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从天外来-第3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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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着脑袋瓜问着可贞,却把可贞问住了。
说实话,她原先真是从来没有计较过这则事儿的,其实也是根本就从来没有想起来过。还是前些年在湖州的时候,听林氏这么提起过。
当时也是刮台风之前突然的就是狂风暴雨,可不一会的功夫,打雷闪电的。当时林氏就说这风水是作不起来了。说是因为有雷挡着,所以台风出不来要转向了。果不其然,不消一会儿的功夫,风渐渐小了,雨也渐渐小了,很快,就风停雨止天气晴好了。
可贞当时听得连连点头,不过她已是过了不懂就问的年纪了,也没有保留住多少这样好的品格。所以知道打雷了就不会作风水了也就罢了,并没有细究下去。
可这会子若是这么直接告诉两个小家伙,没有因为所以的详尽解释,依着两个小家伙的性子,是肯定会变成十万个为什么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只好把她知道的说了一说。又应允他们,把这个问题当做下一个话题,等有了空闲,再来好好研究。
这样的事儿,也不是头一遭了,两个小家伙听了,都齐齐点头,又扭过小脑袋去看淅淅沥沥的雨景。
果然,没过一会儿,风停了雨止了天开了,在经过了五天的滂沱大雨后,天气又瞬间好了起来了。
小九晏哥儿欢呼了一声,立马飞奔出去看他们的宝贝落花生去了。
可贞看着积水渐渐消退的天井,心里堵了好几天的这口气也瞬间就疏散了。
倒是晏哥儿,见哥哥姐姐一眨眼的功夫连声招呼都没打就一溜烟的跑了,登时就在可贞怀里扭来扭去的闹起了脾气来。可贞忙抱着他进了屋,原本就是该午睡的时候了,便哄着他睡觉。先头还伸手蹬腿的不肯睡,可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头一歪打了个哈欠睡着了。
等小家伙睡熟了,可贞捋了捋衣裳出来吩咐汪大海家的看看家里还有多少存货,又让桐月陈石出去看看,可有铺子开张了。
连着五天的瓢泼大雨,街面上好些铺子都已是关张了。这雨一停,势必就要开门了。只不过菜蔬禽肉不比旁的,都是新鲜货色,是久放不得的。这么多天若是没有消耗掉,那肯定已是坏了,一霎时的若上不了货,说不得这门板还真是下不下来的。
汪大海家的应了一声,忙去查看准数去,桐月陈石二人扫了一眼,就出去采购去了。
这里可贞进了厨房,看了看存货,便先吩咐汪大海家的先做几个菜出来。
虽说前几天可贞也总让厨房做些开胃易消化的菜色往二堂三堂送去,可因着所有人都不大知道这台风的具体情况,历史上也鲜少有这样的事例,所以苏慎并各位师爷幕僚都大清楚这雨这风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停,又到底会引起什么样的灾害,多大的灾害,全都不清楚,只好先尽可能的多做准备。心里存着心事,自然是食不下咽的。即便可贞让人做的都是开胃下饭的菜色,米饭也尽量软糯,可送回来的食盒里,还是吃了一半剩一半的。
而这会子天放晴了,看起来台风应该已经远去了,即便衙门里上上下下的会更繁忙,可到底松了一口气,毕竟情况已是不可能更坏了,这胃口也应当开了。
汪大海家的应了一声,就进了厨房查看食材去了。
