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爱-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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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附和,也不想再与她绕弯子,直接了当地拒绝,我不会把灿灿还给你们成家的。
成夫人当场脸色就沉了下来,最后好说歹说索性甩了脸,冷冷地道:“也好,既然如此,我们就法庭上见面吧。”
成夫人走后,我和母亲商议对策,觉得成家这种财大气粗的人家,来明的,我们只有一半胜算,若来阴的,根本就不是对手。还是悄悄的走为上计为好。
虽然走为上策可以避免许多麻烦,但在香港生活一年多的母亲却爱上这里的生活,尤其是教育医疗方面的便捷与周到服务,说着说着,又怒气冲冲地拍了桌子,“这些年来你一个人带着孩子,过的有多艰辛,他们都没来过问过。现在你那前夫无法生育了就跑来抢孩子了?真是岂有此理。哼,他们来明的,我们就去找律师。若来阴的,我一样有法宝。”
我双眼一亮,望着母亲杀气腾腾的脸,问她有什么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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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瞥我一眼,沉默了下,“你别忘了,你二姨可是龙门的夫人。”
唉,我怎么没想到呢?先前我故意误导成家,让他们误以为灿灿不是他们的骨肉,成夫人恼羞成怒便打算让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幸好亦海从中周旋。不过亦海只能保得了我一时,却不能保我一世,最后还是于浅乐主动出面,成氏夫妇看在于浅乐的面上才没有为难我的。因为已经欠了于浅乐一个人情,不想再去麻烦她了。但现在不同,我们可是表姐妹的关系,请她帮个忙应该说得过去。
只是
我有些担忧地望着母亲,“我听说,你年轻的时候,和二姨处的并不好?”不止不好,简直就是水火不容,好像,好像哎,反正以前母亲确实做得挺够火的就是了。二姨会帮咱们吗?
母亲淡淡一笑,抚摸我的头发,轻声道:“你和你二姨一个样,都是没心没肺的,不过都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容易心软。”
我摸摸鼻子,我真的没心没肺?这罪名也未免太大。
母亲又说,“我和你二姨,确实不能共富贵,不过,却能共患难。相信她会帮我的。”
确实如母亲所说,二姨是很容易心软的,但也是冷淡的,对我这个侄女并不是挺热络,但在母亲的要求下,仍是答应替我们出面,与成家交涉。
有了二姨的保证,我放了一半的心,回家的路上,我奇怪地问她,“既然有求于人家,就得放下身段好言好语吧,哪像你,唇枪夹棒的,活像讨债似的。”也难为二姨了,居然还能答应,如是我的话,肯定理都不理会了。
母亲呵呵一笑,“这你就不懂了。你二姨曾骂过我,‘以前咄咄逼人,高傲的目中无人,一副天下舍我其谁的楚恨忧哪里去了?我倒情愿你永远与我为敌,能永远顽强不倒的与我永远争斗下去。而不是看到你这副死气沉沉要死不活的样子。’所以,为了符合她的期望,我当然不可能示弱,就算有求于她,也得把架子摆足了,反正,你那二姨,就爱同情弱小。”
我扑哧一笑,她这也叫弱小?
母亲也跟着笑,揽着我的肩,“很奇怪吧,在她眼里,无论我怎么上跳下窜,始终是个弱者。对于一向要强的我来说,确实是个极大的打击。可是没办法,我一直就拼错了方向,以为只要在男人的世界里打出一片天地,就可以傲视一切。却没想到,女人只要征服了男人就可以征服世界。可叹我一直把自己弄得头破血流,到现在才明白过来,知足常乐才是最好的生活方式。”
晚上,二姨和于浅乐母亲亲自来我家。没有废话,直接了当地向我们说了事情的经过。
二姨身为龙门的夫人,成氏夫妇不可能不给面子。但涉及成家骨肉问题,成氏夫妇也是不同妥协的。成夫人表面给了二姨面子,但话言话语中,却讽刺二姨多管闲事难道说,龙家与成家多年的世交关系,还比不上我这个外人?
当时二姨就恼了,不过没有当场发作。倒是于浅乐快人快语,把我和二姨的关系说了出来。龙家与成家确实是多年世交,关系非比寻常,但,再铁的关系,也比不过血缘关系呀,身为姨妈,替自己的侄女说话,也不为过吧?
于浅乐说话明快,虽略带粗俗,却也是道理明确的,她笑嘻嘻地对我道:“当时成伯母就呆住了,立马换了个脸,说既然如此,大家都不是外人,何必把关系拧僵,还不如为了孩子考虑,大家亲上加亲,岂不更好。当时我就笑喷了。没想到,这成伯母这么精明厉害的人物,为了宝贝孙子,居然什么办法都想得出来。”说着又哈哈大笑起来。
我却笑不出来,无耐地看着她,问:“这么说来,除了我重新嫁给成亦城,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于浅乐道:“我当时就一口回绝了。说以你的脾性,和亦城是不可能了。当时他就冷下脸,说这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
“然后呢?”
“还能有什么然后?一时僵掉,也不可能再继续谈下去了。”于浅乐说,“不过,说实在的,冬儿,你真的不能让一步吗?毕竟,孩子还是需要父亲的。”
二姨也开口:“是呀,就算孩子归成家,你仍是有探视权和母亲的绝对权力,相信成家不可能把孩子强占去就不让你见面。”
我沉默了下,没有直接答复,只是对她们说我再考虑一下。二姨离开时,我起身送她们下楼。于浅乐抓着我的手臂,悄声问道:“你和聂辰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看她一眼,对上她八卦兮兮的眸子,无耐一笑,“已经分手了呀。”
“真的还是假的?”
“你说呢?”
