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星无痕-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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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流氓。不过他喜欢做混混,流氓就算了,不好听。
究竟是为什么呢?孟无痕很想知道,老天为什么会把他丢到这里而不是收了他的魂?为什么要让他再一次经历这种弱小的,任人欺凌的日子?脑中晃动着这些问题,他的思维渐渐涣散……
孟子星始终放心不下,上午的文课一结束便匆匆跑了回来,正见到无痕状似无力地趴在地上,而焦岚手中那细长的藤条就要落到那小小的背上,令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住手!”这一声喊凄厉无比,竟然使得焦大总管的身子不由地震了震,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忙上前将小人儿抱了起来,孟子星见他双眼紧闭、小脸煞白,双手隔着衣衫感觉到他的肌肤在抽搐,一时对焦岚简直恨之入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焦大总管下手是不是过重了?”眼中杀意一闪而过。
焦岚不为所动,恭敬地行了一礼,道:“回殿下,是皇上吩咐奴才严加管教的。”
“胡说!”孟子星狠狠地瞪着他,“五弟人小身弱,如何受得重刑?”
“请殿下恕罪!”焦岚先是跪在地上请罪,尔后不慌不忙地道,“不过这宫中许多殿下都是如此过来的,奴才并没有多做。”
“你——”孟子星无可辨驳,早知道许多兄弟都曾被严厉教导过宫廷礼仪,若不是当年的母妃受宠,他本人也免不了被如此“教养”一番。所谓红颜易逝恩不在,母妃自生下无痕之后便身子愈差,容颜憔悴又怎么能留得住多情的父皇,早在两年前这丽莺宫便日渐荒凉,直到现在,他竟要眼睁睁地看着无痕受苦吗?这是他唯一的弟弟啊!母妃过世前紧拉着他的手,命他好好照顾的弟弟,为何他却只能看着他一再地受伤?
孟子星沉默良久,将怀中的人儿放在左手,空出的右手上前扶起焦岚,面色诚肯地说道:“非是子星责难焦大总管,实在是眼见无痕不好而心急了,请总管莫怪。”
焦岚也不矫情,顺着他的力道起身,却弯着腰身,仍恭敬地道:“二殿下折杀奴才了。”
这老狐狸!孟子星在心中暗骂,面上却不动声色,但为着无痕也只能把话说直了,道:“无痕现在既已昏了过去,怕是也教不了什么东西,不若明日再——”他没把话说完,而是拖长声音看着焦岚。
焦岚心里清楚,二皇子虽说失了母妃,但本身聪明且不骄不躁,皇上对他也有几分另眼相看,不然昨日也不会为他解围,而丽贵妃的父亲又是出了名勇猛的杜叶大将军,若非长年在边关驻守,也不会看着自家外孙受苦。当下也不想将他得罪狠了,以免将来真有一天翻了身与自己为难,便行了个礼,道:“二殿下既然有命,奴才自当遵守。”
孟子星以眼直视着他,道:“那父皇那里——”
焦岚仍是恭身弯腰,道:“五殿下病后体虚一事,奴才会向皇上照实禀报。”
“那就多谢焦大总管了,今日恩情子星定不相忘。”孟子星的语气极为郑重。
焦岚再一低头,道:“那奴才便先行告退了。”
“请。”孟子星向身侧的小昌子使了个眼色,他便机灵地上前对焦岚行了个礼,道:“焦大总管,小的送您。”焦岚微点了下头,他便在前引了他向宫外而去,并趁机往他手里塞了张银票。
孟子星对小昌子是放得下心的,也不是看两人,径自抱着孟无痕去到他寝宫。他也只是个孩子,虽说自五岁起便有习武力气比一般人大上许多,但把了个小孩这么久也累了,等到将无痕放到床上的时候他已经是小脸胀红,大粒的汗水遍布面上。反手擦了一把额上的汗,道:“还不起来?!”
