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弘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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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认真地看着我,而后问道:“你叫什么?”我也不答反问,“那你呢?”正在犹豫到底是告诉他真名还是说张锦绣,他果断地开口道:“祐樘,叫我祐樘便是!”正准备再开口,已经有人在喊了,“锦儿!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回头一看,是李阙和苜蓿找过来了,这时那个叫萧敬的也走了过来,“公子,咱们回去吧!”祐樘笑了笑说:“锦儿,有缘的话我们还会再见的!”这下我是没得犹豫了,锦儿就锦儿吧!祐樘在萧敬的搀扶下向相反的方向离去。
苜蓿挽着我的手说:“小姐,这不是上次那位白衣公子吗?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害我们找了老半天!”“哪有你这样的大家小姐,一个女孩子还大晚上到处乱跑,甚至跟个男人一起喝酒!”李阙用夸张的语气斥责道,我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下他又点了把火,愤然大吼:“什么男人?明明是个孩子!你瞎说什么!要不是你们只顾自己玩得开心,我能跑到这里来吗?!”说罢就扯着苜蓿转身要走,刚迈出一步,感觉踢到了什么东西,定睛一看,桥栏边沿上搁着一个闪闪的圆圈,差点就要被我踢到河里去了,弯腰捡起,竟是一个银手镯。苜蓿打趣着说:“不会是白衣公子特地留给你的吧?”我白她一眼,塞到她手里,“那就让他留给你吧!”说完我就径直离开,她追喊道:“小姐!跟你说笑呢!如果真是他的,有机会再还给他便是了!”
第七章 姐弟相认
次日清晨,苜蓿帮我梳妆,我想起昨晚捡到的那个镯子,晚上一回去就被我扔到镜台的抽屉里了,这时倒想取出来仔细瞧瞧。打开丝帕,我一眼就看到了镯子接口处镶嵌的一颗石榴石,泛起的红色光泽璀璨夺目,十分喜人。再看旁边的银制轮廓,纹路相交,有些磨损但依然被保存得很有亮度,奇怪是的中间的纹饰,不是祥云,不是字样,也不是花纹,却好像是什么动物。“苜蓿,你看看这上面刻的是个什么?”苜蓿接了过去,左看看右看看,然后说:“有点像狼,这银镯不像是咱们汉族的工艺和风格啊!”“是吗?难道还能是少数民族的?算了,有机会问问是不是他的就知道了!”我调侃地笑道,苜蓿眼神一闪,看着我问:“小姐,小公子不是让你给他买糖人儿吗?咱们下午是不是又要出去?”我轻轻地笑笑,“去吧去吧,都答应他了,反正我也是要出去逛逛的!”
用完午饭又到了出去放风的时候,我趁李阙没来就拉着苜蓿悄悄溜了,在街上晃悠了两圈,然后去茶楼坐了会儿,听了下小曲儿,最后买好延儿要的糖人儿就准备回去。可是刚刚走进胡同口就感觉内急了,这里的卫生条件我花了好长时间才适应,家里有马桶也就将就了,传说中的茅厕我还真没用过,这次出来,时间和水量没有权衡好,实在是失策!大大的失策!“苜蓿,我内急!”苜蓿听了竟捧腹而笑:“小姐,这离家里还有一段路呢?以前你是声声念念的坚持不上茅厕,如今是否要就地解决啊?我帮你把风吧…哈哈…”我一把掐在她手上,愤愤地说:“臭丫头!叫你笑!还不快帮我找。。。”“找茅厕!好嘞,咱们这就去找!”说着就拉上我在胡同里四处寻起茅厕来了。
“那儿!那儿有一个!”随着苜蓿一声叫唤,我也看见了坐落在路口那边角落的一个不起眼的茅厕,“啊!传说中的茅厕就是这个样子啊,既然有缘,今天就让本小姐来领教领教!”说着就捂住快忍不住的肚子往那儿奔,可是冤家路窄祸不单行的真理今日又被我验证了。就在我们跑到跟前,准备撩开那凉席挂成的门时,一个人影挡在我面前,一脸贼笑:“这茅厕可是要收钱的!”一见这人,我就火了,“小兔崽子,上次你偷我的钱袋,我都没追究还倒贴银子,你倒是得寸进尺了!这茅厕难道还是你家开的不成?快给我滚一边去!”
