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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探骊书-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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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璇和赵惟宪两人凑近那画卷前,仔细观赏,同第三幅画一般,其他两幅画的画纸上也有许多大小、浓淡均匀的墨点,交错纵横,毫无规律可循。两人诧异地对望了一眼,这些墨点究竟是何涵义?

从衣袖中取出昨夜为兄长缝补衣衫后留下的半团线圈,她尝试着用细线将画中的墨点一一连结勾勒。赵惟宪洞悉了她的意图,帮着她执线的另一端往画纸上勾勒。看似无序的黑点,经过细线勾勒后,乾坤景象初显。待两人连结了所有的黑点,一幅粗略的山川地图跃入眼帘,两人都有些吃惊。

“这是东海三郡的地型图。”赵惟宪熟知地理山川,见到此图后,脱口而出。

展璇注意到有六根细线的交汇处集中在了图上一处绘有河蚌珍珠的位置,开启的河蚌中央是一颗泛着剔透光泽的珍珠,看它在画中的比例,至少有三指的径长。如此大的珍珠,十分罕见,也因此格外得引人注目。

“你看这里,这颗珍珠很特别,莫非有什么暗示?”

赵惟宪引颈观望,暗衬道:“我曾听朝中传闻,十六年前,宫中发生一场政变,先帝曾在大军的护卫下逃离皇宫避祸。过了月余,待叛乱平息,他才返回皇宫。传闻宫中经此大乱,丢失了大笔的财宝,有人说是叛军入宫后洗劫一空,也有人说是先帝在避祸中私藏了财宝,以免落入贼人手中。难道……”

“极有可能!这也就能解释为何有人要打画的主意了。”若是画中有藏宝图的秘密外泄,引来贪婪之人觊觎,这合情合理,只是她心中仍存有疑惑,“可是白玉堂不像是贪财之人,而且这又跟山长的死有何干系?柳毅为何要杀山长?”

“总之白玉堂盗画已成事实,必须将他缉拿归案。”赵惟宪转身离开了藏书阁,他必是上山巅去协助擒拿白玉堂。目送着他离开,展璇眉宇收敛,心中忧虑,倘若真抓了白玉堂,那么她如何向卢灵儿交待?

回身收起三幅画,正打算将它们放回供桌上的三只锦盒中,身后突然袭来一阵掌风。她猝不及防,匆促地闪身躲避。来人黑衣蒙面,身形高大,虽是蒙着面,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因为他手中的佩剑,她曾经见过。

“柳毅,你为何冥顽不灵?”她一边与他对招,一边喝问。

黑衣人没有作声,与她正面对了十几招,忽然一记猛拳击在了她左胸,将她击退五步开外。展璇踉跄了几步,稳住身子,待再上前攻袭时,一枚梅花镖擦着她的耳际飞过。她惊惶未定,知道他是手下留了情,若非如此,这枚镖已夺去她的性命。

待她再回过神,黑衣人已抱着画卷跳窗而出。临行前,对上那双晶亮的虎目,她心弦紧绷,绝不能让他携画私逃。她忍着胸前的伤痛,一边跳窗追赶,一边大喊着求援。可惜大部分的衙役都调去了山巅擒拿白玉堂,书院所剩的衙役无几,根本无法拦截住黑衣人。

追至书院门口,眼见着他越跑越远,她心里万分焦急。急火攻心之下,胸前的伤患发作,她口中吐出一口血来。

“展姑娘,你没事吧?”其中一名衙役赶了过来,关切询问。

展璇甩甩头,指着山下方向,道:“他盗走了画,你们继续追!”

第一卷 藏书阁盗影

第三十一章 求情

捂着胸口,一路蹒跚地走回书院,黑衣人的这一掌虽是留了余力,却仍伤她甚重。三幅画一齐丢失,还有其中藏宝图的秘密,她的心情愈加沉重。她很内疚、自责,本想找出画中的秘密查清案情,却不想反而误了事,使得三幅画尽皆落入柳毅之手。他此一去,怕是鱼入大海,很难再抓到他。

“璇儿,你怎么样?”赵惟宪远远地从院门外追了过来,一转眼已到了跟前,面色有些焦急。他方才往山巅上报讯时,展昭和一干衙役已将白玉堂拿下,之后又有衙役来报有人盗画,他顾及展璇的安危,立即飞奔而来。

展璇迎上他如此关切的神色和亲昵的称呼,感觉陌生,有些不适应,轻扯了下嘴角道:“没事,小伤。”

猝不及防下,赵惟宪忽然弯身将她抱起,展璇惊叫道:“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赵惟宪垂眸瞪视了她一眼,沉声道:“闭嘴,不许吵!”

