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放纵的青春-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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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里,别喊了。”她加快脚步跑过去。
“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不回来?”许承宗着急地问,神色有些急,待她走到跟前,伸出手,自然地想把她拉在怀里。
望舒双手微微推挡,转身向家里走,边走边道:“我去湖边了。”
“你去那里干什么?”许承宗跟在后面,他拐杖此时已经用得颇为娴熟,竟然能跟上望舒急匆匆的脚步,“刚才那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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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二叔。”
“是……是刘国志的二叔?”许承宗顿了一顿问。
“嗯。”望舒脚步微停,发丝在风里微微拂动,后来她转过头,看着许承宗轻声道,“刘国志可能不会娶我了。”
许承宗也看着她,两个人对视良久,望舒叹了一声,转身欲继续走。许承宗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低声道:“望舒,跟我走吧。”
她低着头,后来轻声反问道:“你会娶我么?”
“你非要嫁人不可么?”
望舒抬起眼睛看着许承宗,眼前的这张脸,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了。爱他,不光是心里爱极了他,就连自己压抑许多年不敢放纵的这具躯体也爱极了他……她已经知道,跟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体验激|情的滋味,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书包 网 87book。com 想看书来书包网
不曾放纵的青春 第四部分(16)
即使生活在这大山里,也知道如今外面的世界,不结婚一起生活的男人女人并不鲜见。可对叶望舒来说,未婚同居,跟一个一辈子不打算结婚的男人在一起,过着有一天算一天的生活,是比跨越鸿沟还要大的一步,这一步迈出去,此生再也无法回头。
“你为什么不想结婚?”她问着,掩不住一声叹息。
许承宗一直看着她的眼睛闪开去,他高挺的鼻梁从侧面看上去,好看极了。这样静默着,望舒呆呆地看着他的侧脸,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了,不想后来他低声道:“我父母的婚姻十分不幸,我想我是有些阴影吧。”
望舒很少听他主动提起他的父母,似乎每一次不得不说到他的母亲,他的脸色都很复杂,眼神中的那丝痛苦隐约可见……不过她那时候跟他不算熟稔,就不曾细问。
可如今一步鸿沟,有些事情,问问明白好。
“他们的婚姻怎么了?”
许承宗摇头,不答,只道:“没什么,往事过去那么多年,我父亲已经不在了,提起那些事没什么意思。望舒,我刚才没忍住,耽误了你的婚事,你……你跟我走好么?”
她看着他,心甘情愿,如果她还是当年那个少不更事的少女,如果她不是如此习惯了将责任扛在肩上许多年,她会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问地跟着他走,一刹那的幸福也是幸福,都比这山里压抑孤独的日子好些……可她是叶望舒,受的伤和苦深深地刻在她的性子里,如白染皂,洗不掉了。她轻轻伸出手,放在他的脸上,手下他胡楂冒出来的脸颊有些粗糙,她的手很轻,她的声音也很轻,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问他:“你爱我么?”
许承宗高高的身子斜了下,他手里的拐杖在石阶上微滑,待他立直了身子,声音迷茫中带着痛苦问她:“什么是爱?”
这样轻的声音,听了却沉沉的。
她心口有些痛,后来叹了口气,松开手,轻声说:“我虽然知道,可说出来,你也不会懂。我想那是一个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体会得到的一种心意……你既然问,就证明你没有爱着。你该离开了,我没福气嫁给刘国志,也没福气得到你的心意,这大山里容不下我这样名誉不好的单身女子,拿了你的钱,我也该离开家乡,出去看看了。”她低声说完,穿过大门向屋子走去了。
许承宗看她开了屋门,进了她的卧室,静静的夜里,只有星月的光辉照着他,再也没有任何声响。
他矮身坐在石板路上,一时没时间消化望舒刚才的话,只是不停地在脑子里转着一个念头: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他明明已经打好主意,再也不招惹她的啊?
也许是她太美了吧?
也许是自己不甘心把她拱手让给另外一个男人吧!
也许是刚才她从噩梦中惊醒后,自己抱着她,她的哭声勾起自己内心深处最孤独痛苦的一点儿感触吧?
可仅仅是这些,他也没有权利毁掉她一辈子的幸福。
除了钱、舒适的生活,他什么都给不了她,可这些东西,稍微事业有成的男子都能做到,就像那个刘国志,而刘国志比自己还多给了她一样……他爱望舒!
爱,他痛苦地想着这个词,他从十六岁就知道了爱的邪恶,除了让人疯狂地给人伤害,爱还有什么用?
