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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醉舞今生-第5部分

小说: 醉舞今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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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玉面修罗一般的王爷,舞阳心里知道一切都完了。实在已无心去厘清,只知道他输了……输给了天意。一丝愤懑从他的四肢百骸扩散开来,手指有些发麻。不敢多想,急忙单膝跪地,一掌按地。“小人……不知道。”

“不知道?”轩辕一醉半是疑问半是自答。唇畔的纹路刻画着摄人的霸气,漾出几许不屑的意味。“继续——”

“小人只知是要为桓王爷当差,没想过其他。”

轩辕一醉的嘴角露出些微的一点笑意,只是眼睛里却无半丝情绪,依旧冰冷。垂死挣扎?“现在想!”他不打算放过舞阳。

舞阳匍匐在地,垂下慧睫,心底一阵久长的叹息。“小人听从安排。”

“公子问你愿不愿意。”季总管一声怒喝。

“……愿意!”舞阳缓缓吐出两个字,感觉肺部的空气片刻抽空,整个肺腑象是炸了一般。

“站到一边!”轩辕一醉看了一眼。

“是!”舞阳恢复了往常淡漠的神色,大步走到一边,笔直地站着,目不斜视。

“还有谁?”

剩下的二十人偷着彼此看看,一时不敢回答,暗自琢磨,却没人敢应声。都知道轩辕一醉专横霸道,说一不二,在他府里当差想是比桓王府要艰难的多。

石非看见师弟舞阳已经站到了一侧,心里不知怎么倒想起他的好,虽然讨厌他的酸气,如今看他被留下,心里不忍,准备上前与他一同进退。

“小人愿意!”不想欧阳抢先一步,向前迈了一步,跪在地上。“小人愿意留在这里。”

“哦?说说本王听听!”

“没原因,当差是为国效忠!”

“你呢,愿意吗?”轩辕一醉并没有理会欧阳的话,缓缓走到了第五的面前,双目直视着他。

第五没有片刻的犹豫,急忙跪在地上,“小的愿意!”

“疏衡,就这三个吧!”

“好!”

舞阳和欧阳第五三个人站了一处,彼此看看,目光倒都还平静。舞阳抬头看了一眼石非,略沉思一刻,暗自密音传出。“师兄,前途艰险,自己保重!”

石非不禁一愣,他从不知道师弟尚有这功夫,奈何在队伍中,不敢妄为,混沌着随了桓王爷的侍卫长冷雨向一侧走去,扑奔了自己的锦绣前程。

轩辕一醉冷眼看着三人,依旧是对着桓疏衡说话。“小昼如年,日近西斜,不如我们看看这新来侍卫的功夫。”

“正有此意!”

两位王爷边说边走向了亭子,眼睛不再看众人。

季良走向前来,“舞阳,你和第五对弈,给两位王爷看看。”

“是!”两人异口同声,同时抱拳。

两人飞身跃到演武场里,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便交起手来,两人不约而同,一个是南派的拂花掌,一个是中原的如意拳。第五知道他武功了得,也怕被世子小瞧,立即侧身上步,一拳势如急电挂着呼呼劲风只打舞阳面门。舞阳闪身避过,左掌向他腕下一压,泄了他的劲道,右手骈指如雪刃,一探身,势捷如电,点他腰胁。第五一拳击空,急急闭气护穴,翻转身形,单腿横扫,取其下盘。不一刻两人胶着在一处,身形越来越快,旁边的侍卫看了也不禁叫好。

轩辕一醉看着,眼神渐渐凝聚成针。手不禁意地一抬,几枚碧玉燕子镖携着一股尖锐的劲风噗地飞了出去,直扑两人的几处大穴。

舞阳与第五本是各存心思,不敢拼劲全力,彼此拿捏着分寸,如今听见疾风响过,都暗叫一声不好,各自闪躲,舞阳一个雨燕投林,空中一个翻转,闪过了燕子镖,回手间抓住了两枚,第五情急之间,手一抄,抓住了两枚。不想又有无数飞叶携着劲风袭来,第五情急之间长身而起,跃出了叶子雨。舞阳心里一凉,故意迟了一步,被一枚树叶击中后背,身上大痛,闷哼一声,脚下一滞,直接扑到在泥土之上。