话音刚落,孟无痕骨碌一声便翻了起来,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神灵动,哪有之前虚弱的样子?被人拆穿,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道:“皇兄可真厉害!”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还是先拍拍再说。
孟子星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把他往一边挤了挤,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揉着自己酸痛的左手弯处。孟无痕讪笑着贴上去,讨好地帮他捏肩膀。只是他那姿势动作完全不合格,不但没有缓解疲劳,反倒捏得孟子星痒痒的,不耐烦地一把将他推到一边,怒倒:“净添乱!”再揉两下手臂,方看向被推倒在被子上正咬被角的无痕,道:“皇兄也骗,能耐了!”
孟无痕这才知道他在气什么,忙放了嘴中的被子,翻身扑到他的背上,大吼道:“再也不敢了,哥哥就饶了我吧!”边吼还边晃着皇兄的小身板,那赖皮的样子一点也不把自己当成已经满了十八岁的成年人。
“哥哥?”孟子星抓住他陌生的称谓。
“对啊!”孟无痕停止了晃动,把小脑袋放在他肩上,眨巴着大眼睛,道,“我听那些宫人们闲聊中说起,原来民间兄弟都是哥哥弟弟地互称。”
“这样啊?”孟子星想了想,毕竟是个小孩子,也喜欢这些新鲜的东西,便点点头,道:“那以后我也学民间一样,叫你弟弟好了。”
孟无痕自是大大地点头。两人“哥哥”、“弟弟”地互相叫了一阵,孟子星突然发难,道:“刚才为什么装晕骗哥哥?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还没忘记啊!孟无痕转移不成功,只得暗中翻了个白眼,道:“我也没办法啊,那个死太监可把我打惨了,要是不装晕的话,还不知道会被整成什么样呢?”
孟子星想到他先前的的惨状,也就不忍心责备他了,但是不得不先说好,严厉地说道:“以后骗骗别人也罢了,不许骗哥哥!”
孟无痕哪里敢反驳,当下点头再点头,差点把小脑袋都点下来了。
孟子星好笑地看着他,心中的怒气便不剩一丝,揉揉他乱成一团的软发,道:“宫廷礼仪还是要好好学的。”看着他苦着一张脸,笑道:“哥哥今天先教你,明天焦大总管见你会了,自然就不用教了,也不会挨罚了。”
孟无痕虽然不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礼仪,但想到反正要学的,总比让那个死太监教来得好些,便点点头同意了。
孟子星当下便教他该怎样打官腔,怎样行见面礼,怎样行跪礼等等……
第6章 冲动惹祸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老哥教的礼仪孟无痕反而很快就学会了,第二天焦大总管指点了些做得不足的地方便轻松过关。总算不用挨打,孟大爷却又面临一个月的禁足。整天无事可做又不能到处晃荡,皇兄要去上太学,小昌子那个小机灵鬼也得跟着去,没有合意的人陪,孟大爷只好退而求其次,去粘一下丽莺宫剩下的几个粗使宫人。
现在丽莺宫有宫女小兰、小敏二人及太监小喜子、小卫子、小梗子三人,他们都有个共同点,就是不够机灵,但是该八卦的还是一样不少。孟小混混不喜欢逗弄他们,却挺喜欢听他们八卦的,便常常与他们混成一团,也顺便打听下各种信息。
这几个粗使宫人以前自是跟这尊贵的小皇子没怎么接触过,本来还有些战战兢兢的,后面见他除了活泼点也没什么大的架子,甚至他们偶尔偷懒也不喝斥,便也大胆了起来,有什么他想听的都说给他听,无痕也就知道了许多东西,例如——
这里面孟运国的皇宫,而之外便是做为国都的紫运城了,孟运之外还有两个实力相当的国家并立,一为吉禅(这个名字雷了无痕挺久的),一为天宇,周边还散着一些小国,大概是少数民族组成的,因为那些宫人说起这些国家的人都是称为“蛮子”。
