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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醉舞今生-第114部分

小说: 醉舞今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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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

三波人马悄无声息的接近白马重镇,在守城诸将来不及迎战的时候,已经将白马镇团团围住。

北风吹的更紧了……

被困在白马镇的冯将军,一脸铁青坐在帅府内。

底下十数个副将在底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主战的,主守的,纷纷不一。

“将军!您说怎么办?”监军看见乌泱泱的闹哄了一阵,并没有讨论出一条良策,急忙凑过去,低声问道。

“细作居然一点风声没有探到,对方就出其不意包围白马镇,而且还混入了这么多死士。”冯将军斜了一眼。“坚守!”

“将军!”

“澄州和京城已经一月有余无有消息,我们在此遭遇突袭。绝不是偶然。”冯将军一拍桌案。“雁云山下的先锋营已经”

“赵阔,李汉,本将军命你二人趁夜想办法冲出去,将这里的一切对澄州周将军和京都兵部侍郎汇报!”

“末将誓死将消息送到!”

“末将誓死将消息送到!”

冯将军看看左右的副将,转身离开中军帐。正要推门回到自己的后宅书房时,一一个黑色的身影闪了过来。

“冯将军,我是影卫麾下……青衣!”一只刻着轩辕家徽的腰牌递到了冯将军眼前。

“青衣统领?!”冯将军惊喜交加,一把握住他的手,死死握住。

“末将本是奉命追查案子,在雁云外看见大批敌军围困咱们大军,急忙潜了进来。”

“……太好了,我这里正需要有高手突围出去报信。一年来边境安稳,大军刚刚撤向了澄州准备换防,前线只剩两万军士。

我分兵三处,夹皮沟有五千兵丁,白马镇有五千,其余一万驻扎雁云山西。如今敌军过了雁云山,我这里居然没有半点消息,所有细作都失去了作用,实在是匪夷所思。

原计划京中桓王爷亲自率军赶赴白马镇,只是不知因何原因耽误至今。不过边境一直安稳,商贾往来热闹,没有发现异常,是以疏忽。”

“不是你们疏忽,敌军根本不是从对面辽远过来的。不过长话短说,请将军马上写信!我用哨鹰传讯,澄州大军很快就会到。”

“好,好!”

冯将军紧紧握住蓝衣的手,用力点头。

……8……

几颗寥落寒星镶嵌在黑丝绒一样的天幕,一爿望月洒下淡淡清辉。

月华如水洒了黑衣人一头脸衣服,自窗棂缝隙看觑,潺潺流水般随着来人的行走轻轻流淌,给黑衣人蒙了一层淡淡光辉。

舞阳一直倒背双手透过窗隙观察着,见来人转过甬路,这才缓缓收回目光。

敲门声响,舞阳将披风裹了裹,一抹淡笑停在了嘴角。

“叶姑娘!”

来人伸手抹下风帽,一张温和亲切的脸露了出来。

“莫管家没有率侍卫队过来,是给舞阳面子了?”舞阳并不回头,轻轻笑了一声。

“莫问是约姑娘夜谈。”

“舞阳身份低贱,如何敢与莫管家夜谈。”

“姑娘玩笑,今日莫问托大,仅以老王爷旧友的身份邀姑娘夜谈如何?”

“莫管家!”舞阳噙着笑转过身来,安闲的走到桌子旁,对着一桌子精致的菜肴微笑。“我是冲着师父留下的暗号才赴约的,先生有什么见教的请讲。若是先生为他做说客的,就请出门左拐;若是想探察桓居正的死因,出门右走。”

“叶小姐!”莫问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莫问本来应该早早赶过来等候姑娘,只是王爷吐血,请姑娘见谅。”

舞阳伸出两根手指拈起桌上的杯子,转了转,心里暗道一声老狐狸。并不去迎合他的话题,只是淡淡哦了一声。

莫问见舞阳半分没有追问的意思,依旧保持着彬彬有礼的语气。

“叶姑娘,石非被判凌迟!”