可贞也去了厨房,可刚说了没两句话,董太太派了人过来问可贞可得闲儿。
可贞挑了挑眉,心念一转,有些知道来意了。
换了衣裳安顿好孩子们坐车出来,可刚驶出知县衙门,就被人拦了马车。
正文 第四百一十九章 拦车
等到可贞知府宅门口下车,已是差不多两刻钟之后事儿了。
重重吁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看着身旁桐月满脸忧容,可贞嘴角含笑拍了拍她手,示意她安心同时,自己已是神色如常了。
桐月见了点了点头嘴角扯出一抹略显僵硬笑来,也学着可贞样子吁了一口气,把心底那一抹惊慌失措压纹丝不动。
挑起帘子下车时,哪怕心底惊涛骇浪,可面上亦是不显了。
知府宅邸比知县宅格局大很多,只看董家这么多人口都住安安逸逸,就能知道一二了。
所以并不像知县宅里似,见缝插针又沿着墙天井里砌了错落花厅和厢耳房,把原本四四方方宽敞天井折腾狭小逼仄。
而董太太亦是和三太太一样喜好,平日里就喜欢侍弄个花花草草。而且年纪轻时候,说不得还喜欢个名气显赫名贵花草。可到了这个年纪,只要长势繁茂能常开不败或者果实累累,董太太都非常喜欢。
所以规整天井里,除了一条十字交叉青砖甬道外,其于四面都利用了起来高低错落互相掩映种上了各色草花。一年四季除了冰雪掩盖隆冬腊月,其他时节都是花木扶疏葱葱茏茏,很是漂亮精神。就是比起特别设计过后花园来,都是不遑多让。
不过这会子被雨水浇淋被狂风摧残了四五天,树枝折断树叶掉落花瓣凋零,看起来便有了两分颓败了。
不过董太太心情倒还不错,并没有因为这枯败景象受到多大影响,披着云肩站屋檐下指点婆子们整理天井,一院子欢声笑语。
一看到可贞,就笑盈盈招呼道:“怎么没把孩子们带过来。下了这么多天雨,屋子里待人骨头都疼了,好容易放了晴,很该多走动走动舒散舒散呢!”又携着可贞手,很是关切问着汤圆儿这会子家做什么。
董太太这个年纪,若不是成亲七八年才有儿子,早就可以含饴弄孙了。虽说现如今也了,可到底这心里是急切,看见哪家添了儿子孙子都羡慕不得了。又见汤圆儿活泼有力、眼神明亮,便添了两分喜欢。只要得空。就会过来看望汤圆儿,但凡有些好吃好玩也都会记挂着他。
“我看他挺喜欢吃梨子酱,也做了点子。你带回去给他尝尝,看看他可吃得惯。”
听可贞说汤圆儿也就这两天有些习惯了才睡上了安稳觉,这会子雨一停,就呼噜呼噜睡着了,董太太乐呵呵笑道。
可贞笑着应了是。就见董太太噙了一抹略显欢喜笑容,等上茶丫头躬身退了下去,侧着身子往自己这边探了探,“这些天躬懋忙什么似,你们可听说了苏佥事闻儿了?”
可贞掩衣袖里手自有主张紧了紧,神色却是不变。点了点头,“就是下雨之前恍惚听说了一句,说是苏佥事因为纳妾一事儿被人攀告了。可究竟怎么回子事儿。就不大清楚了。”
董太太笑眯眯点了点头,“我这儿也是差不多时候听说,含含糊糊也没说出个名堂经来。遣了人去打听,却被淋了半道上。”
说着话儿又微微一笑,压低了声音细细告诉可贞听。“这不,刚刚雨停了才得到消息。说是苏佥事登州时候,栖霞县钱家老二钱立业送了他一房得意姬妾。说是什么当地一个教书先生女儿,相貌长不错还罢了,而且教书先生女儿么,还是识文断字,而且好像还会作诗作画,可谓才貌双全,所以很得苏佥事欢欣。没几天功夫就离不开了,连那钟氏都退了一射之地。而且没几天,竟还让苏佥事破例抬了房,和那钟氏平起平坐了起来……这事儿虽做隐秘,知道人甚少,可不知怎么还是被有心人抓了小辫儿,一口气告到了按察司周臬台跟前……”董太太眼睛晶亮,抿了口茶悠悠然道:“只是不知道,这苏佥事究竟又得罪了谁了。”
