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簟凉-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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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懂非懂的点头,看着柔弱美丽,天真雍容的母后,笑了。在这后宫,最不像能适应后宫、能活得最好的人,偏偏是最适应后宫、活得最好的人。与皇帝站得最近的人,不是心贴得最近的人,心贴得近的人都在井里。可是,她的母后,与她的父皇不止心贴得近,也站得最近。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无聊了,给大家看三个洛景行和钟不离的小剧场好了,那个时候洛景行和钟不离还没有相亲相爱。
小剧场1:【前奏:钟不离一直盯着洛景行看】
洛景行'郁闷':你在看什么?
钟不离'邪恶':我在看你菊花。
洛景行'无语':。。。
小剧场2:【前奏:钟不离继续盯着洛景行看】
洛景行'纠结':你还在看我菊花?
钟不离'惊悚':你有这种东西吗?
洛景行'吐血':。。。
小剧场3:【前奏:钟不离还是盯着洛景行看】
洛景行'怒火':你在看什么?
钟不离'羞涩':我在看你菊花。
洛景行'郁闷':我有这种东西吗?
钟不离'温柔':我用黄瓜捅捅就有了。
洛景行'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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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乱色春生谁为主【大结局】 。。。
夜正深沉,绣帷低垂,鎏金熏香暖炉的火忽明忽暗,发出噼啪的轻响,几乎快要熄灭。傅安澜疲惫地揉了揉鬓角,眼眶下是一圈淡青的阴影,她半眯着眼胡乱的翻了翻案牍上杂乱繁多的书信,重重的吐气。探首望了望窗外,月只剩一个细细的妩媚的弧度。
傅安澜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檀木盒子,打开,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看着黑檀木子里以白缎为底放着一枚半掌大的深褐色的雕琢展翅高飞昂然傲立的凤凰………掌控六卫的玺印,也是,皇后之印。
谁也不会想到,传闻中在先皇后手中时期就消失不见了的凤印,竟在她这里。
五年前,傅安稚已登基两年,这两年来傅安澜与傅安稚一直如履薄冰,虽然傅安澜的强制手段表面压制住了众人,但底下的蠢蠢欲动,却也怎么都断绝不了。傅安稚登基之时,由于太后不明,皇后未立,傅安澜便接管下了六卫。为了平人心,傅安澜说过,只要有人找出了凤印,若她是年龄相当的女子,便立为后,若不是年龄相当的女子或是男子,那么后位便是其家族之女的。
后位或许不算什么,但皇后掌控的六卫却令众人垂涎。
虽然凤印早已消失多年,但有那么大的诱惑,众人都跃跃欲试,都开始寻找,却一直无所踪。因而,六卫便也一直归于安易长公主控制。
偌大的房间内空荡荡的,一派沉寂,徐徐燃烧的浓郁的龙诞香混着室内的温暖,让人昏昏欲睡。
“你准备把它拿出来了吗?”傅安澜以为自己快要睡着的时候,一道清亮脆落带着调侃落入她耳中,如平地惊雷,她瞬间清醒,抬头望向房梁。利落的黑影落下,定睛一眼,一身刺客打扮的傅安裴嘴角噙着戏谑的笑意,依然是条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摸样,纨绔气十足。
傅安澜虚眯了眸子,瞅着他那身夜行衣笑道:“你不是一直说这夜行衣太损你的风度了么?”
傅安裴无奈的扯了扯衣摆,撇唇:“没办法呀,这宁南王府太严了,我倒是想穿常服来着,只是那样的话,等你见到我时我就成箭靶子了。”他眼珠转了转,四周扫视一圈,嬉笑道,“今晚月色正好,如此良辰美景,澜澜你怎一人独在此处,不与你那是天下第一美人儿的相公郎情妾意浓情蜜意呢?须知春宵苦短呐!”
