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风流,小鱼大心-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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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悠刚开始心里还有点滋味, 后来听猫儿跟他要银子就不是个滋味了,感情儿还不是为了自己,甩开猫儿的手,继续上楼,嘲讽道:“你要银子做什么?不是会抢劫吗?”
猫儿叹息:“在山上抢劫,别人都怕我,在这儿,一喊抢劫,还有官兵追。”
慕子悠被猫儿摇头晃脑的惋惜口气逗笑,说:“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就去我朋友那里帮忙吧,总是亏待不了你的。我已经传信儿给他,让他来接你,不过,别和他太亲近。”
猫儿见自己的吃食有了着落,稀里糊涂应了一声,转身就回去睡觉了。
慕子悠望着猫儿欢实的身影,唇角勾起笑颜,这个不省心的小东西,昨晚一夜未归,自己寻去,去看见她站在糖饼摊前咽口水。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美滋滋地啃着大饼,都走一块儿去了,到门口才发现自己。哎……跟这小东西一起,他早晚变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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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悠前脚一走,猫儿立刻翻身农奴把歌唱,整个‘揽月楼’都不够她折腾的,一阵风似的跑去找三娘,拉来一票人胡吃海喝,把副掌柜折磨得不成人形,只盼着老板早点回来,只有老妖,才能压住这牛鬼蛇神。
若非老板走前交代,只要猫娃不拆房子,就随他折腾,副掌柜怕是此刻早就用棍子请人了。现在,副掌柜只得躲在柜台后,咬着毛笔,一笔笔记下猫娃的恶劣斑斑,只等着老板回来,贴上大字报,好生地哭诉一番。
猫儿一身跑堂装扮,卷着裤腿,挽着袖管,振臂呼喝着‘揽月楼’里的店小二:“好酒好菜的都上来!”
店小二扫眼副掌柜,看那平时极其严厉的嘴脸此刻已经是默默无语两眼泪,于是明白,这将抢劫怪嘴边的猫娃就是比好生做买卖的横!这可得好生伺候着。
一道道佳肴端上,猫儿为三娘布置着酒水,给楚汐儿布置着菜,掐着小锄头的脸,玩得不亦乐乎。
三娘她们虽然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但却从来没来过这‘离国’第一楼——‘揽月楼’,今天坐着轿子来了这里,虽是受猫儿邀请,但还是将这几年积攒下的细软揣进了怀里,不忍拂了猫儿的盛情,却也怕猫儿好脸,没银子付账,让自己被撵出来,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可今个儿一看,猫儿虽是个跑堂的,但显然很得老板心思,这颗心,算是放进了肚子去。
本就是生死两茫茫后的重逢,今日又是在这么一个挥金如土的地方相聚,三娘的慷慨还真多了些。
猫儿高兴,自然多喝了几杯,将那张小脸染得红扑扑地,犹如诱人的樱桃般引人食指大动。
一顿饭下来,算得是宾主尽欢。
三娘和楚汐儿本就是寻了借口出来的,所以不能呆太长的时间,吃好后,就要打道回府了。
猫儿晃悠悠地站起身,瞪着圆圆的猫眼,非要送三娘他们回去。
三娘她们扭不过,只好让她送到门口,还在猫儿耳边细细嘱托:“猫儿,你虽穿男装,可毕竟是个姑娘家家,凡事得小心点,莫让他人占了便宜,将来还得找个好人家,嫁得风风光光,不好落人口实。”
猫儿脑袋舌头颇大地应允着,点了点那颗仿佛重有千斤的脑袋,冲着三娘傻笑着。
三娘摇摇头,抚着楚汐儿上了轿子,摆摆手,示意猫儿回去睡觉,这就带着小锄头一起走了。
都说酒壮熊人胆,猫儿不是熊,但几杯黄酒下肚,更觉得自己有无穷的力量!大白天的,就这么气势汹汹地向着曲府方向踏步而去,不知道得,都以为猫儿是去寻仇的。
猫儿本就不胜酒力,今天一高兴,显然是喝高了,脚步东倒西歪地,满眼都是白衣飘飘的美人。
不分方向的走着,在‘揽月楼’门前后绕了三圈后,才成功地踏上了不知方向的征途。
晃晃悠悠间,只听得一声惊叫,然后是一群人追着一个人跑,那叫个黑压压一片啊。
猫儿迷失在这片高亢的人群中, 被撞了好几个圈,好不容易站稳了,又看见那被追之人绕了个圈开始往回跑,层层叠叠的粉色衣衫在风中飘诀,乌黑的发丝如同上好的丝绸般划过猫儿的脸庞,留下了一缕魅人的暗香,以及那酥麻的:“救命啊……”
猫儿身子一震,在思想还没连上线时,已经是双臂一拦,将那人保护在身后,大喝道:“你们做什么?抢劫吗?!!!”
