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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醉舞今生-第50部分

小说: 醉舞今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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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刻,红衣自外面走回,并不沿原路,自百官队伍中挤了进来。文武百官自是知道红衣是轩辕心腹,不敢得罪,虽然暗自腹诽,却还是自动闪出一条路来,让他过去。红衣目不斜视,目中无人,偏生走到顾中丞身边的时候,扭头瞟了一眼,微微哼了一声,大步流星走了过去。

只这一眼,似一柄锋利匕首狠狠刺向了他。忽悠一下,顾中丞的心沉了下去,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再也装不得淡定,面皮抽搐几下,一张老脸披霜又经雪,冻住一般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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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阳并四老伏在迎仙居对面的屋顶,布下金饵等待,半晌没有动静,整个客栈早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舞阳抬眸望望周遭,城门方向的火早已经救了下去,想必骚乱已经被解决。内城处的明亮烟火已经渐渐熄灭,想是今夜的焰火盛典已经结束。

“舞阳,人一定会来,咱家王爷就没有失算过……”冷梅凑在舞阳的身侧低低说了一句。

舞阳扫了一眼,天黑看不清冷梅的表情,自顾自扯下嘴角,并没有说话。

“外城门不过虚张声势,向才进出有二十三人,过了子时才会动手。”冷梅补充一句。“王爷早有胜算。”

舞阳心里有事,轻轻点点头,依旧沉默着。

“舞阳,王爷对你很——不错。”虬松摸了摸颔下加了一句。

“我们老哥儿四个担心,你虽规行矩步,貌谦色恭,心里还在打着自己的算盘。”

“王爷的忍耐是有限的。”

“凡事不可自专,王爷谈笑间樯橹灰飞湮灭,你只需仰仗便可一路无阻。”

……

四老突然你一言我一语的低声说了起来,碎碎叨叨。

舞阳借着黯淡一抹月色,在瓦当缝里揪起一根茅草,衔在嘴里,只觉耳边乱哄哄没有片刻消停。

冷梅正直,虬松淡泊,知节随和,墨菊孤傲,四君子本就是世外高人,从不肯入世,几年前被轩辕一醉算计入彀中,一赌而输了身家,成了轩辕家臣。舞阳想想头便痛得厉害, 时隔这几年,看冷梅几个对轩辕那混账似乎已经言听计从,如今死死盯住了自己半分不肯放松,现在又说得此等言语,实在想不通轩辕这魔鬼给四老灌了什么迷魂汤。

“四老,舞阳不会有事。”良久沉默,舞阳终是说了一句。

“有事迟了。”墨菊横了一眼。

“嘘!”冷梅一伸手指。“——来了!”

顺顺当当避过巡夜盘查的军士,脚底无根,顾中丞几乎是一路跌跌撞撞地奔向迎仙居而来,顾不得左顾右盼,小心查看,一味死命地敲打门环。

小二听得暗号依旧,只是声音里裹着无尽的焦躁异常,尚有一个时辰行动,本不需要再联系,心中七上八下,急忙打开一条缝隙观看。

“——是你?”

小二一怔,原来不是马三知。

“快,快!”

顾中丞闪身挤了进来,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汗珠,结结巴巴地说道:“通知右使,出……出事了。”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脸上灰白。“快——”

“什么事,如此慌张?”掌柜的自然知道顾中丞身份,不是大事,不到非常时候自然不敢孤注一掷不顾宵禁前来。

“他们好像已经发现了在下,自然右使已经曝露。”

“怎么可能?”掌柜的心里也是着慌,对于中丞用语有了一丝怀疑。

“桓王爷今夜盯了我几眼,不会有错。快,想办法,我要见见右使。”

“顾大人,右使事情繁忙,怎么可能说见就见。”掌柜心里一松,对着在朝堂上久见风雨的中丞居然如此草木皆兵一时生气。不好发作,嘴里露出几分不屑。

“桓疏衡少年老成,城府颇深,不是他要有所行动,断不会如此,相信老夫。”顾中丞浑身颤抖,半是惊吓半是生气,强忍半晌,奈何家人全部受制,到底人在屋檐下不敢得罪。

“不行,中丞大人,今夜右使无论如何出不来。”掌柜的也是惊涛骇涌中摸爬滚打多年,今见他如此,倒也不敢大意。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顾中丞搓着双手,连连叹气。

