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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思倾城-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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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毕竟是一辈子的事,就算他知道自己心里有所爱,仍然不愿被别人逼着娶一个他不喜欢的女子。

他心烦意乱,一会儿想到凤藻、一会儿想到溪月、一会儿又想到紫苏。想到凤藻就心烦,想到溪月就心乱,只有想到紫苏,让他的心灵片刻平静。紫苏那个温婉乖巧的女孩子,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自从他救了她,她就对他一片痴情,他知道,他也同样喜欢她,可是他不能许她一个未来。他连自己的未来都不能掌控,何况是那个孤苦伶仃的女子。

回到驻地,兵营中烛火已经熄了一半。看到宇文长风站在军帐外守望,宇文逸风默然从他身边擦身而过。宇文长风见他神色凄然,就知道他心情恶劣,没有多话,只要弟弟平安回来,他这当哥哥的就放心了。其余的事,回到金陵后再从长计议也不迟。

作者有话要说:三公子没有发现,有一个女子在他心中的地位越来越微妙。

回朝

就在洛阳城中谣言四起的时候,刘曜终于坐不住了。他向匈奴国主刘渊奏报了得到御玺的事,并声称将派人护送御玺回匈奴。刘渊得知后龙颜大悦,命自己的儿子刘聪带兵出城迎接御玺。

长沙王和宇文长风已经探查清楚御玺回匈奴的线路,准备派人在路上设伏,将御玺夺回。“我带人去伏击。”宇文逸风主动请命。“你?不行!”宇文长风坚决不同意自己弟弟去冒险。长沙王也不同意,他的爱妻宇文乐风是宇文逸风的亲姐姐,出征前,宇文乐风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好好照顾她的两个弟弟,不要让他们出任何纰漏。此时宇文逸风要去冒险,如果有什么不测,他不仅没法向妻子交代,也没法向宇文家交代。

“我身为统帅之一,不身先士卒怎么行?况且这件事非同小可,要临场决断,派别人去我还不放心呢。”宇文逸风像是早有准备,毫不理会那两人的质疑。“这太冒险了,你第一次出来行军打仗,什么经验也没有,伏击不是寻常兵士能办到的。”长沙王怎么也不放心他。宇文逸风决然道:“我一定要去。不然我跟你们出来行军有何意义,就为了这一路餐风露宿吗。”

宇文长风诧异的看着弟弟,想看穿他的心思,看看他为什么这么坚决。宇文逸风回避了他的目光。直到两人出了军帐,宇文长风才道:“三弟,你若是想以此和姐姐谈条件,我看只怕是收效甚微。”“只要有一点希望,我都不会放弃。想让我认命,没那么容易。”宇文逸风冷哼了一声。“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不再劝你,你多加小心吧。”宇文长风叹了口气,看着宇文逸风远走的背影。

宇文逸风带了一队兵马,在匈奴兵护送御玺回匈奴的路上设伏。探马回报,匈奴兵已经行至数十里外的一处山坳驻扎。宇文逸风思索片刻,命人去买了很多铜镜和巫师的面具。

淳于熹奉命跟随他,对他的这个举动非常不解。宇文逸风笑道:“你在匈奴住过,应该知道他们信奉萨满巫师,而铜镜在萨满教又叫照妖镜。咱们此时戴面具、手持铜镜而去,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将御玺夺回,你信不信?”淳于熹想了想,对他的话还是不甚明白。“算了,我也不和你多说,你按我的吩咐办便是。”他交代了淳于熹几句,淳于熹连连点头。

夜晚,宇文逸风和兵士们戴上萨满面具,手持铜镜,抬着一副巨大的棺材往匈奴兵的驻地走去。守夜的匈奴兵见有生人靠近,刚想上前阻拦,看到这群人戴着萨满法师的面具,又抬着棺材,便不敢上前。萨满教中,为死者招魂是个非常神圣的仪式,通常信奉此教的人没有人敢触犯死者的灵魂,唯恐被死者的怨魂缠上。因此宇文逸风等人靠近,那兵士也只敢回去禀报给带队的校尉。

