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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雀栖梧-第52部分

小说: 雀栖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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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峻峦走了过来,看着血泊中的慕容逍,冷笑道:“这家伙愈来愈脆弱了。给我将他的脸毁了,我要让他到了阴曹地府也不敢去见她。再将他扔得远远的,任他自生自灭!”

谢天啸领命而去。

再说此时的婴雀,独自带着儿子落户在一个叫凤凰镇的偏远之地,颇受右邻马六的热心照顾,忙起来时便帮她照看婴儿,一些重活,如劈柴,挑水,买米等,皆由他代劳。婴雀对他十分感激,做了好菜好饭,总会给他送去一份,以表谢意。虽然寡妇门前是非多,很快便有闲言闲语,婴雀倒是毫不在乎。

后来,左邻搬来一位怪人,每日套着一件黑色连帽大斗篷,面上还蒙着黑巾,全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无人得见他的真实面目。镇民皆当他是怪物,避之唯恐不及。

可是,自他搬来不久,婴雀便发现自家水缸里的水总是满满的,柴火也不必她再去买,屋檐下码得整整齐齐,并且已经劈好。后来就连米缸里的米也总是满满的,便如有人施了魔法一般,不由百思不得其解,这马六也太照顾她了吧?

这日,见马六经过自家小院门前,终于忍不住叫住他,笑道:

“马大哥,这是我做的衣裳,你穿上看看合不合适。”

马六欣喜的接过来,连声道谢。

“谢什么?我们母子承蒙你多加照顾,应该是我谢你才是。你穿上试试,不成我再改。”

“好好。”马六说着套上衣裳。

婴雀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他。马六在她明亮的眼光下忽然红了脸,不敢正视她。

“还好,正合身。这个颜色不知你喜不喜欢?”婴雀问。

“喜……喜欢。”马六低头笑着。

婴雀又摸出几锭碎银塞给他,道:“这个你一定要收下,否则,我心里会不安。”

“这……这如何使得?”马六连忙将碎银塞回去。

“马大哥,你就收下吧,不然,日后你莫再帮我了。”

“我也没做什么,你们孤儿寡母的,本就不易,我如何能要你的银两?”

二人正在推拉牵扯,有数位镇民从门前过,见状连忙躲在院墙下,偷偷摸摸的瞧起了热闹,个个目露艳羡嫉妒之色。

………………………

第六十四章 相见不相识

马六推拒了片刻,终于道声:“好,我收下便是。”拿过银两匆匆跑回自家。

婴雀望着他逃跑般的背影,忍不住粲然一笑,美如朝阳。

众镇民正看得目眩神迷,忽见她坐在一株桃树下,散开长长的发辫,拿出一把木梳轻轻梳理,不时有花瓣飘落下来,轻悄悄在她身上、发上乃至周遭留下一道道粉色亮影。她的脸蛋与花瓣相映成辉,有如上好的玉色瓷器,轻易便会碎掉,娇弱不胜的样子。那景色便如迷幻妖法一般,渐渐夺去众人的魂魄。

忽然几个鸡蛋砸了过去,落在婴雀的脚边,“噼啪”四溅,随之传出一个女子的谩骂:

“不要脸的狐狸精,专门勾引人家汉子,姐妹们,给我上!”

众镇民如梦惊醒,愕然望过去,发现是自家的娘儿们正气势汹汹的蜂拥而来,直朝婴雀的小院冲杀而去。

此时,屋内的小儿被吵醒,哇哇大哭起来,婴雀连忙奔进屋去。

众女冲进院子,先将破土而出的菜蔬捣毁,再将桃树下的马扎摔得七零八落,最后欲闯进屋去,被飞奔进来的镇民们拦住。

众女大声谩骂了一通,终于被自家男人一个一个拖走。

抱着孩子躲在窗口的婴雀终于长吁口气,喃喃道:“真是无事生非呀。”

接连几日倒也安静。这日在门口碰见马六,见他仍旧穿着破旧的衣衫,忍不住问道:

“马大哥,新衣裳为何不穿?”

“呃?”马六突然面露尴尬之色,支支吾吾道:“我……我舍不得。”

婴雀笑道:“一件衣裳有何舍不得的?你这件都破了好几处啦,再不穿等到何时?”

