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舞今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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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一拉,白皙的肩膀露了出来,一只手掌握了无限春光,不住揉搓,微微一声叹息。
舞阳醒来的时候,天光未亮,屋内的高烛燃得正好。一睁开眼,正撞上轩辕一醉的黝黑瞳仁,一脸的漠然。舞阳低头看衣服还在,急忙用力抓紧领口,护住自己的前胸,坐了起来,一张脸象上好的白瓷沁出了一层胭脂。
“长得这么丑。”声音平淡如一注秋水,凉入人的骨髓。
舞阳尴尬抬头,嘴角抽搐几下,心底却有种丧气涌起。
“脸似无盐,这身上倒嫩白如玉。”
舞阳愕然睁大双眸,急忙揪住自己的领口……一根修长手指压在了她的唇上,一只手滑进了衣领,躲——无处可躲,避,无处可避!无限春光由他掬了满手,一颗心砰通砰通跳个不停。
“你——无耻!”舞阳实在忍无可忍,抬起手挥了过去。
不等碰到轩辕的脸,人早已经僵在了当场。
“这就是敢欺骗我的代价!”轩辕嘴角滑出不屑,手轻轻抽了出来。
是谁让自己遇上了这个魔鬼?舞阳紧闭眼眸再不敢睁开。
是非不断
三月初三,京郊南山下。
春草茸茸,桃李红红白白, 开的极其烂漫。一阵清风拂过,落英缤纷,洒落在青青绿草上,煞是可爱。
慕容景林笑着与舞阳结伴走在山下。
“舞阳,天气晴好,结伴踏青,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王爷对我国民风甚是了解。”舞阳淡淡一笑,拱了拱手。
“本王母妃本就是汉人,舞阳。我本就有一半汉家血胤。”
“舞阳唐突了。”
“舞阳,我下个月要回国,你——有什么要本王帮忙的?”景林并不介意,笑着看着舞阳,“多谢王爷有心,舞阳没什么求王爷的。”舞阳笑了笑,顺手折了一枝杨柳递给景林。“我国风俗,折柳赠别,舞阳非自由之身,就先送王爷。”
“舞阳,你还是不相信景林。”慕容景林叹了口气。“景林走前,总会想办法请轩辕世子给你自由。我想驸马的面子轩辕世子总会给的。”
“慕容兄,舞阳有错在先,世子不会饶过我,如今已经无处可去,还是算了。不过,谢谢景林兄!”舞阳感激一笑。
“如果实在无处可去,不如跟我回国,我总不至于让你做仆人。”
舞阳突然笑起来,用力给了慕容一掌,“景林大哥,舞阳的事就不要你操心了。”
“你不想查出杀害木道长的凶手?”
“景林——大哥,左手剑已废,舞阳哪里还有能力。”
“喏!”景林伸手将一柄剑递给了舞阳,“送给你。”
长剑出鞘,登时一道灼目寒光闪过。
“饮露?”舞阳自小练剑,对江湖上的名剑自然是了解颇多。“饮露?”
“猜你喜欢这个。流光雪影,傲天裂雨,饮露蚀风,六大名剑,如今你的左手不能用剑,我送你把饮露。”
“谢谢慕容王爷!”舞阳一脸的惊喜,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剑身,不肯松手。
两人边说边走,渐渐走进树林深处。随身的侍卫连小七在内都被慕容景林打发的远远的,没有跟在身边。
“舞阳,今日不太平啊!”景林眼睛一眯,双手反剪。“冲你还是冲我?”
“舞阳不过一奴,想来是冲着王爷来的。”
“我看辽远人既想拿了本王破坏两国修好,又想捉住舞阳催问宝藏下落。皆有可能!”
“我想起了白云观!”舞阳点头附和。“左手剑已废,舞阳今日要仰仗大哥了。”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向林中深处走去。一阵清风吹过,落英缤纷而下。
“前面就是路子方的墓地?”
“是!”
“我们过去拜祭!”慕容叹了口气。
两人远离侍卫,继续向山坡上走去。
“舞阳!舞阳!师弟!”
