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私密生活全记录-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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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吕不韦对嫪毐叛乱一事又惊又喜,嫪毐一倒,他在朝中失去对手,朝臣自然要倒向他这一边。但吕不韦更多地是不安,倘若嬴政深究下去,自己会因嫪毐一案受到牵连,只要嬴政抓住他的一个过错就会将他治罪。现在最明智的做法就是以退为进,主动提出退出朝野,回到三川郡雒阳(今河南洛阳附近)封地等待时机。吕不韦仍存在一丝侥幸,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愿就此罢休的。吕不韦一方面令司空马四处打探消息,一方面忐忑不安地等待嬴政对嫪毐一案的处理。一晃几日过去了,吕不韦仍不见嬴政下令处决嫪毐,他心里更感不安,俗话说夜长梦多就是这个道理。 这天,吕不韦突然接到昌平君的报告,大王令他们三人审理嫪毐案。吕不韦一时仍然弄不清嬴政此举是对他的信任,还是对他的考验。这样也好,自己参与审理,能及时了解情况,掌握住牵连的人员,做出进退的决策。 吕不韦与昌平君和隗状三人坐在大堂上,嫪毐被带上来了。 吕不韦抬头细看,仅仅几天不见,嫪毐简直判若两人,白净的面皮又瘦又黄,眼睛凹陷,布满了血丝,浑浊无光。胡须仿佛一夜间疯长起来,又粗又长,把脸衬得更加难看。再配上这一身囚衣,活脱脱一个死囚犯,昔日王侯的神气尽荡然无存。 也许这才是嫪毐的本来面目,吕不韦暗想,他从嫪毐狠毒的眼神里读出一丝恐惧,说不定嫪毐今天的形象就是自己明日的下场。吕不韦不敢和嫪毐目光对视,他拿起惊堂木敲击一下堂案,喝道:“嫪毐,见了本官还不下跪,难道要大刑伺候不成?” 嫪毐早已得到李斯暗示,心中暗想,吕不韦你也别神气,嬴政要借我的嘴治你死罪呢。嫪毐本不想同嬴政合作,但他也不想看着吕不韦神气的样子,转念一想,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 嫪毐哈哈一笑:“吕不韦,人们不是说胜如王侯败如贼吗?我如今是贼而你是王侯,你也别高兴太早,你很快也会沦为贼的,咱们二人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飞不了我也蹦不走你。” 隗状喝道:“嫪毐,你别废话,快把你的同党一一招来,大王会酌情给你从轻处罚的,也许会饶恕你的宗族。” 嫪毐瞪了隗状一眼:“你少插嘴,我现在正供出同党呢。” 嫪毐又转向品不韦:“吕不韦,本来不想供出同党,都是你们苦苦相逼的,我只好从实招供了。” 吕不韦从嫪毐的话听出不对劲,斥道:“嫪毐,如实招供,但不允许诬陷好人!” 嫪毐又是哈哈一笑:“诬陷好人?吕不韦,你还算好人么?我假腐入宫是你为了讨好太后,也是你为了摆脱太后纠缠一手安排的。” 吕不韦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他气急败坏地喝道:“嫪毐,你死到临头还敢诬陷本侯爷,不怕株连九族吗?你说你假腐入宫是我一手安排的,何人作证?” “太后即可作证,除了太后之外,宫中也有负责行刑的太监作证。”     txt小说上传分享
《秦始皇私密生活全记录》第八章(8)
