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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皇后那些事儿-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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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行回来后兄弟二人彻夜长谈过一次。
次日,苏墨华挂印封金,遥禀朝廷自身贤德不足,资历尚浅,不足以担当重任,若论将才则非其兄苏墨行而莫有能出其右者,故而辞去恒章王爵位,将手中虎符交予其兄,拜启皇上任人唯贤,复其兄肃毅王之位。
如此效仿古人让贤之举,一时引起文人雅士的敬慕,被大肆传扬,朝中武将更佩服其气度胸襟,再加上苏墨行历来声名在外,若是朝廷不复其位必失人心。
是以奏章呈上三日后朝廷便下了旨意,准恒章王所奏,以迎肃毅王回朝,掌管原恒章王部,而梁虹见公主本为肃毅王遗孀,不拟拆散佳尔,复赐为肃毅王妃。
我一直担心的尴尬窘境就这样被苏墨华轻易解决,对于他辞去爵位一事心中十分惊讶,但细细想来也不无道理。
首先便如苏墨行所说,若苏氏兄弟同朝为官势必引来皇上与右相联手,苏墨华新近封王根基不稳,苏墨行新归,只怕难以抗衡。
其次苏墨华封王大半靠汝冀侯的扶持,而他并非老王妃亲生,与汝冀侯并无血缘关系,苏墨行归来后汝冀侯定然更愿意扶持自己的亲孙。
再次苏墨华对权势本无相争之心,所做的一切只想为兄报仇,如今苏墨行归来他也乐得将一切交还重回自由之身。
是以封金挂印之举即可搏取贤名,又可保苏墨行复起,一石二鸟确为首选。
冬日已至,留盈城草木谢尽,城外倒有一片野梅开得云蒸霞蔚,远远瞧着如同一片炽艳火海。
梅林边缘是一辆歇脚的马车。
我骑马追至,便看见苏墨华正将雪盈抱上车,回头见了我展颜一笑,清隽容颜映着身后红梅疏朗如同谪降的仙人。
这才是我熟悉的苏墨华,锋芒敛尽唯余一身清雅。
“你来了。”他丝毫没有意外。
我点点头。
“昨夜已经向你与哥哥辞过行了,你还追来干什么,莫不是舍不得我?”他笑着,眸光潋滟如波。
我早已对他的调笑置若罔闻,然而离别之时却顿觉伤感,“你还是老样子,与我第一次见你时一样从不说正经的话。”
“是么?”唇角向上弯起,声音满是轻快,“那华定是世间最幸运之人了。”
我一怔,随即也露出一个笑容,“得守本心,始终不变,我不如你。”
他的笑转作微微叹息,想要抬手抚我的眉眼却在一顿之后作罢,替我拉起了风氅的兜帽,“华之幸运在于进退皆可自主,但你却不同,一进一退全是外力相迫。”他深深看着我,眼中转过沉冽的寒色,“你该知道若你一直如此,便始终只能是棋子而做不了棋士。”
同样的话当年的沈郃也曾说过,我抬眼望着他,“你想说什么?”
薄唇微微一勾,露出一线雪白的牙齿,“若想做棋士就要将整个棋局掌握在自己手中,要有为将的野心。”他凑近我耳边,声音带着浅笑,“你若不在巅峰就必被别人踩在脚下。”
看着苏墨华转身上马,心底深处微微一动,或许我还是小看了他,“你何时归来?”
