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倾城-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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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路上,他才猛然醒悟,公子襄说那句话的意思。看来,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璎璎遇到了云飞扬,并和他一同在各地游历。路上遇到公子襄,公子襄瞧出他俩的关系有点非同寻常,有意提醒了宇文逸风一句。那么,公子襄究竟是觉得这桩姻缘应该促成呢,还是对他自己和璎璎的姻缘仍抱有期望呢?
宇文逸风玩味的一笑。想不到这事情倒是越来越复杂了,不知道溪月会怎么想。想像溪月知道这件事的神情,宇文逸风越发觉得有趣。
他回到府里,时辰尚早,便在花园里信步溜达。溪月和茜雪带着两个孩子在池塘边看金鱼,见到宇文逸风,和他打了个招呼。宇文逸风抱起月牙儿,从树上摘了个果子给她吃。月牙儿狠狠的咬了一口果子,宇文逸风看着直笑,转头向溪月道:“你记得这棵桃树吗,那时你刚嫁到府里来,我坐在树上吃桃子,从树上下来,你还踩了我的脚。”
溪月也是一笑,“我记得呀。明明是你自己从树上掉下来摔的,我何曾踩过你的脚。”宇文逸风正要辩解,看到茜雪在一旁似笑非笑的样子,像是没在意他俩的对话,又像是都听到了,便把话咽了下去。他放下月牙儿,月牙儿又和茜雪的儿子玩去了,茜雪则在一旁照看着两个孩子玩耍。
“你今天心情好像不错。”溪月打量了宇文逸风一眼。宇文逸风嘿嘿一笑:“我今天见到两个很久不见的朋友,又听说了一件喜事,你说值不值得高兴。”“喜事?什么喜事?”溪月随口问了一句。
宇文逸风坐在她身侧,抚额道:“谢家三公子续弦成婚,是桩喜事吧。”“啊,真的?谢三哥要成亲,那真是喜事了。”溪月眉开眼笑的说。宇文逸风看了她一眼,见她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倒好象自己要成婚似的,不禁有些好笑,大概因为她和谢三公子非常熟稔,因此听说他的婚事,替他高兴。
他想了想,又道:“我见到云飞扬和公子襄了,还和他们一处饮酒。”“云飞扬……云公子他还在金陵?”溪月自言自语道。“我请他到咱们府里来饮宴,他不肯来,我也就没坚持,我猜他也未必愿意来。”宇文逸风慧黠一笑。
溪月看到他含笑的目光,就知道他对自己和云飞扬的事有所耳闻,脸上微红,半晌才道:“你应该请他来,这府里有个人盼着见他。”“是吗?这个人是谁?是你……还是璎璎?”溪月刚撅起嘴,他就把话锋一转。
“你是怎么知道的?璎璎告诉你的?”溪月秀眉微蹙。宇文逸风莞尔一笑:“我有神机妙算。”“三弟,你就不要卖关子了,你既然知道,倒是说说看,这桩姻缘如何?”溪月探询的问。
宇文逸风道:“她和云飞扬相识的事,是公子襄告诉我的,你想想,这其中关系是否微妙?反正我没琢磨出来,公子襄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怎么又和公子襄有关了?他不是离开金陵,外出游历去了。”溪月不解的问。
“嗨,谁知竟会有这么巧的事。他一路游历,在江陵遇到了璎璎和刘伶、云飞扬。我虽然不知道璎璎和云飞扬是怎么相识的,也料想得到这其中必有些隐情。”宇文逸风如实道。溪月点点头,思忖道:“璎璎说起过,是在我父母家遇到刘伶。我父亲拜托刘伶护送她回金陵,在路上遇到云飞扬,三人便结伴一同四处游历了一番。”
“原来是这样。”他看了溪月一眼,思忖着,轻声问道:“你希望促成这桩姻缘吗?”溪月和他对视一眼,微有些笑意道:“我瞧出璎璎对他有意,如果能玉成,倒真是桩不错的姻缘。想那梁王一朝一夕间也是不会轻易改变主意的,璎璎难道就这么等下去?公子襄是什么意思,我看也不必管,横竖他自己又做不了主。等他能做主,早已物是人非了。”
