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事你不懂-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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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图在我的生命中重塑你自己?”他不动声色地接过话茬,语气中是那种令她畏惧的嘲弄,“这个念头确实在我脑海里闪现过,真的。”
“那你一定是疯了!”她指责道,“我根本不知道她是你的伯母,相信我,如果我知道,我是不会为她工作的。”
“那么,”他淡淡一笑, “你必须原谅我对你的动机过于警觉了,玛莎。但是我必须说——”他那机敏、逗趣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的身体, “——我不得不给你的抱负打满分,我的澳洲小荡妇。你从一个侍酒陪客的小姐爬到现在的位置,真是令人吃惊。你愿意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吗?”他不怀好意地挑起眉毛,坐在她的餐桌上,拿起她愤然扔在桌上的金手镯,套在自己长长的手指上摆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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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莎还从未如此愤怒过,但是在澳大利亚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的情景突然而清晰地闯入了她的脑海,想起她打了眼前这个男人一记耳光后所发生的事情,她立刻清醒了过来。她不露声色地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坐到他的对面,耸了耸肩说: “你看呢?你不知道躺着也能赚钱吗?而且所取得的成功是出人意料的。”
他们四目相对了很长时间,她希望自己的眼中没有流露挑衅的神色,然而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怀疑,不禁被这种眼神所迷惑。但随即它便消逝了,令她怀疑这只是她自己的想象。
但是他突然说: “所以那时候你的表现是真实的?”这次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明白无误的冷漠和厌恶的神情。
“当然。你对此有怀疑吗?”玛莎娇嗔地问。尽管心中混杂着一种受伤害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但她无法让自己就此打住。 “也许那个时候的我有些……生涩,是否因为这个原因使你产生了怀疑?噢,我现在已经非常非常老练了,麦克瑞先生,你想让我演示一下吗?”
他突然放松下来,“不,谢谢,温特斯小姐。我看还是不要的好。不,”他沉思着, “让我真正产生疑虑的是你那不稳定的愤怒情绪。但是我猜想,我们都弄错了。我伯母知道你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吗?”他淡淡地问。
我做得太过火了——我又这么做了!玛莎呆呆地想着,脸上泛起了红晕。为什么这个男人对我这样?她突然站了起来,目中无人地甩了一下头发,以同样平. 淡的口气说:“她不知道。事实上,我已翻开了人生新的一页。现在我已走到了这一步,谁会傻到去……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你是指损坏自己的名声?”他轻轻地问道。
“是的。”她简短地答道,但又不由自主地向他投去愤怒的一瞥。
他的嘴一撇, “好啊,我希望你成功。我不希望看到你生活没有着落。”他补充道,然后站了起来。
他又一次上下打量起她,玛莎明白他这种眼光的含义,好像他可以透过她蓝色的绉纱和咖啡色的丝绸看到她的身体。她真切地想起了他抚摸她的感觉,但是他现在没有丝毫的企图。他向她走去,在只离她几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他身上所有吸引她的特质都在侵扰着她:他伟岸的身躯和宽阔的肩膀;须后水那种特有的淡淡的柠檬香气,以及他身上那种纯粹的男人味;他合体的着装所衬托出的那粗犷的体格,这一切一直都是她私下所爱慕的。她回忆起被他热吻、拥抱那一刻的狂喜、她的心脏的跳动、她的皮肤从未有过的颤抖以及她的神经的兴奋……
她咽了口唾沫,试图不为所动地凝视他的双眼。她记得他一直都比她强,不仅仅是在体力上;她还记得他注视她的神情。他常常是在充满激|情的拥抱之后,以那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她;他那绿眼睛的深处透着智慧,闪烁着逗趣的光芒;他的嘴角总是挂着一抹戏谑的微笑,有时甚至是一种嘲讽。
她张开嘴,想说点什么打破眼前这种难以忍受的紧张局面,可他却先开了口, “我的意思是,脱离了卖笑生涯,”她突然颤栗了一下,而他却笑着接着说, “看你如何应对应该很有意思,玛莎。我想总不能指责你靠自己的天赋向上爬吧,因为你有先天的条件,你的皮肤像丝绸一样柔滑,你的身体曲线如此美妙,如此性感,而……”他停顿了一下, “发现你的心和灵魂与之不配几乎都是一种犯罪。但是……
”
“滚出去。”她低声说道,嘴唇僵硬而苍白。
“这就走。祝你好运……”
“夫人,我为晚会提前退场而表示道歉,但是如果你想因此而解雇我,我决无怨言。”
晚会后的第二天是一个星期天,大约九点钟左右,伊薇特·明特身穿一件色彩斑斓、质地挺括的丝质睡袍,走下地下室的台阶,敲响了玛莎的房门。一进门劈头听到的就是玛莎的这句话,她举手相劝,说: “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番话?”话语中明显带着委屈, “在这可怕的时刻,你难道不请我喝杯咖啡吗?”
玛莎耸耸肩,转向炉子上正在冒泡的咖啡壶。“如果您愿意的话。”她倒了两杯咖啡。
在玛莎低头做这些动作时,明特夫人瞥了她一眼,然后坐下来,整理她睡袍上的裙褶,没有说一句话。
“请。”玛莎将一杯咖啡推到桌子的另一端,迟疑了一下,自己也坐了下来。
“玛莎。”明特夫人微微一笑,撅起了嘴。
这让玛莎很疑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明特夫人好像猜到了她的想法似的,轻轻说道:“我只是在想——你的性格如此多变。昨晚,你还是那么优雅而充满激|情;今天,你却像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玛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穿的花套裤和宽大的T恤衫,做了个鬼脸。 “那又怎么样?”
