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从天外来-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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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到这时候,可贞才知道为什么这条巷子要叫青果巷了。这家家户户,基本上院子里都有一两株老果树,像是樱桃、石榴、杨梅、杏子、李子、柿子、无花果、葡萄、橘子、桃子、海棠之类,品种不要太多。
如此一来,差不多一整个春夏秋都是有绿莹莹果子,叫这个名字,真是应景极了。
当然,这么多果子里,早由青转黄自然就是可贞家这样樱桃树了,毕竟是百果第一枝么!
不过因为向阳、树杈高低问题,所以就算一棵树上樱桃,也是陆续成熟。于是可贞莺时二人便爬石凳爬石凳爬石桌爬石桌,采下来来后放小笸篓里,等吃过朝食洗了,坐屋檐下吃得小嘴水润润。
开始时可把牛妈妈吓坏了,连连赔罪,说莺时没有规矩。
可贞嘻嘻哈哈一通笑,可随后还是拦了牛妈妈继续带着莺时疯。
这么些日子日日相伴,可贞对牛妈妈莺时已是很有感情了,真是把牛妈妈当长辈,把莺时当做自己玩伴姐妹。因为莺时伴着自己时候比较多,又看着莺时才十二岁就这样老成,而自己都二十多了还要这装小孩,说实话,真心挺憋屈。所以啊,索性带着莺时一起疯。折腾花样子,折腾吃食。折腾两人小脸红扑扑,眼睛晶亮,倒也是折腾出非同一般感情来了。
再加上,又有白氏撑腰,可贞是肆无忌惮了。
其实林氏原先看着可贞爬高爬低也是不放心,倒不是怕坏了规矩,毕竟自己家里,就算爬树又有谁知道。所以啊,她只是怕可贞磕了碰了。
可白氏却是不以为然,“这有什么,我小时候比这还高公孙树也爬过。小孩子家家,耐摔打才好呢!”
就这么一句话,林氏并牛妈妈自是都不敢再说什么了。甚至于林氏看着可贞晶亮眼神,还劝了牛妈妈。让牛妈妈安心,只管让可贞带着莺时玩就是了。
牛妈妈自是只能应了,可背地里却是再三叮嘱莺时,仔细着姑娘。
莺时自然明白,可也知道,姑娘看着娇柔,可性子,也实是个野。而且,胆子也不小。
白氏也看出来了,胆子不小,耐性也够。只是一天到晚只肯这些事上嘻嘻哈哈花功夫,实是叫人气闷。可见她忽闪着眼睛,捧着樱桃过来,心里那点小气恼啊,早就烟消云散一点不剩了。
“姑祖母,舅妈,尝尝樱桃!”可贞屁颠屁颠捧了樱桃过来,指着笸篓里颜色大小不一樱桃向白氏魏氏絮絮道:“这是西边王大娘家送来樱珠,这是对门杭奶奶家送来朱樱,这是我们家蜡樱,姑祖母舅妈尝尝可合口味?”
白氏把笸篓放一旁小几上,拉着可贞坐下,喂了一颗给可贞,自己也尝了一遍才道:“还是这樱珠够味儿,酸甜可口,其他两色都太甜了,究竟也没多大味儿了。”
魏氏瞪圆了眼睛瞪着白氏又看了看可贞,连连摇头,“真是好牙口,我都不用吃,光看你们吃就酸倒了牙了。”说着还真拿帕子掩上了嘴。
可贞嘿嘿直乐,魏氏和林氏她们一样,半点都不能吃酸。一见自己吃这些果子,那口水都会往下掉。
不过刚刚白氏话,可贞倒是一半点头一半摇头。好吃自然是酸酸甜甜才好吃,毕竟这才有那种果子特有鲜味儿。不过甜也不差,起码比自己上辈子吃过都好吃。可到底,没有酸味儿,还是总觉着好像差了些什么,并不圆满。
林氏从后院晒了被子过来,听了笑道:“蕴儿也是这么说,说咱们家蜡樱太甜了,做樱桃酒樱桃酱什么倒是挺好。”
“怎么?蕴儿想吃樱桃酒樱桃酱了?”白氏一颗接一颗喂着可贞,可贞嘴里嘟嘟囔囔着点着头,又去看林氏。
“刚结果时候可就想着了,想着要吃樱桃抓饭、樱桃酒、樱桃酱、腌樱桃、樱桃肉、樱桃蒸鸡蛋糕什么,想可多了。”林氏洗了手,过来向白氏魏氏笑道。
“这容易呀!”白氏眉毛一挑,“今儿不是吃乌米饭么,咱们做些樱桃酱,待会正好吃。”
可贞连连点头,可看了看笸篓里樱桃,又看了看树上樱桃。呃,好像不太够呃!
