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倾城-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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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起了风,凤藻见他们兄弟俩站在湖边似乎在商量什么事,没有上前,独自回房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前两天写文写的肩周炎有点犯了,右胳膊酸疼,耽误了更新,亲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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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圆
五年后,风景秀丽的富川江畔,有一处雅致的庭院。庭院的主人是一对年轻夫妇。
宇文长风和溪月带着孩子住在此地已有五年。自离开金陵后,他们没有再回去。这一日,宇文长风正在书房里教四岁的儿子写字,孩子黑白分明的眼睛滴溜溜的看着父亲,一副聪明可爱的神情。
“父亲,这些天为什么总是要写这个字?”孩子指着藤纸上的字问宇文长风。宇文长风温和的一笑:“这是你母亲的名字,百善孝为先,从你启蒙之日起,首先要牢记这一点。”孩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认真的写起字来。宇文长风疼爱的看着儿子,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溪月从庭院中来,一只手牵着女儿月牙儿的手,另一只手牵着一个年幼的小男孩。月牙儿已经长成了十岁的亭亭少女,容貌非常美丽,和溪月长得非常像;小男孩大概两岁不到,走路还很蹒跚,紧紧攥着母亲的手。
三人走进书房里,小男孩看到宇文长风,忙歪歪斜斜的向他跑过去。宇文长风走上前抱起他,亲了亲他的脸,问溪月:“熙儿今日不发烧了?”他伸手去试探孩子额头的温度,孩子向他嘻嘻一笑。
“烧退之后好多了,我本不想带他出来,他非要来找你。”溪月松开月牙儿的手,走过去看大儿子写的字帖,见藤纸上写的是“溪”字,向儿子淡淡一笑。“弘儿的字写得越发好了。”溪月称赞道。弘儿见母亲夸奖,极是高兴。
孩子们在一处玩耍,溪月向宇文长风道:“三弟派人送了封书信来,好像很厚,你先看看,他写些什么。”她从衣袖里取出书信交给宇文长风。宇文长风接过去看,时而眉头紧锁、时而神色稍展,最终长吁一声。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溪月抱着熙儿坐在他对面,有点紧张的问。宇文长风道:“桓温在朝中兴风作浪、意图不轨,三弟准备和王谢两家一起秘密上书参奏,如果此人拒不悔改,则要将此人除去。”溪月听到他说起的是朝政,没有搭腔,她不关心这些朝廷里的事。
宇文长风见溪月的表情淡淡的,猜到她心中所想,于是道:“三弟在信中说,再有一个多月就是中秋,邀请我们今年回金陵共度佳节。”溪月望着他的眼睛,试探的问:“你想回去吗?”宇文长风没有答话,脸上带着点深深的笑意。溪月于是明白,他想回去,那里毕竟是他的故乡,他离家已经五年了。
“弘儿也四岁了,是该带他出门去开开眼界。”溪月主动道。宇文长风看了她一眼,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心照不宣的向她一笑。
“三弟还是孑然一身吗?”溪月一直挂念着这件事。宇文长风点头,溪月轻叹一声:“三弟真是个长情的人,凤藻去世也有五年了,他一直未娶,就这么孤身一人带着两个孩子,真是不容易。母亲和颖夫人也没有再替他张罗一门亲事?”
“三弟不会再娶的。凤藻一去,他的心也跟着去了,如今他一心扑在朝政,已经成为朝廷的肱骨之臣,未尝不是一种寄托。”宇文长风若有所思的说。溪月摸了摸怀中儿子嫩嫩的小脸,感慨不已:“想那时他和凤藻成亲后总是磕磕绊绊,等他知道要珍惜了,却已经没有机会,真是造化弄人。”
月牙儿走过来在父母身边坐下,问溪月:“母亲,我们什么时候回金陵去?”她和弘儿本在一旁掷骨牌,听到父母提起要回金陵探亲,饶有兴致的走过来询问。
溪月看了丈夫一眼,笑着向女儿道:“等过了乞巧节,咱们便回去。”月牙儿很高兴,带着弟弟到院子里玩去了。
“为什么要等过了乞巧节?”宇文长风好奇的问。溪月神秘的一笑:“你猜猜?”“我猜不出。”宇文长风笑着看妻子。溪月嘴角一撇:“你总是这样,每次让你猜你都不猜。你不猜也罢,我告诉你,璎璎和云飞扬自武夷山云游而来,路过此地要来探望我们,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替他们接风?”
