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女人的春天 np-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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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像是过去几个世纪,没有人开口。
从云对这个男人的冷漠早已完全免疫,拿过放在茶几上的病号服,继续忙活著到浴室帮他挤牙膏放热水。
对於他三不五时地不理会她,从云似乎已经看得很开,有时候,人不得不脸皮厚点,才能轻松地面对风吹日晒的拷打。
而邬岑希依旧是斜在门框上吞云吐雾,他眉间笼罩著一股说不清的情绪,淡淡的,带著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落寞。
他就那样静静地看著女人的侧脸,永远也看不腻一样!似乎是在看她,又似乎是在透过她好奇地寻找著什麽。
第二十五章 黄鼠狼给白眼狼“拜拜”
两人一夜无话,邬岑希也没有理会她的意思,兀自躺在床上,兴许是心神较於平静,不久便睡了过去。
深夜一点多,一整天紧绷的弦终於松弛了下来,从云坐在躺椅上,撑起手肘,半睁著眼睛,仔细的端详著面前熟睡男人的睡脸。
柔和的月光,衬托著他白皙的脸,令人窒息的绝美轮廓,就像在看一幅唯美的画像,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是她所遇见的男人中最美丽的。
睡梦中的他,很安静,没有不雅的打呼声,也没有不宜的呓语声,浓眉微微拧成一个小小的“川”字,眉宇间有著一股普通男人所没有的戒备,长长的睫毛会时不时抖动几下。
就连睡梦中都不肯放松自己,她不懂,一个人睡觉的时候是最安全的吗?为什麽这个男人就连睡觉的时候都可爱不起来。
内心暗涌如潮,从云静静观察了他一会儿,见他没什麽异样,才躺回皮质的躺椅上,闭目养神。
**
606病房。
“床前明月光,李白在睡觉;举头望明月,低头想女人。”
孙茗卓感慨地念著情诗,偏过头斜了两眼死狐狸和尤单羽,鼻子塞得跟拉风箱一样,呼噜打得跟小音箱一样,口水流得跟黄河泛滥似的;五官拧得同长江决堤一般,估计这会正跟猪打架打得热火朝天。
“不要硬著想跟猪打架;因为你滚了一身泥;而猪却在得意的笑。”
孙茗卓安慰自己一句,终於决定放弃马拉松似的失眠。掀开被子跳下床,走出病房,忍不住再感慨了一句,那两个没有女人的男人,真可悲──连女人都没得想。
他现在就是那种吃过了葡萄知道葡萄好吃现在没得吃却还要想著吃又馋得吃不到的人,那滋味,要多酸有多酸。
一个人溜达到了医院的小花园处,孙茗卓对著那满院香喷喷的桂花发誓:要是桂花是双数,胖女人明天就会回来;要是桂花是单数,那根本就是瞎了他的狗眼,把她当成空头饭票,而且还是过期的。
结果,孙茗卓把桂花摘了个遍,那滋味,就更酸了……
正想转移阵地,涂害别的生灵,不远处传来一对男女吵架的声音。
声音模模糊糊的听不真切,孙茗卓反正无聊,走上前去,眯眼仔细一看,是一对青年男女,大半夜不睡觉的,跑到医院後花园吵什麽架?
女的长得有点胖,绑著一头长长的马尾,头发一甩,後面的马尾一晃一晃的,一脸愤懑的说,“对!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
男的长得还不赖,跟他有一拼,大大的眼眶已经开始起雾,鼻头也已经微微泛红,看起来就像紧紧咬牙硬撑著不落泪,委屈的说,“那你就不无情!?不残酷!?不无理取闹!?
孙茗卓掉了一身的的鸡毛疙瘩,这小白脸的声音,跟娘们似的,娇得可以滴出水来,简直可以去当Se情电话的一线员工。
女的两手叉腰,质问道,“我哪里无情!?哪里残酷!?哪里无理取闹!? ”
娘娘腔一跺脚,继续用那蟑螂在爬的声音,弱弱地反问道,“你哪里不无情!?哪里不残酷!?哪里不无理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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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的气势更甚,一只手推著他往前走,强势的说,“我就算再怎麽无情再怎麽残酷再怎麽无理取闹,也不会比你更无情更残酷更无理取闹!”