刚想说话,白氏已是唤了自己丫鬟桃月出去买樱桃去了。
可贞这里又和林氏白氏魏氏商量上了,要怎么做怎么做。
想着想着又想起了樱桃酒,想起了樱桃酒可贞就又想起了黑森林。哎,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吃得到。心底里叹了口气,又回头和林氏商量起了做樱桃蒸鸡蛋糕事儿。虽说天差地别,可是原料也差不多了不是。
等樱桃买来了,可贞也不要人帮忙,就和莺时两人一道洗干净切碎了,端了小凳子坐风炉旁熬上了。两人轮换着搅拌着,不一会功夫那甜香味儿就出来了。
可贞也不怕烫,拿小拇指不停去沾食樱桃酱,美其名曰尝味道。那一本正经偷偷摸摸馋相看得林氏白氏魏氏三人笑得直打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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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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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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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樱桃酱做好了,一大清早就浸泡上乌米饭也逐渐上色了。
若说旁吃只是可贞没事儿瞎折腾,这乌米饭就是可贞怨念了。
上辈子虽说也只是一年里到了节气上才吃个两三回,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自到了这里后,倒成了心心念念一桩心事儿了。自进了四月,就开始想着四月初八要吃乌米饭了。
林氏只以为她是听谁说过,也没有多加问询,只是早早就订下乌饭叶了。
昨儿牛妈妈就去集上拿回了订下乌饭叶,今儿可贞是天未亮就爬了起来,和莺时一道把乌饭叶洗干净了,放石臼里捣烂了,拿出来放木桶里泡了水,等水从绿色变成深绿带点金色后,又搓了会子,直到把自己手都搓黑了,才嘻嘻哈哈捞干净,把洗净了糯米倒了进去浸泡。
听林氏和牛妈妈说,老法乌米饭制法是要九蒸九曝,现偷个懒才这么简单炮制一下。可是可贞自小吃乌米饭都是乡下送来乌饭叶当天做当天吃,也就管不了那许多了。
等原本雪白糯米成了墨绿色,捞出沥沥水,然后把乌饭叶水倒进锅里煮沸,投米下锅煮成饭也就行了。
牛妈妈清洗着石臼,打算待会再做乌米糕。林氏洗了些腊肉拔咸,准备待会做咸味乌米饭。可贞莺时并白氏魏氏则坐石凳上剥着核桃、杏仁并瓜子什么,打算待会炒熟了好加乌米糕里提香。
其实今儿魏氏原本是打算请了白氏并林氏娘俩往家里去吃乌米饭,可到底白氏林氏考虑多,顾忌着这些日子京里怕是要来人,怕一时不慎闹出什么事儿来,因此便作罢了。林氏她们不去,魏氏也不愿家里用,越想还是越觉着这里舒服,用过朝食便赶了过来了。还让下人带话给苏怀远,请他过来青果巷用乌米饭。
正忙着呢,蕙娘难得过来了,又是来送乌米饭。
“怎么不坐坐?你可好些天没上我家来了呢!”可贞接了碗,见蕙娘又匆匆要走,忙拉着她问道。
蕙娘看了看左右,才跨进门槛向可贞道:“别提了,我家三姑明儿就搬回来了。我爹我娘正一肚子气呢,我嫂子她们还要挪屋子,忙得什么似。等过了这阵子,我再来寻你说话儿。”说着便一径去了。
可贞进屋把蕙娘话告诉了林氏她们,林氏诧异,“当真搬回来啦!”