“石大哥,小四!”舞阳一愣,急忙上前几步,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焦灼。她的异常自然而然落在了慕容景林的眼睛里,却不动声色。
石非突然自树林深处闪了出来,冲着舞阳招手,后面跟着骆小四。石非远远看见舞阳,心里有股热烈的急切,几天前的情形倏地映入脑海。
石非听见桓王爷召见,紧忙大踏步向书房走来。恭恭敬敬的施礼已毕,侍立在旁,等着桓王吩咐。
桓疏衡手里拿着一张素帛,仔细地看了半晌,并没有抬头看侍立一边的石非。石非站在一边,半晌不闻呼唤,心里纳罕,猜不出桓王爷的意图,有些局促起来,一时手脚不知道放哪里自在,挺挺胸膛,更加笔直地站着。
“石非,你是哪里人?”
“禀王爷!属下祖籍扬州,洛水镇长大。”
“哦!”
“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十几年前,洛河发水,家人都遇难了,属下抱住了一根木头,这才侥幸不死,后来帮主收了属下为徒。”
“哦!原来如此!”桓疏衡放下手里的素帛,站了起来,踱到石非面前。“你和轩辕府的那个家奴舞阳关系不错?”
石非摇摇头,心里纳闷这个问题已经被追问了无数次。“回禀王爷,属下在南派的时候,并无往来,只是参加武选时候他非要与我同行,这才亲近起来。”
“雪影剑比你的名头可响的多,空闲时候和你这个师弟多亲近亲近。”
“属下遵命!”
“下去吧,有空去看看她。”
石非急忙退下,一时云里雾里,很是纳闷,他素来心性耿直,脾气急躁,但是他已经发现舞阳绝非一个普通人物,上次见舞阳一面却没有单独时间说话,心里象藏了一只不安分的小猫,挠的心脏痒痒,却没有办法伸进手去挠个痛快。小四看见他郁闷,于是趁着两人休班,约了他前往南山踏青饮酒。不想看见舞阳和西戎的慕容王爷在一起踏青。
他和小四看了很久,还是决定出来打招呼。
“石非兄!小四兄!”舞阳看见石非迎了出来,急忙抱拳。脸上却挂上一丝不甚愉悦的表情。事发突然,她实在没有料到会在这里遇见石非,真的只是巧合,还是轩辕一醉的安排,或者桓疏衡发现了什么?时间紧迫,她无暇细细思索。
石非和小四急忙给慕容景林见礼,慕容笑着示意免礼,温和地和他们闲谈起来。
石非小四知道舞阳和这新驸马关系密切,也便大方地交谈起来。
“石非大哥,一有机会,你和小四马上走!”舞阳打量周遭,暗自密语传出。“与你无关,就不要蹚这浑水了。”
石非一怔,到底一向直来直去,不会掩饰,惊诧的眼神自然而然落到了景林的眼里,景林的嘴角轻轻弯了一下,依旧若无其事地问着小四。
“舞阳,咱们两个怕是要拖累你的朋友了。”景林微微一笑,“脱身不易。”
石非和小四早已经感知了周围的冷冽杀气,不约而同地攥紧了手。“石非,我殿后,你和小四务必冲出去,通知我家王爷,有鬼。”舞阳眼波如流在石非脸前闪了过去,一对黝黑瞳仁深邃如潭。“拜托石大哥!”
石非心里明白,很郑重地点点头,他完全相信舞阳的为人,知道个中蹊跷,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但是朋友所托他不想辜负这份信任。
“出来吧,道上的朋友!”慕容景林坦荡荡,大声说道。“跟了这么久,不累么?”
四周应声出现了十几条身影应声出现在四周,将四个人困在中央。
“慕容王爷,雪影剑,咱们又见面了。”一个精瘦汉子走上前来,“我家主人有命,不得伤害二位,请二位和我们走一趟!”
“哈!好生狂妄!天子脚下,你们也敢撒野。”慕容景林折扇一摆,笑了起来。“本王认识你们?”
“王爷不认识我,我对王爷可不陌生。王爷没发现侍卫都不见了么?”