嫪毐得意地笑道,“这还不算,我做乱也是你指使的。” 吕不韦更是气炸了肺:“大胆!嫪毐你血口喷人!我让你求死不得求活不成。” 昌平君说道:“文信侯不必连连打断犯人的口供,这是审讯不是对薄公堂,侯爷若想辩驳,等到审讯结束到大王那儿再辩驳也不迟。” 吕不韦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现在才真正明白让他审理嫪毐一案的真正用意。 嫪毐又说道:“吕不韦,你想作乱犯上却又不直接起兵,特意把调兵令牌交给太后保管,本来我并不知道太后那里有令牌,是你亲口告诉我的,暗示我用令牌可以从雍城周围县城调出地方兵马——” 嫪毐又说了些什么吕不韦一句也没听见,他头一歪气得昏厥过去。 当吕不韦苏醒过来时已经躺在府中,他见司空马与几位夫人还有儿子吕钟也围坐在旁边,让众人扶他起来,吕不韦拉着几位夫人的手说:“你们快收拾行李,准备回雒阳封地,我要入宫去见大王,再晚恐怕连命都没有了。” 司空马不解地问:“侯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吕不韦摆摆手:“你们赶快在府中准备吧,是吉是凶还难以预料呢。” 吕钟拉着吕不韦的手:“爹爹,你快去快回,我和娘在这里等着你,要走全家一起走。” 吕不韦抚摸着儿子的头一阵心酸,自己把整个心思都扑在秦国的朝政上,梦想着有朝一日——想不到如今是这样的结局,为了一个女人,为了一个有其实而无其名的儿子,自己冷落了自己的夫人,更耽误了自己的儿子,像他这把年纪有这么小的儿子真令人难以置信,真是公而忘私吗,吕不韦自己也糊涂了。 嬴政从赵高手中接过抄录下来的嫪毐口供,满意地说:“高,你干得不错,有这份口供足以将吕不韦满门抄斩,就看他是否识相了。” 嬴政话音未落,有传事太监来报,文信侯求见,嬴政和赵高相视一笑:“让他进来!” 吕不韦入内叩拜说:“臣身为百官之首,对嫪毐作乱一事一无所察,臣有失察之过。臣掌握兵权时曾私给太后一调兵令牌,当时臣只是为太后安全考虑,事后没能及时奏报大王收回令牌,酿成大错,这也是臣的过错。嫪毐假腐入宫臣确实一无所知,请大王明察。嫪毐说他作乱受臣的指使更是对臣的诬陷,谨望大王明鉴。但臣为相多年无功于秦,并且惹出种种祸端,非臣存有私心,而是臣无能也,如今臣年事已高,更不堪任用,请辞去相国一职,并望大王网开一面,放过臣的家小,将臣一人治罪。” 吕不韦说完,老泪纵横,俯伏于地。 嬴政并不想立即将吕不韦治罪,他怕数日之内搬倒两侯引起群臣恐慌,动了秦国的根本,影响统一大业,于是,淡淡地说道:“丞相还算有自知之明,还没有像嫪毐一样到不可救药的地步,对嫪毐所供丞相之罪过寡人自有分寸,本王决不放过一个坏人,但也决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寡人恩怨分明,看在你多年为大秦辛苦操劳的情份上,本王同意你辞去丞相一职回雒阳封邑颐养天年。激流勇退,见一叶落而知秋之将至,这是识时务者所为。丞相不是把《吕氏春秋》十二纪按春夏秋冬四季顺序分别论述生、长、收、藏吗?自然四季如此,治理国家如此,人的一生荣辱福祸不也是这样吗?人不可能永远得志,也不会终生时运不济。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周朝兴盛不过八百余年,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法则,丞相为人中姣姣者,定然比常人更能参破自然之理,望丞想回雒阳封邑有一个美好的晚年。” 吕不韦明白嬴政这些话的用意,再次施礼说道:“罪臣多谢大王宽宥,一定谨记大王教诲!” 吕不韦告退了,走到大殿廊前,不由自主地又回过身去,瞥一眼端坐在御座上的秦王政,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吕不韦只看到一个高高在上的身影,这是他的亲生儿子呀,这里曾留下他们父子二人快乐的身影,吕不韦耳畔仿佛又听见嬴政那童稚的笑声,但一切都恍若隔世。吕不韦多想忘情地扑倒在地,哭喊一声:政儿,我是你的亲生爹爹呀!但他不能,不能,不能!