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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女刺-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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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实太过艰难,其间发生的种种,她无法细说,就说了最要紧的一句话,苏素是她的生母。
  如果苏素是她的生母,那么白墨必然就是她的生父。
  她很久前就知道,白墨当年有个红颜知己,只因斯人已逝,所以从未多想。可当她看到这个胎记之后,顿然就把以前不曾注意到的线索串联在了一起,得到这样一个可怕的事实。
  白墨当年在苏素的帮助下逃出六扇门的追捕,而后两人分开时苏素已有身孕,她在逃亡之时诞下了一个女婴,因当时情况险峻,所以送给了一个寡妇收养,那位寡妇就是白晚的养母。
  苏素按照白墨胎记的形状和位置,在女婴的身上烙下了一样的烙印,作为日后相认的证据,可惜不久之后她在茂县附近被六扇门围剿,因此丧命。
  这些都是白晚后来知道的,当年苏素和白墨之间并不如外界传闻中的那样和睦,白墨年轻俊美,性子却孤傲不喜近人,苏素对他一见钟情付出良多,然她又是那等洒脱高傲的女子,不屑于挟恩求报,所以她离开的时候,白墨并不知道她已经怀有身孕。
  白墨是在几年之后,才偶然得知苏素生前曾诞下一女这件事,所以他离开了佛什峰去寻找那个孩子,当然,他找到了她,在她差一点做了雏…妓之前。
  白墨从未想过自己会当父亲,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当父亲,也许更顾虑那孩子若得知自己的身世,会为自己遭受多年颠沛流离的生活而怨恨他,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他最终都没有告诉她真相,而等他发现自己应该要告诉她的时候,事情已经尴尬到了他不知如何开口的地步。
  以他的武功,那时怎么会不知道有人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所以他这是选择把他无法说出来的事实更直观的呈现在她面前,结果就是当天的晚上,羞愤的白晚擅自离开了佛什峰。
  白晚不是轻易屈服于命运的女子,她下山只为了一件事情,证明当年之事另有乾坤,自己不会是白墨的女儿,可是她找到的证据越多,却越是铁证如山。后来等到她回去佛什峰的时候,人去楼空,只留下一座新修葺的衣冠冢。
  她当然不会去破坏衣冠冢,因为那是她生母的坟。
  “如果我第一次离开佛什峰是我自己走的,那么的第二次离开,则更像是我对自己的流放,我不怪他,他也是没有办法……要怪只怪我自己,我的确犯了重罪。”白晚笑颜如花,泪流满面。
  不伦之罪,才是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枷锁。
  “他是我的师父亦是我的生父,他给了我第一次以及第二次的生命……所以,现在你明白,为什么我永远也不会出卖他的原因了吗?”白晚问道。
  温简的确明白了,也不能不承认这个原因太过沉重又太过难以启齿,他现在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明明这个女子是那么可恶,却又那么可怜,她是他见过最无耻最残忍的女人,也是她见过最重情最悲情的女人。
  “如果我一开始就告诉你这些,我得到的只会是永远被抛弃在地牢里,如果你是我你也不会说的。”
  白晚仰头而温简低着头,所以温简自己不会知道而白晚看得到,他的目光那么的温柔,满是怜惜。
  在山崖之下,远离人世,只在这种情况下,他才会用这样的目光看她,也只有这么片刻,他们才能忘记了防备对方,忘记了彼此的立场和仇恨。
  “等你冷静下来之后,你也会明白这一点,不管我做过什么,请你试试不要去恨我,就像你们温家造成了我人生中无数次的悲剧,而我也没有恨你一样,至少此时此刻,有一个短暂的片刻,我们只是我们自己……”
  温简不禁随着她这句话想象,有那么一个短暂的片刻,他们只是他们自己,没有在出生之前就彼此为敌,没有杀害对方关心的人,也没有欺骗过对方。
  只是这个片刻未免过于短暂,白晚的话音刚落,山崖上就传来呼喊的声音——六扇门的人找来了。
  温简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望着白晚深深吸了口气,那口气在他肺腑中转了一圈,当呼了出来,就变成了一句话:“……我们在这里。”
  “我们在这里……”
  “我们在这里!!”
  温简喊了三次,第一次声音很轻,第二次声音渐大,第三次是彻底的喊了出来,同时白晚眼里的希冀慢慢淡去。
  山崖上的人发现了他们,找了一条扎实的绳索丢了下来。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白晚自嘲一笑,脸色即冷了下来,对温简道:“对不起了,希望你知道一件事——”
  她说着,抬起她的右手,她的左手和温简的左手被镣铐铐在了一起,但是她的右手是自由的,而她右手上正握着之前捡的那柄官刀。
  “这场战争是你们温家先挑起的。”
  白晚举刀。
  温简惊异的看着白晚,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腰侧,才发现自己的佩剑在刚刚坠落的时候掉落了悬崖,现在只剩下空空的剑鞘。
  白晚是看着他的剑掉下去的,所以才有恃无恐,她现在手上的这柄官刀虽然不比“寒影”那般摧金断玉,斩不断这副镣铐,但是想要分开他们还有另外一个办法——斩断温简的手腕。
  意识到她想干什么,温简脸色大变,低喝道:“住手,你想干什么!”
  “这一次,可能会有一点痛……”白晚举着刀,异样的笑了起来。
  “你疯了吗,你真的会死的!必死无疑!”温简焦急的大喝。
  白晚仿佛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只要能与他分开,只要能不重回那座地牢,就算掉下无底深渊也心甘情愿。
  她冷艳的笑着,颇有深意的道:“记住,有时候你最坚信的事情,才是最大的谎言……”
  白晚毫不犹豫的挥刀,于是温简便眼睁睁的看着刀锋划破肌肉,斩断腕骨;鲜血喷涌而出——她砍断了她自己的手腕。
  她砍断了她自己的手腕!