啪的一声,杯子碎了。

原本白若梨花一般的脸色,这一看,连唇上的最后一抹血色也消失了。

“老朽刚刚得知这一消息,所以才急着见姑娘。”

空气不再流动,一对明澈如清泉的眸子中腾的升起一簇赤色的幽火,血腥的赭红渐渐涨满。舞阳盯盯看着莫问,攥在一处的拳头一分分松动,手指一分分张开。

“莫管家,杀了人,总不能说声对不起就算了。石非既然选择投案,舞阳还能说什么……”舞阳的脸上突然绽放了一股诡异的光芒。

“当然,皇家杀人除外,那是连对不起都不需要说的。随着时间的推移,真相渐渐被隐埋,被淡忘,除了至亲骨肉,便不会再有人记得这样的事,再提起这样的事。”

清凌凌的声音一字一顿,缓慢的象从遥远的千古传来,跋涉了千年,行走了千年。

他感觉到空气中断裂的声音,就像冻冰遭遇外力时“咔嚓”一声的断裂!

“姑娘!往事已矣,追究因由只能让自己再一次痛苦。老王爷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一醉也不希望。”

莫问见舞阳伸手去薅坟上的杂草,急忙制止。

“爱憎会,怨别离,求不得,放不下。无因哪来的果?不知道果,如何放得下因?先生是要给舞阳忠告?”舞阳突然淡笑。“师父为了当年事,内疚半生,即便我可以放弃家仇,也不能不给师父一个交代。”

“既如此,老朽带你去个地方!”莫问带上风帽,身形飘飘闪出了房门。

舞阳身形一转,将斗篷围紧,紧随其后。

二人轻功了得,不过半个时辰,一老一少,已经来到了西山凹里。

山风低啸,荒草呜咽。

十几座土坟在荒草残叶中半隐半露。

这一刻,

有种难以名状的痛,从灵魂深处蔓延开,四肢百骸都在战栗,仿佛致命的毒药瞬间浸透了她的身体。

泪,缓缓的,慢慢的涌上了眼睛。瞳眸渐渐蒙上了一层薄雾,氤氲缭绕,眼前变得有些不真实。

她呆呆的忘记了言语,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莫问,再次偏首 凝视眼前的一座座荒丘。

“姑娘……最大的那座就是你父母……”莫问哑声说道。“王爷怕人察觉,一直没有迁坟。”

风突然停了,她什么都听不见了,像是很多,不再与自身相关,又与她息息相连。

曾经繁华与眼前没落的流动背景,汩汩潺潺 ,潺潺汩汩,渐次在脑中更迭,和梦中一般无二,却绝然不是三月杨花,轻雨微云。

锦袖罗衫,前尘后世,离乱中,散淡下来的情节,在脑中再也聚不到一处。

只记得母亲温和的笑,和那明明灭灭的花钿步摇,只记得父亲清和的声音,只记得一家人欢笑的片段。

眼泪双双对对,直到眼前景象的渐渐清晰……曾经的美好涟漪样渐渐,渐渐消失了。

……

她终于找到了,终于可以了结心愿,可以返回一线天守着家人过这一生。

轩辕一醉原来早就找到了这里,只是在瞒着她一个人。

“他为什么一直瞒着我?为什么瞒着我?”

心尖一团软肉突突乱跳,一颗心忽上忽下,似乎要顶破了腔子。

“姑娘与王爷何其相似?”莫问在坟前拜了几拜,这才温言温语说话。“谋定而后动。王爷面对的事情太多,一旦漏算,非但不能为叶相伸冤,还会祸及当年七年男儿的遗属……姑娘向来识大体……回去吧,王爷已经认了错。夫妻之间,哪里有这么黑白曲直。”

“莫先生,他为什么隐瞒?隐瞒了多久?”声音平缓,镇定。

“姑娘,不二桥边夜相迎,老朽眼拙,没有认出几年前四方镇的姑娘。”

“叶清舞没有要你们报答。” 一阵凄风吹过,舞阳的头脑渐渐清明,对着莫问轻轻一拜。

“清舞谢谢莫先生。”

“姑娘,这是王爷答应姑娘的事,老朽怎么能愧领。”莫问和颜悦色。“清舞,绣春楼前的事,为了引出石父,姑娘委屈了。”

“往事不必再提……除了这些,我猜轩辕已经查出了当年的因由,”舞阳顿了顿,声音依旧平缓。

“先生,在我父亲坟前,先生能否实话实说?”

