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马吟-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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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眼神瞧着娘的男子,那并不是主仆的情谊啊!
与陈梦的两情相悦,也让平福更能瞧清楚这些情感,爹看着娘的眼神,分明就是男人看着心爱的女子的眼神。这人一来,娘便要跟他走,还把自己也带走,那,爹怎么办呢?文桥又怎么办呢?平福的心里一片纷乱,不知该如何是好。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这么乱过,这么不知所措过。
“常儿,我该怎么办?”平福握住了平常的手,似乎想从中吸取一些勇气。
听出平福声音蝗那丝茫然,平常只觉得心也跟着疼痛了起来,她反手握着平福的手:“福儿姐姐,你只需要问问你的心,它会告诉你,什么才是你想要的。然后,你自然便会晓得该如何做了。”
“我的心?”平福听到平常的话,感受到从平常的身上传来的温暖和安定,从早上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一直纷乱的心慢慢平复下来,思路也渐渐清晰了起来,事不关已,关已而乱,明明晓得这个道理,却一直静不下心来。平福觉得自己一直僵硬的脑袋总算可以思考了,头脑快速地运转了起来。
虽然看不见平福的表情,平常却能感到平福的情绪变化,见她终于回复到了平日的样子,平常的心就放了下来。以福儿姐姐的能耐,只要她恢复了冷静,自然会有法子来解决眼前的困境,自己却是不需要操心了,福儿姐姐比自己聪明百倍。
“常儿妹妹,谢谢你。”过了好久,传来平福轻松的声音,平常便晓得她肯定是有对策了。
“福儿姐姐准备怎么做?”平常关心地问道。
“我想先跟我娘和那个人仔细谈谈,先看看他们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想法再说。我现在也没有见到他们的人,也只是听老太太他们的转告,却也不晓得他对我有何打算。老太太让我先收拾收拾行李,过两天他们会来接我,让我回去住上两天,到时候我先探探他们的打算再说吧。”平福也没有细说,现在很多东西她不晓得,也很难做出什么决定,事情仍是一团糟,但她的心却前所未有的清明进来。反正,她是不会离开文桥和爹的。
这件事讲开了,平福的心情好了许多,又问了一些平常在那边府上的事儿,两个人就这么窝在被子里,说得没完没了,似乎要把这一段时间所有没有能跟对方说的话要全部都说完似的。
这样一聊,便一直到了中午,平常想起昱儿,便让平福派了梅香回去问头号,看昱儿是要跟自己一块儿吃,还是和陈夫人他们一块儿吃。
没过多久,梅香就拖着个尾巴回来了,昱儿一看到平常就高兴地不得了,今儿个上午姐姐不在,他好无聊啊。
平常将昱儿介绍给了平福,昱儿乖乖地给平福问好。两个便在平福这里玩了一天,到了晚膳的时候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这一走,下次能这样见面又不知道是何时了。
不过,陈夫人这回的态度倒出乎了平常的意料之外,得知平常在平福那里消磨了一天,她不但没有说什么,反而让平常以后没事的话多去转转,开解开解平福,也探探平福是什么个意思,毕竟她们关系好,也容易得到真话。
平常先还没有转过来,转头一想,却明白了,平福现在的身份确是不一样了,如果认祖归宗的话,就是当朝吏部尚书家的姑娘,如此的身世,倒是陈家有些不配了,更不用说是做妾,就是做填房正室,也是委屈了平福。
那吏部尚书要接平福回去,说不定就存了别的想法,这毕竟平福跟陈梦又没有圆房,只要陈府的人不说,平福跟着回了京城,谁又会晓得这一段往事呢?
