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骊书-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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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领悟过来,也忙抬头看天:“哦,是啊,天真蓝,是该好好研究一番。”
两天一边看天,一边退回了大门,继续守门。
展璇扑哧笑出了声,想不到这两个侍卫还挺幽默的,懂得变通,有前途。
赵惟宪十分满意他们的表现,俊眉微挑,轻喝着策马离去。
“你好狠的心,都不来看我,害我为你牵肠挂肚的。你说,你要本郡王怎么罚你?”低头凑近她耳边低语,天知道这些日子,他有多难熬。对于她的态度,他拿捏不准,忐忑不安,就怕她从此不再理会他。
耳畔痒痒的,心里也似一团乱麻纠缠,她毫无气势地嗔道:“关我什么事?”
赵惟宪索性就将整个下巴都扣在了她肩窝,带着笑意道:“还不关你的事?都是你害的,害我日思夜想。怕你一直生气,再也不来王府,你没看我都瘦了好几圈?”
展璇斜眼瞄了他一眼,她怎么没看出来?
“我怎么看着是胖了一圈。”
耳垂被重咬了一口,她惊呼出声:“啊——”
赵惟宪得逞地加快了马鞭,飞奔在甬道上,狂肆地大笑:“这是惩罚你的。”
今夜的皇宫,彩灯高挂,琴乐和弦。
皇上正设宴款待辽国来的使臣,由群臣相陪。辽太后此次不知是何缘故,突然向大宋提出和议,要与大宋联姻。朝中上下议论纷纷,一直都没理出个头绪来,皇上设宴也是为了安抚辽国使臣,以便能有更多的时间商议此事。
赵惟宪和展璇两人在内侍的引领下,等候在偏殿,听闻此讯,两人皆有些惊讶。按理说,上回边城一战,辽国损失了不少兵马,理当报复才是,如今却一反常态,提出与大宋议和,其中必定另有所图。
“展姑娘,皇上着你单独觐见。”
前来传禀的是花公公,还是一如既往的尖嗓门、兰花指,让人浑身打哆嗦。
两人对视了一眼,赵惟宪追问道:“那本郡王呢?”
花公公堆笑着回道:“皇上说了,郡王爷私自出府,不遵圣谕,着你先行回府,等候发落。”
展璇讶异地望向他,想不到再一次连累到了他,怎么办?
赵惟宪冲她颔首示意安慰,他相信他的堂兄不会为难他,即使是关他禁闭,也从未派过一兵一卒去监视他。他们之间有的,是彼此的信任。
“你先去吧,我回府等你。”
也只好如此了,展璇于是跟着花公公去见赵祯。她相信只要见着赵祯,兄长他们就能脱离危险。
这是她第一次踏入御书房,高阔的门槛,粗大的雕梁玉栋,皇家的地方就是气派。
她抬头,看到了书桌前的赵祯,他的脸色微红,书房里飘着淡淡的酒香,应是刚从宴会上下来。
“展璇拜见皇上。”她单膝跪地,朝他拜了一拜。皇宫里不同他处,事事处处都讲礼仪,她不得不谨慎。
“几日不见,展姑娘怎么跟朕生分了?”赵祯言语轻松,可还是能让人感觉到他满腹的心事。
展璇依然循规蹈矩,拱手道:“君臣有别,展璇怎敢造次?”
赵祯别有深意地笑语道:“怎么说,朕也和你同床共枕过一晚,也算是缘分匪浅。”
展璇立时沉下了脸,抛了他一记白眼,哪壶不开提哪壶,不知道她最忌讳的就是此事吗?
“皇上,你再提那件事,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她咬牙威胁。
赵祯不怒反笑:“哈哈……这才像你些,你规规矩矩的样子,朕反而不习惯了。听宫人说,你找朕有要事?”
