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十年-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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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不要让伤口再次裂开;还有,不要干脏活、累活,尤其不能去过于潮湿的地方,那里是细菌繁殖的基地,绝对避免感染。”
扶着他从医院走出来,瑟瑟的秋风让人感到了一丝寒意,从空中飘浮的落叶中,我深深的嗅到了冬的气息。不知是北方的秋天越来越短,还是时间在自己的意识中遛的太快?只感觉好像去年的冬天刚刚过完,怎么今年的冬天这么快就又来了呢?
“小丽,这些天多亏了你照顾我,要不这伤可不会好的这么快。”他扭过头,带着感激的目光注视着我。
“看你,又来了,在这么说我可真走了,不管你了!”我装作生气的样子,大步朝前走。
“不不,小丽,小丽,错了,错了!再不说了。啊哟”他在后面叫着,听见他“啊哟”的叫了一声,忙回过头跑过去扶住他,着急的问:“你怎么了?没事吧?”他直起身,一把将我抱住:“没事,装的。不这样真的怕你跑了。”脸上露着坏笑。
“你,臭小子,竟敢捉弄我?”笑骂着,不经意的随手在他的背上一拍,竟忘了他的腿还没有好,突如其来的一拍,使他重心不稳差点摔倒在地上。
我怎么这么不注意呢?明明知道他的伤还没好,看着他疼痛的表情,愧疚的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傻傻的呆立着,竟忘了该做些什么!
他还是挣扎着立刻站起身来,扭头看着我那样子,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小丽,看你那小样,就喜欢看你乖乖女的样子?”说着用手勾着我的鼻子。
“还疼吗?一定是弄疼你了吧!”低着头小声的问。
“没有,我哪有那么娇气,不信你看?”他说着,大步的朝前走了起来。突然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又要摔倒,我赶紧跑过去将他扶住。其实,我知道,他很疼,只是不想让我担心,不想让我愧疚。亲爱的,你对我今世的情叫我怎么还哦!深情的看着他,来,把你的身子全靠过来吧!现在我是你的靠山;我是你的脊梁;我是你的拐杖……
等他的伤彻底恢复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的事了。那天,我们又一起来到了久违了的防空洞。
洞内已经没有了积水,两个人手拉着手到处转着,欣赏着几个月来我们的功绩,地狱变成天堂的梦想似乎很快就要到来了……
“小丽,你看,这墙我们都要用白灰喷一遍,一方面亮一些,另一方面也能起到消毒灭菌的作用。还有,那个大家的地板必须用水泥磨出来,以后我们的主要设备和实验室都要放到那里。哦,看到那个小一些的房间了吗?我早就想好了,准备把那个房间好好布置一下,安装上电视,再放上一张床。”
“放床?放床做什么?”我疑惑着问,心里却已经胡思乱想了,小子,想干吗?干坏事吗?
他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小样,想哪儿去了?是让你累了有个休息的地方。”
脸羞的通红,低声嘟囔着:“反正不能在那里欺负我。”
在洞内呆着时间久了,便感觉到刺骨的寒冷,不自觉的用手将自己抱的很紧。他看见了问:“小丽,你是不是感觉很冷?”
“是啊,我天生最怕冷了,每年冬天穿的都和熊一样。”
“我说嘛!总感觉好像少了件重要的事,现在想起来了,小丽,你跟我来。”他说着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
“去哪里?”我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
第三十一章 为了让你不再寒冷(二)
我们来到洞外,穿越了那次给我们带来惊恐的铁路线,左面屹然立着一道很旧的铁门,透过铁门上的门眼往里望,里面好像有三排平房,地下的草长的比人都高,显然这是一个废弃的小院,已经很久没有人光顾了。
“小丽,你先在这里等我,我爬进去开门。锁早就坏了,一扭就开。”他说着,利索的从旁边的围墙上爬了进去。
不一会,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不可思议的荒芜,第一感觉就是自己是不是走入了千年的坟墓?打了个冷战,身上的鸡皮疙瘩立时涌起。
“小丽,快进来呀!犹豫什么?”他拉着我的手往里拽我。
被他强拽着进去,身子紧紧的靠着他:“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很久没有人来?你不感觉到奇怪吗?草丛中、房子里,我怎么感觉好像有一双眼睛在死死的盯着我?”一口气说出了自己很多的恐惧和疑问。
“咳,瞎说什么呢!你就爱胡思乱想。这里以前是一个小型的机加工厂,专门给别人加工焊接一些法兰、贮槽什么的。不过,听说后来有一个工人因工伤去世,工厂老板不愿意承担责任,弃厂而去。”他给我讲述着这里的历史。
“啊,这里死过人?”我惊讶的望着他。
“这有什么奇怪?这个世界上天天都在死人。放心吧!没有鬼。”他搂住我,拍了拍我的肩,安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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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走到正面的平房跟前,门竟然没有锁,一推就开了。屋里的脏乱可以想象,屋角放着一张很脏的单人床,早已没有了铺盖;靠窗户这边放着一张破旧的桌子,墙的四周无疑沾满了蛛网;由于长期没有人来,屋里散发着一股霉味。想象又开始飞驰,心又一次的紧张起来,转身就往外走。
