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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狼笑-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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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歌,今日你如果敢离开这里半步,我立即自尽在这里,我说到做到。”楚乐厉声说道,她此时的声音变得有点飘渺,因我已经走远。
    而我再也没有听到脚步声响起,他最终选择了留在她的身边,而我们就完了,完得彻彻底底。
    头痛,心乱,一切来得太突然,楚歌即银狼,银狼又与楚乐,实在太可笑了,原来我才是那个傻子,一直以为他是傻的,想不到到头来发现最傻的竟然是自己。
    还想着厮守一生,还想着生死不弃,睡梦中想起他说一个月后接我回家,我都会笑醒,如今我再也笑不出,揭开华丽的谎言,呈现在我眼里全是丑陋,全是罪恶与绝望。
    我终于明白楚乐为什么那么恨我,甚至要将我置之死地,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狩猎那天,他救了我后,要如此焦急地找楚乐,我以为是兄妹情深,原来如此,真是讽刺。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要娶我?为什么要娶我?我好想对着天空大喊一声,但却什么也喊不出来,似乎有什么哽在喉咙处,喊又喊不出来,哭又哭不出声,很难受,我真的很难受,银狼,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嫌我身段不好,嫌我长不大,原来身边已经有了这个银魄国第一美人,既然他那么爱她,为何舍得送她进宫?既然他不爱,为什么要娶我?
    这男人我看不透,猜不透,所以我打算再也不去看,再也不去猜,他把所有女人都骗得团团转,他一定在心中偷笑了无数次了吧。
    我一边走,泪水一边沿着脸颊滑落下来,我没有故意压抑,就让它狠狠地流,当流干那一刻,就不会再有泪,原来那一幕竟是那么锥心。
    我在夜色中狂奔,当我跳上屋檐想走的时候,又折了回来,我转身回到我们的寝室,将值钱的东西,卷在包裹里,从此以后我就与这间府邸脱离关系,从此我就与这个男人毫无瓜葛。
    我回眸看了看,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是留恋还是解脱?是愤怒还是悲哀?但无论怎样,我的情绪还是很低落,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只要一想到他们紧贴着一起相拥而吻,一想到她早就是他的女人,我的心就难受得要死。
    那个楚乐比我还小,才刚及笄,那他们发生所谓的夫妻之实时,她还没有成年,这个男人也太过分了,就不能等她长大吗?他怎么可以那么无耻?
    我在黑夜里狂奔,耳边刮过呼呼的风,我希望那风来得狂烈一点,将我吹得清醒一些,吹走我心头的难受,吹走那已经铭刻在我心中的身影,吹得无影无踪,吹得不留一点痕迹。
    回眸四周黑乎乎,只有我形影单只,居然没有人追出来,我心中长叹一声,在他的心目中,她终是比我重要,那我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我就这样走了一夜,天亮了,太阳出来了,但我的心还停留在黑夜当中。
    我茫然地穿过繁华的闹市,奔过宁静的小路,路过颓败不堪的房舍,当太阳渐渐隐去,月亮出来的时候,我终于累倒了,倒在地上喘着粗气,然后双手拼死地捶打着大地,用尽我身上所有的气力,我终于大声哭了出来,哭得孤独无援,哭得彷徨绝望,但无论我怎样狠命拍打,手都不会痛,无论流泪流了多少,还是奔涌而出。
    仰望那一轮明月,心里有说不出的悲凉,我只想着离开楚府,离开他,但天大地大我去哪呢?这天下对我来说太陌生了。
    以前我一直想着有朝一日出来闯荡江湖,但师傅从不允许我下山,当允许我下山的时候,却逼着我嫁人,所以我一直都觉得遗憾,现在我终于可以实现自已一直以来的梦想,但为什么已经没有半分的喜悦?