舞阳和慕容景林猛然惊醒。
刹那间,舞阳手里的饮露剑出鞘,手腕一翻,剑尖一横。“石非,小四!攻其兑位,快走,这是天罗地网阵。”舞阳眼神有些飘忽,
“那两个没用,杀了!”黑衣人并不多语,手一摆,掣刀在手,几个人同时上前,黑衣人执刀一笑,却闪在了身后。
“辽远第一刀客——耶律寒天?”舞阳和慕容景林倒吸一口冷气。
“雪影剑,慕容景林,等你们好久了!”
慕容景林和舞阳一左一右,将后背交给了对方,大难来时,姑且信任。
“舞阳,护送你朋友出去搬兵,他们是隐宗十六子!”
“好!”字未落地,蚀风剑直接出手,凛冽寒风骤起,横扫面前四人。景林的一招梦里飞花潇潇洒洒地封住对面几人凌厉攻势。对方一直在等他们出手,两人一动,立时被黑衣隐士裹在其中。她本是左手剑,如今虽有名剑在手,只是右手的速度和招式都还是慢了许多,景林为了关照她,行动竟甚是掣肘。
小四和石非早已经被隐士逼出了圈子,情知以他二人之力,想带舞阳和景林出去已经不可能,舞阳和慕容景林的功夫比他们要高,两人飞身形拼死兑位攻击,却被对方迫得身形凌乱。舞阳和慕容拼死维护石非和小四,牵制住隐宗暗士,撕开了一个口子,将石非和小四送出包围圈。
舞阳冷眼观察,心知若无救兵,想要出去只怕比登天还难。她本来功夫勉强一流,只是轩辕一醉震怒,如今左手剑被废,在隐宗的几大高手前,虽不至手忙脚乱,已经险象环生,有些狼狈,两人都是在尽力拖延时间。
二人的意图早已经被耶律寒天察知,提刀在手走到她面前,“还不束手?”
耶律寒天眼中精光暴射,身形一晃,却是收了刀,合指直点舞阳的乳泉穴,舞阳急忙闪身避过,一股泠泠劲风自脸上刮过,硬生生的疼。
慕容景林一旁瞥见舞阳的狼狈,飞身形过来,扇子一翻,接了过来,将舞阳掩到自己身后,使出正宗少林内家功夫与耶律寒天斗在一处。
“不——好!”舞阳突然感觉不对,再要运功,真气已经提不起来,一股怪异的香气袅袅袭来,她的内力再也施展不出。
慕容景林感觉不对,回过身去伸手去抄,舞阳瘫倒在他肩上,嘴角的血丝已经洇了出来。
“你们怎么知道——”舞阳伸手指着黑衣人。
“雪影剑,你不是一路跟着我们返回的客栈?”
“你快走,我中毒了——”舞阳冲着景林笑了一笑,身子向地上滑去。
慕容景林一低头,挽住了她的胳膊。
耶律寒天一摆手,四只无影梨花针筒对着两人,“还不束手?”
慕容景林回头看看,估计石非两个已经逃出生天,看了一眼无影梨花针筒,淡然一笑,折扇一抛,扔给了耶律寒天,小心翼翼地扶住舞阳走了过去。“想不到如意门在隐宗的掌控之下!辽远刀客居然是隐宗无常使。”
“现在知道,不晚!”耶律寒天一挥手,“带走!”
似是而非
“小四,小四!”石非抱着骆小四总算奔到安全所在,却看见小四胸前已经被鲜血浸透,两枚钻心钉死死钉在了小四的前胸。他自己也已经中了两剑,踉踉跄跄地拼死狂奔,犹自抱着小四不肯放手。
“石非,我——不行了。”骆小四看着同样狼狈的石非扯了扯嘴角,“不想功名未得,却莫名其妙死在这里,好生不甘。”
“别说话!”石非放下小四,封了他的穴,手按在他的胸前,源源不断的真气输进了小四体内。
“没用了,石非!”小四无力地摆摆手,“你——快回去报信。”小四气喘嘘嘘,眼神飘忽。“石非,咱们都被人算计了,你一定要救出舞阳,她是好人。”
“你们是谁?”一个身着西戎服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