这天气不好,人心情总归也是或多或少会受些影响,也有些阴郁郁。再加上董太太也算是个爱花之人了,看着自己亲手修剪这些花花草草被风雨摧残成这副光景,这心里自然是不好受。
只不过,刚刚郁郁吩咐人收拾残局,之前遣去打听消息就递回来这么个好消息。
这苏世彦风评原本就落了地,也已是诸位大人那里挂了名儿了,都知道他是个贪花好色又没有本事。
其实若只是好色那还罢了,毕竟,不管是好色还是好财,但凡真有能力,睁只眼闭只眼也不是没有。可这位苏佥事倒好,没有哪一样是拿得出手。之前没人起这个头,自然还算太平。可这会子既有人敢上告,不管是怎么个用意,这事儿难了怕是真了。
把这好消息心里来来回回地咀嚼了半晌,虽然满山东望了一遍,还是没有想到究竟是告苏世彦,可却不妨碍董太太郁郁了四五天坏心情一下子就随风飘去彻底放晴了。心情好了,自然连看着败落天井也不那么难受了,笑盈盈嘱咐花匠重栽种花草。
随后又想到了可贞,知道苏慎这几天来忙脚不沾地,听说已然是瘦了一圈了,想来暂时也没功夫理会这码子事儿。再说了,有好消息,自然是要和人分享才让人高兴,因此忙遣人去请了可贞过来说话。
只不过,这会子可贞兴致却实是不大高。
端起茶盏来抿了口茶,只不过,上好黄山毛峰,这会子却味同嚼蜡,回甘是一点没品到,只觉着那些微苦涩被放到了无数倍。
若是告诉董太太,那个攀告苏世彦任地纳妾人,正是苏世彦妾侍——钟茜,怕是董太太也再吃不下这滋味醇甘茶了吧!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虽说可贞还要让人去确定这事儿真实性,可到底,心里已是信了八成了。
再想想钟茜刚刚说过话,可贞心底长长吁了一口气。
她之前虽也想过钟茜有可能认出她来,或者说认出她这个身份来。可上一回道台府见面时候,钟茜并没有认出她来,她还以为事情就到此为止了。不得不说,那真是松了一口气。可没想到,事隔这么好几个月,原本应该和苏世彦外巡查钟茜毫无预兆找上了她,而且一出口,就是“顾八姑娘”。
刚刚驶出知县宅不久就被人拦下马车,可贞原本就有些惊诧。毕竟来了这么久,这样事儿真是自来没有碰到过。就算出门外遇上了哪位太太奶奶,那也是会遣了贴身丫头妈妈先上来禀告请安。而再等到听这声隐约细小称呼,可贞就是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了。实不是为了旁,而是这声称呼,她已经十多年不曾耳闻了。甚至于,早已是忘差不多了。这会子猛然被人提起,还真是有些发懵。
直到已是察觉了不对桐月轻声告诉可贞开口那妇人虽带着帷帽,可看模样身形像是钟茜时候,可贞这才反应过来。定了定心神,让桐月去遣散见被拦了马车,急冲冲赶上来处置衙门里差役门子们,让钟茜上了马车。
钟茜记性不错,自打来了掖县后,虽只见过可贞两次,可她却对可贞这个知县太太很有印象。
其实原本,钟茜内心深处就对可贞颇有敌意。原因无它,只因为可贞看起来比她还要年轻,却已是知县太太了。
不管之前京城,还是来了山东。钟茜虽只是个妾侍,可因着苏世彦面前很说得上话缘故,和她交际攀关系太太奶奶也不是一个两个。可到底,这些太太奶奶要不是年纪颇大,就是家世不显,抑或是容貌不佳,还有就是言行粗鄙,反正都能让钟茜挑出一箩筐缺点来。可像可贞这般年纪轻轻,家世容貌谈吐都还算可以官太太,还真是不多见,起码钟茜交际圈子里是没有这样人物。虽说这些年钟茜已经量说服自己放宽心,活好活潇洒才是真真。可到底再想想自己,也不是不憋屈。
可自打路过栖霞县,和栖霞县钱太太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