳瞳好些了吗?”
安铁说:“别提了,瞳瞳倒是没什么大事,我有事!郁闷!妈的!。”说完,安铁点了一根烟,耳边似乎还响着瞳瞳说的那句话“叔叔,你会不要我吗?”
李海军隔着淡青色的烟雾看着安铁,眼里有一丝迷茫,意味深长地说:“我们认识多长时间了?”
李海军似乎没有注意到安铁的情绪;安铁吐了一口烟说:“快六年了吧,操!都六年了!”
李海军淡淡地笑了一下,说:“我们都从半大小伙子变成小老头了。”
安铁好像没什么话说;看起来李海军比安铁更加郁闷。安铁四处看了看,几年前在过客酒吧时的日子又一一浮现在眼前。记得安铁快要离开过客酒吧去报社上班的一段日子,有一天晚上,酒吧里突然闯进几个人砸场,李海军当时不在场,在酒吧闷了一年的安铁终于找到一个发泄的机会,和几个人上演了一场精彩的搏击,最后,其中一个人掏出刀,差点没把安铁的胳膊砍下来,一大块肉翻着,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看见自己骨头的感觉很奇异,仿佛你撞到了一个埋藏已久的秘密,揭开秘密的冲动使人忘记了肉体的痛苦,看见自己骨头的安铁很兴奋。随后赶来的李海军吓得脸色煞白,一定要安铁去住院,但安铁坚持不住,只在李海军的陪同下去医院包扎了一下,缝了几十针就回来了,安铁笑着对李海军说:“只是皮肉伤,不要紧。”
到现在安铁的右胳膊上还留着一道长达10厘米的暗红色伤疤;像一条蜈蚣趴在胳膊上。记得那一阵李海军经常拿着安铁的胳膊一看就是半天;仿佛就跟砍在他身上一样。李海军其实是一个话不多的人,只是偶尔和白飞飞、安铁开开玩笑,平时,基本一个人发呆的时候多。李海军长得很帅,帅得有些俊美,酒吧里有许多女孩子就是冲着李海军来的,每当李海军在吧台表演调酒的时候,吧台前肯定会围着一大堆的女孩子,在那里看着李海军纵声尖叫着。
安铁有一次还半开玩笑地说:“你要是化上妆肯定比那些女孩子还漂亮。”
李海军只是淡淡的笑着说:“滚!你当我人妖啊!”
想到这里,安铁不由得笑了。李海军诧异地问:“你笑什么啊?”
安铁说:“没什么,对了,哥们,你应该找个女人了,那么多漂亮女孩你就一个也没看好?”
李海军鄙夷地说:“女人还不都一样!谁好谁不好啊。”
安铁说:“你不会变成一个禁欲主义者了吧,不玩真的,解解闷也行啊,总是一个人你不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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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海军看看安铁,然后两只手枕在脑后,看着天花板,过了一会说:“我觉得这样挺好。”
停了一下,李海军突然问:“你喜欢听歌剧吗?”
安铁说:“不喜欢,主要是听不懂啊,一句中国话都没有,乌里哇啦的。不过挺奇怪的,我最近竟然喜欢听京剧了,以前我特讨厌这个东西,现在居然听着那能吊死人的假嗓子一路西皮流水下来,不仅有耐心还有一种古怪的激|情。看来我们真的老了?操!”
李海军说:“这就对了,艺术是相通的,尤其是歌剧和京剧,那种压抑而高亢的情感,只有深深体会到那种刻骨的爱恋的人,才能感受得到,只有经过了你才能听懂它们。你听到的假嗓子,那是因为他们在呼唤爱的时候把嗓子喊破了,后来变成一种程式一直沿袭而已。你要是了解一下歌剧的发展史你就会明白了。还有一种叫能剧的,也和歌剧、京剧在本质上有相通之处。这三个剧种是世界上最人性最有穿透力和生命力的伟大艺术样式。”李海军越说越兴奋,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
安铁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李海军,心里琢磨,这家伙是怎么啦,今晚不太正常啊。
安铁说:“我感觉你最近有点恍惚,碰到什么事了?”
李海军盯着安铁看了好一会,看得安铁很不自在。然后,李海军闷声说:“没事!”
安铁看李海军不想说,也就没深问,笑了笑:“没事就好,你刚才说的能剧好像是日本的吧?”
李海军说:“对,能剧在日本就像京剧在中国一样,可以算是日本的国剧,一家日吧有这节目,要不我们去看看吧,正好去那里吃点饭。”
安铁站起身说:“要不我们把白大侠也叫上吧?”
李海军顿了一下说:“行,你给她打电话吧。”
李海军带着安铁和白飞飞来到一家很雅致的日吧,是一个古朴的小套院,更难得的是院子里还种着几棵树,上面开满了樱花,穿过一座木制的小桥,来到一个房间,房间里布置得简洁而考究,窗户是用微微有些发黄的宣纸糊着的,宣纸上还画着几棵竹子,人坐在瓦屋纸窗下,仿佛置身画中。安铁和白飞飞一脸兴奋地看着李海军,仿佛是李海军把他们带到桃花源似的。
人永远是这样,当你觉得你对一座城市了如指掌的时候,总是会有那么一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