那校尉出来盘问宇文逸风等人,淳于熹按着宇文逸风的吩咐,胡乱扯了一通,说是驻扎在洛阳城中的匈奴兵里有个人被鬼缠了,自杀而亡,统帅请来萨满法师作法,超度此人的灵魂。自杀,在萨满教中也是一大禁忌,自杀的人死后必将化成恶鬼,如果没有萨满法师超度,此恶鬼的灵魂不能轮回,势必为祸人间。

校尉一听这话,心中骇然。淳于熹最擅察言观色,见他有些动容,不失时机进言道:“我们法师正在替死者作法,你们不要打扰他。不然,触犯神灵,引来恶鬼无数,到时候这里的每个人都跑不了。”兵士们听到这话,个个都不寒而栗,惊惧的看看四周,四周一片漆黑,不时有狼嚎声,像是山鬼夜哭,为这个夜晚平添了几分凄厉。

宇文逸风命一名兵士假扮成萨满法师,对着棺材念念有词,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又利用手中的铜镜反射月光,将棺材照的清晰可辨。

忽然间,一名匈奴兵连滚带爬的从军帐中跑出来,喊道:“有鬼啊……有鬼啊……”在场的众人听到他凄厉的声音,无不吓了一跳。校尉忙跟着那匈奴兵回营去看,果然看到一名匈奴兵死在军帐里,胸口血迹斑斑、一片狼藉,像是被挖了心。

校尉从兵营里出来,向淳于熹说明了情况,淳于熹立刻猜到,这是宇文逸风早就安排好的。于是他告诉校尉,这是法师招魂时,有人惹怒了恶鬼,恶鬼要报复众人,如果不把被恶鬼附身的人找出来,这里的每个人都得死。

众人一听此言,无不吓得双腿战栗,纷纷向校尉请求,让法师作法驱逐恶鬼。校尉本是半信半疑,忽然间,又有兵士回报,兵营又有一名兵士被挖心而死。这回众人更加骇然,校尉只得同意宇文逸风等人进兵营驱鬼。

兵营里的兵士被聚集在一起,由淳于熹和之前装扮成萨满法师的兵士作法驱鬼。宇文逸风则趁着夜色潜进校尉的大帐,寻找御玺的下落。校尉的大帐中有个精致的木匣,像是装御玺的盒子。宇文逸风略一思索,就猜到御玺必定不在木匣内。他找了半天,想起匈奴人总是习惯在骑马行军时携带褡裢,装干粮和重要文书,于是拾起校尉的褡裢一探,果然找到了那枚御玺,他顾不上高兴,悄悄离开了校尉的军帐。

淳于熹还在假模假式的驱鬼,宇文逸风走到军帐外,站在众人身后。淳于熹看到他,知道大功告成,随便指了一个匈奴兵,说他被恶鬼附身,那匈奴兵吓得屁滚尿流,顿时昏了过去。淳于熹拿着铜镜照了照他,说恶鬼已经回到棺材里,此时只要将棺材抬走,便可令恶鬼远离兵营。校尉和众兵士巴不得他们赶快走,忙让路给他们抬着棺材走出了兵营。

出了匈奴兵营,众人一路狂奔,很快回到了之前的设伏的山坡。天边月朗星稀,宇文逸风骑在马上回望匈奴兵营,缓缓摘下面具,英俊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宇文公子,小人真是佩服你,那两个被恶鬼挖心的匈奴兵,你是怎么办到的?”淳于熹钦佩万分的看着宇文逸风。宇文逸风笑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回到大营,我再告诉你。”

回到驻地,宇文逸风将御玺交给长沙王和宇文长风,那两人惊喜万分。听了宇文逸风的讲述,宇文长风笑道:“你小子还真是员福将。”“这样一来,咱们回去了好交差不说,我还可以跟大家姐好好谈谈。”宇文逸风也是一笑。

淳于熹在一旁听得发愣,问他们:“宇文公子,你还没告诉小人,那两个被恶鬼挖心的匈奴兵……”“哪有什么恶鬼,不过是匈奴人见识少。”宇文逸风不以为然的说。宇文长风向淳于熹道:“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洛阳城中有个有名的道士叫葛洪,此人善于炼丹,他炼制出了一种非常特别的药粉,遇明火即爆,宫中用这种药粉制成炮仗,每逢年节或是遇到大事,都会燃放炮仗。那声响,百里可闻。军中有时传递消息,也是用炮仗。”