手抚着拐杖光滑的一头,他轻轻叹口气,是时候离开了,明天一早他就给王东打电话,不属于自己的,留恋不过是延长离开的痛苦,又有何益。
不曾放纵的青春 第四部分(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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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那盏月亮,就是她的名字吧?以后无数个醉生梦死的日子里,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在城市的上空看见这样清澈澄净的夜空了。
天亮的时候,望舒才蒙眬着睡着。迷蒙中听见小孩子起来吃饭、开门出去玩的声音,因为是周末,他俩不用上学,呼朋唤友玩耍去了。她睁开眼,窗帘外早晨明亮的光线透过来,日头已升得老高。她把床单掀起,脑子一清明,就想起昨天一个晚上辗转反侧睡不着的原因来。
她的心情吊了一根坠子一般,沉了下去
望舒起身去洗漱,经过许承宗屋门的时候,见他竟然不在屋内,心里微微诧异,不觉走到后园子,空荡荡的,也没有他的身影。
她按捺下心里的疑问,到井边打水梳洗,拿着毛巾擦脸的当口,听见身后的纱门响了一下,她回过头,十几天不见的刘国志正站在后门口,太阳晒得黑黑的脸,没有一丝笑容,正盯着自己。
她手一抖,毛巾掉在洗脸盆里。
心里已是明白他来自己家之前,先见过刘二叔了。
“我……”她开口,说不下去,低下身子捡起毛巾,慢慢走上去,到了他身边,抬不起头,只低声道,“你回来了。”
刘国志先是没有说话,沉默中,望舒抬起头看着他,从他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地看到了他的伤,她的胸腹一窒,也很难过,却不是为了自己。
“我回来晚了,是么?”好长时间之后,他才说话,一向端正严肃的脸,嘴角竟然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伤心。
“国志,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没福气,配不上你。你以后能找到比我好一千倍的女人,既不让你被人耻笑,也不会拖累你,真的。”望舒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对着第一个被自己伤害的人,而这个人在自己的生活里,又曾经那样的重要,她有些语无伦次。
他先是没说话,后来问:“你要嫁给他了?”
望舒反射性地摇摇头,忙否定,“不。”
“为什么?”刘国志低头盯着她的脸,清灵澄澈的一双眼睛,自从他离开那天就一直出现在自己的梦里,想不到甫一回来,就得知这样不堪的丑事,他没有再听二叔多说一句,就跑到叶家……看见她的身影,心里仍然不敢相信二叔说的是真的。
叶望舒,他暗恋那么多年的叶望舒,怎么可能跟一个劳改释放犯不清不楚地苟且呢?
他没有等到望舒回答,见她一直沉默着,自己忍不住终于又问:“我二叔说的是真的么?你真的跟他……跟他不清不楚了?”
望舒脸腾地红了,连脖子上都火辣辣地,急道:“我没有!”
刘国志严峻的脸色缓和了些,可眉心中的那抹疑虑并没有彻底消失,追问道:“我二叔不是无事生非、随便造谣的人,望舒,你若是跟他在一起,又不跟他结婚,是为了什么?我……我本来不该问的,可……可我想,你就算让我死,也让我死个明白……”说到这里,他似乎说不下去了,整个人和脸色一样,僵硬地撑着,等着望舒解释。
望舒咬着嘴唇,她一紧张时,这个毛病就容易犯。一直把嘴唇咬出一条红印,她才低声道:“不是我不想嫁他……”
刘国志听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的意思是……是他不想娶你么?”
望舒还没有回答,她也不用回答,因为就在这时候,一个早上不知道去哪儿的许承宗打开前面屋门,恰好进来。
没等望舒反应过来,身前的刘国志一个箭步跨进走廊,几乎是眨眼间他就到了许承宗面前,一拳挥出,正中许承宗的下巴。许承宗猝不及防,加上伤腿难以支撑他倾斜的身子,登时跌倒在地。
不曾放纵的青春 第四部分(18)
“畜生!”刘国志怒骂,打了许承宗一拳,似乎仍然怒气未消,大喝道,“站起来,让我看看你除了玩弄人,还有什么真本事!”
跟上来的望舒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刘国志,他怒极了的脸看起来有些怕人,自己一时竟然有些认不出他的感觉。及至看见他还要跟许承宗打一架,吓了一大跳,忙拉住他的手道:“别打了。”
许承宗已经站了起来,他比刘国志高一些,也壮多了,但他显然不想打架,眼睛只看着望舒拉着刘国志的手,停留了一会儿,眼里闪过一抹萧瑟,后来移开目光,对着满面怒容的刘国志淡淡地说道:“我不想打架。不是因为我怕你,而是因为望舒不喜欢打架。不过你要是再打我一拳,我可不会客气。”
刘国志怒上加怒,他本是一个极为克制的人,可刚才看见望舒难过的样子,想到自己珍宝一样珍视的女子,竟然被眼前的男人视若敝屣,用过就丢了,既不耻许承宗的为人,又恨他横刀夺爱。他怒火中烧,拳头又扬了起来。
“国志,别打了!”旁边的望舒大喊一声。
刘国志拳头停在半空,看着望舒,见她神色忧虑,知道她是真的着急了,自己不由自主地放下拳头。两个男人对立着,他见望舒一直站在自己身边,心里微微感到一丝欣慰,听见望舒正好说:“国志,你跟我出来走走,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她说完,期盼地看着刘国志,盼着他能体谅自己,不要在这当口让自己为难。刘国志知道她的心意,正在犹豫,背后一紧,是望舒用两只手用力推着他,一路推着他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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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不曾跟望舒如此亲昵过,被她一直推一直推,推得两个人穿过园子,立在叶家大门口,刘国志立住脚,任凭望舒怎么用力,都不肯再走了。
他回过头来看着望舒,他曾经那么爱她敬她,怕她在这大山沟里被人非议,以往行事总是更多地为她考虑,此时想到她曾经跟许承宗发生过的事,他心头一阵痛楚。
“你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他静下来,不再看她,眼睛盯着下山的路,沉默地等着。
他因为辛苦奔波而略显粗糙的手,被太阳晒得黑黑的脸,还有心事重重地盯着山下茫然失落的眼睛,都让望舒更加难过。
如果她没有遇见许承宗,跟了眼前的男子,这辈子不知道会有多幸福。
得不到的时候,才知道自己错过了最好的。
“国志,你对我的心意,我心里明白。”望舒低声说,自己对他的感激,从来没有诉诸于口,既是不好意思,也是觉得来日方长,此时缘分尽了,堵在心里更不好过,索性说出来,“我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