  温简惊异的看着她,右手感觉一轻,白晚便坠落了下去。
  他慌忙伸手想要去拉住她,但是,这一次他再也抓不住她了。
  在风中,她衣衫飞扬,发丝飘舞,像一朵花从枝头漫落那般自由和美丽,那超乎寻常的美,是他不曾留意到的。
  她看着他,即使断腕处的鲜血飞溅在半空之中,她仍然在笑,仿佛在说,你又被我骗了。
  温简努力伸出手,却摸不到她得意的笑容,因为她越来越远,越来越不真切……
  “为什么……”温简愣愣的看着悬崖之下,百思不得其解,不断的喃喃自语:“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
  





☆、第十五章

  很多年前,当她还是小女孩的时候,总是被自己的眼睛欺骗。
  眼睛喜欢追逐美丽的东西而讨厌丑陋的东西,所以她可以看到白墨的脸而目不转睛,看到丑叔的脸却露出嫌恶的表情。
  小小年纪就学会了以貌取人,但也不能怪她,她能活过那年冬天,就是因为她相貌出色,在烟月楼里,相貌不代表一切却能代表大部分的东西,比如,决定一个人有没有价值,值不值得结交,够不够格成为对手。
  如果带着这样的价值观继续下去,她可能犯下很多错误,所以她的师父白墨在某一日的傍晚,又一次带她去山顶看漫天的云霞。
  上一次在这里,她得到了她的名字,那么这一次,她会得到什么呢?她心想。
  他见她不说话,转头问她在想什么,她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原来你是个贪心的小孩啊。”那人轻轻的笑了起来,笑容胜过晚霞,眼睛像是黑暗降临前,天上升起的第一颗星星。
  “不过,你会得到一个可以令你信任的人。”他又道。
  “不是你吗?你就是我最信任的人。”她歪着脑袋问,她其实并不喜欢这种表现自己很幼稚的举动,但她知道,他喜欢。
  果然那人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我当然是你可以信任的人,任何时候你都可以相信我,可是若是我不在你身边,你又能信任谁呢?”
  “你为什么会不在我身边?若连你也离开我,我便谁也不信了。”她憋了瘪嘴,道。
  “那不行,有时候会有一些事牵绊住我,我可能会来不及到你的身边,比如昨天你在林子里遇到那匹狼的时候,如果等我赶到,却只能在狼肚子里找到你,那么就算是我,也会伤心的。”那人温柔的道。
  “真的吗?你会伤心吗?”她开心的道。
  “……”那人无语了,笑着叹气道:“小孩子,你到底听明白重点没有。”
  “当然,重点是你在表明你很紧张我,你是希望我不要再到林子里去玩吗?可是这里真得很无趣啊,算了,看在你很担心的份儿上,我可以……你干嘛这样看我?”
  “……我只是不知道你到底像谁?”那人抚着自己额,无奈道。
  “什么?”她不明白。
  “算了,我不是不让你到林子里去玩,我是想告诉你,有一个人在默默的保护你,所以你有危险的时候,他才会比我更快的出现在你面前,而你却因为他相貌丑陋而嫌弃他,连看都不愿意看他……难道这个人,不值得让你去信任吗?”
  “哦。”她恍然明白,悻悻然的道:“原来你是说丑叔啊,丑叔人不坏,只是长坏了而已,我怕我盯着他看会说出实话,反倒刺痛了他的心,所以我才不看他,这是为了他好。”
  “如此说来,倒是你仁慈了……现在的小孩都像你这么难教吗?”
  “没有啊,我这是天真直率。”她捧着脸故作可爱,结果被那人敲了敲脑袋。
  “我问你,我教过你,最毒的蛇是什么?是什么样子?”那人突然问。
  “赤练蛇,通体发红,色如红霞。”她答。
  “最毒的蜘蛛是什么?又是什么样子?”他又问。
  “绿螯蛛,全身莹绿,犹如碧玉。”她再答。
  “那么这个呢?”那人弯腰从草丛里捡起一条褐色丑不拉几的蛇,捏着它的脑袋,让它对着她吐信子。
  她仔细的看了看,露出不屑的表情:“一条普通的蛇而已,没有毒……哼,真没用。”
  “咳咳,你看,颜色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有毒,相反丑陋的东西……这说明什么道理呢?”那人放走了蛇,转身看着她,星辰一样眼睛里满是期望,期望她说出类似“不能被外表所蒙蔽”这种答案。
  她想了想,垂了垂眼,叹气道:“说明我不该对丑叔不礼貌,毕竟人家救了我,而且听你的口气,这几天他都跟在我身后保护我,所以他是一个值得让我相信的人,我应该对他好一点儿,你是这个意思吗?”
  “……好像是。”那人略有点错愕,似乎没想到她转得这么快,尚有半肚子开解的话都没来得及说。
  “那你就直说嘛,不用这么拐弯抹角左顾言他,害人家都不明白你到底想干啥。”她埋怨道。
  “其实……我只是循循善诱而已。”
  “你直接一点更好,我只是小孩,又不是傻小孩。”
  “幸亏你没有兄妹什么的……好吧,我直接一点。”那人似乎也不习惯和小孩子相处,听了她的话,反倒觉得事情简单了许多,于是清了清嗓子认真道:“我要你记住,不可以再对丑叔那么没礼貌,别人对你好的时候,你不能当做理所当然。”
  “是。”
  “你只当丑叔是我的奴仆,却不懂,他把我们当做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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