如此一想,平常又为平福高兴又是担心,福儿姐姐似乎对那大表哥有意呢!这事情到底会如何收场呢?只愿福儿姐姐能和偿所愿就好。平常在心里暗暗地为平福祈祷。
而此时的陈梦一回来还没有回琴院就被乔氏叫了过去。
第一百七十一章 父女相见
这个惊天消息,将陈梦炸得晕天晕地的,这不过是出去了几天,怎么会发生这件不可思议的事呢?陈梦只觉得自己的心慌慌地,急急忙忙地跟母亲告辞了就往自个儿的院子里跑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见平福,马上就要见到她。
只留下大太太乔氏在背后叹息不已,这早知如此,早点让他们圆了房就好了,偏等什么年后,这下子,可怎么是好?看那礼部尚书的意思,分明是不想自己的女儿给人做什么填房老婆的。而老爷的意思,却也不愿为了一个女人,反而得罪了当朝皇上面前的红人,这却是有些不值得的,不如成全别人的美事的好。
只是,看梦儿,却对那平福已是极为有情了。只希望那礼部尚书看在这一双儿女互有情意的份上,成全了他们才好。
陈梦急匆匆地赶回了琴院,一进门瞧见梅洁就问:“姨娘在哪里?”
偏梅洁这个少根筋地呆丫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姨娘?哪里来的姨娘?”真急得陈梦恨不得一脚给她踢了过去。
他也懒得再等这个丫头回神了,自个儿朝平福的屋子里走去,梅洁这才回过神来,喔,姨娘就是姑娘嘛。
“大爷,姨娘在屋子里。”
但此时,陈梦早就已经闯到了平福的屋子里头去了,哪里听得到她的声音。
倒是跟在陈梦身边的弄箫一个越趔,差点摔了个跤,天下怎么有这种丫头?这种凡事慢一个拍,没有慧根的丫头,不晓得福姨娘怎么受得了?弄箫不可思议地看着梅洁。
“文桥,你回来啦!”平福想着心事,也没有注意到院子里的动静,到陈梦闯了进来这才发觉,忙站了起来,要给他倒茶。自从两人确认心意以后,背着人,陈梦便让她叫他的字。
屋子里没有人,陈梦便晓得平福在想心事了,她一有什么烦恼的时候或者是生病的时候,却最是不喜欢别人在她的身边走动,喜欢一个人静静地,舔着自己的伤口,这样的她,坚强得却让他的心为之疼痛不已。
“不许走。”
有许多话要说,第一句话下意识冲出口的话却是这个。陈梦一把将平福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紧紧地,都让平福有些痛了。除了生病的时候,虽然两人确认了心意,但陈梦一向对她以礼相待,这还是第一次将她抱得这么紧,紧得发痛,但平福却莫名的安下心来了,这个怀抱,才是她想呆的地方,她不会离开的。
“嗯,不走,我哪儿都不会去的。”平福肯定地道,这里就是她的家,文桥就是她的丈夫,她能去哪里?
“真的?”陈梦将她将了个圈了,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平福微笑地坚定地点了点头。陈梦瞧见平福的眼里,满满地是对自己的眷恋,心里的慌乱就少了许多:“你说的,不走的。就算你到时候后悔了,我也不会放你走了。”这也是陈梦心底最深处的渴望,当听到乔夫人说道平福的亲爹要带她走时,陈梦的心里就疯狂得只有一个念头,平福是他的,谁也不能从他的身边带走她,就算这个人是她的亲爹也不成,她是他的妾,这是谁也不能改变的,他们都行过礼的。
然而事情显然并不会如此的顺利。
第二天,平福收拾好了行李,陈梦亲自送平福去了苗宅,这是苗光祖在扬州暂时置下的一个园子。
父女两人的见面是有些尴尬的,苗光祖面上虽然平静,心里却充满着激动,这就是他的女儿,都这么大了。他当初虽然被迫成亲,但与夫人的感情却一直不和,而夫人也早早去世,没有留下一儿半女,这些年,爹娘在世时,迫于父母之命,也纳了几个妾室,却均无所出,他也死心了。
他一直派人在暗中寻访平福的娘官芸娘的下落,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她们,他有满腔愧疚,想要补偿于她们。