“你对我说过多少次‘那又怎么样’了。”
“对不起。我想,我要说的是这个意思,如果我已经错过了好机会,如果我使自己很丢脸,而您又认为没希望挽回,没希望让我出名的话——”她的话里带有讽刺的口吻, “——您尽可以直截了当地告诉我。”
“玛莎,”明特夫人责备道, “你说话怎么这么尖刻?”
“我想这就是我的方式。”玛莎耸耸肩。
“好吧,我相信你,那么是什么使你认为昨晚你让自己丢脸了呢?你所做的一切只会给你的形象增加趣味和神秘感。相信我,别理西蒙,让他自找没趣儿吧!这种姿态没多少女孩能做到。”
“她们就应该这么做,”玛莎忍不住说道, “对不起,可他是您的侄子。”说到这里她戛然而止。
“继续说下去。”明特夫人的黑眼睛闪烁着好奇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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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莎咬了咬嘴唇,思考着该如何说好,简妮的阴影出现在她眼前……“不,呃,我敢肯定,这只会越说越糟糕。除非他……”她停下来,眼睛直直地盯着明特夫人。
“他什么也没说,没有。”明特夫人强调说,“他只说了三年前他在澳大利亚认识了你。他什么都不肯告诉我——这对像我这样的女人来说,简直就是一个打击。”接着她又十分真诚地补充道, “告诉你,你们俩之间,呃,有某种关系,这一点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你们周围的空气都快要燃烧起来了。这对桑德拉·格兰特来说,是多么富有敌意的举动呀。”她叹了口气,明显有种快感。
“她是谁?”
明特夫人睁大了眼睛, “他的未婚妻,噢,他非正式的未婚妻,你不知道?”
“我对他一无所知,只知道他可以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
“那么让我来告诉你。”明特夫人热心地探过身子,全然没有注意到玛莎的反对,“他是我已故丈夫弟弟的儿子,其实我们是同姓,但是在生意场上,我选择了我的本姓。现在你一定会感到奇怪,我怎么嫁给了一个苏格兰人?这没有什么,麦克瑞家人常娶法国女人,这个家族可以说有一半是法国人,因为——”
“我知道这和酒有关,”玛莎尴尬地说,“我们就是因此在澳大利亚相遇的,在一个鸡尾酒会上,不过我那时是侍酒女郎。”
“啊!”夫人突然眼睛一亮,然后再次严肃起来,“但是你知道吗,西蒙实际上拯救了这个家族公司,否则它将逐渐被人遗忘,现在他又使它再次获得高额利润。因为他是一个出色的商人,非常精明。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没有他的忠告,就连我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而且……”
“夫人——”玛莎站起身, “——我真的没有兴趣听这些。对不起——”
“那么他就是那个人啦?”
“哪个人?”
“那个伤害你的人。玛莎,听着——”明特夫人终于生气了, “——别把我当傻子,温特斯小姐!”
“我没有!”玛莎矢口否认, “但是他是您的侄子——噢,这是不可能的。”她突然轻声说道,生怕她涌出的眼泪被人看见。她流泪是因为她眼见刚刚开始的新生活即将破碎。
“那有什么关系?”
“什么有什么关系?”玛莎不耐烦地问道,用手背抹了把眼泪。
“就因为他是我的侄子?”明特夫人以她惯有的傲慢口气问道。
“所有这一切,我应该想象得出来。我恨他,他……瞧不起我,我甚至无法向您形容他是怎么对待我的。我们两人总是顶牛儿,可是您明显对他存有偏爱,而且——”
“所以你认为我自然会站在他的立场上说话,玛莎小姐?”
“是的。”
明特夫人站起身来,姿态优雅地整理着她的睡袍。 “这么说你甚至还没开始了解我,玛莎·温特斯,”她冷漠地说道, “我不仅是一个能设计高雅服装的设计师,而且我还是一个非常老道的‘法官’,对人的本性和特点能做出精辟的分析。我还是个地道的法国女人,我太了解男人了,所以我从来不会说:这个男人是我的侄子,他一定是集荣誉和美德于一身。不!相反,我对自己说:首先他是个男人,我们都知道男人有时会有多坏——这就是我想说的!”
玛莎眼睛盯着她,然后猛地坐下来,双手捂着脸,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可你也根本不了解我!”
“没错!”明特夫人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但是我喜欢你。所以如果你愿意,恨他好了。这对我没有什么影响。但是要想逃过我的眼睛,可没那么容易。”
玛莎抬眼看她, “您这是什么意思?”
“小姐,”明特夫人和善地说, “你一刻也骗不了我。不过,除非你再遇到麻烦,否则我不会再说一个字!”从此以后,她真的没有再提过此事。
玛莎也没有再提这件事。原因很简单,她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心力交瘁了。
第二天早上她又回去上班了。明特夫人虽然承认喜欢她,但在安排玛莎的工作时,丝毫体现不出来,玛莎的一天被排得满满当当,累得精疲力竭。即使这样,明特夫人还说她像一袋穿着衣服的马铃薯。
两个星期之后,她又见到了西蒙·麦克瑞,在此后的两天里,她又见到他两次。
第一次是在富勒姆路的一个酒店里见到的。那是一个炎热而干燥的星期五,无情的烈日挂在天空。这一周的工作实在紧张繁忙,能在午餐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