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从天外来-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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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贞抬头看了一眼秦嬷嬷,眼见她整个身子都靠秦大婶子身上了,嘴唇都颤抖了起来,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林氏也已是发觉了,忙不着痕迹往秦嬷嬷身边挪了挪。
半晌,许嬷嬷咬牙切齿,“你们明知道隋嬷嬷三爷三姑娘身上心思重,还告诉她这些做什么?她死了,与你有什么好处?”
那老婆子已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了,听得许嬷嬷如此说,顿时一噎,越发哭得抽噎起来了,可到底知道维贞身上不好,并不敢高声,“你这叫什么话,哪有又是我要?”
许嬷嬷还要再说,秦嬷嬷已是发话了,“好了,现如今不是理论这事儿时候,先去料理是正经。”说着扶着秦大婶子抬脚就要往外走,却被朱氏拦住了。
众人这才想起来这里还有位祖宗。
秦嬷嬷登时都觉着,还不如就这么死了一了百了了。可到底,还是硬撑着请朱氏出来。
朱氏痛应了,毕竟她看来,现自己可是和维贞站一边儿。
一出了门,林氏知道今儿必是有闹了,忙让人带可贞回去。可是可贞哪里肯,只紧紧握着林氏手。
朱氏瞥了一眼可贞,真是什么样娘就有什么样女儿,瞧这规矩!随后就问秦嬷嬷要家里户帖来看。
秦嬷嬷并秦大婶子这会子已是明白过来朱氏问什么了。
秦嬷嬷等人就知道如若朱氏谈氏知道了这事儿,必是又要大闹一场,所以才刻意没说,没想到却还是被她知晓了。
可事有轻重缓急,秦嬷嬷喘了两口,“三姨娘先请回,等奴婢料理好隋嬷嬷后事,再来告诉三姨娘知晓。”
“一个老婆子,死了便死了,又没有摔丧驾灵人,打口棺材埋了就是了,哪里还要您跑前跑后忙活。”朱氏嗤了一声,看秦嬷嬷眼神满是不理解。
朱氏话音未落,可贞已是彻底愣住了。尊不尊重生命先不说,可贞知道跟她理论不上这个。可是,这四周可都是下人,你这么说,也未免太寒了众人心了。
可朱氏却明显不以为意,又锲而不舍问起了户帖事儿。
秦大婶子扶着自家憔悴不堪婆婆,瞧着嚣张朱氏,恨得咬牙切齿。
刚刚解禁时,那真是一步路都不肯多走一句话都不肯多说。这会子你朱家来人了,立马就变了脸孔了。呸,以为现如今自家落魄了,就可以充正经亲戚,自家仗腰子了不成?
秦嬷嬷叹了口气,她实不想再闹出什么事儿了,便隐去大半实情,语气缓和了再缓和后简单说了一遍。
即便如此,朱氏还是气歪了鼻子,心里把计家骂了个狗臭。
可稍稍反应过来后,看向林氏目光为不善。
好么,这样大事不告诉自己等人,却单单告诉林氏。看来自己所想并不是无中生有,明明就是空穴来风。
可到底,什么都没有说,冷哼了一声转身就回了屋,重重关上了门。若是往常,朱氏必是会大闹一场,只是现自家兄长过来了,可就不一样了。
秦嬷嬷摇了摇头,想了想,又请了林氏过去看顾维贞,自己则扶着秦大婶子往后院去了。
可贞跟着林氏进了屋,只见袁氏和自贞还床边站着,愣愣看着维贞掉眼泪。
维贞此时已是知道了隋嬷嬷死讯了,愣怔过后,这眼泪掉得是凶了。这心里,真是什么滋味都有。
维贞恨隋嬷嬷,这恨意,已经很久很久了。恨隋嬷嬷那句恭喜,恨隋嬷嬷胡言乱语使得自家不明不白就被外祖家分了家,使得自己姊妹兄弟离心。