“是吗,璎璎要来,好些年没有见到她了。”宇文长风听到这个消息非常高兴。溪月也是一笑:“这几年大家难得相聚一场,我们可要好好尽一尽地主之谊。”“那是自然。”
两人走到院子里,伫立在花间,看到孩子们玩耍的情形,心里都充满了幸福感。没有什么比天伦之乐更能让他们满足的了。
有的人得到了整个世界都不会觉得满足,而有的人,只要有个温暖的家就会觉得幸福。
作者的话
最初决定写这篇小说,完全是我看了一部老电影的突发奇想。不知道大家看过没有,八十年代有一部很优秀的国产古装片《笔中情》,电影以东晋大书法家王羲之和夫人郗璇的爱情故事为原型,讲述了才子佳人一波三折的姻缘佳话,极具古典韵味。电影里的很多礼仪和服饰都很符合魏晋时期的风貌,令人见之忘俗。而诸位公子在山溪边曲水流觞的情节,我至今难忘。
李白有句诗“蓬莱文章建安骨”,后人亦有诗云“魏晋风度晚唐诗”,可见晋人风骨在封建时代备受推崇。那是知识分子的一种气节,一种理想中的精神状态,在思想尚未完全禁锢的年代,文人特别是上层文人想要达到的一种高雅的境界。曾经有评论说,魏晋时代是中国唯一的一个真正有贵族阶层存在的时代。
然而我的笔力终究有限,很难真正展现出那个时代的风貌,只能简单的把背景放在那个朝代,写出的却是现代人的思维。
有位朋友说,长风和溪月的婚姻好像是反转的太平和薛绍,都是强势婚姻,先婚后爱的典型。不得不说,她的看法还是很有道理的,《大明宫词》作为我最喜欢的电视剧之一,对我的影响是深远而无处不在的。
小说最初的人物设定,原型是日本的德仁皇太子和雅子妃,相信他们两位的故事,各位都不会陌生。在一次外交部的晚会上,德仁皇太子对身为外交官的雅子妃一见钟情,随即展开追求,但当时雅子妃已有恋人,拒绝了皇太子的美意。
德仁皇太子对雅子妃非常钟情,几年间一直不愿婚娶,令皇室的长辈非常担忧。在此种情况下,皇室和宫内厅对雅子妃的父亲施加压力,将他从国内派遣到海牙,美智子皇后更是亲自登门求婚,恩威并施令得雅子妃终于妥协,答应了这门婚事。
在某个八卦论坛看到一则报道,德仁皇太子最初打动雅子妃的就是他在求婚时说的那句: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这些年过来,德仁皇太子的确没有辜负他当初的诺言,对雅子妃疼爱有加。只是在世人看来,这份不平等的婚姻,从开始就是个错误。
雅子妃接受的是西方教育,个性开朗外向,皇室保守古板的生活,让她非常不适应,并且因此和婆婆美智子皇后的关系相当紧张。在公众面前,她永远只能走在皇太子身后,不远不近的保持一步距离。
对雅子妃来说,最大的压力还是来自为皇室生儿子的迫切期望,尤其是当德仁皇太子的弟弟文仁亲王的妻子纪子妃生下皇室第三代唯一的男孩之后,这种压力变得更加沉重,令雅子妃一度因抑郁症而不得不取消一切公众活动。
对皇室来说,没有儿子就等于没有继承人,因此皇太子夫妇希望通过修改法律来确定女儿爱子公主的继承权,掌管皇室事务的宫内厅对此却极力反对,也正是因为这个理由,皇太子夫妇和宫内厅的矛盾日益加深。
我在小说里写溪月生了一个女儿后好几年没有再生,一方面是为了情节设定,一方面也是有一定的科学道理。现代医学证明,心理因素对怀孕能产生很大影响,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压力越大越不容易受孕。