我愤恨地去推他,谁知我一出手他就灵巧地躲过了,竟还想抓住我的手,我迅速转身用左手格挡,右手挥拳猛袭向他的软肋,他依然机敏地躲开,继而转到我身后将我制住。太丢脸了太丢脸了!我的防身术对他完全不起作用!我恶狠狠地吼道:“给我撒手!听到没?”他嚣张地冷笑道:“那你给不给钱?”无奈我已经快憋不住了,先来个缓兵之计吧,“给就给,你快撒手!”苜蓿在旁边拼命扯他,想要给我帮忙却又没有力气,听我这么一说便对他开骂道:“松开你的狗腿!你这白眼儿狼,上次给了你钱,这次竟又来讹诈咱们!”那小子还是一脸不以为然的坏笑,最后苜蓿只好不情愿地拿出钱袋,给了他几个铜板。他这家伙是吃定我了,竟然提出还要碎银,没办法,给他吧,等我解决了大事再教训他也不迟!
终于对峙结束,我可以捂着鼻子钻进那恶心的茅厕了,更让我胆战心惊的是那两块随时都可能断掉的木板,我要踏着这两块架在大缸之上的木板解决问题,实在太有挑战性了!刚刚蹲下,那小子又发话了:“我这里可以提供手纸,五个铜板一张,要不要随你!”隔着那席子的缝望出去,那小子竟然翘着脚坐在一堆木材上面,还晃悠得不亦乐乎。苜蓿站在门口一直骂他,气死我了,他还真是上屋又揭瓦!幸好我只是茶喝多了,迅速整理好衣服,一脚踹开席子就准备去逮他,好小子,欺人太甚,也不看看我是谁!他见我恶狠狠地冲过去又是拔腿就跑,连一摞手纸都给甩了,这些手纸像天女散花一般四处飘散,我一边追一边喊:“苜蓿,快,帮我逮住他,回去有赏!”
这小子真可以去跑马拉松,我和苜蓿都已经追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却依然跑得健步如飞,终于,他又跑掉了!苜蓿只好捏着那个被蹂躏得快不成形的糖人儿陪我回去。路过一家药堂,我一眼又瞄到了他,为什么他去买药?难道他到处偷劫就是为了买药?苜蓿见我停下,也一眼看到了他,不言一语就准备冲过去逮他,我拦住苜蓿说:“你不觉得奇怪吗?他干嘛买药,看他那么机灵,本性应该恶不到哪里去,咱们跟着看看!”苜蓿不甘地退回来,我们隐到旁边,等他出来就一路尾随。
绕过大大小小的胡同,终于停下了,他钻进了一个破茅草棚,然后又出来,接着将一个破旧的小罐子放在旁边用土砖堆砌的简灶上,最后将药小心翼翼地倒进去。苜蓿说:“小姐,你看那棚子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人?”看到这里,我已经大概明白了,“走,咱们去看看!”直接走到棚子门口,里面果然躺着一个虚弱的妇人,他见我们过来,顿时脸色大变,“有事情我们以后再解决,这里不方便,请你们离开!”我看他一眼,然后自顾自的蹲下,妇人赶紧硬撑着坐起来,苜蓿也上前帮我扶起她,妇人虚弱地说:“是不是昂儿在外面惹麻烦了?你不要怪他,他这都是为了给我治病啊。。。”说着就可怜兮兮地哭了起来,我对她微笑着说:“你有个孝顺的好儿子!我可以帮什么忙吗?”“不麻烦了,不麻烦了,我这都是老毛病。。。”“苜蓿,将钱袋给他们!”我回头对苜蓿毫不犹豫地说,那孩子听到我的话楞在了那里,眼里闪过一丝惊异和感激。
苜蓿拿出钱袋塞到妇人怀里,妇人一直盯着苜蓿,之后突然喊道:“丫头!你是丫头,是我的丫头啊。。。”这时苜蓿脸色也变了,蹙着眉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叫丫头?”妇人紧张地问:“你的舅爹可是叫刘大海?家住嘉兴桃儿村?”苜蓿脸色煞白,“你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些?”妇人接着说:“丫头啊,没错,你就是我的丫头啊。。。