而仁和帝的父皇也就是他的皇爷爷中兴帝竟然是个痴情种子,当年硬是扛下了所有压力,只娶了清后(他皇奶奶)一人而没有封任何妃子,仁和二年清后产下一子,便是他父皇仁和帝了,而他们两人一生也只得这一子。两人亢俪情深,一生相处和睦,直到中兴二十八年七月清后过世,三个月后仁和帝也因思念成疾而驾崩。
仁和帝生下来便被立为太子,中兴二十二年娶了尚书令柯席园的女儿柯香寒为太子妃,即当今柯后,两年后生了现在的太子孟广诚。中兴帝因为自己痴情的原因,对自己儿子的感情方面也有所要求,希望他能专一地对待太子妃,而当时的仁和帝也确实做到了。不过,依照现在的情况看来,那时所谓的“专一”不过是表面上对中兴帝的妥协罢了,中兴二十八年五月左右清后病重,中兴帝便无心政事将一切都交给了他处理,那时他便秘密纳了传说中的天下第一美人,杜叶将军的独生女也就是孟无痕的老娘后来的丽贵妃,在中兴帝过世不久,仁和帝更是大肆选妃。
当今皇后正沉浸在丈夫的“情意绵绵”中,猛地被人浇下一盆冷水,心中的恨意可想而知,哭也哭过了,闹也闹过了,婆婆病重帮不了她,公公心烦意乱更是不理睬她,最后只得死心,但一腔恨意却都转到了杜家小姐身上去。只是丽贵妃实在是太美,就是仁和帝这样贪新厌旧的男人也始终在心里为她留了一丝位置,除了言语上的讽刺语偶尔的小绊子,皇后倒也不敢过份。只可惜红颜薄命,她终是留下一对儿子便去了。皇后经历了皇帝多年的冷落越发成熟阴毒,在她病重时明面上倒不曾做什么,却纵容着太子对付两兄弟,两人的日子自一年前便开始不好过了。
孟无痕听了这些之后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难道他的父皇大人竟是个叛逆少年?呃,男人花心一点其实也是很正常的,但是累及子女就太不应该了吧,更何况现在被累及的是他!唉,以后大概没好日子过了。
这一天禁足期终于熬了过去,虽然有小屁孩老哥的再三叮嘱,孟无痕仍是偷偷溜了出去,开玩笑,闷在丽莺宫里都一个月,连他老娘丽贵妃生前遗失的最喜欢的耳珠都被他从某个烂花盆里翻出来了,再在那里呆下去他会闷死的!嘿嘿!趁老哥离回来还有段时间,先去探探这皇宫吧!
孟无痕仗着身量小在花草间乱穿,期间人来人往竟然没人发现他,只是他未曾辨得方向,一会就迷失在这皇宫之中,开始还紧张了下,但一想,如果真的找不到路回去,这宫中这么多人还怕问不到路?于是最后一丝担心也去了,等到肚子饿了想起要回去的时候天都快黑了。糟!无痕惊了一下,这时候小屁孩老哥应该已经下堂了,要是不在他回宫之前赶回去少不得又要被念了。当下扔掉手中不知道从哪里采来的花,抓了抓头发方向都不看便跑了起来,等他发现好像走错路时已经累得气喘嘘嘘不得不停下来。
呃?周围的景色好像见过又好像没有,想找个人问路才发现之前还人来人往的地方竟然一个人都找不到了,这,是什么景况?孟无痕顺着鹅卵石铺的路胡乱走着,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走到传说中的冷宫的地面上去了,但再看了看周围的树木花草便打消了这个想法,没知识也得有常识,这些东西看起来就很精贵的样子,又显然被打理得很好,他可不认为冷宫有人会花这么大的心思。
无痕的脚步突然顿住了,他,好像听到了人声?屏住呼吸仔细听去,果然听见了微弱的,哀叫声?呃,小屁孩老哥好像告诫过,在皇宫中不能有好奇心,不要多管闲事?心里想着双脚却不由自主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挪去,随着那声音逐渐的加大,终于将那小屁孩的脸从脑子里挤出去,加快了脚步往那边赶。
“住手!”孟无痕转出一棵小树便见到一个十几岁的太监正对着另一个跪在地上才六七岁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