溪月之前的恋人云飞扬是个非常难写的人物,我常常写着写着就有些猜不透这个人物的内心活动。在雅子妃的故事里,也有这么一个传说中的昔日恋人,虽然当事人都未曾公开承认过,但大部分人还是相信这个人的存在。
这位先生据说也是位外交官,雅子妃在和皇太子结婚后仍和他有联系。然而就在几年前,他被派往伊拉克,很快就在一次恐怖事件中遇袭丧生,雅子妃得知他的死讯后,患上了重度忧郁症。据某个八卦论坛的消息,有相当一部分日本民众怀疑,这位先生遭遇的恐怖袭击背后有更大的阴谋,这属于八卦范畴,看客们听听也就算了。
这部小说里的很多人物性格,我在部分章节作者的话里都有提到,这里就不一一总结了。对于人物和情节,向来是众说纷纭,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观点。
我并不喜欢在小说里写绝对的坏人,坏人之所以坏,必定是有一定的诱因。季羡林先生说过,坏人和一切有毒的动植物一样,并不会知道自己是坏人的,是毒物的,而且坏人是不会改好的。
这一点在青鸾身上体现的尤为突出。整部小说里,绝对令人讨厌的坏人只有一个,就是她。她自私自利,她的一切恶行都可以是没有理由的,都是理直气壮的,仅仅因为她觉得对方令她看着不顺眼。
相较而言,紫苏后来的心理扭曲其实是一个渐变的过程。她的本性不坏,她的愿望也很简单,就是得遇仁人君子,风尘中寻一个好归宿,可偏偏造化弄人,她嫁到了仇人家。她的悲剧,宇文逸风有很大责任,他既不能无视她的身份,真心的对待她;又不忍心快刀斩乱麻,避免后来一系列悲剧的发生,眼看着紫苏一步步走向毁灭。
紫苏的心非常敏感而脆弱,遇到事情总是先往最坏的打算想,为自己找寻对策和出路,这点其实很好理解,和她成长的环境有关。就像宇文松说的,紫苏那样出身于教坊的乐伎,指望她没有心计是不可能的。她必须学会自我保护,才能在那种环境里自我生存。
表面上看,齐王府是个和睦的大家庭,父慈子孝、妻妾相安,殊不知这种平静下暗流最是汹涌。最先打破这种平静的人,必然也是最先受到打击的人。
溪月第一个打破这种平衡,她嫁进来的过程很特别,注定了这段婚姻不会平静。作为婆婆的长公主,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个儿媳妇,自幼娇生惯养的溪月又不是那种在长辈面前很乖巧的性格,矛盾的日益加深,也就在所难免。
一直以来,长公主在王府中树立的权威,没有人敢挑战,只有溪月,敢在她面前阐述自己的观点和立场,对她的权威不买账,这一点恰恰是长公主最讨厌她的地方。在长公主看来,溪月不仅任性不知礼数,连带的让自己儿子长风也变得和母亲疏远起来。这在讲求孝道的中国古代是大逆不道的行为。
中国的传统家庭模式,不是横向的夫妻制,而是纵向的家族制,也叫封建家长制。在这种家庭模式下,夫妻关系退到了次要地位,占主导地位、维持家族长期存在的是父子关系。在父母家人面前,男人永远不能对妻子表现的亲昵,即使很疼爱妻子,夫妻间的亲密也只能是闺房里的私事,拿到台面上来,会被人觉得这个人很没有出息。
如果长风没有在母亲长公主面前表现出对溪月的疼爱,或许长公主厌恶溪月的心情还能减少几分,偏偏他把这种感情毫不隐藏的流露出来,令母亲心里很不是滋味,有种儿子要被人夺走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