苏墨华向我笑笑,并未回答,催动胯下马匹护着马车一路行远。
我站在一棵梅树下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沉默良久,蓦然伸手在树干上一拍,满树的梅花受了震荡落如星雨,铺下一天一地的嫣红。
我微阖双目细细嗅着风里夹带的寒香,心思渐渐宁定,我再不要做被人任意辜负抛弃的棋子。
苏墨行以肃毅王身份在留盈城接洽完成后便启程回晋安城,而我自然相随。
回城后便立时得皇上召见,彰其弟平大梁有功,特赐还敕造肃毅王府。
至此苏墨行正式以肃毅王之身重临殿阁。
此后的一年里大梁按兵不动,西北大漠闻夕三族听闻肃毅王归来亦不敢有所动作,苏墨行以手中兵权为筹码,联合汝冀侯势力广交朝臣及地方要员,羽翼渐丰渐有当年武相苏颉之威。
靖历1285年5月,顾妃诞下一子,成肃帝膝下唯此一子爱如天赐,便欲立为太子,齐太后百般阻挠暂将此时压下,皇上晋顾妃为贵妃,齐皇后无子失宠,顾家外戚之势日盛。
同年末,绽桑侵略边境,苏墨行请战,与绽桑三战三捷,重驱绽桑于大漠之中,以此战功重掌宛城重镇,得与右相顾远之分庭抗礼。
靖历1286年二月初三,成肃帝早朝当庭吐血,国本之事重又被提起,所议者两人,成肃帝独子兰凌,先帝幼子临梁王兰扶缨。
这两者无论哪一个被立为储君都会使顾家的势力到达顶峰,对于齐太后与苏墨行来讲都是莫大的威胁。
然而面对这种局面齐太后一方却是出奇的平静。
到二月十六宫中忽然传出消息顾贵妃暴病而亡,其子兰凌过继齐皇后膝下。
此事一出朝中格局立刻改变,齐太后与顾家手中各有一个储君人选,国本之争喧嚣尘上,两方势均力敌,是以苏墨行的态度就显得尤为重要。
“子章,你觉得支持哪一边比较好?”我放下手中书卷,拿起银剪随手剔了剔灯芯,本已有些微弱的火苗微微一跳重又旺盛起来。
苏墨行坐在书桌另一头,慢慢将手里的书翻了一页,“阿伊是在与我说笑?”
斜斜飞他一眼,声音里带了些嗔怪,“我与你说正经的,明日顾贵妃梓宫入妃陵,贵太妃传我进宫去一趟。”
“是要打探我的意思。”嘴角勾上一抹笑意,淡淡地说出肯定的句子。
“想来也没有别的事了。”我将灯台向他那边推了推,俊毅的容颜更加清晰的呈现在我眼前。
苏墨行抬起头,沉黑的双眸映着火光仿佛漾起了清冷的波澜,“现在还不是表明态度的好时机。”
听了这话我唇角也缓缓浮起一个笑容,苏墨行所想果然与我相同,只听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顾贵妃与此时暴毙想来全是太后一手操控,为的便是不令顾家一头独大,眼下这两方各握着一个储位人选一场斗争在所难免,我又何必提前去凑热闹。”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我叹笑一声,“那么子章希望哪一方赢得储位?”
苏墨行看着我没有立时回答,忽而弯唇一笑,“阿伊觉得呢?”
灯台的火苗跳了两下又渐转微弱,我拿起银剪将焦黑的灯芯彻底剪除,火光瞬时大亮,“我希望这两方都拿不到。”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危局
六十二、危局
第二日一早起身梳洗,一丝不苟地描画了妆容,又令婢女梳八宝高髻,配以紫色销金刺绣重菱纹宫装,站于镜前我几乎有些不认识自己。
镜中的女子早已不是几年前在王府中为家族利益驱使而勉自求存的新妇,浓重的妆容将我的眼尾扫成向上飞挑的凌厉,额前一点青鸾纹花钿衬得双眼如寒星雪亮,双唇的颜色如同夏日里最娇艳的花朵。
我已不再年轻,然而凌厉的锋芒却好像忽然在我身上绽放,这华美繁复的装扮就是我的盔甲,我要穿着它踏进那九重宫阙,我要那高华玉座上的人再不能驱使我分毫。
贵太妃的楚仪宫与从前没有半分变化,似乎连时光也格外优待这里,草木楼阁都还是记忆里的样子。
才踏进宫门便有一名宫女急急迎上前来,“拜见肃毅王妃,给王妃请安。”纤细机灵的眉眼,正是月牙。
“月牙,两年不见,似乎比从前更妥帖了。”
月牙见我记得她脸上露出一个受宠若惊的笑容,“奴婢三生有幸能得贵太妃与王妃垂目,不敢不倾力相报。”
我淡淡扫她一眼,“也越来越会说话了。”
月牙脸上一红,将我向寝殿引去。
行至寝殿门口,老远便见到一个纤丽人影,怀里还抱着一个小人儿。
嘱咐月牙不要声张,我缓步走近二人,只见珊儿坐在廊下,一袭嫩粉色云纹披风衬得一张小脸莹白如玉,双眸黑亮如同汪着一泓秋水。
两年不见,珊儿长高了不少,除去面上因晚慧依旧是略显童稚的神情,俨然已经出落成一个美人坯子了。
虽然我不再是顾家的人,看见珊儿心中却还是一暖,轻轻唤了她一声,“珊儿。”
珊儿正抱着扶缨指着一株早开的迎春絮絮说着什么,听见人唤便回过头来,见到我先是一愣,随即展开一个喜悦的笑容,“阿伊姐姐!”