被拦阻之人一愣,续又摇头。
猫儿朦胧的醉眼看众人摇头,当即掳起袖子,从身后操出‘千年青锋镀’大刀,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太好了,你们不抢,今天我来……抢!!!”
猫儿的样子实在与土匪无异,莺莺燕燕们见其架势够真,样子骇人,手中还提了把瓦青雪亮的大菜刀,不由得腿下软了两分,纷纷眼含不舍的退了开来。
猫儿见无人围攻,立刻觉得自己又找回了曾经山上的感觉,不由得眯起一只眼睛,笑得特怪异。端起肩膀,横起菜刀,举国头顶,绝对卖弄地摆了个自认为很英雄的造型,看起来有点振臂高呼的意思,却不想自己醉得厉害,脚下一软,那大菜刀就砰地一声撞在了自己脑门,将自己给拍昏了。
猫儿身后之人伸手将猫儿揽入怀中,单单勾唇一笑,那魅惑便若夜幕弦月般撩拨浪荡,风流中,弯起祸害千年中的惊鸿一瞥。
酒醉梦乡惊鸿色(二)
等猫儿醒来时,已经是月上柳梢头,眼皮仿佛沉重得张不开,喉咙干涸得难受,困难地由嗓子里挤出了一个字:“水……”
昏昏沉沉中,一个极其柔软的东西贴覆上自己的唇畔,一股混合了淡淡茶香的清泉缓缓流下,顺着口腔蔓延下喉咙,滋润了干渴的身体。
猫儿吧嗒吧嗒嘴,那柔软的触觉让猫儿觉得特别舒服,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缓缓张开酒醉后的眸子,呼吸一紧,眼睛瞬间瞪成了灯笼状,却忘记了反应,就这么与面前的那双眼睛互相对视着。
半晌,猫儿呜咽着问:“呢丝睡?铁窝追左声嚰?”你是谁?贴我嘴做什么?
那贴在唇上的嘴微动,呜咽道:“呜呜~~ ~~逆补急德里?”呜呜~~ ~~你不记得了?
猫儿点头,两手一抬,推开压在自己身上之人,噌地坐起,眼冒火光,虽然她不晓得男女之别到底在哪里,可总觉得那人贴了自己嘴巴很不对劲儿,当即一个拳头砸去,也不知道砸没砸到人,却见那人痛得呜咽一声,倒在了地上。
猫儿一惊,这人不会武功?跳下床,望着那个发丝披散在腰间的……男人?女人?他趴在地上,脸被发丝遮挡,质地柔软的月牙色里衣长袍宽松地系在纤细的腰间。因为动作的扭曲,细致得如同上好温玉的肩膀露出半面,在月光下散发着宝石般的魅惑。那人赤着足,脚趾莹润而纤细。单薄而柔软的衣衫覆盖在身上,将那腰肢与臀部勾画得极其诱惑,隐约露出的修长双腿,却如同两条灵动的蛇般弯曲着,引人想入菲菲。
单是这一无颜背脊,便已经是生得一身媚骨。
即使是猫儿这种粗枝大叶的人,也觉得口舌越来越干,似乎是大量缺水。
猫儿的手指动了动,终究蹲下,点了点那人的肩膀,小声询问着:“疼了?”
那人肩膀抽搐了两下,缓缓转过头望向猫儿。
猫儿只觉得心脏瞬间被击毙,这……这……这是人是鬼啊?青面獠牙、白眼红舌。
猫儿身子往后一退,一屁股坐到地上,看见那人晃悠悠地爬了起来,垂着一头鬼魅的发丝蹲在自己面前,然后伸出白皙纤细的手指,缓缓勾下了那张鬼脸……
猫儿瞪大眼睛,记得酒不醉说过,一般风月鬼魅传说,都是什么鬼脸下的俊俏公子,这人扮鬼脸,一定是因为生得太好看了。
那人见猫儿满是好奇的盯着自己,一下扯下鬼脸,满意地听见猫儿一声倒吸气,然后独自咧着龅牙笑着,将那双小三角眼眯成了一条诡异的缝,偌大的酒糟鼻更是忽闪忽闪地特来劲儿。
猫儿傻了,决定再也不捧酒不醉的说书场,明明是欺骗群众呢吗。
那人漏风一笑,问:“我美吗?”