展璇冷不丁地缩了缩脖子,被他突如其来的威吓小小吓到。她实在有些难以理解他,忽而对她关怀备至,忽而又冷嘲热讽,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恰时,展昭和衙役们押着被全身绑缚的白玉堂从书院外回来,白玉堂手中的画影已落入了展昭手中,满脸的不服气和倔强,在衙役们半拉半扯下中行走。

“小妹!”展昭有些诧异地望着前头两人,不由地喊出了声。

展璇听到兄长的呼喊声,回头之下,连忙慌乱地欲从赵惟宪怀中挣脱:“快放我下来!”赵惟宪松了手,回顾身后一众人等,面上也有些不自然之色。

展昭淡笑着来回巡视两人,心中甚慰,注意到妹妹的唇色泛白,嘴角还残留些血迹,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展璇摇摇头,叹息道:“画被抢走了,都是我太大意。”

展昭剑眉轻蹙,面上有些忧虑,包大人遣他来追查盗画一案,如今画再次被盗,他将罪责皆归于自身。拍拍妹妹的削肩,以示安慰,回身嘱托赵惟宪:“郡王爷,请照顾好小妹,我这就去追回画卷。”

“展护卫放心。”

“哥,小心他的飞镖。”

两人的话音未落,展昭已施展轻功而起,身轻如燕,健步如飞。

几个起落,一抹红色已消失在视线尽头。

回眸时,对上卢灵儿焦虑的眼神朝她望来:“小璇子,你让他们放了我五哥吧,我愿意把画交出来。”

展璇长长地叹息:“灵儿,画已经被柳毅抢走了。”

“什么?!”一切出乎卢灵儿的意料,她开始有些无措,连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甜美的面容簇成一团,向来无忧无虑的人儿,此刻满腹愁虑。

不忍见她如此,展璇回身扫向白玉堂:“白玉堂,你盗画已成事实,你还有何话说?”

身上的绳索没能捆住他的桀骜不驯,他挣脱着身子,不让身旁的两名衙役触碰他,轻佻地扬声道:“就那两幅破画,小爷根本没放在眼里。臭猫儿胜之不武,你们以众欺寡,小爷我不服。你们到底想怎样处置小爷我,给个痛快话!”

傲气,难驯,这就是白玉堂。

说实在的,展璇很反感他这样的性格,可能也和兄长与他截然相反的性格有关。若不是看在五鼠的侠名和卢灵儿的交情上,她还真不想管他这档子事。自己闯出来的祸,自己背,天经地义。

前头,花公公开道,李林贴身护卫,赵祯一身烫金紫衣,款步而来。他好奇地上下打量着白玉堂,身在朝堂,也不忘过问江湖之事,常听人提起陷空岛五鼠之义。今日见到其中一鼠,他甚觉奇妙:“你就是陷空岛五鼠之一的锦毛鼠?倒是长得一表人才,却为何做那盗窃之事?”

“只要小爷我高兴,就是入皇宫盗窃宝物也是手到擒来。”白玉堂完全无视他,一双狭长的凤目瞄向斜上方,狂傲,不可一世。

卢灵儿已经焦急得不行,生怕他得罪了皇上,一个劲朝他使眼色,可人家斜着眼向上,哪里愁得见她。展璇也暗自摇头,盗画的罪名已经够大的了,这下好,再加个藐视龙颜的罪责,不死也脱层皮。

“大胆!”花公公翘着兰花指威吓,可这喝声怎么听怎么带颤音,展璇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

“皇上,此人行为不端,胆大妄为,理当处斩。”拖着长长的音收尾,就连其他衙役们也跟着齐齐打了个寒战。实在有些佩服赵祯,都不知他怎么能每天忍受这样的声音度日。

白玉堂终于正视他,轻佻的目光上下扫视着赵祯,丝毫没有畏惧。

“你就是那皇宫里的皇帝?你们皇宫御膳房里的卤水鸭倒是做得很够味,不错。”

他这话一出口,展璇险些跌倒。

御膳房,还卤水鸭?敢情他把皇宫当自个家的后厨了。

更让她哭笑不得的是,赵祯一脸思索地反问道:“宫中有这道菜吗?”