“这……实不相瞒,新衣裳……在你送我的翌日一早……就丢失了。”马六如犯了错的幼童,低头垂首道。

“丢失?”

“嗯,我一早起来,便发现前晚放新衣裳的地方空无一物,将整个屋子翻了一个遍也未找到。对不起……”

婴雀沉吟道:“或许是镇民的恶作剧,你不必在意,我再为你做一件。”

“不敢劳烦了。”马六连忙摆手。

“不妨事,举手之劳。”

当月的月圆之夜,镇里突发血腥事件,曾闯入婴雀家对她出言不逊的那几名妇人,无一例外的遭到袭击,死状极其悲惨。然后,在下一个月圆之夜,又有镇民死于非命。整个凤凰镇开始为悲恐慌乱所笼罩,月圆之夜,更是家家闭户,无人敢出屋,却仍难阻魔怪的袭击。人们在惊恐之余,渐渐找出规律,死于非命之人均是平日对婴雀不敬,或是存有不轨之心的人。自此,婴雀便成了灾厄之源,人人谈“雀”色变,就连马六也不敢再与她来往,搬到别处去住了。于是,在这一处,只有她与那位黑袍人居住,二人完全被镇民孤立,断绝了往来。

然而,她家的水缸、米缸以及柴火,仍是满满的,仿佛永远也用不完。这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这日,婴雀换了一套崭新的衣裙,上面绣着淡雅的蔷薇花瓣。来到院中,发现墙边的蔷薇开得正艳,忍不住摘下几朵戴在鬓发上,而后旋转衣裙,笑着问坐在草席上玩耍的儿子:

“尧儿,娘好不好看?”

尧儿抬头瞟了她一眼,自顾自低头玩耍,不置一词。

“坏蛋,跟你爹一样,就不会说句好听的!”婴雀嗔道。

尧儿右眉一扬,唇角淡淡一撇,竟与慕容逍一模一样。婴雀呆看了半晌,突然冲过去抱起他便是一顿狂亲乱吻,折腾得小娃娃大声叫“娘”。

婴雀娇笑起来,将面颊贴上他的脸蛋,眼泪却流了下来,许久方才放开他,纤纤玉指点着他的额头,威胁道:“倘若再不晓得夸娘,哼,娘就不给你做好吃的!”说罢,进屋做饭去了。

待她做完饭出来时,却发现儿子不在院中,屋前屋后寻了个遍也不见。正忧心如焚,忽听见隔壁传来儿子的笑声,慌忙奔了出去,只见小家伙正在那黑袍人的院子里蹒跚而行,不由大惊失色,疾步奔了进去,一把抱起他,口中斥道:

“谁让你到这里来的?”

“娘,大叔有好吃的。”尧儿踢着腿不肯走。

婴雀这才发现他手中拿着一块糕饼吃的满嘴残渣。

“谁给你的?”她惊问。

“大叔,大叔经常给尧儿好吃的。”

“什么大叔?”

“喏!”尧儿伸手一指,复又低头啃起糕点来。

婴雀望过去,看到那个身披斗篷的黑袍人正从院门口走了进来,不由一阵紧张,抱着尧儿迅速离得他远远的。

那黑袍人的整张脸都掩盖在黑巾与斗篷宽大的帽兜中,窥不见一点点五官,诡秘之极。婴雀恐惧感狂升。

“大叔!大叔!”尧儿却欢快的叫出来,挣扎着胳膊腿儿要下去。

“嘘!”

婴雀抱紧他,生恐一不小心掉下他去。见那黑袍人已走到院中,连忙向门口冲去。不料,慌乱中,竟一脚踩入一个浅坑,立即摔了下去。为了不伤及孩子,她本能的紧抱尧儿不放,膝盖生生撞向地面,一时爬不起来。

“娘!娘!”

尧儿机灵的自她怀中爬出来,伸手去拽她。婴雀好容易爬起来,刚试着走出一步,即痛得龇牙咧嘴。

“尧儿,你先回家,快!”她冲儿子小声催促。

不料,尧儿竟不顾她的一番苦心,摇摇晃晃连走带爬的来到黑袍人身前,伸出小手拽住他的斗篷,闪着圆滚滚的大眼睛,仰头望着他,奶声奶气道:

“娘痛,娘痛。”

“尧儿,过来!”