翻江倒海的疼痛席卷了一身,闷咳两声。顿了一下,这才挣扎站起,抬眸间正对上那黑曜石一般晶亮的瞳仁,连忙垂下头去。

高高在上那人目光如刀,在自己身上打了个转儿,浑身一冷,似乎刮上了簌簌寒凉,心里暗自想骂的几句狠话,竟噎在肚里说不出了。

轩辕一醉在上面冷眼看着这个忍着剧痛勉强站起的少年,一双刷漆的眸子里淡淡透露出几分冷淡和倔强,别有意味的掠过一丝笑纹。又转身看看第五,微微点了点头。“嗯,不错!”说着手指沿着杯缘转了一圈,端起来嗅嗅茶香,不知道是说茶不错还是两人功夫不错。

“红衣,你和那个人对弈。”眼皮不抬,欧阳早已经知道,急忙走进场中。

天意难问,一干小人物的命运就这样被随意摆布了。

舞阳忍着疼走下场去,侍立在一旁,不再出声。第五关切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倒也沉默了。

“真是个阴险小人,居然这么试探人。”舞阳心里还是极快地诅咒了下,暗暗运气于胸,却感觉五内郁闷,气息不畅,心说这个人以后可怎么伺候,只怕要被他折磨死的,不由得又暗暗叹了口气。

是夜,舞阳回到自己的房间暗暗调息,这才感觉血脉通畅起来。起身想了一刻,如今势成骑虎,若是被那个人知道,想是自己要被打死,只觉头疼。

第五在门外早偷偷敲了敲门,“舞阳,睡了吗?”

“第五兄,还没有。”舞阳轻轻打开了房门,故意轻咳两声。

欧阳听见动静也早已经闪了过来,手上托了一枚红色药丸。“你没事吧?”

“还好,没事!”

三人在屋子里落座,几乎同时一声叹息。

“真是阴差阳错,我们居然分到这里了。”

“欧阳,也没点明要你,你怎么主动要求留下?”

“幻觉,一定是幻觉!”欧阳一脸的懊恼。“可能是太紧张,我看见他瞟了我一眼,以为就要点我的名,想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哧地一声,舞阳和第五同时笑了起来,谁也没追究原因,彼此心知肚明,三人算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

“舞阳,你说为什么专门留咱们三个?”

“天意!”

“都说轩辕世子性情乖张,城府极深,很难侍候,只怕我们有的受了。”

“我们不过是普通侍卫,想来无事。”

“不然!”第五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对着二人分析起了天下形势,颇有将二人当作知己的感觉。“王爷可是左右局势的第一人。”

如今当朝天子虽是春秋鼎盛,却也外朝内宫事情繁冗,屡屡现出疲态,而今太子暗弱,齐王却在朝堂政治上崭露头角,城府深不可测,两大世子虽是左右朝堂风云人物,却对着朝堂纷乱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忧虑和关注。只是专心关注着荆国,西戎和辽远的动静,此番招募死士,只怕与将来对敌有关。第五素来内敛,谁知竟如此韬光养晦,分析起天下形势,却是格外清晰、条理分明而有力。

欧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毫不掩饰自己的表情。“第五兄,你对国家大事了解颇多,看的通透!”

“舞阳,你怎么不说话?”

“舞阳对这些并不了解,无论鹿死谁手,都与我等小人物无干。只是若有外虏入侵,舞阳拼了一命,也当尽匹夫之责。”言语中,一双似笑非笑的眉眼里浮现几分倔强和神圣的光彩来。“两位大哥呢?”

初战沙场

舞阳淡然一笑,反问了一句。

“啊——天下兴亡,我等责无旁贷!”第五一愣,没想到舞阳语气一转,攻了一棋,将他一军。

“若有外虏踏我河山,欧阳定将一腔热血洒在疆土。”欧阳棱角分明的容颜登时绷紧,言语坚定。

三人同时顿了一顿,一时似乎热血沸腾。

欧阳突然看着舞阳淡淡说了一句,“与其车尘马足,高官厚禄,不如行扁舟,赏垂柳,笑看人生,一世风流。此生何其快活!是不是舞阳?”