花公公忙凑过来解说:“皇上,那道菜叫鸳鸯蝴蝶梦。”

赵祯恍然大悟,欣然点头道:“噢……朕记起来了,确实不错。”沉凝的表情,似在回味那滋味。

展璇背上冷汗直流,算是彻底服了两人。

“皇上,白玉堂盗画确实理法不容,不过他为人侠义,陷空岛五鼠之名也远扬江湖。不如让他戴罪立功,追回失画如何?”趁着赵祯还没有问罪,她率先出了声,争取主动权。

花公公可不乐意了,扭着身躯,甩手道:“皇上,此人擅入皇宫禁地,又盗窃先帝的真迹,绝不能轻饶他。”

卢灵儿箭步冲上前,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个死太监,我五哥哪里得罪你了,你非置他于死地不可?”

花公公气得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你、你骂我什么?”

“灵儿,不要冲动!”展璇赶忙上前扯回了卢灵儿,她这样只会将事情导向更坏的结果,将她拖至身后,好言道,“花公公,灵儿她心系兄长安危,才口不择言,还请见谅。”

花公公恨恨地甩指扭头,不理会她们。

展璇知他即使再气,也不敢在皇上面前发作,心稍稍放下,转向赵祯道:“皇上,白玉堂武艺高强,堪当重用,还请皇上吝惜人才,给他将功补过的机会。”

一道诧异的目光再次朝她射来,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他一定不会想到自己会替他求情。不过这也难怪,他们平常就针锋相对,之前还有过少许间隙,她的确没有理由为他说情,可谁让她明辨是非,重情重义呢。

迟迟没有得到赵祯的答复,展璇有些担忧,眼前的皇帝传闻尚属英明,可他坐视着奸臣庞太师在朝而不顾,也未必就那么圣明。

赵祯心中的确自有顾虑,他也心存惜才之心,可白玉堂毕竟犯案在身,倘若就此轻饶,岂不是冥冥中助长了盗窃之风,往后谁都可以入宫行窃而不受责罚。

第一卷 藏书阁盗影

第三十二章 山河志

见皇上迟迟犹豫不决,赵惟宪也在此时开了口:“皇上,柳毅武艺高强,展护卫一人未必能擒住他,不如让白玉堂前去相助,先追回画要紧。”

赵祯暗暗点头,认可了他的说法:“白玉堂,朕就给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你且把握好机会,追回先帝真迹,朕免你盗画之罪。”

他回头吩咐道:“来人,松绑。”

身上的绳索已解,展昭也已离开,没人能再困住他,白玉堂伸腰松驰着筋骨,此时已是肆无忌惮。

“小爷可没答应帮你们追回画,反正丢画的人又不是我。”他挑眉轻笑,趁着大家都不防备,拾起方才展昭留下的画影剑,踏风飞掠而去。

一道白影破风而行,洒脱的身姿,如风如影,谁又能捕捉到那阵风、那抹影?

“来人,快拦住他!”花公公撕扯着嗓子大喊。

展璇不适地皱了皱眉头,有些受不了这颤音,而卢灵儿就索性用两指塞了自己的耳朵,隔绝魔音。

赵祯却是淡定得很,自信满满地望着那白影消失的方向,悠悠道:“不用了!他会把画带回来。”

展璇不得不重新审视他,所谓的大智若愚,应当就是他这类人了。先前一直觉得他身为帝皇,处事却总没头没脑的,对人也没什么防备之心,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一般。原来这些全是表象,小事糊涂,大事敏断,君王当如是。

“皇上英明。”她由衷地恭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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