都说当今的皇上孝顺守礼,谁能想到他也有这么俏皮顽劣的一面,展璇也不跟他多扯,赶紧将陷空岛上之事一五一十向他禀报。
一面观察着赵祯的脸色,她很想知道他得知庞太师擅动兵马后会是如何震怒的反应,不过她失望了。赵祯只是脸色变了变,眼神收敛,似有着无数的无奈和愁绪。
第二卷 陷空岛捉鼠
第十六章 猜疑
许久,赵祯都未曾给个答复,正当她继续追问之时,赵祯却突然转换了话题:“你还记得彝山书院的柳毅吗?”
展璇顿时愣住,她怎会忘记,怎会忘了宜城临别时,他取下了她发上的丝带,在她心中留下淡淡的痕迹?可皇上为何要在此时提到他,难道……
“他通过萧太后来向大宋提亲,要朕下旨将你许配给他。你怎么看?”
赵祯突然将这样一个包袱抛给她,她还能如何作答?她和赵惟宪是有婚约的,既然有了婚约,又怎能再婚配他人?更何况,她对柳毅根本无意。
她反问道:“皇上决定如何回复?”
赵祯定定地看她,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若是换作其他女子,定不会像她这般从容。他忽然有些羡慕堂弟,为何他没有早一点认识像她这般特别的女子?
他轻笑了声,说道:“倘若朕拿这件婚事换你想要的手谕,你答应吗?”
展璇心中一紧,忽然想到方才正与她欢颜相待的赵惟宪,她如何能在此时背弃他呢?她有些微恼,声音加重了几分:“莫非皇上真的要纵容庞太师,任由他私动兵马,任意妄为?”
“庞太师在朝中的根基稳固,门生故吏遍天下,况且他手中还掌握着大宋一半的兵权,试问朕如何动得了他?”赵祯眉头微蹙,带着几分无奈和苦涩,他身为一国之君,何尝没有苦衷?
展璇气急道:“那就放任他不管?”
“朕,也是无可奈何……”赵祯低低地叹息,许久,他提笔写下了手谕,交到她手中,“朕许你查出杀人真凶特权,若是杀人者不是徐庆,谅庞太师也不会贸然剿灭五鼠,倘若凶手真是徐庆,那么朕也无可奈何了……”
展璇双手接过手谕,也明白他这样做已是仁至义尽,跟他拜谢了一声,便离了皇宫。
宫门外,青石铺成的大道上,展璇牵着马,一路若有所思。
柳毅突然提亲,此事朝廷上下必然议论纷纷,关系到两国的战和,即使皇上有心向着她,那么其他大臣呢,他们会向皇上谏言接受这门婚事吗?还有赵惟宪,若是他得知了此事,又会作何反应?
“想什么呢,这么投入?”眼前身形一晃,赵惟宪不知何时出现了她跟前。
展璇诧异地眨眨眼道:“你怎么没回王府?”
赵惟宪忽然倾身拥住了她,下颚扣在她肩头,来回摩娑:“我舍不得你,怕你一走,又很长时间见不到你。”
展璇很不习惯他的突然转变,脸上已热得发烫,瞄着四周,推搡道:“你别这样,会有人路过的。”现下天幕已降,宫门外甚少有人行走,可她还是怕被人撞见,到时尴尬。
赵惟宪勾唇偷笑,一抹狡黠的精光闪过黑亮的眼眸,耍赖道:“那你让我亲一口,我就不抱你了。”
红霞顿时染遍整张脸,直抵耳根,她从未像现在这般无措,有些慌乱,又有些小小的雀跃和期待。对于他,她有着太多异样的情愫,无法说清道明,但至少她承认心底是喜欢他的。
紧张地抿动着双唇,一颗心似要从喉间蹦出来,两只眼睛紧紧地闭上,不敢看他。一声轻笑在耳边响起,她期待中的吻迟迟没有发生,睁开眼对上他戏谑的笑眼,她顿时懊恼不已,一个手刀就朝他劈了过去。
“哈哈哈……来追我啊!”
“可恶,你别跑!”
