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倾城-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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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惜,我给你的一颗心你却视同草芥。宇文逸风,总有一天,你会后悔,比起我的心痛,将来你会更加心痛一百倍。”她说完这话,就愤恨的走出了内室。宇文逸风望着她的背影,思量着她的话,手却握紧了那根丝绳。
这以后,凤藻和宇文逸风的关系更加恶化,两人几乎不说话,宇文逸风天天早出晚归,常常在韶音坊呆上一整天。紫苏有些纳闷,他不说,她也就没多问,尽心的服侍他,想办法开解他,让他快乐起来。
“紫苏,你恨我吗?”有一天,他出其不意的问。紫苏摇摇头:“公子对紫苏很好,紫苏何恨之有?”她不知道宇文逸风为什么要这么问,看着他。宇文逸风叹息一声:“我心里爱着一个人,娶了另一个人,你一点也不难过?”
“公子是想试探我的心吗?那么我告诉你,我心里只有公子一人,无论你待我如何,我心里也只爱着你一人。我从来没有奢望过,你会只属于我一人。我只要能常常见到你,哪怕不能伴在你身边,也心满意足了。你娶妻也好,纳妾也好,我都不会介意,只要你心里偶尔记着我。”紫苏诚挚的说。这番话在她心里很久,既然他问起,她也就毫不隐瞒的说了出来。
宇文逸风淡然一笑:“我说的是我心里那个人,你不介意么?”紫苏也是一笑:“你心里的人比我早认识你,我又怎么会介意。公子已经成年,心里怎么想,外人又怎能干预?尤其是情这回事,当局者迷,不是拈酸吃醋一哭二闹就有用的。”“你说的真好,果真是个通透人。”宇文逸风把她揽在怀里,让她坐在他腿上。
“凤藻要是有你这么善解人意就好了,她天天和我过不去。”宇文逸风叹息了一声。紫苏听他提到妻子,有些莫名的伤怀,面上却不表现出来,浅笑道:“公子对夫人好一点,她就不会和你过不去了。”“我不知道怎样对她好,她总是贪得无厌。我不想面对她。”他疲倦的说。不想面对,却还是得天天见面,这种难过,没经历过的人永远也无法体会。
紫苏轻抚了一下他的脸:“你到韶音坊来,就是找一个避风的港湾,你的心仍然在别处。”宇文逸风看着她的眼睛,有一抹笑意:“你怎么这么聪明?”紫苏勉强一笑:“你的心事,我如何不明白。明白,所以悲悯,公子,你何必自苦?”宇文逸风凝望着紫苏,心念一闪,道:“不如我把你娶回齐王府吧,这样咱们就可以天天见面。”
他能这么说,让紫苏心里一阵激动,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的答应他,可是她只思忖了片刻,就觉得她高兴的过早。“怎么,你不答应?”宇文逸风颇有些意外的看着紫苏,她的沉默让他有些怀疑。四目交汇,紫苏这才缓缓道:“在这种时候,不是公子纳妾的时候,别说你们才新婚,就算是成亲多时,纳妾也须得经过嫡妻同意。况且,你这时娶我,也不过是想转移自己的视线,你想忘记那个人,又怕自己做不到。”紫苏一针见血的说。
宇文逸风沉思片刻,有些自嘲的笑。“我的心事,为什么总被你们看透?”紫苏道:“你根本就没打算隐瞒,别人当然看得出。公子是性情中人。”她望着宇文逸风的脸,见他的目光渐渐暗淡,心中也是一痛。
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摸出一件东西交给紫苏。紫苏接过去一看,是把精致无比的碧玉梳。“这是少府的工艺,我那时随军西征,洛阳皇宫有个舍人立了大功,我们便把他带回金陵,安排他进了少府任常侍。这梳子便是我托他定做的。送给你了。”宇文逸风轻描淡写的说。
