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最后一季-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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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在一楼停留多久,只闲逛了会,就剩电梯到了二楼,那里是服饰、珠宝区,比一楼装潢得更加精致,我选了半天,给桑买了件紫色的棉围巾,只有高贵的紫色,才能配得上桑的美丽。
买完东西,就在我准备下楼的时候,我又看到了桑,这次不是她一个人,和她走在一起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二十多岁,戴着眼睛,穿一身黑色的西装,只是神情很冷漠,没见他怎么和桑说话,在她俩前面,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妇女,不时回头和桑说着什么。桑的表情很落寞,看不出一丝快乐。
我站在一旁望着他们走远,心里虽然很不舒服,但是如果那个男人能给桑快乐和幸福的话,我仍会衷心祝福他们,因为,我知道,桑也一直很寂寞,而我,却什么都给不了她,我只是个高中生而已,望着手中的围巾,我感到了一丝怅然。
回到教室里,才六点多,同学们都来了,有的趴在桌上小憩,有的学习,就那几个仙人还聚在一起神侃。一见我进来,马上兴奋的围过来。
“喇叭,那妞真漂亮,谁呀。”满满迫不及待地问道。
“哪里哪里,可没有你的湾仔姑娘漂亮,哎,我说你的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
“我操,少岔话题,看你俩那么亲密,肯定有好几腿了吧?”
“我说,哥几个都是社会新人,未来祖国的建设者,就不能纯洁点,别把人都想得那么龌龊。”
“那女的到底谁呀?以前没听你说过。”哥几个真的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我只有说实话了:“我也才认识,九中那边,自己开了间理发店。”
一听说九中和理发店,我看见小威的脸上突然挂上一幅鄙夷样,“什么理发店,不就是发廊吗?”
哥几个哈哈大笑。
我有些火了,瞪着他说道:“小威,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我靠,谁又不是不知道,我说怎么长得漂亮呢,不就是一鸡吗?九中那边,哼哼。”小威阴阴一笑。
“你他妈说谁是鸡?”我感到一股怒火突地在胸膛里烧了起来,我径直向小威走过去。
老肥瞅着有些不对劲,连忙挡住了我。
“怎么,还来劲了,我说怎么着。”小威习惯性的歪了歪嘴,眼睛悻悻的盯着我。
“我他妈就不乐意听。”
“你不乐意的事多了。”
“有种你再说一遍。”
小威轻蔑的瞅瞅我,开口道:“鸡……”
“操你妈的。”我再也控制不住,一把勒住小威的脖子,和他扭打在一起。
瞬间,班里乱成了一片,等他们几个把我和小威分开后,两个人脸上都见了血,喘着粗气恨恨盯着对方。
这时,满满很生气地对我说:“喇叭,为这事跟自己兄弟干,有这个必要吗?”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冷冷的回答道:“要是有人这么说你女朋友,你可在意?”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说你逼样,自己做不到就别总唧唧歪歪。”
满满指着我生气地说:“行,算你咧咧,哥几个惹不起你行了吧。”
上自习的时候,我就听他们在后面唧唧咕咕的,第一节下课的时候,几个人一起出去上厕所,竟然没叫我,我知道他们纯心是在孤立我。心里一阵烦躁,第二节晚自习没上就直接回去了。
桑的店已经关门了,我站在卷帘门外,犹豫了半天,不知该不该敲门。但最后,在这个寒冷的冬夜,对孤独的恐惧还是让我敲了门,可是半天也没人过来,也许,桑现在正陪着那个男人吧。
就在我准备走时,卷帘门却“哗啦”一声从里打开了,一股温暖的光线瞬间笼罩了我全身。
桑只穿着睡裙,脸上泪痕未干,似乎刚哭过。
我想起那个男人,往里探了探头,然后有些迟疑的问道:“桑姐,你屋里有其他人吗?”