他这么一说,淳于熹才总算有点明白。在那个时代,火药并没有广泛应用于民间,因此就算淳于熹是宫里的舍人,于这一事物仍是一知半解。宇文家的兄弟常在宫闱走动,因此对这些朝中的新鲜事物甚是了解。

“这么说,那两名士兵的盔甲上沾了药粉,无意中引爆了。可他们的盔甲怎么沾上药粉的呢?”淳于熹仍是不解。宇文逸风笑道:“可怜我那两只鸽子,为此丧了命。”

离开驻地去设伏,他带了几只军中用来传递消息的鸽子,原本是为了及时将军报传递给宇文长风和长沙王。结果到了设伏的地点以后,他心生一计,将随身携带的炮仗中的药粉全倒了出来,装在竹管中绑在鸽子翅膀下。当他们靠近匈奴兵营不久,趁着夜色将鸽子放出去。

鸽子翅膀下被塞了东西,自然飞不动。在兵营中勉强扇了几下翅膀就落在地上,被兵士看到,以为是用来传递消息的鸽子,必然会拾起鸽子来看,鸽子翅膀下的竹管被发现之后,兵士必然会将竹管拿回军帐中细看,查验竹管中是否有重要军报。那竹管中的药粉在灯烛前受了热,引爆也就是意料之中了。

这一计其实非常勉强,若是那兵士没有好奇心,鸽子落在兵营里,他们也不会理会。只因匈奴人天生警觉,宇文逸风的计策才得以施行。所以那两名匈奴兵并不是被挖心而死,而是死于火药爆炸。

“我以为你会去放一把火,趁乱抢走御玺。”宇文长风笑道。宇文逸风道:“如果万不得已,我也只能火攻了。不过,兵书里不是说了,攻心为上,攻城为下。火攻倒是可以趁乱,但我们也难免会有死伤。这样怪力乱神的折腾一番,匈奴人就算事后领悟,也只能吃哑巴亏。”

宇文长风非常满意的赞扬宇文逸风:“好,三弟果然是将才。”宇文逸风莞尔一笑:“我就算是将才,也比不得你和姐夫,是运筹帷幄的帅才。”“这小子又谦虚了。”长沙王指着宇文逸风一笑。

翌日,长沙王遣人送军报回金陵,声称他们不日将班师回朝,并献上先皇御玺给新君。宇文太后接到军报喜出望外,妹夫和两个弟弟果然没有叫她失望,不仅没有损兵折将,还从匈奴人手中夺回了御玺。这回可要好好地犒赏他们。

齐王府众人听说宇文长风和宇文逸风要随军班师回朝,均是欣喜不已,听说他们带回了传国御玺,更是欢欣鼓舞。这次宇文家立了大功,在朝野中的地位再也无人能撼动。溪月听到这个消息却没有其他人那么激动,她心里只想着丈夫宇文长风终于能平安回来。只要他平安,她才不管什么军功不军功。

宇文兄弟回府当日,长公主带领齐王府众人早早就在府门口守候。兄弟俩进宫复命回府的时候,已是午后。宇文长风向父母问了礼,看到溪月站在一侧,向她走过去。溪月向他嫣然一笑:“你终于回来了。”宇文长风微一颔首。两人一同携手回竹雨斋。宇文逸风也随着母亲颖夫人往自己所居的院落走去。

回到竹雨斋,宇文长风抱紧溪月,深深的吻她。两人整整两个月不见,心中皆有千言万语,可见了对方,却一句也说不出,思念全化作绕指柔。“走之前你答应的好好的,要经常给我写信,可你走了这么久,也只给我写过三封信。”溪月撅着小嘴嗔怪的说。

“这一路餐风露宿,军务繁多,我抽不出时间差人送信来。”宇文长风歉意的说。溪月笑道:“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我那时送你的帕子,你一直带着吧?”她说的是那时她在洛阳送给他擦脸的丝帕。宇文长风嗯了一声:“我一直带着呢。想你的时候,我就拿出来看看。”溪月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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