他紧紧地盯着平福,她,都这么大了,跟芸娘年轻的时候一个模样儿。他的心里说不出的欢喜,虽然是个女儿不是个儿子,但到底苗家也算是有后了。
平福瞧着面前的这个中年男子,他看着自己的的眼光十分激动,里面有几许陌生、几许打量、几许慈爱。平福觉得有些亲切,又有些无措;有些想亲近,却又有些想逃离。想到那陪伴自己那么多年的那可怜的爹,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子,却怎么也叫不出那个“爹”字出来。
两人半天都没有说话,好一会儿,还是苗光祖先开口。
不过,他第一句话不是对平福说的,而是对陈梦说的:“多谢公子送小女回来。我们一爱人有点事儿要谈,就不送公子了。”
陈梦也晓得这个时候自己在这儿有些不合适,但说什么也不想这时候离开平福,而且听玉琳爹的口气,明显是想不认他们的婚事的帐了,陈梦索性便耍起无赖来了。
“岳丈大人,小婿难得来一次,打算跟着玉琳叨扰您几天,你们聊,我自个儿去寻地方住就是了。”陈梦是打定主意,来是一起来,回去也要一起回去的。
岳丈大人?谁是你的岳丈大人?我好好的女儿是给你当妾的吗?苗光祖待出口反驳,但看女儿这样子,分明一颗心早就给别人拐跑了,这说得太绝了又怕女儿伤心,这第一回见,女儿都还没认自己就伤了她的心不就更没戏了。苗光祖这一个迟疑,陈梦就没个影子了。弄得苗光祖郁闷不已。
心下却对陈梦的印象比起当初听说的,要好了一些了,看这个样子,这小子待自个儿女儿也不是个没有情意的,只是还需要考察一下才是。特别是居然听说还在外面置了个妓女做外室?这一点可要搞清楚才好。自个儿的女儿,可不能委屈了。苗光祖大人浑然忘了自己也有好几个妾室,对女婿却严格要求了起来,就怕他给自己唯一的女儿什么气受了。
听到陈梦叫岳丈,平福心里一阵不悦,自己还没认这个爹,他倒认起岳丈起来了。那自己的那个爹怎么办?还没有听他叫一声呢!
平福哪晓得,陈梦是晓得这个爹平福是终归还是要认的,连平福的娘官芸娘也认了,平福能不认吗?再说,平福认这个爹也有好处,陈梦的脑筋转得快,一下子就从刚开始的心慌转过弯来了。如果平福认了这个爹,那么,平福就有资格做自己的正室了,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只要能让平福的爹承认了自己,自己再把平福扶正,那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想必爹、娘和奶奶也都不会反对,现在的关键就在这个便宜丈人的身上,只要他一点头,自己跟平福就能有个光明灿烂的未来。一想到这样,陈梦就分外殷勤了起来,就指望着让这丈人对自己有个好印象,这嘴,当然便甜了不少。
陈梦走了,父女两个便大眼瞪着小眼,都不知说什么好了。这情形也怪滑稽的,明明是比谁都亲的亲人,却觉得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好半天,苗光祖到底不怕是做到了吏部尚书的老狐狸,脸皮也厚一些,他咳了一声,到底是开口了。
“玉琳,你听说了吧!我是你爹。”说完,就渴望地看着平福,虽然对这么大个的女儿还有些生疏,但也掩饰不了了内心的欢喜,和那种血脉相融的亲情。自从爹娘去世后,虽是有几个弟弟,但到底都各自成家立业了,他便觉得分外孤单了起来。晓得芸娘将这个女儿生了下来,他心里真是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巴之不得赶紧把自己的女儿带回家,谁晓得芸娘这个做娘的,竟忍心把自己的女儿送到那种地方。
不,也不能怪靶娘,她也没有办法,她不想自己的女儿一生就嫁给一个庄稼汉,这才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