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私密生活全记录-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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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嬴政又给群臣上了一堂生动的试验课,用血淋淋的人头告诉众臣:君可以做他想做的任何事,臣只能去看去听去服从,决不允许妄加指责,更不允许胡说八道。可是,嬴政也想错了。 天下就有不怕死的人,群臣中就有甘愿舍生取义的人。尽管嬴政命人在咸阳宫的正门树起一块牌子:有为太后事敢再谏者,定斩勿赦! 但庄严的秦宫前,血淋淋的人头却一天天上升,从一个、二个,到十个、二十个。 接连几天没有人敢入宫劝谏了,嬴政似乎有点寂寞,也许他杀人已经杀上了瘾,没有人与他作对,他反而觉得浑身不舒服。为了试试众臣有没有被威服,嬴政又在宫门外挂一个带有挑衅的牌子:看有谁胆敢再来送死! 牌子挂上的第二天恰逢十天一次的大朝。按照秦廷规定,三天一小朝,十天一大朝,小朝时一般只许三公九卿一级官员参加朝会,大朝时九卿以下所属的官员也必须列班议事。 上朝不久,嬴政向群臣安排好杨端和率军攻打魏国衍氏的事正要退朝,御史大夫陈忠出班奏道:“大王,臣昨日整理史书,看到一段《春秋》上记载的一件事,十分令人感动,今天特来讲给大王听。” “寡人这几天正憋闷得慌,你讲来给寡人听听。” “郑武公娶了申国公主武姜为妻,生下两个儿子,长子因为难产而生,因此取名寤生,次子叫共叔段。武姜讨厌寤生偏爱共叔段,想让武公立共叔段为太子,但武公不同意,武公死后寤生承袭君位,这就是郑庄公。庄公元年,封他的弟弟叔段于河南京邑,人称太叔。郑国大夫祭仲劝阻说:京邑超过郑国都城,不应当这样封赐你的弟弟。庄公说:这是母后让我这样做的,我做儿子的怎么可以违抗她老人家的心愿呢?叔段到了京邑,训练兵马,屯积粮草,打造兵器,暗中与母亲合谋,准备偷袭庄公取而代之。庄公二十二年,叔段果然出兵攻打郑国都城,武姜也在城中作内应。但庄公对叔段叛乱早有所知,故意装作不知罢了,因此叔段作乱很快被庄公平定,郑庄公对母亲支持叔段与自己作对十分恼火,于是把母亲武姜软禁在城颍,并指天发誓,不到黄泉绝不相见。一年后,庄公十分后悔这样对待母亲,也常常思念母亲。这时,考叔去拜见庄公,庄公盛情款待了他,席间,考叔留下许多精美的肉舍不得吃,郑庄公询问原因,考叔说:臣是想带回家给老母吃的。庄公一听也非常感动地说:其实我也很想念母亲,可是我怕违背自己的誓言呀。考叔就为他想了一个办法,挖了一条地道,看到了泉水,让郑庄公母子二人在地道里相见。这样既不违背誓言,母子又得以团聚。” 嬴政心中冷笑道:啊哈,你小子原来是想变个法子劝谏我,那也不行。 陈忠讲到这里,转口说道:“庄公都能知错就改,释放出被囚禁的母亲,母子重新言归于好,大王何尝不能做到这些呢?依臣之见——” 嬴政不容陈忠说下去,冷冷地打断他的话:“下面还有谁不怕死,敢出来劝谏寡人迎回太后吗?” 嬴政话音刚落,接连又有六人站了出来。 这一下子把嬴政激火了,他觉得众臣不是在劝谏,而是在向他示威,向至高无上的王权挑战。他猛地从御座上站了起来,瞪着这七个人,吼道:“来人,把他们全部推出宫外枭首示众!”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秦始皇私密生活全记录》第八章(10)