她抱着扶缨向我跑来,脚下一滑险些摔倒,我连忙走过去扶住她,“当心摔了自己和弟弟。”
珊儿也有些后怕,雪白的小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我一定小心。”
“恩。”我看向珊儿怀中的小人儿,他并没有因刚刚险些摔倒而惊怕,反而好奇地看着我,三岁多的孩子已有了基本的轮廓,额头饱满,鼻梁挺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像足了贵太妃。
“扶缨都长这么大了。”我心中温软,伸手想要接过那如玉雕一般的孩子。
珊儿却蓦地向后一退,一脸的为难,“母妃说扶缨不能给别人抱的,阿伊姐姐也不行。”
我一怔,月牙连忙走过来,“公主年幼,王妃莫要上心,眼下宫中情势您是知道的,贵妃娘娘暴毙,我们实在是不得不小心。”顿了顿又道:“但王妃您自然不同,奴婢这就把小王爷抱给您。”
她神色恳切,我不好说什么,只淡淡摆了摆手,“不必了,珊儿抱得很好,我很放心,你带我去见贵太妃吧。”
“是。”月牙应了一声,又嘱咐珊儿小心之后便带着我进了寝殿。
寝殿中点了极旺的炭盆,门窗封得极严没有一丝风,整座寝殿炎如盛夏,腾起的热气带动重重纱帷轻轻鼓动,满室都是浓重的药味。
这景象在仿若回到了萤城,母亲病逝之前的样子。
 “贵太妃从年前开始就不大好,现在见不得一点凉。”月牙在一旁解释着。
我点点头,身上已被烘出了一层细汗,便随手解了风氅。
绕过插屏,只见床榻上恹恹地依着一个枯瘦的人,目光已有些混沌,面色苍白如雪,眼眶也因消瘦而深深塌陷。
“贵太妃,肃毅王妃到了。”
床上的人动了动,眼中恢复了一些神采,“阿伊,你来了。”连声音也如形貌一般枯槁。
我向着她行礼,“参见贵太妃。”
她无力地摆了摆手,“免礼,座。”
我在她床前坐下,她向我伸出手,我握住,入手寒凉如冰,这一室热气也未能暖得了她。
“阿伊,你走了许久。”她看着我,眼中竟流出几分真切的思念。
“妾身去了两年,也不算很久,如今不也回来了,倒劳您挂念。”
“你可恨姑姑么?”
记得多年前我出嫁前夕她也曾问过这个问题,那时的我心疼她为家族的奉献,可到了今天我的回答却已无关紧要了,“妾身怎敢对贵太妃心存怨恨。”
她低低叹了口气,有些自嘲似的一笑,眉眼间有了些许生气,依稀也可找见一丝昔年的美貌,“你怎会不恨我,你的今日全是我一手促成,是姑姑对不住你。”
这句道歉对我来说已没有什么意义,我非顾家血脉,纵然没有她也早晚会被别人利用算计,比如朝堂之上呼风唤雨的右相,又可曾对我有过一丝愧疚么。
“贵太妃说笑了,人的命运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非人力所能改,妾身走到今日只能说命该如此,与您没有任何关系,您亦不必自责,况且妾身与夫君重逢,又重回兰容,并无半分觉得不幸。”
她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似乎真的十分伤怀,声音亦有些颤抖,“阿伊,想来你也看出来了,姑姑已时日无多。”
“贵太妃莫要胡说,您千金之躯,如此小病小痛不日定当痊愈。”这一句倒是出自真心,从小我便由她带在身边教养,多年的感情岂能全部抛却,而且若是她死了,齐太后在后宫更加横行无阻,到时的局面就不好应对了。
她叹笑一声,“我自己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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