“那欧阳兄为什么还要来?”

“责任!堂堂男儿不能只顾着享乐。汉家烟尘在东北,汉将辞家破残贼。”声音浑厚,充满着男儿的铿锵本色。

“君不见沙场争战苦,李广致死未封侯!”第五忽然咬住欧阳的尾音,顺口接了一句。

“便如此,总胜过唯唯诺诺的度过一生。”

“我看两位哥哥还是想想明日咱们会做什么。”舞阳淡然一笑,一句话轻描淡写地化解了紧张气氛。

“估计要安排职务吧。”

“舞阳,你想什么呢?”

“欧阳,五万两,我在想五万两哪!”舞阳笑了起来。“卖身钱哪!”

三人不禁都笑了起来,不提起,几乎都已经忘了安家费一说。

三人聊到深夜方散,意犹未尽,也怕明日晨起迟到,只得怏怏散去。

舞阳待两人走了,这才躺回床上,双手交握着枕在脑后,看着青色帐子叹气。任如何快乐淡泊的人,终究有他自己烦恼的事情,这愁苦,原是世上任谁也避不开之物。

想起那个会暴跳如雷怕是要吃掉自己的脸,心里也是打鼓,跑?能不能跑掉?还真是问题。深深埋入被中,呢喃一句:你真是我的噩梦。

手指一弹,蜡烛熄灭,再无声息。

轩辕一醉与桓疏衡审视了一回新来的侍卫,随即转身离开演武场,走进了议事阁。

“疏衡,我给你留下两个,这两个内力太深,留在你身边不安全。”

“轩辕,都该留在我那里,才好引蛇出洞。”

“等合适的机会!四个人,一旦出现纰漏,不可收拾。”

“中你飞叶的内力似乎更强些。”

“唔……故意不躲,居然没使用过兵器。有趣!”

“他忌惮使出兵器会被认出。”

“囊中之物。”说着端起官窑的瓷杯缓缓啜饮了一口茶,眉目未动,唇角滑出一丝不屑。“如今武林人士莫名失踪了许多,地鬼竟然没有丁点消息。”

“下月,就是西戎使者进京之日,绝不会太平。”

“嗯,辽远国在边境已经蠢蠢欲动,冯将军正严密监视。战事一触即发。我已经提调一万军马在雁云山外秘密驻扎。”

“北地风大,辽水伤骨,如今许多将士还是耐不得严寒,我备了一批药材,再送几个大夫,正好安排人送去。造出声势,我们等。”说着走到西墙边盯着一副地形图,手指轻轻滑到了白马镇,眼睛夹杂着些许冷酷,那个人也是在这里丢的。

“用我的侍卫?”

“着红衣带队去,新来的那三个正好跟上。”

天空浓黑层云积压下来,仿佛盘古巨斧未抛,混沌天地便不曾打开。层层远山参差,肆虐狂风卷得沙石乱飞直扑人的脸,睁不开眼,土坷打在脸上生生的疼。

一行约有几十人押着几辆大车向白马镇走来,一路上除了狂风还是狂风,苦不堪言。这日到了一处荒凉所在,看地图才知道是海甸子。

“舞阳,这第一趟差事没想到就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第五骑马走到他旁边,冲地上吐了一口沙子,苦笑着看他。

舞阳将脸隐在风帽里,眯起了眼睛。暗自做着打算,他已经猜出一路不会平静,琢磨自己是不是要趁此机会溜之大吉,重新找机会接近桓王爷。如今这条路明显是绕着边境走,根本不是去白马镇的大路,他们在试探还是诱敌深入?

“离边境越来越近了。”欧阳一带马缰绳,走了上来。

“舞阳弟来过这里吗?”

“阿——没有!我是文州人!”舞阳坦然一笑,整个人隐在风帽里,看不清表情。

“看你对风沙气候很有经验。”

“听业师说过,边境风沙大,最好是备了帽子。”舞阳清澈的眼眸盯着欧阳,清清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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