又有七个带血的头颅挂在高高的杆上,已经整整二十七个了,嬴政估计再也不会有下一个了。 就在这七个头颅刚刚挂在杆上的同时,一个衣衫不整的人来到宫门前,回首瞟一眼挂在杆上的人头,摇摇头,微微叹息一声,然后向宫内高声喊道:“齐国茅焦叩见大王——” 秦国能够日渐强大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善于接纳来自各国的贤才之人,一般情况下外国宾客来到秦国,秦国的君王都热情接待,看看有没有可以任用之人。因此,茅焦话音落下不久,里面就传来话宣齐国客人茅焦进谏。 茅焦走进朝堂大殿,众人都一释刚才的紧张害怕的气氛,偷偷发笑。只见茅焦头戴破旧的学士帽,身穿打补丁的绨袍,脚穿一双草鞋,人也长得黑瘦短小,约莫四十来岁的样子,与站在两旁身穿绫罗锦缎的秦国大臣相比,更显得寒酸,简直与一个讨饭花子没有什么两样。 嬴政本想揶揄几句逗逗笑,但出于对国外客人的礼貌还是忍住了,略微欠一下身问道:“请问茅先生到此有何指教?” 茅焦环顾一下两旁的大臣,潇洒地甩动一下袖子向嬴政拱手说道:“臣听说天上有二十八宿星辰,如今咸阳宫外已有二十七个死者,还差一人就凑够天上星宿之数。茅某不才,若能承蒙大王厚爱成就一臣的这一心愿,臣不胜感激。” 嬴政听了,气得吼道:“嗬,寡人以为你有什么治国平天下的文韬武略呢,原来从齐国大老远来这里也是劝谏寡人的,寡人偏不让你如愿以偿。来人,在宫外架一鼎镬,寡人要让这不知趣的臭小子死不见尸,烹炸得连一块硬骨头也找不到,看他还想当天上的星宿不?” 熊熊的烈火中,一锅油慢慢翻滚起来,浓浓的油烟从宫外一直飘到大殿上。 嬴政看看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茅焦,问道:“油已经滚开了,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寡人敬佩你的勇气,一定派人通知你的家人。” “多谢大王对臣的厚爱,那我就直言不讳了。臣听说活着的人不忌讳说死,君王不忌说亡国,忌讳说死并不能使人永远不死,忌读说亡国也不能阻止国祚的永久延续,生死存亡这类的事是人人都想打听的,难道大王就不想听一听?” 嬴政点点头:“你先说说看。” “大王以鼎镬对臣,臣就从鼎镬之刑治人一死谈起吧。夏桀残暴发明了鼎镬,用来烹炸那些敢于直言进谏的大臣,人并不都是不畏死的,鼎镬之威终于堵住了敢于进谏之人的嘴,夏朝也因此亡了国。商纣发明炮烙,炮烙之刑不弱于鼎镬,比干被剜了心,姬发遭到了囚禁,也不再有人指责商纣的过错,商朝至此完结了。有亡必然有兴,夏亡商兴,商亡周兴,如今周也亡了,尽管群雄割据天下分争,但统一之势不可阻挡,有谁来担当完成统一大业的责任呢,大王你知道吗?” 统一天下是嬴政梦寐以求的事,他一听茅焦谈及此事马上来了精神,问道:“莫非茅先生知道谁能担当起如此大任?” 茅焦点点头:“孟子在《告子》一文中早已告知后人谁能统一天下,文中有这样几句话:“故天将将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人恒改,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 “臣按照之几条标准遍观七国君主,符合孟子所言的担当统一天下大任之人惟有一人,那就是大王你啊。大王当初随太后流落邯郸街头时,可算得上‘劳筋骨’、‘饿体肤’。先王英年而逝,把千里江山这一重担交给大王,算是‘苦心志’。如今又有吕不韦专权,成蝺、嫪毐作乱,应该是‘行拂乱所为’,以此震动大王的心志,坚韧大王的性格,增加大王原来所不具备的能力。