猫儿诚恳的摇头。
那人往前黏糊一寸,嗲音道:“可是……刚才你要了奴家时,可是说,奴家是……真美的。”
猫儿一颤,抬手只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状:“喝高了,绝对喝高了。”
那人缓缓爬了起来,哀怨地叹息一声,甩开云袖,望向皎月,摆动腰肢,拖长音唱道:“想那日,华灯初挂,伊人路遇,护得奴家倾心片片为君心。念如今,一夜风流,帐内恩爱,天复明,独垂泪,问君何去,只道最是~~ ~~无情~~ ~~负心人~~ ~~”
猫儿只觉得耳朵如针刺,心都在抽搐,忙阻止道:“别唱了,比我们村死人那会儿嚎得还难听。”
那人摆了个仙女揽月的造型后,因猫儿的‘童言无忌’僵硬了半盏茶的功夫后,才缓缓放下手,在墨丝飞舞间,缓缓转过头……
一双微眯的桃花眼中泛起醉人的笑意,如同朵朵桃花盛开在点点星光下倾洒出绝世的繁华,在落寞的夜晚勾起倾倒众生的惊鸿。
秀美鼻锋下的柔软唇畔挑起一摸遗祸人间的弧度,似情人间亲昵的软语,似红尘帐外的嘲弄,单单一隅温柔,便倾倒了这夜下银月,醉了这乱世中的风流。
他赤足,步步行来,风儿嬉戏开他单薄的衣衫,将那一株殷红绽放在夜色中,清冽了怒放红颜,羞涩了花中牡丹。
猫儿……
猫儿……
此时的猫儿却在如厮美人露出真容的片刻,再次梦周中去也……
桃花眼微眯,原本含了抹勾魂夺破的笑颜僵硬在脸上,手指动了动,忍住掐死地上那个流着口水呼呼大睡猫科动物的冲动,一个飞跃,诱人至极地蹿到床上,原本负气地转身便睡,却终是不忍,手指一抓,将那地上的人儿提起,轻柔地扔在枕边,用被子盖好。
支起身子,望着那打着鼾的小东西,唇边勾起一抹绝艳笑颜,俯下身,轻轻含住那微张的小红唇,爱恋地用舌尖舔弄圈戏,既然猫儿对他嘴儿她并不反感,而他又很喜欢,那就不做什么君子了。
至于君子到底如何定义,他,还真不晓得。
酒醉梦乡惊鸿色(三)
当中午阳光热情地照耀着猫儿,猫儿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张开眼睛,便看见这样一个妖孽样子的人,半眯着风情万种的桃花眼,微嘟着粉丹丹的唇畔,披散着柔软飘逸的发丝,支起半边手臂,半裸着细腻的肩膀,躺在自己身边,笑睨着自己。
猫儿只觉得脑袋被什么东西一劈而下,某根弦断了,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直到那人用脚似挠似踢地触碰了下猫儿的小腿,慵懒地趴在床上,轻柔而充满磁性地说:“去,打水,我要洗漱。”
猫儿被温柔地踹下床,才算恍然清醒片刻,却仍旧是丈二的和尚摸不清头脑,人却已然蹬蹬蹬蹬跑下楼,打了盆水上来,站在屋子门口时,只觉得心跳得厉害,怕是跑得急了。
推开门,那人正在更衣,月牙色的衣衫退在脚下,艳桃色的衣衫正往上穿,就这么一脱一穿间,猫儿就看见了他的……屁股。
在咣当一盆水跌落楼梯的瞬间,猫儿那如同杀猪般的声音惯透整座‘揽月楼’,震得副专柜一脸亢奋,将手中木棍抓紧,心里默念着:拆吧,拆房子吧,拆得片瓦后,看我怎么收拾你个野猫!
一根手指温柔地放在了猫儿唇上,那流光溢彩的眸子沁满笑意,出口的声音虽然底柔动听,犹如一根羽毛在你心口挠啊挠地,但说出得话却不是什么好词儿:“别这么叫,我可是很温柔的。”
猫儿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