傅安澜冷声一哼,斜眼睨过,傅安裴摸摸鼻子,嘿嘿干笑几声,自讨没趣的瘪瘪嘴。安澜一直冷着脸,傅安裴试图和缓一下气氛,转移话题道:“澜澜,看样子傅安稚撑不了多长时间了。”他对傅安稚直呼全名,冷冷冰冰不带丝毫情感,却亲昵地唤着傅安澜“澜澜”。
她踱步到案后,手中把玩着展翅高飞的凤凰印玺,“你是小看了安稚,还是小看了我?”毕竟是她手把手教出来的,傅安稚没那么容易倒的。
“那你准备怎么做?”傅安裴挑眉。
“等。”安澜专注的看着手中的凤印,勾唇微微一笑。
傅安裴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神色莫名:“澜澜你该不会是心软了吧?呵,也是。毕竟是你手把手教出来的,好歹有些感情。”
傅安澜笑容一滞,面色一凛,她正了正神色,淡漠肃然道:“在我的计划里,傅安稚会死。”
“那就,好。”
元晟六年四月二十日,帝怒,史官石城诛之。
………《史记·元晟本纪》
短短的一句话,揭开了华朝有史以来第一次朝臣反帝。自,古有训:不弑仕大夫,不诛史官。
元晟帝先压世家、提寒臣,又诛谏臣、杀史官,屡屡挑衅古训先人威严,向根深叶茂的世家下挑战书,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且如今又已无安易长公主当他坚固的后盾,一个无所依靠、没有后盾、只有一群自诩高洁清流的名士和初入朝堂的文臣的皇帝,岌岌可危。
这次朝变,史称………“史官之乱”。
元晟六年七月二十日,叛党之首新任内阁首辅王茂、一品骠骑将军刘汉玉被捉拿,满门抄斩九族连诛。其余叛党下狱,待审。关蜀侯玉千刃护驾捉拿叛党,大功,帝甚喜,晋封国公,赐号卫。
………《史记·元晟本纪》
所有人都以为傅安澜会趁这个时候借势进发,可没有………她什么动作都没有,直到结束,都一直安安静静的在宁南王府和甄府的后院与甄尤鋈浓情惬意。
这一场内乱,历时三个月,最终以失败收场。为了确保安全,洛争这一路本就是绕着远路走的,且又走得极慢,待进入了江南地区,已是大半年后了;这时,这场内乱刚刚落下帷幕。
车厢里洛争闭眼安坐不动如山,馥月天意撩起车帘含笑看着窗外风景如画,瞥了他一眼笑道:“我虽在兰州待了几年,却还从未来过宁南。”
洛争睁开眼,挑眉问道:“为什么?”天意却只是摇头不语,只是噙着清浅的笑。天意不说,洛争也不再问。这段日子,洛争是被天意调教的十分好,最精的便是学会了………尊重。
当初走的时候是计划了许多人一起走的,可到最后,走的,却只有洛争和馥月天意。
分别时,苍穹云际空濛,云朵沾染了一点湿意,似乎就要幻化成雨滴落到地面,君如玉站在城门口,峨冠博带,皂色深衣,衬得是温文如玉,气质谦和,他道:“朝廷离不了我,若我也走了,纵殿下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也鞭长莫及。你们到宁南后多关照彦鎏这孩子;天意,我知你对彦鎏辜负了临池的事上有些不满,但看在我的份上,便饶了他吧!”
天意缓缓叹气。
洛争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安抚道:“彦鎏来信说,估摸着临池快生了,如果我们速度快可能还赶得及见外孙的第一面。”
天意眨了眨眼,“那浑小子在这种事上的动作倒是一点也不含糊。”虽在嗔骂,却没有恼意,天意眼角带着欣慰的笑意。她抿唇想了想,蹙眉,“临池都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了,加上现在还未出生的这一个,就三个了;可景行这个哥哥还没着落呢!京城里与他一样大的,孩子都会叫爹娘爷爷奶奶了。你这当爹的,一点也不上心。”她瞅着洛争数落道。
“那也得他同意呀!”洛争冷冷一哼,“反正我也从来没指望过他为洛家传宗接代。”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瞧着洛争那别扭的摸样,天意忍不住噗嗤一笑,这父子俩,这辈子恐怕都和不了好了。她转头看着外面烟雨蒙蒙,“洛争,我这一来,便再也不会回京都咯!”