经她这么一说,宇文逸风不住的点头:“你说的是,我也这么想。只是,你真的这么……”他在如何措辞,迟疑片刻才道:“你真的这么看得开吗?”溪月知道他的言外之意,事实上,宇文长风对这事也有点疑惑。他们都觉得,云飞扬毕竟是溪月以前的恋人,两人相爱过,就算现在不爱了,为他撮合姻缘,似乎也不那么坦然。
溪月淡淡一笑,笑容很快逝去,幽幽道:“他能幸福,难道不是件好事?我希望他过得好。”宇文逸风细细回味着她的话,颔首不语。半晌,他忽然笑起来,见溪月好奇的看着他,打趣道:“这真要是成了,他可比咱们都高一辈了,本来我们和他是平辈论交。”“还计较这个。”溪月笑嗔一句。
他两人正说笑,菊夫人和紫苏、璎璎自花园里走来。菊夫人先看到他们,装作没有在意,紫苏看到他俩,却有些诧异。什么事他们笑得那么开心?她正有些纳闷,璎璎却已经向他俩走过去,和他俩打招呼。
宇文逸风看到璎璎,笑道:“你猜我今天去了哪里,见到了谁?”璎璎瞥了他一眼,才道:“我怎么知道。”自从她在外游历了一番回来,见到这府里的男人都有点疏远,不再似往日那般亲昵随意。溪月却明白,这是她已经长大了,开始觉得男女有别,即便是亲人,也不能再和小时候一样。
“我去了梁王府,见到了公子襄。他还问起你。”宇文逸风没有再卖关子。璎璎诧异抬起头,倏然听到公子襄的名字,她还有点别扭。紫苏心里却是一沉,站在一旁默默听着他们对话。
“梁王身体不好,十几年都没有上朝,依我看,公子襄不久就要继承王位了。”宇文逸风试探的看着璎璎反应。果然,璎璎秀眉一皱,嘟囔道:“他就是当了皇帝,跟我也没有任何关系。”
“你和他就这么……没有机会了?真是可惜。”宇文逸风颇有些惋惜,如果他们能坚持几年,等梁王病逝,这桩姻缘还是有机会的。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什么好可惜。我和他有缘无分。三风,不要再和我提他了。”璎璎坚决的说。为了公子襄,最伤心的时候已经过去,如今想起他,还会觉得淡淡的伤感,所以,不提也罢。宇文逸风了解的点点头。
梁王身体不好,十几年没有上朝。这本是很随意的话,可听在紫苏耳朵里却是一格楞,如果真像宇文逸风所说,梁王连上朝都免了,又怎么会在八年前带兵平乱呢?这不是太奇怪了吗。他们只是随意的谈话,因此紫苏认定宇文逸风并没有撒谎,那么,撒谎的就只能是老陶。想到此处,紫苏遍体生寒。
溪月见到菊夫人,心里不大痛快,很快带着月牙儿走了。茜雪带着儿子跟上她,四人一同离去。宇文逸风这才向璎璎道:“我还见到了云飞扬。”璎璎更加惊讶,听他的意思,像是知道些什么,不由得脸红了。
“你也会脸红啊。这么说,你对他真的有点……”宇文逸风爽朗一笑,却没有再说下去。这种事点到为止,大可不必说出来。“我跟云公子,只是认识。”璎璎解释了一句。“嘿嘿,不用解释,我看不错。”宇文逸风笑道。
紫苏恍恍惚惚跟着宇文逸风回他们的住处,忽然心里一阵恶心。这些日子,她一直心力交瘁,闷也会闷出病来。宇文逸风见她要昏倒,忙扶着她,吩咐雪雁去请大夫。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额越写越难过呢。
最近诸事不顺,烦得很~
恩仇
大夫替紫苏诊脉之后,告诉宇文逸风,紫苏有了身孕,脉象不稳,要好好的凝神安胎。宇文逸风喜出望外,忙差人把这个消息告诉颖夫人。不一会儿,颖夫人带着婢女来,问了大夫几句,也是满心欢喜。
“谢天谢地,终于怀上了。”颖夫人不住的念叨,高兴得合不拢嘴。“告诉你父王和长公主没有?快点差人去告诉他们。”宇文逸风应了一声,说是已经派人去了。
凤藻早已听婢女回报了这件事,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虽说她曾经设想过这个结果,却没想到恰如所料的发生了,而且发生的这样仓促。婢女见她呆坐在那里,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什么都不敢说,悄悄退了下去。