“小丽,你去哪里?我还没和你说呢!”他又一次的拽住了我。
挣脱开他,对着他的后背狠狠的捶打着,边捶边和他赌气:“你老是带我到这些恐怖的地方来,就是想吓我。”
“小丽,小丽,唉!你误会了。我哪舍得吓你呀!别在瞎想了,这里什么都没有,不过真的有我们需要的东西哦!”他将我紧紧的搂在怀里,赶紧和我解释。
“哦?这破烂房子,有什么东西我们稀罕?倒贴钱都不要。”我依然赌气。
他走到我面前,双手托着我的肩膀,看着我,郑重其事的和我说:“小丽,你不想我们的防空洞里充满温暖吗?这里就是实现它的地方。”
“哦?那快告诉我吧!别故弄玄虚了。”听说能让防空洞不再寒冷,害怕好像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蛮有兴趣的听他的解释。
“小丽,上次我打探小洞漏水的情况时,根据大概的方位,已经准确的认定,在这个房子的下面就是我们的小洞,这里以前冬天的取暖全部使用蒸汽,你看……”他指着屋角上面的管线,继续说:“那就是蒸汽管线,上次我试过,打开阀门有蒸汽流动。我们只要将那个管子割开,重新焊接一趟管线,然后将这里的地面抛开,就可以将蒸汽引到我们的防空洞里了。怎么样?这个创意你给打多少分?”他看着我,扬扬自得。
“可是,我感觉好难哦!工程好大。一来,这需要多少铁管?二来,还要一根一根的焊接,经过那么长的小洞,谁来焊呢?还有,也是最困难的,目前厂里蒸汽非常紧张,不让随便接蒸汽的,和人家打招呼肯定通不过。”看着他,提出了最现实的问题。
“咳,小丽,我相信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以前我们遇到那么多的难题,不是一一都解决了吗?刚才在洞里看见你冷成那样,我就已下定决心了。必须给你一个温暖的防空洞呀!”将我紧紧的搂在怀里,爱怜的说着。
“亲爱的,真的很感激你对我做出的一切,可是,现实毕竟是现实呀!我感觉太难了。”在他温暖的怀里轻声的说。
“小丽,现在我就来回答你提出的现实问题,管子有,在前面的供应科里,那里有很多已经废弃的管子和暖气片,说废弃,其实都还能用,我们晚上偷来用好了;二来,小连是我从读高中以来最好的朋友,恰巧又是焊工,他会帮这个忙的;最后一个问题,为了避免发现,只有晚上偷偷的接,这地方这么荒芜,谁来看呢?再说蒸汽通到了地下,不容易被人发现的。”他对我提出的难题一一解释着。
“啊,偷?那不太好吧!如果被发现……”听说还要偷,担心、害怕立刻涌上心来。
“怕什么,其实也说不上是偷,应该是拿,管子是公家的,我人还是公家的呢!那些当官的每天吃了多少油水?哼!没什么,你放心吧!”他宽慰着。
“不过,小丽,整个过程你要参与。”他又郑重的说。
“啊,我?大晚上的?我能干嘛呢?”一听说需要自己,有些害怕的问。
“噢!没什么,就是给我们放风啦!你想我们又偷又焊的,过来个人都不知道,你主要是看见过来人就告诉我们一声,我们马上停止。”他像是在布置一项艰巨的任务。
“噢,那……好吧。”我勉为其难的答应着。
“可是,大晚上的……我多害怕呀!”我又冲着他央求。
“没关系,有我们在呢!没什么好怕的。再说就一会功夫,只要管子接到小洞里,就没你什么事了。哈哈。”
“噢,那就……也只能这样了。”我勉为其难的答应着。
出租车平稳的开着,扭过头看,李南闭着眼好像睡着了。再次将头转向车外,汽车显然已驶出市区,周围是无边的黑暗,偶尔看见远处微弱的灯光缓慢的向后退去,当这种相似的情景变为一种情愫的时候,它便像一个宇宙黑洞,用它巨大的吸力将自己的灵魂、自己的记忆抛回了从前、抛回了那个晚上……
第三十二章 为了让你不再寒冷(三)
现在想起来都能真切的感觉到,那天晚上特别的黑,看不见月亮和星星。他、我、小连相约在那个废弃的铁门前,气焊工具放在平车上,白天他已经将地板掘开,露出了小洞,一切好像都准备好了。
打开门进去,我们来到那个平房面前。
“小丽,你先在这里等我们一会,给,这是手电。我们去拿管子,只要两根就够引到小洞里了。”他边走边嘱咐。
“噢!可是……我害怕!你们可不要耽误太长时间呀!”看着他走进黑暗,对着他喊着。
“没有事!小丽,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他也冲着我喊着。
他们走了,留下我一个人伫立在黑暗中。四周的冷风一阵阵吹来,不知道是冷还是害怕,忍不住打着寒颤。放眼望去,一人多高的草,那里面会有什么?再看看四周的平房,脑子不受控制的在想:这里以前可是死过人耶!这世上难道真的没鬼?不能全信,可也不能不信呀!大晚上的就留我一个人,你个缺德鬼,你也放心呀!因害怕而生气,因生气而在心里暗暗的骂他。
这都多长时间了,你们怎么还不回来呢?抬头看着前方,风吹着草在动,总感觉那里面藏着什么,扭头看着侧面的平房,怎么老感觉那里面有人在晃动?用不怀好意的眼光注视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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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吹过一阵冷风,将身后平房的门吹的“吱呀”的晃动起来,什么也顾不上了,快速的向前跑了起来,感觉心咚咚的跳,像是要蹦出来似的。
脚下像踩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只感觉一个黑影在眼前晃过,是自己因为害怕产生了幻觉?绝对不是,黑影“喵”的叫了一声,迅速的穿了出去。
“妈呀”一声倒在草地上,腿软的发颤。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你怎么还不回来呀,你个缺德鬼,快回来呀!”
黑暗中一只手向我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