魏氏不明就里,忙问什么事儿。
白氏大略一说,又嗤了一声道:“那江家老奶奶真是越来越昏聩了,这算什么事儿?他们家那个老幺,是叫蕙娘吧,也到说亲年纪了,下头几个重孙辈也长成了。如此一来,上哪结好亲去?真以为我们说媒就是月老,两根红线一拉一绑就成了?”
魏氏瞪圆了眼睛,百般不敢相信,“这怎么能答应!”
可贞也了然,怪不得宋氏这么气恼呢!
若说起来,翁姑俱,又不受人欺凌又不是贫困无依,却只住不下去,不肯奉养之责,百般闹着要回归宗。这个社会,真是算得上反面教材了。
这里林氏白氏魏氏和牛妈妈正说着话呢,却见苏怀远身边小厮送了两条头膘鲥鱼过来,说是苏怀远有急事,不能过来用饭了。
林氏魏氏一急,哪里还顾得上看鲥鱼,忙问出了什么事儿。那小厮本来就得了苏怀远话,因此细细说了一遍。
可贞明白了缘由,一颗心放下了,不过又连连咂舌,这也未免太严格了。
不过,再一想也是,这样无本买卖,竞争是肯定,恶性竞争也必然不能幸免。如此牙帖请领时候就严格划分好区块地段,倒是能避免很多同行之间纷争倾轧。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按着律法规矩来行事。
就像这次,就是有别牙人跨界承充,被乾丰人发现了,结果就打上了。
林氏听得苏怀远没事放下心来,取了钱赏了那小厮,就让他赶紧回去了。
白氏冷冷一笑,“现人啊,为了两个钱,这手也未免伸太长了,连信誉都不要了。”
她也是做牙行生意,比起可贞林氏,加感同身受,也加愤恨。一个行当里坏了规矩,倒霉是大家伙。
魏氏难得听说外头牙行里事儿,一听白氏如此说,也忙应道:“是啊是啊!”
可贞关心则是既然被发现了,那该怎么惩处呢?
“这就要看了,较轻就是罚银,祠责罚。若重么,就是革除名额,牙帖缴销……”
白氏说轻松,可贞却是倒吸了一口气。
罚银确实不算重,可行业祠堂里接受责罚,就委实不算轻了,如此一来,名声也算是毁了。何况还有革除名额,牙帖缴销,这就是砸了饭碗了。这么重责罚,若是上辈子也能这样,说不得就不会有那么多昧良心奸商不法之徒了吧!
因着苏怀远不过来了,林氏便和牛妈妈收拾起了乌米饭。
蒸好了乌米饭,一部分拿笋粒、腊肉粒、豌豆炒了。一部分拿石臼捣粘软,加糖和炒过干果仁,拌匀后拿模子压成各种图案乌米糕,又好看又好吃。还剩下一部分则什么都不加,等到吃时候或是拌豆豉或是拌花生酱、樱桃酱,白砂糖,就随各人喜好了。
牛妈妈做了鸡茸竹荪汤、毛峰鲥鱼,又收拾了几碟子酱菜出来,哺食也就得了。
可贞面前放了一碗咸味乌米饭,还有三四碟子各色味道乌米饭。可贞这里吃一筷,那里挖一勺。虽都是一样乌米饭,可照旧吃得津津有味。
虽说可贞自己也不知道这前后究竟相差了多少年,可这乌米饭味道,却和上辈子差不离。
吃着吃着,可贞突然发现魏氏又只吃着面前一碗无味乌米饭,用着几碟子酱菜。别说鸡茸汤和鲥鱼了,就连咸味乌米饭都不碰。
可贞也不管什么食不语了,“舅妈,您今儿又吃斋啊?”
其实也没一道吃过多少饭,可基本上,可贞就没见魏氏沾过荤腥,每次都说是吃斋茹素。这里都是如此,那家里,估计不会去吃荤腥了。
魏氏没想到吃津津有味可贞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却是笑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