娘娘腔输人不输阵,挺起胸膛大声反驳,跟一只斗败的公鸡似的,更激动的骂道,“我会比你无情!?比你残酷!?比你无理取闹!?你才是我见过最无情最残酷最无理取闹的人!”
女的嗤笑,一双眼睛眨了眨,放出发现猎物般的精光,“哼!我绝对没你无情没你残酷没你无理取闹!”
娘娘腔抹了一把鳄鱼泪,作出一脸奋不顾身状,“好,既然你说我无情我残酷我无理取闹,我就无情给你看残酷给你看无理取闹给你看!”
女的“呸”的一声,一脸就知道的表情,“看吧!还说你不无情不残酷不无理取闹,现在完全展现你无情残酷无理取闹的一面了吧!”
这对白怎麽这麽熟悉?不是抢了台湾哪个阿姨的台词?孙茗卓感觉自己小心窝里的兔子跳起了迪斯科舞,差点要把他的心肝蹦穿了。
精致的瓜子脸上一抽一抽的,这两人是在唱哪出戏?
女的无奈的扒了扒缭乱的刘海,满脸挫败地拍著额头,“韦亦杰,你把我关在爱的牢笼里,有期徒刑一个星期,这难道还不够吗?我们各自出笼,好聚好散,远走高飞,不是更好吗?”
阿杰扑过去抱住“临时演员”,一脸深情的说,“韩乐紫,你更狠,我被你终身监禁,释放出不来了!”
孙茗桌瞪大了一双桃花眼,左眼皮连著跳了两下,妈的,这娘娘腔简直道出了他的心声啊!
第二十六章 那只死狐狸你以为那麽好对付
“韦亦杰,你还是不是男人了?这样纠纠缠缠的算什麽?”韩乐紫漠然地推开韦亦杰奔上来的身躯,决然毅然的转身离去。
双腿一个踉跄,韦亦杰仰面朝天,恰到好处地摔倒在孙茗卓面前,一副被女人抛弃的可怜样。
韦亦杰在心里狂笑,如此高明的演技,表情恰到好处,动作拿捏到位,丝毫不矫情,丝毫不造作,也只有他韦亦杰才有这个本事。
就像是在施舍好处给乞丐般,孙茗卓蹲下身子明知故问的开口,“喂,你怎麽了?”
“失恋了,”韦亦杰选了个他听得懂的,脑袋瓜子转了一下还是补充了一个字,“又。”
孙茗卓拍拍他的肩头惨然笑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原以为天下最痛苦的可能就是他,看到这娘娘腔的惨况,有点开心,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相逢何必曾相识,哥们,咱俩真是臭味相投。”韦亦杰激动地站起来跟他握手,换上一副相见恨晚的表情,然後再纠正自己的口误道“不对,是惺惺相惜。”
孙茗卓笑笑,没说什麽,有点戒备地扒开他的手,抬起脚步,动身离开。
这小子,不好搞定!韦亦杰心里暗忖,更殷勤地跟上前去,讨好的说,“我叫韦亦杰,24岁,对於爱情没什麽概念,但是爱情对於我很有概念,谈过多少恋爱就失过多少恋爱,所以一秒之前,还不是单身。”
“你失恋很多次?”孙茗卓惊奇地停下脚步,不可思议的看著他,跟他讨教道,“那你怎麽走过来的?”
韦亦杰眉飞色舞的笑,丢个“你不懂了吧”的眼神给孙茗卓,凑到他的耳边满腔热情的低语道,“我啊?失恋的时候;掏出裤裆里的小弟弟;凝视它、观察它、景仰它:能长能短;能粗能细;能软能硬,学学它,能曲能伸;那个不要你的女人算个屁!”
“绝,太绝了!”孙茗卓原来聪明机灵的脑袋一被胖女人抛弃完全成了稀饭脑袋,现在被韦亦杰一搅合更是成了糨糊的,整个完全是被他牵著往前走。
“恋爱就跟便秘一个样,你想拉屎,尽管你很使劲,但是出来的也可能只是一个屁!不多采点野花,怎麽知道哪个是狗尾巴花哪个才是牵牛花?”