可是,时不时,隋嬷嬷往日里好处又总是会维贞眼前晃悠。维贞承认,隋嬷嬷对自己一向是当心尖子爱护。自己以前也是很敬爱她。
可是,却走到了这一步。
林氏牵着可贞手坐了床沿上,劝了几句。可这种时候,不论什么话都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一时间,众人皆默默。直到许嬷嬷毛嬷嬷都回来了,几人才离开。
这一晚上,伺候维贞嬷嬷丫鬟都不敢离开,也不敢都睡着。
秦嬷嬷还是不放心,秦大婶子便背地里又找上了几个还未被计家笼络去顾家老人儿,请她们好生照看着维贞和朱氏屋里。
可贞躺床上贴着饼子,脑子里一会儿闪过隋嬷嬷,一会儿闪过那女户。
可贞已是好久没有见过隋嬷嬷了,只从旁人嘴里听说过隋嬷嬷现如今状况,也知道是一天不如一天。毕竟那疼痛如跗骨之针,无时无刻不折磨着隋嬷嬷身体和精神。可是,即便这样,可贞也从来没想过,一向强悍隋嬷嬷就如此去了。一时间,心里真很不是滋味。
还有那户帖,任可贞怎么想,都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那没见过面大伯母答应能让她们另办女户。
原本以为秦管家秦嬷嬷那过了,林氏又说自家爹爹必是会答应,可贞已是放下了一大半心了,没想到还有大伯母这尊大佛,估计这回再是没法子回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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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三章 出逃
第七十三章出逃
翌日一大早,林氏过来可贞屋里,帮着可贞打点好针线、笔墨书籍,又来来回回叮嘱了几遍后才一径寻了秦嬷嬷去。
虽说确如朱氏话,隋嬷嬷只是个下人,可到底,又不是一般下人。虽说这家里现是马大娘两口子做主,可隋嬷嬷毕竟是顾家下人,秦管家一家子也不可能不闻不问。
林氏刚走没多久,仪贞於贞过来寻了可贞说话。可贞这才知道朱氏大哥朱铁成竟找上门来了。
可贞一愣,登时有些心慌了。这怎么找上来?若是他能找上来,旁人自然也能找上来。又想着也不知道这人可不可靠,她们毕竟可都是有前科。
可却不好直不楞登就这么问出口,拐着弯儿一问,原来是跟着方家人一道来,可贞一颗心稍稍安定了下来,纯粹是相信那方婶。
再听下去,言谈之间,於贞对于这位朱氏嘴里大舅舅那是半点好感都没有。
可贞没有细问,只从於贞字里行间理会到,原来朱氏那年抄家当天就立马托人去了信朱家。可是这一年半来,半点音讯都没有,朱氏也早就死了心了。就算再艰难,也没想着再去信。没想到这都一年半过去了,却突然上门了。
什么千辛万苦寻了一年多,还是上个月遇上了方家,才知道一家子来了这。
於贞再是不信,连仪贞都要推敲一番。可朱氏,却是信了。
於贞仪贞确实很不高兴,她们年纪虽小,可不代表她们不记事儿。
上些年,自家姨娘每每攒下月例银子托人带给那大舅,小姊妹俩都是知道。可这回,那大舅一见面就塞给了姨娘一张银票,实让姊妹俩心里不安。只是这话,即便和可贞关系再好,姊妹俩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可贞听了这话倒是没有别想头,只是怕朱氏会不会自恃有人撑腰了,越加难为林氏。
不过再一想,貌似朱氏这兄长也不是什么正经亲戚,若说撑腰,也实矮了一截。
林氏回来用罢朝食,可贞才知道,前头为了隋嬷嬷丧事又是好一阵闹。