紫苏有孕的消息令齐王府上下都很高兴,众人纷纷恭喜宇文逸风。为了更好的照顾紫苏,宇文逸风把最得力的婢女雪雁拨给紫苏,让雪雁照顾紫苏的饮食起居。紫苏见众人都对自己格外照顾,心情也好了很多,思量着放下所有心事,安心把孩子生下来,抚养他成人。
天气一天冷过一天,转眼到了腊月里,府里处处生了炭盆,室内暖烘烘的。一日午后,紫苏想起大夫吩咐过她不要总是呆在屋里,要到处走动走动,便往菊夫人房里去了。
趁着天气晴好,菊夫人正看着婢女晾晒被褥,看到紫苏,忙招呼她屋里坐。“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打发人过去送东西给你。”菊夫人扶着紫苏坐下。紫苏好奇道:“难为姨娘惦记,什么好东西?”菊夫人吩咐婢女取出一幅褥子,摆在一旁道:“天气冷了,我让她们把这虎皮褥子找出来晒过了。你身子重,经不得冷,拿回去垫在床铺底下,又保暖又软和。”
说话间,菊夫人把虎皮褥子展开给紫苏看,那是张白老虎皮,毛绒绒的,一看就非常珍贵。紫苏感激道:“姨娘真是有心人,紫苏怎么敢受此厚礼。”菊夫人淡然一笑道:“你我相知,送你这物件也算不得什么。这虎皮褥子原是王爷赏赐,我一回没用过,你拿回去便是。”
“父王何时猎得白老虎?我听说,白老虎世所罕有,猎得者也非凡人。”紫苏随口问了一句。菊夫人笑道:“哪是他猎的,是那时他去中山国平乱,在那中山王府搜刮来的。回府就赏给我了。”她只顾说笑,哪里注意到紫苏的情绪在瞬间大变。
“父王去过中山国?”紫苏拼命压抑着,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菊夫人见她情绪有点不好,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关切的问了一句。“姨娘,父王何时去过中山国?”紫苏仍是这句话。菊夫人不明就里,解释道:“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了,我也记不清啦。紫苏啊,是不是身上不好,怎么脸色都变了?”紫苏勉强一笑,说她没事。
从菊夫人处出来,紫苏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几乎要站立不稳。她终于忍不住,靠在一棵树旁凄惨的哭泣起来。事情的真相让她难以承受,她一直以为是恩人的人,原来竟是仇人。杀了她全家,令她颠沛流离的不是别人,正是她丈夫的父亲。而她,不但对这一切懵然不知,肚子里还怀着仇家的后代。
紫苏泣不成声,轻抚着腹部,有一种想死的冲动。难道宇文逸风对她的情意都是假的么,难道这一切都是精心设计的骗局?如果真是骗局,那么她被骗得好惨。紫苏想不出来,这家人有什么理由要骗她这样一个弱女子,除非和她的身世有关。她忽然想起老陶提到过的中山王印信,难道那就是玄机?
可是她此时脑子里乱哄哄,根本无力思考。她只要一想到宇文逸风也有可能骗她,就心痛如刀绞。她一心一意爱着的人,要是别有用心,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气接受。认识他之后,对他的爱就是让她觉得人生还有希望的力量,如今这个支柱坍塌的话,面对她的将是永无止境的沉沦。
紫苏回到住处,正遇到凤藻和婢女要往外面走。“夫人——”她心不在焉的向凤藻拜了一拜,没等凤藻说话,她就往自己房里去了。凤藻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本就不高兴,又见她只顾往房里去,连句话也不消听她说,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