紫苏低头看着梳子,玉色通透,澄碧的梳柄上雕刻着云纹,梳柄的形状依稀是个篆字。很显然,他的初衷不是把梳子送给她,他想送给另一个人,可是他送不出去,只得转送给她。
他走后,紫苏解下秀发,轻轻拿玉梳梳着长发。他是不是替她绾起青丝的人?尽管他说起婚嫁,可紫苏仍然觉得他的心思并不在此。齐王府,曾经对她来说多么遥远而陌生,今日一念之间,她就可以有机会踏进那个神秘的府邸。可她还是婉拒了,她知道,一切都还不是时候。他下一次提起这件事还不知是什么时候,也许永远也不会再提,紫苏有些惆怅,却不得不劝着自己慢慢释怀。
宇文逸风回到府中已是黄昏,见璎璎独自坐在一块山石上发愣,他走过去拍了她一下。“发什么呆呀,在想那个傻乎乎的公子襄?”他不无嘲讽的揶揄一句。璎璎瞅了他一眼:“你别瞎说。”宇文逸风哈哈一笑:“我瞎说吗?那天他到咱们府里来,你俩眉来眼去的,当大家都是瞎子?我看这桩姻缘不错。”璎璎气得小脸通红,啐了他一口:“没大没小的,你竟敢取笑我。”
宇文逸风眼珠转转思忖道:“公子襄是梁王的独子,梁王身体不好,公子襄迟早要继承王位,你要是嫁过去,就是王妃了。嘿,你的运气真是不错。”璎璎白了他一眼,嘟囔道:“什么王妃,谁稀罕。我又不怎么喜欢他。”“你不喜欢他干嘛跟他说那么多话,我看他是看上你了。”宇文逸风审视的看着璎璎。璎璎叹了口气,低声道:“我不知道。我就是觉得他挺有意思,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
“觉得他挺有意思……哈哈,我看差不多了。改天我去梁王府拜访他,探探他怎么说。”宇文逸风故意调侃,看璎璎的反应。璎璎气急败坏的站起来指着他道:“你不许去!那小子会笑话我的。”见宇文逸风笑意十足的看着自己,璎璎才知道他是故意打趣自己,脸上又红了。
“我不想嫁出去,想一辈子留在王府里。”璎璎低声道,神情有些颓然。宇文逸风看了她一眼:“不嫁出去是不可能的,除非你嫁给这府里的人。可这府里也没谁能娶你啊,你辈分这么高。”他故作思索状,璎璎推了他一下:“我跟你说心里话,你总是消遣我。我再也不理你了。”宇文逸风见她要生气,才停止打趣:“我看公子襄还不错,只要是明媒正娶,你就从了他吧。”
璎璎斜着他道:“跟你说你也不明白。对了,我才想起一件事忘了告诉你,胖胖刚才跟我说,你媳妇生病了。”“病了?今早不是还好好的。”宇文逸风皱着眉。璎璎道:“切,要是这么说,那她昨天还好好的呢。你一点也不关心她,整天不在家,她当然会病了。”“我怎么不关心她了?她病了又不是我造成的。病了就看大夫,我又不会看病。”宇文逸风没好气的说。
“那时溪月病了,你怎么那么着急呢?一大早拉我去看她。你别告诉我,是早上闲着没事干。”璎璎很明确的点出这一点。宇文逸风的脸色峻然,随口道:“小孩子家懂什么。”璎璎撅嘴道:“我是不懂,不明白你们这些男人心里怎么想,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你们这些?谁是你们?”宇文逸风忍不住又调侃她。
“你、啸风、姐夫、还有凤藻的哥哥,就是你们这些人……说起来,只有长风最好,他喜欢溪月,就只喜欢溪月,不像你们,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不知道要娶多少才会满意。”璎璎瞪了他一眼。宇文逸风不禁失笑:“你这么快就想这件事是不是太早点了,你可还没嫁进梁王府,就想着不许公子襄纳妾了。”璎璎气急,环顾左右,从地上拾起一个土块往宇文逸风身上砸去:“滚!快滚!”宇文逸风向她笑了笑就走了。