隋嬷嬷是个老绝户,当家早逝,留下一个儿子,可还未说亲就一病死了,哭得什么似。
前些年,计氏一心想给隋嬷嬷立个嗣子。可隋嬷嬷自己有自己打算,想给自己儿子立下嗣子。如此一来,甭管是隋嬷嬷自己还是已逝丈夫儿子,都能受到供奉祭奠。
想是想好了,计氏也应予,还许下了诸多好处。可唯有一难事儿,隋嬷嬷丈夫是个孤儿。别说同父周亲了,就连大功、小功、缌麻、同宗都一应俱无。隋嬷嬷又是还未记事时候就被家人卖了,也是孑然一身。
若是旁人,但凡过得下去,没人会愿意把自家孩子过继出去。可这人恰恰是隋嬷嬷,太太身边第一大红人,若是能过继过去,不论是自身还是家里,都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于是,家里下人,不论顾家老人还是计氏陪房,算盘子就拨起来了,那叫一个起劲,都上赶着要给秦嬷嬷当孙子。尤其是还有几家是和秦嬷嬷夫家同姓,那叫一个得瑟。
何况,家家都不只一两个小子,除了老大,其他都是任由隋嬷嬷挑拣。于是,这家三小子抢着给隋嬷嬷家里担水换水,那家四小子抢着扫个院子。甚至于全家老小出动,这家姊妹给绣个抹额,那家嫂子立马裁了件衣裳。秦嬷嬷家里是日日热闹,家里上上下下也是日日看热闹。
不过正因为如此,可供选择太多,隋嬷嬷又是踌躇起来了。这个长得不端正;那个太软弱;这个心眼子太活泛;那个拨一拨动一动,烧火棍似。竟是挑花了眼了。
可现,好了,隋嬷嬷眼睛一闭两腿一蹬西去了,原来以前上赶着要给秦嬷嬷当孙子一干人等都成了缩头乌龟了,没人再提当初殷勤劲儿了。
秦嬷嬷马大娘等人也是没法子,这种事儿,你总不能说去强迫人家吧,没有这样道理。
于是,即便已经一夜过去了,还是没能商量出个头绪来。
可贞这些日子虽一直都学人情世俗,可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应继立嗣竟是这样麻烦一件事儿。再想想,若没嫡亲家人烧纸钱请祖宗做庚饭,确实是怪可怜。
可贞叹了口气,可现如今,所有人都知道隋嬷嬷维贞面前已是说不上话了,怎么会有人肯呢!
果然,下半晌林氏回来后,可贞打听到,这一向以来,和隋嬷嬷姐姐妹妹亲热很许嬷嬷也一句话都不说了。
后,竟还是顾仲利和朱铁成商量后一锤定音,让秦管家花几两银子去买个小子,就算是隋嬷嬷孙子了。众人皆愣怔,不过倒俱是没有意见,因为也实没有好法子了。
可贞真是不知道,这朱铁成什么时候和顾仲利说得上话了?
不过再想想,朱氏都是读书识字,想来这朱铁成学问亦是不差。顾仲利现一心扑书本子上,却苦于无人讨论,这会子见了这么一个人,自然是说得上话。
不过,可贞倒是有些悬心了。这顾仲利真不是个靠谱人,而这朱铁成貌似也不是个上道。这么两个人凑一起,若是寻思上一两个主意,可就真是乱上添乱了。
朱氏闻得此消息,那是鄙夷不已。她就闹不明白了,一个下人,平日里嚼用开销比主子还多不说,连死了还要这么大费周折,这不是折损她福气么!也不知道是为她好还是害她了。
可没想到自家兄长竟还插了一脚。知道其实还是自家大哥给顾仲利出主意后,朱氏是把得瑟朱铁成狠狠说了一顿。
正经事情不去料理,却看着一个老婆子忙出忙进,难道也傻了不成?
朱铁成被朱氏说了,倒也不以为意,只道自家妹子是因着户帖事儿心情不好,大手一挥,“姑奶奶别急,又什么大事儿,咱们徽州府衙门我再是熟不过,我去办,保证给姑奶奶办得妥妥。”
朱氏听了这话,登时心里就舒服了,而且还与有荣焉眉眼带笑,连下巴都是抬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