“有道理,有道理!胖女人算个屁!”孙茗卓非常赞同地点了两下头,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见对方一副好学生谆谆受教的样子,黄鼠狼尾巴翘上了天,本著教坏学生的原则,韦亦杰自鸣得意的发起他的牢骚经,“女人跟那书本似的,虽然你买了她,但在你买之前她被几个男人翻过你知不知道?咱要买就得买全新的,况且今天那个不要你的老女人已经旧得不能再旧,烂得不能再烂,扔掉算了……”
话没说完,一个带有强大风劲的拳头狠狠地挥了过来,韦亦杰灵光一闪,迅速错身闪过。
紧接著,十几个拳头疾如闪电,接踵而至,一股股强大的气场排山倒海般向韦亦杰压了过来,全被他以肉眼难察的速度迅速躲开。
蓦地,韦亦杰眼中闪过一道寒色,一个硕大的拳头以难以置信的速度轰上前去,“砰”地一声,两个拳头重重地撞到了一起。
孙茗卓刹时感觉自己的拳头仿佛撞到了一粒迎面而来的正在飞速行驶的子弹!蕴含著不同斗气的两股力量在拳缝指节间对撞,整个修长的身躯也不由地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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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谁?!”居然连胖女人的底细都摸得一清二楚,孙茗卓紧紧握住拳头,手上的伤口裂开,使得他的眼里布满了血丝。
额上开始沁出细细的汗珠,凭著一股不服输的骨气,孙茗卓硬撑著使力顿住脚步。
糟糕!刚才得意忘形不小心露出尾巴,韦亦杰坦然自若地收回拳头,讪讪的笑,提高声带,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缓缓说道,“我是来帮你把梁胤鸣那个玻璃赶走的。”
原来这娘娘腔的声音不娘,刚才做什麽装女人的声音,白掉了他一身疙瘩。
“就你?”孙茗卓跟著收回拳头,不屑地撇了撇嘴,姑且不论他信不信他,关键在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那只死狐狸你以为那麽好对付?”
韦亦杰丢了个“你又不懂了吧”的眼神给孙茗卓,奸奸的笑,“再狡猾的狐狸也有害怕的东西,那只狐狸最怕什麽?”
孙茗卓泄气地摇了摇头,双眼打著各式各样的问号,不得不悲叹自己大脑内存太小,运转不够快,迄今为止,他还真没见过那只死狐狸怕过什麽东西。
韦亦杰还想丢个“你还不懂了吧”的眼神给他,被孙茗卓一瞪,乖乖地收回眼神,举手示意说“最怕摔倒,因为他脚滑,我有本事让他摔得爬不起来。”
双眼马上放射出无数个感叹号,孙茗卓哪里顾得上管韦亦杰是谁,化被动为主动,马上冲过去友好地跟他握手。
韦亦杰伸出一只手挡住对方射出来的刺眼强光,心里惴惴不安的想,希哥,你得时刻准备好救我啊。
第二十七章 鬼魅般的杀手
深夜时分;半躺在床上的邬岑希,後背靠著枕头,露出诱惑却带危险的气息,两眼却毫无焦距地望著窗外的景色,不知道在想什麽。
然後,他摸索著在黑暗中掏出一支烟和一只火机慢慢地点燃,似是不经意地低著头看向在躺椅上休息的从云,在黑暗中凝视她沈静的睡脸。
女人沈睡的侧脸在黑暗中仿佛是清淡简朴的素描,自然平淡却沈静分明,过了一会儿,邬岑希才转过脸凝视窗外,没有吭声。
黑暗中有什麽细微的举动惊扰了她,从云偏了个头,换个方向枕著脑袋,迷迷糊糊地准备继续打盹。
眼角瞥过一片死气沈沈的白,浑浑噩噩地想起,邬岑希正睡在病床上,以为是他哪里不舒服。
赶紧揉了几下惺忪的睡眼,转回病床的方向,微微仰著脸,满目的白,而对方的目光也正凝视在她的脸上,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