桑见我鬼头鬼脑的样子,“噗哧”一笑,狠狠地掐了我一下,“有你个大头鬼,快进来,我都要冻死了。”
我走进里屋,看到小桌子上摆着很多菜,还有一瓶红酒,都没有动过,一盒生日蛋糕被随随便便的扔在墙角。
桑关好门,走了进来,“幸亏还没到十二点,要不姐姐我就太没面子了,这么一大美女过生日都没人陪,咦,寒,你脸上怎么了?”
“没事。”
“是不是和人打架了?”桑走过来一边细细的看着我脸上的伤口一边问道。
我则低头不语,我不愿把小威说的话告诉她。
“到底怎么了,难道就不能告诉姐姐吗?”桑的眼睛直视着我,让我难以再回避。
“也没多大事,就是和朋友闹了点别扭。”我讪讪说道。
“是下午和你在一起的那些同学吗?”
我点点头。
桑舒了口气,嗔怪道:“真是的,朋友之间吵什么吗?你别乱动,我给你擦一下。”
桑处理完我脸上的小伤口后对我说道:“你自己玩会,我把菜热一下。”
趁着桑热菜的功夫,我把红酒打开,把蛋糕也端了上来。
“桑姐,要插多少蜡烛?”
“少点,姐姐还年轻着呢。”桑在外屋大声地喊道。
“那就十八根吧,我们老家说十八的女孩像朵花,哈哈。”
“去死,姐姐都二十三了,别告诉别人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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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插好蜡烛,又走到外屋,嬉皮笑脸的对桑说:“姐,今天是你生日,别累着了,像这点小事让小的干就行了。”
桑右手拿着刀,左手掐着腰,气势汹汹的说道:“你帮我干,你说你会什么,上次说你来烧粥,竟然把我的锅底都烧穿了,还有一次,你说你会做菜,结果呢,差点没一把火把姐姐的小店给烧了,你赶紧给我滚里屋去,要再多话,信不信本姑娘一刀剁了你。”
看着明晃晃的刀,我还是知趣的闪了。
等见到桑洗好手坐下,我把蜡烛点上,然后起身走过去把灯拉灭,小小的屋里烛光闪烁,说不尽的浪漫,正当我想着怎么说几句话时,听见“呼”的一声,屋里陷入一片黑暗中,我气急败坏的又把灯拉亮,转身冲桑吼道:“你怎么不许愿就直接把蜡烛吹了,这不符合程序呀。”
桑眼睛眨了眨的望着我,“许什么愿?我###天老天爷砸给我一百万,有用吗?蛋糕要是不吃,就拿一边去,看着都腻的慌。”
我彻底无语了。
桑高举着酒杯,对我说道:“来,干了,怎么地生日一年也就一次。”说罢,没等我有所表示,就一口喝干了杯中的红酒。
我惊诧的望着桑,因为我知道桑平时是从来不喝酒的,以前在一起吃饭,我让她喝口啤酒她都不干,我小心翼翼地问道:“桑姐,你没事吧?”