回到住处,看到雪雁端着药碗从内室出来,宇文逸风随口问了一句:“她好点了吗?”雪雁瞅着他:“公子说的她是谁呀?”宇文逸风点着雪雁的脑袋:“胖丫头,你敢跟我贫嘴?”雪雁冷哼一声:“奴婢愚钝,不知道公子说的是谁。”宇文逸风知道雪雁是怪他出去一整天,不关心凤藻的病,缓着声道:“少夫人,她好点了吗?”雪雁这才道:“少夫人感染风寒,大夫说要好好休养。这会儿已经喝了药睡下。”
宇文逸风走进内室,先闻到一股药味,看到凤藻正倚在床边,向她走过去。她披散着长发,脸色苍白,闭目睡着。宇文逸风没有说什么,替她压了压被子。凤藻睁开眼,看到是他,一阵心酸,几乎要流出眼泪。他看了她片刻,刚要站起来走,她轻轻握住他的手,他便仍是坐在床边。
“你陪我一会儿。”凤藻的眼睛里满是泪水。她在这府里孤零零,又生着病,难免有些脆弱。宇文逸风想起璎璎刚才的话,终究狠不下心就此离去。凤藻咳嗽了两声,宇文逸风轻轻拍着她的背,问她要不要喝水,她摇了摇头。他在她床边坐着,等到她睡着了,他才轻轻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吵吵吵,无仇不成父子,无怨不成夫妻。
委屈
梁王府中,公子襄正在书房里临帖。府里小厮告诉他,他父亲梁王请他过去。公子襄忙搁下笔,跟着小厮往外走。
王府后厢,梁王正舒服的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公子襄走到他身侧,恭敬的一拜:“父王,唤孩儿来所为何事?”梁王睁开眼,看着儿子神采奕奕的样子,有些笑意,指着边上的椅子:“坐吧。”公子襄这才坐到一旁。梁王直了直身,道:“听说你前两日去了齐王府?”公子襄有些诧异,看了父亲一眼,才如实道:“是。齐王府的二公子在府里办茶宴,下帖请孩儿去。”
“你不是不喜欢热闹吗?别的府上请你,你总是推辞,怎么齐王府的邀宴你倒是每次必去?”梁王瞧着儿子的脸,见他有点讪讪的,心中一笑。“齐王府那位小姐是不是很可爱呀?”梁王索性把话挑明。公子襄有点不好意思,偷偷瞧了父亲一眼,见他似笑非笑的神情,才大胆道:“孩儿的确心仪那位程姑娘。”梁王哈哈一笑:“傻孩子,你怎么不早跟父王说呢?要是被别人捷足先登,你岂不是白白欢喜一场。”
“父王的意思是……”公子襄有些莫名的惊喜。梁王不再卖关子,坐起来道:“为父和你姨娘商量过了,过几日派管家去齐王府拜访,问问齐王府的意思。要是她和别人订过亲,那咱们也就没辙了。”公子襄高兴的连连点头。梁王笑着摇摇头,似乎在笑自己儿子的傻样子。他也年轻过,所以他知道儿子现在的心情,若是娶不到那位姑娘,必然长吁短叹,耿耿于怀。
公子襄走后,梁王妃从内室走出来,有些不悦的问丈夫:“王爷,您怎么不和襄儿说清楚?您是要替他纳妾,不是娶妻。”梁王看了妻子一眼,道:“有区别吗?总归是把那姑娘娶过来。”“当然有区别啦。名份对一个女人来说非常重要。只怕襄儿心里也认定那位姑娘是他未来的妻子。”梁王妃嗔怪的说。
梁王叹了口气:“可惜那位程姑娘只是齐王侧妃的妹妹,要是齐王府的郡主,和咱们家襄儿正是门当户对。她身份低,咱们也没办法,总不能让襄儿娶个没有家世的女子为嫡妃。”他这番话也是无奈,梁王妃只得点了点头:“齐王府的两位郡主,一位是当今太后一位是长沙王妃,若是有第三位嫁到咱们家,倒真是美满姻缘一桩。”
“襄儿一表人才,咱们梁王府又是明媒正娶,也不算看低她了。”梁王躺回摇椅,闭目休养。梁王妃自语道:“不知道齐王府肯不肯,怎么说那位姑娘也是齐王的小姨子,只怕人家还未必肯为妾室呢。将来襄儿娶了陈郡谢家的女儿为王妃,她只能为侧妃。”梁王淡淡一笑:“又不是正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