“怎么办?”疾风飘过,跃身而下几条身影。“束手就擒,留个全尸。”

四老并舞阳眼看着顾中丞走进了局,担心对手杀人灭口,彼此对视,飞身跃了出来。

“啊——”顾中丞没有见过舞阳,却是见过四老,登时眼珠子瞪得老大,吓得险些跌倒。

掌柜的见势不好,形势紧迫,中指一弹,一道疾风直戳顾中丞的前胸,便要杀人灭口。舞阳早有准备,“铮”地一声,手中三枚黑玉子分别射向掌柜的右手曲池,左足三里和下腹丹田,同时身子一晃,左手一滑,将顾中丞扯向了一边,迅疾如闪电,接连点了他几处大穴。

顾中丞本就是文人一个,不待出手已经瘫软如泥,早吓得半晕过去。

这壁厢暗卫早将迎仙居团团包围,无数骁勇悍将各持家伙逼住了敌手,潜入的隐宗骁骑卫二十几个死士见势不妙早抄起武器冲了过来……迎仙居面积不大,轩辕制下出动了不过几百军士,俱守在外围按兵不动。冲进小院搏杀的不过三五十个,这三五十英勇少年多日不曾见得血腥,此刻犹如猛虎下山气势昂扬,各展功夫擒拿敌手。刀剑闪耀寒芒,灼人心肺,迫人胆寒,整个迎仙居陷在了一片血腥中。

客栈掌柜知道事情败露,此刻也顾不得,眼珠子通红,“嗷”地一声手持金刚算盘迎向了虬松,四老早已经得了命令,速战速决,是以并不废话,直接下了杀着。

虬松身形一晃,迎了上去。

舞阳冷眼看着战局,眼睛一眯,手一勾,捏住了顾中丞的脖领子,拎着他闪身进了后院。冷梅知节奉命盯紧舞阳,并未参加战团,一直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身形一晃,擒了人不向外走,反倒闪身进了角落一处屋子,情知有事,早尾随了过来。

“舞阳,刚才我们的话你当成了耳旁风?”冷梅大声呵斥。

“梅老,竹老,门外与我护法,舞阳要亲自审问。”舞阳回过头来,神色淡漠。

“舞阳——”

“二老,舞阳的话可听的清楚?”

冷梅二人侧首望去,只见舞阳的眸中闪耀着怪异寒光——三分勘破世情的淡漠;三分褪去了温和外表的严厉;三分异样的执着;还有一分,是一种说不出的情愫,所有情绪镶嵌在那双墨黑沉瞳里,暗幽幽如没泥塘。眉目之间,顾盼之际,现出莫大威严,哪里还有一丝谦恭懦弱的奴才样。

“你!”知节虽素来温和,此番也已经被舞阳惹怒,登时面皮紫涨,颔下银丝瑟瑟抖动。

“掌门人令下,二老可还听哪。若是二老告密,舞阳宁愿被这混账一掌打死。”舞阳语气低沉,手一动将门掩了,扔下了面面相觑的二人。

回身之际,指风点醒了顾中丞。手下用力,一把揪住脖领子拎小鸡一样,将顾中丞拎了起来。

“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有把握让你生不如死。”

眸中充血,舞阳咬牙切齿地看着瑟瑟抖衣而站的中丞,一脸的愤恨。时间不多,她还没有把握与轩辕直面交锋,只能询问自己最关切的。看着他面色发青,自是中了碎碎念之毒,怕出意外,不敢截青丝施异术控制他的心智,只能直接追问。

“你——想问什么?”顾中丞被眼前黑衣少年紧紧扼住咽喉,几乎喘不过起来。

“十三年前,那桩谋逆案,你做了什么?”舞阳手一耸,足下一勾,一脚将他踩在了下面。“不说,我活剥了你……”

咳咳咳,咳咳咳……

顾中丞大口喘气,呼吸得猛了,一口新鲜空气呛得肺腑剧痛。惊骇抬眸,只见面前少年一副杀气腾腾的脸子,浑身抖似筛糠,痛不可挡,身体内顿时有如千万条毒蛇乱窜乱咬,五脏翻腾,六腑炙烧,嘴唇雪白,一张马脸扭曲成了一团,体内寒毒被催发,抗之不过,只好一字一句将过往吐了出来。