婴雀面色刷白,不顾膝上剧痛,咬牙走了过去,一把抱起儿子,正欲逃走,眼前一晕,竟然被那黑袍人连尧儿一起抱了起来,径直进入小厅。待她回过神,已被放进一张圈椅中,随即被点了穴道,周身动弹不得,不由惊骇欲绝。

尧儿开始在房内熟悉的爬来爬去,最后坐在地上望着她一笑,露出几颗小乳牙。

“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她自言自语,后颈汗毛直竖。

自己的儿子常来这个怪人的住所,她竟然毫不知情。眼睛瞟向那黑袍人,见他正拿出一个小方盒,竟然连手掌也以黑色布套裹住,只露出手指部分。这个人周身上下几乎不露一丝肌肤,整个人包裹在黑色斗篷之中,仿佛一个生活在地狱中的幽魂。

“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本来想问:“你到底是不是人?”却慑于他身上诡异神秘的气息,不敢造次。

对方并不理会,径自打开方盒,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盒子里竟然是药膏。正不明所以,黑袍人忽然蹲了下去,熟练的褪去她的鞋袜,将长裙撩起,便去掀她的裤脚。

婴雀终于清醒过来,急忙大喊:“住手!你做什么?”

黑袍人充耳不闻,继续将她的裤脚掀开,直掀至膝盖之上,露出鲜血淋淋的伤处。

“我自己来,你放开我!”婴雀终于明白他要做什么。

黑袍人依旧毫不理会,拿过药膏涂抹在伤处,那动作竟是极其温柔,生恐碰痛她。

婴雀眩惑不已。

直到黑袍人抹完药,将她的衣裙整理好,她犹自如在梦中。

“你到底是谁?”她失神的喃喃低语。

黑袍人解开她的穴道,转身步入内室,依旧一言不发。

婴雀倏地跳起来追了过去,一下从身后抱住他的腰,颤声道:“逍!你是我的逍!”

黑袍人全身僵住,忽然掰开她的手臂,用力一甩,婴雀一下子撞在墙壁上,半天方清醒过来。她站直身子,目不转睛的凝视着黑袍人,毫不气馁道:

“你能将黑巾摘掉么?”

对方静默许久,望了望门口,见尧儿不在,终于缓缓伸出手,一点一点的摘下黑巾,直至露出一张疤痕遍布的脸,她看不清他的五官,那是一张残破得接近于噩梦般的脸!

她骇绝,连惊呼声都卡在喉咙里。

黑袍人重又将黑巾蒙好,静静而立。

婴雀重重喘息一声,猝然夺门而逃。

从此,她再三叮嘱儿子不许再去隔壁。

天气渐渐热起来,她便常常将那枚白玉蝉含在口中,顿觉清凉许多。

这日,正在院中晾晒衣物,一眼瞥见一大群镇民手拿器械跟在一个法师模样的人身后,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

她吐出口中的白玉蝉,第一反应便是去看宝贝儿子。还好,儿子不在院中,刚舒了口气,众人便破门而入,为首的法师手举法器,目光凌厉的围着她扫来扫去。

“今日并非月圆之夜,本法师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何方妖孽!”说着,一面摇动法器,一面指挥镇民将她钳制住。

“喂!你们这是做什么?放开我!”婴雀不住挣扎。

一镇民发现她胸前的白玉蝉,眼睛一亮,一把拽了下来。

“还给我!”婴雀怒喊。

其他镇民亦发现了,一股脑去抢,乱哄哄中,白玉蝉不知被谁一扔,划过一道弧线,直向墙外飞去。

众人一呆,婴雀首先冲了出去,愕然发现白玉蝉正被那黑袍人握在手中。

“还给我!”

她顾不上害怕,一把将白玉蝉夺了过来。众人蜂拥而上,再度将白玉蝉抢了过去。

“呔!小妖女,今日你的死期到了!”法师大喝一声,从一名镇民手中夺过白玉蝉,大义凛然道:“这枚玉佩充公!”

“你休想!”婴雀气坏了,冲上去,一把抓住法师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法师惨叫一声,大怒,举起法器便向她头上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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