他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政儿,政儿”,踉踉跄跄地走下台阶去。十里长亭摆满长长的车队,渭水岸边挤满了送行的人,吕不韦频频举手与送行的人作别,人生能有一次辉煌就足够了,还有什么值得遗憾呢?人们反复宽慰吕不韦,但吕不韦总觉得遗憾。当他最后跨上车的刹那,泪水模糊了双眼,这一去他还能再次复还吗?心中升起一个巨大的问号,他今年才刚刚五十出头,并不老,他还能做许多事。姜子牙八十三岁不是仍垂钓渭水等待上钩之人吗,可嬴政,自己的亲生骨肉却把他赶得远远的,他小小年纪行吗?等他不行时一定会来求我的,那时——吕不韦这样想着,他的思绪随着滚动的车轮旋转着,有遗憾,有思恋,更多地是无奈。 三月的咸阳发怒了。四月的咸阳颤抖了。五月的咸阳哭泣了。 接连几个月,咸阳街头都是杀人,杀人,杀人!少则十人八人,多则上千人,整个咸阳城到处是泪水,随处可以听到哭声,也充满了血腥味。许多个家庭在胆战心惊中度过一个又一个不眠之夜。今天又是一个杀人的日子,用秦国最残酷的刑罚车裂嫪毐。所谓车裂,就是五马分尸,把一个活人的手脚头五个部分各拴上一匹马,然后同时驱动五匹马,将人向五个不同方向拉动,最后撕成五部分,这是一种极刑,只对罪大恶极之人使用,很多年才能见到一次,商鞅曾经就是被这一刑罚处死的。校场上,今天的看客较往常特别多,人们除了饱览一下多年没有见过的车裂之刑,更多的是冲着嫪毐而来,看一看这个城南的街头小痞子是如何大起又大落的,短短几年内裂土封侯,如今又将落个五马分尸的下场。特别是嫪毐假腐的传闻更让人觉得新鲜有趣,看看给他带来荣耀与祸根的那个玩艺儿是否还存在,究竟是什么型号的能让太后那么着迷。     txt小说上传分享
《秦始皇私密生活全记录》第八章(9)
午时三刻一到,监刑官一声令下,刽子手从囚笼里拖出嫪毐,把早已准备好的绳套分别卡在脚、手与脖颈上。按照秦律,此时受刑的人亲属可以上前诀别,由于嫪毐因连坐三族,哪还有亲人上前祭祀,就是府上的佣人也早已被杀得精光。 三阵急促的催魂鼓响后,五名刽子手同时甩响了鞭子。就在五匹马同时用力的刹那,嫪毐用沙哑的嗓子喊出让所有观看人震惊的口号:“十八年后,爷同样还会封侯!” 嫪毐话音未落,刑场呈现一幅惨不忍睹的画面,青石板地面上点缀着殷红的血迹,嫪毐身躯的五大块拼成一幅像后现代绘画大师创下的杰作,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所有围观的人既没有观呼也没有落泪,人们只感到痛快、过瘾,更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都估计车裂嫪毐是对嫪毐叛乱一案最后的总结,从此之后,咸阳街头再也不会杀株连之人了。 出人意料的是嫪毐事件并没有结束,仍有一个小小的尾声,这是从秦王政对赵太后的处罚引起的。 朝中大臣对嬴政赶走吕不韦、车裂嫪毐没有异议,对他将嫪毐同党二十多名官员砍头示众也没有异议,就是对嬴政因嫪毐案株连四千家庭,杀上千人,迁徙上万人也没有人反对。但众大臣对嬴政将太后幽禁雍城棫阳宫永不得回咸阳的惩处却表示不满。自诏令颁布后,群臣不断有人入宫指责嬴政幽禁太后有违人伦,是大逆不道之举。 嬴政将母亲幽禁棫阳宫的初衷并不是把母亲打入冷宫,而是让她隔绝起来,不再惹事生非给他增加烦恼,不使王室声誉再次受损。每天仍是锦衣美食,宫中仍有服侍的宫女太监数百人。众臣错会了嬴政的意思,纷纷登门或说教或斥责或劝慰。这样惹恼了嬴政,真是欺人太甚!赶走一个吕不韦仍有那么多人敢来在他面前指手划脚,说三道四,这是嬴政所不允许的,他要树立自己冷面铁人的强权形象,不威服众臣如何让他们唯唯诺诺听从自己使唤。于是,嬴政又给群臣上了一堂生动的试验课,用血淋淋的人头告诉众臣:君可以做他想做的任何事,臣只能去看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