“好端端的,干嘛突然要分手?”她说,“我也看了报纸,也问过他的意思,他虽然没有给我明确的答案,不过我感觉得出,他对你仍是不一样的。”
我笑了笑,“当然不一样,我可是他众多红粉知己里唯一熬了两年的女人。”可以做个纪念版,及光荣版,当然,吉尼斯纪录也当之无愧。
她瞪我,“别给我东拉西扯的。对我说实话吧,干嘛要分手?”顿了下,又试探地问,“是不是,心里还有亦海?”
亦海,又提到了亦海。
亦海两年前去了美国,就一直没再见过面。可是,他的名字却时常响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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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迟疑了下,老实点头,“我和亦海,你也知道,能在一起的可能性极小。”
“既然如此,你就应该把他放下才是。长痛不如短痛。”她说,“我虽然不怎么喜欢聂辰,但这两年来,我感觉得出,他对你是真的不一样的。你应该试着接受他。”顿了下,“对了,你可是聂伯父的亲生女儿,你嫁给聂辰,那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也不必愁他以后敢欺负你了。”
我苦笑,“知道现在,我那老爸还不知道有我这么个亲生女儿的存在。”
于浅乐呆了呆,“为什么不去认他?是大姨要你这么做么?”
我点头,是,也不全是。
于浅乐沉默了下,又说:“大姨也真是的,那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放不下。骄傲就可以当饭吃吗?”
我不说话,其实,母亲的想法我不敢苟同,但站在她的角度,我也是理解她的。父亲一直不爱她,她为了让他爱她,付出了多少努力,依然得不到成效,,是以心灰意冷了,决定不再纠缠他,替自己保留最后的尊严。
母亲做到了,我想,在父亲心目中,就算他瞧不上、也瞧不起母亲,但心里应该也是有佩服的,不然,他也不可能让母亲管理他在大陆的公司。
“真的不打算相认?”于浅乐又问。
我迟疑了下,说:“一切顺其自然吧。”有那么一个有权有势的亲生父亲,没有人还能够做到平淡,我内心也是极不平静的,尤其是半年前父亲曾出现在香港一次,我也是忍了好大的劲才忍着不去认他。
于浅乐叹口气,嘀咕一句,“真无趣。那聂辰呢?说实在的,聪明人都应该想到,聂辰才是你的菜。你应该多考虑一下。毕竟,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是哦,不管我纵向分析,还是横向推理,聂辰确实是不错的人选。
可是
我苦笑着对于浅乐道:“有些事,你不会懂的。”
他要回新加坡了,但却从未告诉过我,连提都没有提一下。还有,最近半年来,他对我冷淡不少,再来,他身边总会出现一堆女人,最后,那些女人三五不时跑来找我麻烦。我就算再包容他,再理解他,再相信他,也经受不住这些无止境的猜忌,及他瓜田李下那般从不整衣冠的做法。
我不是圣人,可以包容他的一切,可以对着他身边的莺莺燕燕视而不见,可以对外界投射在我身上同情怜悯视若无睹。
第二天,发现母亲神色不大好,便问:“怎么了,妈,这么魂不守舍的。”
母亲望了我一眼,唉声叹气的,却不说话。我连连追问,她这才慢吞吞地道:“你爸爸来香港了。”
我呆了呆,然后恢复镇静,轻声问她:“你想见他?”
她神色闪了闪,低头望着某一处出神,“是有点。不过,我克制了。”她抬头望我,“冬儿,我是不是很没用,这么多年过去了,明明知道他心里没有我,我却还傻傻的爱着他。”
我安慰她,“爱一个人没有错。”错的是,她爱错了人。
不愿母亲如此消极,我特意把灿灿丢给她,让她有事可做,也就没时间去想东想西了。
这个成效还不错,至少母亲在伤感一会儿后,便恢复正常。
这个月杂志社派给我两个任务,一是去整理中东地区的风景、人物风俗、地方景色,因为最近旅游板块大热,个地方的美景几乎都采遍了,准备朝外国进军。夏威夷,马尔代夫这些都已经有其他杂志社出了新刊了,便独辟畦径,去中东一趟,了解沙漠国家的风土文化。
另一任务便是要我弄一篇主题策划,杂志社读者全是女性顾客,每期开篇都会有这么一篇的,可谓是重中之重。主题策划都由数位编辑轮流负责。我只负责广告版面及旅游板块,这主题策划倒也轮不到我头上。
但没法子,前阵子走了两名编辑,一时还没请到人手,编辑们为忙审稿子已忙得眼睛生花,其他编辑看我成天过得小日子悠哉,便也先下不忿,纷纷在Madam面前告小状。这不,悲催的我便被派来顶枪。
我从来没有策划过主题刊目,左思右想都找不出个头绪,把别家杂志都拿来翻烂了仍是脑袋空空如也,在家里恨不得撞墙,母亲见我如此,便黑着脸把我赶了出去,要我在外边找灵感。
来到一间规模较大,布置清雅的咖啡厅,要了杯卡布奇诺,苦着脸冥思苦想。
只可惜,钱花了,时间白费了,灵感没找着,却找来了瘟神。
我被四个神色严肃的黑衣人堵在咖啡厅里,前进不得,后退无路,咖啡厅里其他客人见势不妙,纷纷给钱走人,而老板和服务员也所在柜台里边不出来。
我又气又怒又惧,冷下脸瞪着眼前的男人,说:“你们是谁派来的?”看他们的架势,应该保镖之类的人物,就是不知是谁派来的。
“梁小姐去见了我家主人便知道了。”其中一个男人操着不大流利的普通话道。
我皱眉,感觉不大对劲,这些人,看起来不大像本地人。
自从那天于浅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