桑的脸红红的,眼睛有些迷离,她一边不顾我的劝阻往自己杯里倒酒,一边说道:“姐能有什么事,今天高兴呗。”但是她语气带着浓重的落寞,哪里有一丝快乐的样子
我又问道:“你朋友不是很多吗?怎么不来给你庆祝生日。”
桑鄙夷的笑了:“朋友?朋友个屁,我警告你,别在我面前提朋友两个字,我没有朋友,来,再陪姐喝一杯。”
桑的眼圈渐渐红了,我给桑夹了很多菜,她却一口都没吃。
为了缓和一下气氛,我就打趣道:“姐,这一桌子菜,你可别说是为了我做的,我是有自知之明的。”
谁知这句话却捅到了桑的伤心处,桑立即哭了,她说:“你知道吗,前段时间,家里给我介绍了对象,是我老家镇上的,还是个大学生,今天我妈把他带过来了,哼,一开始,他看照片,见你姐姐我漂亮,他挺热情,给我打过几次电话,我就想,我也不小了,找个人嫁了吧,但是他过来一看我自己一个人开理发店,那脸上马上就变得厌恶起来,寒,你见过驴吧,对,他的脸拉得就跟驴脸一样,饭都不吃就回去了,你告诉我,我理发怎么了,我不偷不卖,我怎么了我。”桑突然趴在了桌上,她压抑的哭声令我心如刀绞,我站起来走到她身旁却不知该怎么劝她,只能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过了会,桑抬起头,泪眼朦胧的望着我,继续说道:“最让我伤心的是,我妈还骂了我一顿,怪我干这一行不正经,找不到有钱的好人家,难道她忘了吗,我上高中的时候,成绩特别好,是家里人嫌我上学花钱,非逼着我辍学挣钱,我学了理发,开始挣钱了,家里马上就跟个吸血鬼一样,三天两头打电话要钱,我哥结婚买房我要给钱,我弟弟妹妹上学都是我供着,家里的花销还是我给,一次就成千上万,当我是金鸡会下金蛋,钱就是那么好挣的吗?现在倒好,又怪我给人理发找不到好男人了,我恨他们,我恨他们,呜。”桑说完,搂住我痛哭了起来,哭得很伤心,似乎压抑很久的委屈一下子释放出来了,现在,我才深深的理解到桑的坚强和艰难,我才知道桑的心里竟埋藏了如此浓重的痛苦。
那一晚,桑喝多了,吐的一地都是,我没有回去,看着桑直到她安静的睡去,沉睡的桑的面容如此的恬静,如同孩子一般。我的手指掠过她的发丝,轻轻的缠绕着,就像两个人的心一样。
十三.离期末考试还有一个多星期的时候,今冬的第一场雪才姗姗来迟,昨晚,我学习到大约凌晨两点多钟,睡前,打开门透透气,才看见雪花纷纷扬扬的从黑暗的天空中飘落下来,不大会,地上、树上、屋顶上已积了厚厚一层,间或有雪压断枯枝的声音,我站在门口,屋里的灯光沿着我身体的轮廓照射到外面的雪地上,呵着白气,望着晶莹剔透的雪,心里莫名的喜悦。
这是近几年来梦阳最大的一场雪,早上我起床的时候,雪还在下,只是没那么大了,上午第一节课后,我站在走廊尽头的阳台上极目远眺,呼吸着清新冷冽的空气,眼前的世界银装素裹,茫茫一片,感到无比的畅快廖远。平日里承受着学习重压的学子们也似乎被这场雪唤醒了在心底沉睡的童性,在飘飘冉冉的大雪中,好像置身于另一个世界,或站在教学楼的阳台上仰头望雪接雪,享受着雪花在脸上融化的凉意;或是三三两两的打雪仗,奔跑着、追逐着,叫喊着;我看见有一对恋人在池塘边漫步,男孩把女孩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相视一笑,甜蜜、憧憬、浪漫,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个时候,我的心里突然涌现出一个念头:我要和桑在一起,在这个雪天。
我知道上午有老班的课,我也知道快要期末考试了,但是心里的那种渴望却愈加强烈,在梦阳这个靠近南方的地区,如果不是连着下雪的话,只一天功夫,雪就会化完,不留下任何痕迹,就像这个世界的很多人和事一样。
我急急忙忙的跑回教室,在同学诧异的眼光中抓起书袋扬长而去,兴冲冲的跑着,踩的脚下的雪“咯叽”的响,寒风迎面刮来,鼻子都冻得酸酸的。
桑戴着可爱的黄|色绒线帽,正费力的在门前扫雪,但雪太厚了,扫几下就要喘口气。我到的时候,桑的脸汗津津的,露出健康的红。
“咦,你怎么跑过来了?上午不上课了?”桑好奇的问道。
我把书袋扔在沙发上,“我逃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