欢笑声在长长的甬道上渲肆地传开,久久不散。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陷空岛诸人正商议着从后山的秘道离开,前往茉花村。半途中,庞太师的船只包围了他们,将他们押回聚义堂中,听候发落。唯有蒋平趁着混乱之际,潜水逃离,前往茉花村求救兵。
聚义堂内,诸人聚在一处商讨对策。
“我们的计划如此周密,那条秘道也只有我们兄弟五人知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何庞太师会知道我们从秘道逃离?”说话的是卢芳,他已开始怀疑是他们中间有人告密,可是没有明说,毕竟这里只有三个外人,哪一个都不好得罪。
白玉堂却心直口快,一言道破:“我看我们中间一定有人是奸细。”他的目光别有深意地扫向展昭,在他脸上来回打转。
展昭接收到他怀疑的目光,忙解释道:“白兄,展某绝没有告密,再说了,展某若告了密,能有什么好处?”他也很疑惑,如此隐秘之事,为何会泄露出去?
白玉堂冷哼道:“当然有好处,你想得到那些画,又没法子从我这里盗走,所以才想着法地留下我们,好从中获利。我说得没有错吧?”
“五弟,我相信展大侠光明磊落,绝不会做此等小人之事。”卢芳毕竟性子沉稳些,即使有所怀疑,也不会明言。
白玉堂坚持道:“大哥,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千万不要轻信他。他始终是官府之人,官官相护,历来是世之常情。他为了得到真迹,回去邀功献媚,不惜出卖大家,此等小人,大家还信他做什么?”
“五哥,你别胡说,展大哥才不是这种人!”卢灵儿看不下去了,走至展昭身边,为他辩护。以她对展昭的了解,他绝不是出卖朋友之人,况且展璇还在尽力为着大家前往开封求取手谕。她相信展璇,更相信展昭。
白玉堂瞪视她道:“死丫头,胳膊肘往外拐,你到底还是不是陷空岛的人?”
“我就事论事,展大哥决不可能出卖大家。再说了,在座的,除了展大哥,还有其他外人呢,你怎么不怀疑他们?”卢灵儿的目光有意无意地飘向丁月华,自从她来了之后,岛上就接连出事,她很不喜欢她。当然了,最重要的原因是,展大哥似乎对她特别照顾,她心里不舒服。
她的话音一落,白玉堂率先说道:“柳兄是我朋友,他怎会出卖我们?”旁边的柳青一直默不作声,朝他拱了拱手,算是答谢他的出言相挺。
丁月华感觉到大家都似有若无地将目光转向她,有些焦急道:“那你们是怀疑我了?我跟你们无怨无仇,也不认识什么庞太师,我为何要出卖你们?”秀丽的容颜上浮现一抹怒意,她最恨别人的诬蔑。
展昭也为她出言辩解道:“丁姑娘绝不会出卖大家。”
白玉堂冷笑出声,指尖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说来说去,还是你臭猫儿嫌疑最大。”
眼见着大家彼此怀疑,卢芳有些看不下去,劝阻道:“好了,大家都别争了,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
韩彰一直摆弄着他的武器,方才有士兵要缴械他的兵器,他死活不给。听了许久后,他疑惑地问道:“奇怪,按理说庞太师抓了我们,就该拿三弟前去抵命,可他为何还迟迟不动手,而是将我们拘押在此?”
“莫非他另有所图?”卢芳也想到了这一层,忧虑更甚。
大门恰在此时开启,庞统在两名士兵的护卫下进了聚义堂,他淡笑着恭维:“卢庄主不愧是卢庄主,处事冷静,稳而不乱。”
所有人的目光在片刻间全部聚向他,展昭上前质问道:“庞将军,太师既然已经答应给我们两日的时间请到皇上的手谕,为何言而无信?”
庞统邪肆地勾唇,满不在意道:“你们企图离开陷空岛,是你们不守信在先,又岂能怪我们失信?”
“说吧,你究竟想把我们怎么样?给个痛快话。”说话的是韩彰,他有些不耐烦。
徐庆也早已坐不住,拍桌而起:“你要老子的性命,拿去便是,别为难老子的兄弟。”
庞统悠哉悠哉地绕过众人,在卢芳边上的主位上掸衣而坐:“徐三侠何必如此冲动,你们要活命,其实很简单,只要你们交出手中的一样东西便可。”他的手指敲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