石非之死(下)

“姑娘颖慧!陛下下诏修建忠义祠,令尊之冤案已然水落石出。”

“……先生何须左顾言他。”

莫问沉吟……不紧不慢的声音已经响在了他的耳畔。

“先生,辽远人马上民族,从来都是席地而坐,没有‘椅搭子’一说;我朝的围椅素以雕花为美,从不会给椅子上搭围子;而荆国人出没在瘴疠山林……这三个字绝不会是空穴来风。”

舞阳语气淡淡,轩辕曾经那句话突然象一只只乌黑大鸟啸叫着铺天盖地而来。

‘……本王养了只家犬,一不留心没看住,自己出去觅食迷了路,险些被你们当家的给剥皮做了椅搭子’

一个字一个字,砰砰的撞击着她已经百炼成钢的心房。虽然事出有因,虽然……但是她却不能谅解。

“石非的父亲是我爹当年在白马镇所救,恰好姓叶,同姓相惜,父亲那时便将他留在身边,养了一条丧家之犬,一条丧了全家的犬。”

舞阳的声音依旧很慢,只有这样她才可以压抑心头的恨意和微微颤抖的嗓音。

看不见硝烟战火的诡谋,充满了血色的迷茫和凶残。人性的残忍、阴暗、猜忌、自负、无情,在无数次的尔虞我诈中剥茧抽丝,在你谋我算的诡计中一一浮现。

人世间的真情、正义与信任,在这阴暗的尘世若隐若现,愈发显得弥足珍贵。

只可惜,阴谋遮挡了人的双眼。

真情若指间流沙,握的愈紧,流的越快。

她能体会出轩辕掩盖在霸道下的恐惧,不安;他怕什么呢?

“姑娘果然睿智。”莫问点头。“只是姑娘可知那句话的出处并不是王爷。彼时一醉已经发现你的身份,他找了你三年。”

嗯?

舞阳微微一怔,错愕只有一瞬,便释然了。

莫问看着舞阳微微错愕之后一副很理解的神情,知道她误以为自己在替王爷开脱。

“姑娘一定以为老朽在为王爷开脱。”莫问直截了当。

舞阳弯了弯唇角,没有回答。

“姑娘……这句是密报原话。你回府后王爷接到蓝衣密报,有个人的行为举止引起他的怀疑,那时他因一件错事被主子当众揪住头发,高声怒骂……后来此人一直在姑娘和石非的周围出没,又出现在绣春楼外。王爷猜测他认识你,故意试探,后来的一切姑娘都已经知道了。”

舞阳点头,好看的下巴一点一点颤抖,凝眸望着眼前父母的坟茔。

“先生高义,清舞感激不尽!此时说这些还有什么必要呢。”

“此处不可久留,姑娘随老朽移步。”

“好——吧。”

……山风凛冽,枝柯乱飞,冷风打在袍子上,簌簌作响,舞阳依依不舍再次叩拜,这才站起身,移步。

一老一少,一先一后向山外走去。

“姑娘,老朽托大,说句不该说的话,王爷已经认错了,夫人对石非尚且友爱宽容,王爷为姑娘不惜得罪陛下,难道这一切还不足以弥补错误?”

舞阳看着莫问的脸色,心里微酸。

“先生的意思舞阳明白。”

舞阳的头轻轻一扬,再一扬,漫天星辰熠熠闪闪,趁在漆黑天幕分外夺目,她的心也渐渐清澈起来。

“莫先生今日之情,叶清舞感激不尽,只是……当年我父亲为太子与外虏所赚,技不如人,桥关落锁,输了一局。桓居正见死不救也罢,阖朝文武不救也罢,文起帝何其睿智精明之人……父亲就算有罪,又何至于害我一家?先生既然肯带我来这里,何妨明示,莫非这事还与什么不方便之人有关?”

“姑娘,阿鼻苦远,皆因心魔!陛下的确是盛怒之下所为,如今既然已经下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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