你眉角的这颗痣还在”说着就伸手抚上苜蓿的脸,“你姓顾,三岁那年被你爹爹送到舅爹家寄养。。。你们姐妹三个,刚好那年你弟弟出生,家里实在揭不开锅,只好将你和妹妹送人,留你姐姐在家帮忙做事,我们对不起你呀。。。一晃十几年了,家乡那边发生瘟疫,你爹和你姐姐都染上了,幸得我带你弟弟回了趟娘家,这才躲过一劫,后来辗转流离就到了这兴济,没想到老天开眼了,竟让我还有机会见到你。。。”我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心里也随着苜蓿掉泪变得酸酸的。“娘,你真是我的娘啊。。。”苜蓿与她抱头痛哭,良久,妇人指向那小子说:“昂儿,来,这是你姐姐,快叫姐姐!”他噙泪看着苜蓿叫道:“姐姐!”“弟弟!”一时之间,几人泣不成声,我快有点手足无措了。
终于哭得差不多了,我想了想,授人以鱼不若授人以渔,给钱也只帮得了一时,好歹是苜蓿的亲人,我在这里什么都是苜蓿帮我,料理我的生活起居,陪我说话陪我解闷,这个忙无论如何也要帮!“听你娘说的你叫顾昂是吗,你姐16岁,那你就是13岁,我帮你安置你娘,你可愿意随我回去?”他看了看他娘,又看看苜蓿,苜蓿听了竟激动得拉他一起跪下:“小姐,多谢小姐!”我牵起他们,嗔怒道:“我又不是菩萨,跪什么跪!咱们先去找间屋子安置好你娘,然后顾昂就随我们回去吧!”受不了他们一再的道谢,安置好他娘之后我们就准备回家了。
路上顾昂问我:“小姐,先前我一再欺犯于你,为何你还愿意帮我?”我坦然答道:“人总有逼不得已的时候,遇人有难,能帮则帮,我又何乐而不为呢?”苜蓿听了又是使劲拍马屁,“我家小姐就是心善,刀子嘴豆腐心,简直就是菩萨心肠。。。”“刚刚是谁让我别多管闲事来着,怎么现在捡了个弟弟就嘴软了?”“哎呀小姐,我那不是不知道吗。。。”顾昂也高兴地说:“小姐,今后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顾昂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笑笑,“哪有那么严重,我呀,不要你赴汤蹈火,你照顾好你娘和你姐就行了!对了,看你的身手像是学过功夫啊!”他不好意思地说:“其实也不算正式的学过,小时候跟隔壁练杂耍的师傅学了点皮毛,后来一直在街上混,免不了经常跟人打架,打得多了也就练出来了!”我恍然大笑道:“原来如此,看来今后出门,可以让你保护我了,免得再碰上些趁我上茅厕乱收钱的毛头小子!”苜蓿和顾昂一听这话顿时笑得前仰后翻。
回到家里,我跟父亲讲了这件事,然后带顾昂去找了张管家,张管家给他安排了一份差事,只是在伙房打打下手,每天还能跑到我这里看看苜蓿,陪我们说笑,日子过得欢欣不已。如果我们不跟上他去看个究竟,也许就不会有这姐弟相认的一幕了。人生就是这样由无数个偶然拼凑,殊不知,偶然亦能变成必然,冥冥之中,很多事情已经注定。
第八章 及笄之礼
很快就到了金秋十月,我依然每天去月华亭,此时的庭院已经随着秋天逐渐凋敝了,枯黄的落叶随风翕合旋舞,似乎在数落着岁月的流逝。
我的生日快到了,要不要给自己好好庆祝一下呢?正思量着,苜蓿却突然跟我提起及笄之事。“什么及笄?”我疑惑地问,苜蓿坐到我旁边说:“我的小姐,十月初十是你的生辰,再过几天你就满十四岁了,之后就是吃十五岁的饭了,我听说老爷和夫人已经在让张管家张罗你的及笄之礼了!”什么?有这样凑巧的事,锦儿也是十月初十的生日?那倒好,我不用另外找理由给自己庆生了,想到这里我顿时欣喜道:“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