    也许我需要一点时间来忘记他,也许我需要一点时间将那一幕加深印象,从此一辈子都不忘记,从此一辈子不将他记起。
    既然他不当我一回事,我更是将他踩在脚底,我绝对不会原谅他如此蒙骗我,我绝对不允许我的夫君有了我,还到外面勾三搭四,沾花惹草,他既然都犯了,证明他无缘成为我的夫,我也没有福气成他的妻,只能说一声我们缘薄情浅。
    想到这点竟然有点释然,不属于我的何必强求?何必难过?兴许这个世界,我会找到一个爱我、疼我,当我唯一的男人,如果是这样,我就死心塌地地跟随他过一辈子,原以为我已经找了,想不到到头来依然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没人知道,无父无母的人,多希望得到别人的疼爱,我曾经是那样留恋他带给我的温暖,不过现在才发现,他那只大手要牵的并不是我的小手,他的怀抱要温暖的并不是我,原来我只是发了一场美丽的梦,现在终于梦醒了,心也碎了。
    我骑着快马无日无夜的赶路,追赶着落日,伴随着星辰,我发疯地赶路,人已经瘦半圈,脸也变得更加黑,远远看去,真像一个男人,只是双眼变得比任何时候都有神闪亮。
    经过数月的风吹雨打,风餐露宿,我变得沉默了很多,因为这一路上我都是一个人孤独地行走着,突然我发现我竟然有点喜欢这种孤独感。
    一个人看着月落月沉,一个人吹风淋雨,感觉也是那样好,这数个月我见过真正的江湖追杀,我看过恶霸欺负弱小,也遭遇过小偷盗贼,从刚开始的惊慌、愤怒 ,我慢慢地学会静坐一旁,观看芸芸众生相,人的确是需要历练才会长大,才会成熟。
    这段时间,我喝了好多好多酒,那些酒无论怎么苦怎么涩,都没有我心苦,都没有我心涩,我有时醉倒在荒山野岭,我有时醉倒在无边的旷野,醒来的时候总是泪湿衣襟。
    但我始终相信总有流干的一天,痛也总会有停息的一天,而我决会再看见一个绚烂的日出,我等待着这一天,虽然我知道等待是漫长而痛苦。
    也许再遇到他的时候,我已经不再是那么巴巴等着他回来的小女孩,已经不是那个看着他会感到害怕羞涩的女孩。
    在这一路上,我听到不少关于皇上选秀女的事情,只有要一日不离开银魄国,这个国家的消息都会传至我的耳中,即使我不想听。
    这次让所有国民意外的是,银勒并没有封楚乐为皇后,贵妃,甚至连什么小小的美人封号都没有,银魄国的第一美人,居然沦为皇宫中最低贱的一个宫女,让所有人哗然,大家又在议论纷纷,猜测原因。
    其实我明明感受到皇上对她有情,要不那天在悬崖边,就不会舍命相救了,要不看她的目光就不会有瞬间的沉迷。
    但银狼那天不一样,冒着要掉进悬崖的危险,冲过来抱住我吗?男人的心,岂是那么容易看透?
    银狼不也告诉我,不能被表面的东西所蒙骗吗?那究竟他对我的爱是表面的,还是也与楚乐热情拥吻是表面?
    离开的时候,他要我听解释,其实我有过一瞬间的犹豫,我要不要留下来听他解释?
    但我害怕了,我害怕他所谓的解释,依然是一堆谎言,我害怕再受骗,尤其谎言出自于他的口,他骗我太多,他骗我太久,多得我鄙视他,久得我嘲笑自已。
    他是鬼煞门的门主,势力遍布三国,这一路上他没有发现我的行踪说出来谁信?其实虽然说不想听他的解释,但我一直等他追过来给我一个解释。
    即使是谎言也好,只要他能像以前那样将我蒙骗就好,但是他没有,他没有给我一个说法,他终究是放弃了我。
    许是他爱过我,许是他也曾经想娶,但他的爱太淡,我在他心中太轻,轻得淡得可随意丢弃,就如我父母遗弃我那样,我彻底变成一个孤儿了,无依无靠,随处漂泊,无人惦记,无人关怀,如水中浮萍一样,不知道下一刻会飘到何处?