舞阳的脸色一点点成了铁青之色,手掩在袖中,死死攥在一处,恨不能剥他的皮,活剐了他才解恨。

冷梅和知节情知事情有变,舞阳不肯顾及身份蓦然出手,必是已经想出对策,懒怠敷衍轩辕。老哥儿两个进不得退不得,两下为难。冷梅听见舞阳追问十三年前旧案,知道舞阳并没打消自己追查的想法,两人骇然,来不及多想。冷梅对着知节一使眼色,自己推门走了进来,留下知节在外哨探。

舞阳一招隔空点穴,点了顾中丞的昏穴。浑身乏力再也支撑不住,一身俱是湿透,后背黏答答,冰凉凉,亵衣沾在了肌肤上。

“舞阳——小掌门!掌门——没事吧。”冷梅望她一眼,眼底凄惶。

“梅老尽可以告诉那个恶魔。”舞阳闭目片刻,暗自吁了几口气,微微哼了一声,这才抻抻衣袖。“——掌门之位小女本无意去坐。”

“掌门在上!”冷梅屈膝拜了下去。

舞阳伸手一托,阻了他继续行礼,不由得苦笑一声。

“梅老,舞阳不过一女子,不敢应这掌门之位,只是我行事自有我的道理——恳请四老不要阻拦。”

“舞阳,王爷其实很喜欢你,他只是身居高位,不肯低声下气。”

冷梅看着心里一阵恶寒,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死结早已经做下,他不知道如何劝解。

最可怕的女子不是言行咄咄之人,而是这貌似温吞无害,行规步矩,色温貌恭,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要戳人死穴之人。

片刻之后,冷梅只闻得嗤地一声冷笑。

掌门

冷梅还待解释,抬头看见舞阳不以为然的淡薄脸子,嘴角动了几动,长长吐出一口气。

“今夜之事,梅老可以据实禀告轩辕一醉。”舞阳嘴角弯了弯,似笑非笑。“舞阳会感激不尽。”

“掌门既有打算,冷梅不敢置喙。只是——”冷梅看着她几乎可以拧出水的脸子,吞下了想说的话。

“此次的事舞阳自会独自承当,绝不拖累各位。”舞阳扭头向外就走,嘴里慢慢悠悠加了一句。

“掌门!听我一句劝!”冷梅心里一急,顾不得许多,急忙一把扯住。“此事万万不可继续,若是王爷知道你阳奉阴违,以他的性子你——他——他会废了你——”

舞阳停足转身,咧嘴笑了一下,只是笑得极其难看。

“舞阳授业恩师有三,抚养成人的却是天机老人。他老人家过世前半载才在江湖上公开宣称雪影剑是其嫡传弟子……舞阳只有这一个亲人……舞阳……没有什么不敢做的。师父是活活吐血而去的;梅老可明白?”

“舞阳——掌门——”冷梅第一次听其说起凄凉往事,心里一阵阵发苦。

“既然梅老还认我这个掌门,听我令,将顾中丞押回去吧。”

舞阳又勉强笑了一下,抬腿走出去,信手扯了一段门前的树枝叼在了嘴里。背对冷梅的瞬间,死死咬住树枝,一对星子暗了下去。

知节在外听得清楚,实在不能忍耐,身形一动,伸手挡住舞阳。

“性子左犟,吃亏的是你!掌门!”

“天下人都怕舞阳死,我若死或是神志不清了,他们惦记的这个东西便没了指望,包括轩辕王爷——舞阳不担心。”舞阳嘴角溢出一抹含混笑意,只是一对瞳仁里半分没有笑的模样。

不待二老再啰嗦什么,舞阳倒剪双手自在走向外面战团观看,只是身子再也不曾动一动。

有一种恨凝聚成冰刃,深深扎进了心脏,痛入骨髓,不敢呼天喊地悲催一声,唇边无声无息,只能不言不语。

困兽犹斗,却终是势单力薄,隐宗死士眼看对手早已经掌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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