人常常犯错误,但要善于改过自新,正如大王杀戮敢于直谏的人,倘若大王认识到幽禁太后是不孝行为,对被杀的大臣施于厚葬,扶恤死者家属,表露出悔改行为,天下的贤士便会奔走相告,投奔大王之人一定趋之若鹜。假如大王一意孤行,那滚烫的油鼎就会令各国贤士望而却步,宫门外旗杆上的人头也会令秦国的忠臣紧闭嘴巴。倘若东方各国有一位国君大胆改革内政迎纳天下贤士,不出五年,天下形势必定大变,只怕能担当统一大任之人不是大王陛下了。大王如果不相信臣的话,就拭目以待吧。五年之后,臣的话一定会应验的。臣的话说完了,请让我到鼎镬一游吧!” 茅焦说着,解去绨袍,露出臂膀来,毅然转过身向宫外走去。嬴政正在品味茅焦的话,一时还没回过味来,见茅焦已走到大殿外面才猛然惊醒,正要高声阻拦,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挡住了茅焦的去路。嬴政一见祖母亲自来到殿上,急忙离座奔出殿外俯伏地下:“孙儿叩见祖母太后!” 华阳太后气得浑身发抖,一时说不出话来,许久才点着嬴政的额头骂道:“孽障,统一大业尚未完成就滥杀无辜,那么多忠臣义士不是死在扫平六国的战场,而是死在你这个小暴君的刀下,传扬出去岂不让天下贤士寒心!茅先生不远千里奔走劝谏,你却用亡国之君夏桀之刑罚对待远来客人,从今以后,你真想断绝国人对你的信任当孤家寡人吗?好,老妇今天就成全你,让你先尝一尝鼎镬之游的味道!”    
《秦始皇私密生活全记录》第八章(11)
嬴政从来没有见祖母如此生气过,对他发这么大的脾气,再次叩首说道:“孙儿知罪,求祖母宽宥政儿,我再也不会做这样的傻事了,孙儿心中难受哇!” 嬴政伏在地上呜呜哭道。 众大臣早已跪立两旁,齐声喊道:“求太后开恩,大王已有悔改之意。” 华阳太后理一下略有零乱的白发,喝道:“还不快撤了那鼎镬,扶茅先生上坐!” 嬴政这才谢过华阳太后,爬了起来,亲自扶茅焦到朝堂里坐下,歉疚地说:“寡人听从先生劝谏,明日就把太后迎接回宫,也请茅先生留在敝国辅佐寡人完成上天委派大任。” 茅焦迟疑一下,点点头,会心地笑了,笑秦王政知错能改不失明君英主风范,也笑自己拿生命作一次赌注赢得那么惊心动魄。 六月流水。 大地像刚出锅的饷饼,烫手烫脚烫嘴,连马蹄落地的刹那地都迅速弹起。 从雍城故都驶往咸阳的嫪毐车内却凉风习习,春意融融。这不仅是嫪毐车功能好有制凉调温作用,更主要的这是一种亲情融融,是母子释疑言归于好后的感情升华作用。嫪毐车左边坐着嬴政,右边坐着公孙婉,中间是太后赵姬抱着活泼可爱的小孙女香香,三代人说说笑笑,嫪毐车内充满浓浓亲情。 小香香忽然搂着赵姬的脖子撒娇地说:“奶奶,我要快,我要快,让车尉把马赶得快一些。” 嬴政斥道:“奶奶年纪大,身体弱,车快受不了。” 小香香哇地一声哭了:“不么,我要快,我要快。” 赵姬忙把香香搂在怀里:“好孙女别哭,奶奶不喜欢爱哭的孩子,奶奶还没有那么弱不禁风。” 赵姬一边为香香擦眼泪,一边让车尉把车赶得快一些。 香香高兴了,在赵姬脸上亲吻一下:“奶奶真好,好奶再让赶快,再快,再快,越快越好玩。” 嫪毐车跑得越来越快,已经把护驾车队远远抛在后面,并绕过了前面的仪仗车队。 突然,从路旁的草丛里蹿出一条青斑长蛇猛然袭击了那匹领头的辕马,辕马又疼又惊,连蹦几下,发疯一般向前冲去,其他五匹马也受到了惊吓,跟着辕马狂奔起来。 车尉见事不妙,大惊失色,想控制住马的奔跑,使出平生力气也无济于事,左右两名车校各自控制住手中的缰绳,仍然不能减缓马的奔跑。六匹受惊的马拉着嫪毐车如飞一般狂奔着。 嬴政正和婉儿讲着话,忽然觉得不对,透过帘子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