    离银魄国的都城远了,我速度就开始减慢下来,现在我依然一身男装,这样行走江湖毕竟方便一些。
    我模仿男人说话的声音,动作,加上现在满面尘土,倒真的很像一个男子,一路走来,竟然没有人发现。  
    我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当我踏上狸国的土地时,我发现我已经离开了银魄,离开了那个人很远很远。
    我终于在无边的旷野大喊大叫一次,我不能让这个男人影响我,我要将他彻底忘记,就算楚乐现在不再他身边,他还是背叛了我,想享齐人之福?他想也别想,我不是傻子,我也不要做一个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傻子。
    想到这段时间他这样将我如此玩弄,想起有了楚乐,晚上还来勾引我,我就瞧不起他。
    其实我本来是想去另一个国家——濯国,因为这一个国家曾经不止一次出现在师傅嘴里。
    师傅说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国家,兵强马壮,物产丰富,国民生活富足,并且女人都很漂亮,每次师傅说起的时候,双眼都亮晶晶的,充满憧憬,我和师姐都笑师傅是惦记着濯国的女人。
    师傅总是被我们俩说得老脸通红。
    在师傅的描述下,我对这个国家也充满了憧憬,只是师傅长叹一声说这个国家毁了,毁在很多年前的一场宫廷惨变,惨烈程度可以用惨绝人寰来形容,但具体是怎样,师傅没有说。
    我们只是知道,政变后,新皇登基,手段凶残,前朝臣子一个不留杀害了,甚至斩草除根,连妇孺儿童都不放过。
    新帝刚开始还算勤政爱民,稳定了动荡,巩固了边防,甚至国土进一步扩大。
    但很快狐狸尾巴终是露了出来,过了几年安稳的日子,皇上就开始耽于声色,沉迷于玩乐,甚至整天修炼什么长生不老之术,每天都要杀一批童男童女做药引,百姓敢怒不敢言,因为他还设了一个叫羽的朝廷组织,专门搜集不利他的言论,只要对他稍有微词,都要凌迟处死,甚至连大腹便便的孕妇也不放过,手段之凶残让人骇然。
    有一次一个妇人对孩子说:“不要乱跑了,要不皇上派人来抓你。”孩子不懂事,只说一句:“皇上来了,我也不怕他。”结果这个六岁的孩儿第二天就斩首于菜市,家人还得忍住悲痛大声说这孩子活该,感谢皇上不全家抄斩,泪水只能往肚子里咽。
    从此整个濯国的国民战战兢兢地活着,生怕一句话就让自已飞来横祸。
    皇上一方面炼丹修心养性,一面到各地搜寻美女,到适龄的都要送到宫中给他挑选取,很多女子被他蹂躏至死,女人多了,所以广建宫室,搜刮宝物送给他的妃子,极尽奢侈,以致国库亏空,又加重捐杂税,百姓稍有违抗,都会处以极刑,民怨日深。
    除了濯国、银魄两个大国,翼国、狸国这几十年都发展迅猛,有赶上来趋势,虽边境偶尔发生一些小战争,但总体来说都相安无事。
    师傅没有什么大的嗜好,平时就喜欢在我们面前瞎吹,他可以随意下山,所以对天下局势要比我们清楚得很。
    他每次回来都把这段时间的国家大事说给我们听,然后就滔滔不绝地开始评论下去,甚至对每一场战役,他都绕有兴趣地说给我们听,他说得自已似乎很厉害一样,那些大国家的某些将军的行军打仗谋略,在他眼里简直就不值得一提。
    每次我和师姐在他面前将他奉若神明,但转过身子都嗤之以鼻。
    本来我真的想去濯国的,想去看看传闻中的濯国是否那么可怕,女人是不是都那么漂亮,让师傅那么老了,还念念不忘,后来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我还不想动不动就被人抓到牢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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