“你喜欢江南?”洛争问道。
天意难得柔顺的点了点头,洛争眉眼笑开了,道:“不回便不回,你喜欢哪儿,我就陪着你去哪里。”
天意斜眼睨过,“舍得如花美眷,权势滔天?”洛争一阵苦笑,又来了又来了!
洛争和天意离府时后院里还有许多侍妾没处理好着落。天意坐壁观上冷眼旁观,洛争忙得团团转,一气之下一把全丢给了洛府管家,可苦了管家他老人家。对着一大群女人,卖不得杀不得,要好生的遣送离开,本来就已经年岁老矣的管家有愁白了几根头发。
最后,管家想了想,反正洛争要离开,愿意走的给充足的银子让她走人,不愿走的就留在洛府,不过洛争是不会再去找她们了。洛争听了管家的主意后,觉得很好,便点头同意了。只是天意知道了后对洛争很是冷嘲热讽了一顿,让洛争有些无奈。
天意突然沉默了下来,洛争忐忑不安,以为天意在生气,其实她只是在回忆与周品娴的对话。
洛争的其他女人天意一概不管,除了周品娴。恍然间大半辈子就已经匆匆的过了,洛争有那么多女人,可她一个也没放在眼里,唯独周品娴,她放不下。周品娴只知道馥月天意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却不知在天意心中周品娴亦如此。
“品娴,你说,现在的你是不是跟当初的我很像?”天意浅笑盈盈的说道。
近来突然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周品娴整个人憔悴不堪,鬓边添了许多白霜,她笑得端庄温雅:“不,我们怎么可能相像呢?当初馥月首辅倒了,你还有洛争将你好好的护着宠着爱着,离开的时候也是那么潇洒;而我。。。”她笑意苦涩,摇了摇头,“天意,我们从来都不是一样的。”
天意看着姿态秀仪的周品娴,不禁微微叹息,这个女人的雍雅端庄,是渗透到了骨子里的。自己其实,是真的欣赏她的。“白一呢?怎么没看见她?”天意问道。
周品娴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明白天意为什么问起白一,“白一早就嫁人了。这些年虽然也在我身边伺候着,但一半时间都是在她家里。待会儿她就会过来了。”
“噢。她是嫁给了洛争身边的于微,对吧!”天意微笑地点头。
“不错。”周品娴有些迟疑,“你。。。有事?”
“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还不明白我这是来干什么的吗?”天意眨了眨眼笑得妩媚,“先不说当年于微的故意放水令我得以成功顺利的出了唯意居,再好巧不巧的遇见了你的贴身丫鬟白一然后令我倍受打击这回事,就说燕山。。。品娴,你应该明白的。”
周品娴的心缓缓沉下。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以为,那些事也永远被埋入地底下的。她嗤笑,她怎么忘了呢?当馥月天意重新出现,那些过往也注定会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于微和白一怕是不会再来的了。”天意轻松道,语调甚是欢快,仿佛是在说什么高兴的事儿,“因为,他们已经死了。”她觑了眸子,笑意盈然,眸光寒烈。
“你,最后,果然不会放过我。”周品娴咬破了嘴角,唇边点点腥红。
“不是我不放过你,而是你没有放过我。”天意敛了笑意冷冷道,“当年我离开洛府离开洛府,已是做了从此与洛争生死不再相见的打算,可你、周家却没打算放过我,不止我,还有我的女儿你们也没打算放过。我三番两次的退让,换来的只是你的得寸进尺。”
天意拂袖而去,周品娴面如死灰,缓缓倒下。
云如墨,风急驰,枝颠叶摆。
洛争天意到甄府的时候,正巧是临场生产的时候。一盆盆血水端出,一盆盆清水换进,君彦鎏等在门外,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