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之内-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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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因为身体贴得太近,齐昂清楚的闻到检察官身上的味道,数年前在海岛曾经闻到过的,清新的薄荷味。
高启怅没有答话,脸色还是那样冷冰冰的,看不出情绪,更没有对齐昂调侃的话作出回应。
一手推开门,男人的另外一只手一直紧握着青年的手腕,紧紧地,没有要松开的意思。配电室里一片黑暗,门关上以后完全看不清任何东西,只能听到供电设备“嗡嗡”的低响,还有两个人清晰可闻的呼吸声。
凭着感觉,齐昂伸出空着的一手抱住对方的脖子,稍微拉下来一点就要把唇印上去。
对方竟然避开了,头大幅度的向后摆动,挣开了他的辖制。
薄荷的冷香越加浓郁,萦绕在两个人之间。
一开始的无措过去,齐昂感到一阵恼火,高启怅几乎没有拒绝过他,从来没有过。
“你怎么了?”压下躁动的情绪,他低声询问。
手腕被捏得很疼,检察官的力气很大,他清楚的记得原来在监狱里,这个男人可以轻易压制濒临疯狂的自己。
“为了对付沈匀,你连自己的都可以出卖?”高启怅沉默了几秒才开口说话,指尖传来青年身体的温度,却无法暖化他身上的寒意。
“什么意思?”齐昂先是一愣,然后才回味过来,“你指的是我跟他上床?不过是生理需要,我也没必要对你交待什么。”
在黑暗中冷笑起来,他微微用力,想要对方紧紧抓住自己的手,挣了一下,竟然没挣开。
“这就是你的想法,可以跟没有感情的人发生关系?”高启怅的声音愈加暗哑,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不然呢?”齐昂冷冷反问,着力忍耐着手腕上的痛楚,“难道是爱情?这种奢侈品从没有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这种话,当初高启怅也跟他说过,而且更加字字见血,更加不留情面。
齐昂一直都是个好学生,所有的血泪教训,都深深的印刻在他心里。
两个人在黑暗中对峙,谁也没有先放手,或者开口说话,彼此的呼吸声在空气中融为一体,交缠不息。
“我懂了,对不起。”最终,是高启怅首先打破僵局,放开了紧扣着对方手腕的手,想要转身离开。
他的身体却在瞬间就偏离了原来想要去的方向,一声闷响过后,整个人被齐昂狠狠压在了墙上。青年结实的手臂横在男人的咽喉处,五指扣在墙上,只要稍微用力,就能让他窒息。
齐昂有些惊慌,他知道自己一定要做点什么,不能放任高启怅离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该怎么说。他无法合适的吐露内心那种复杂的情绪,至少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
“我跟他,真的没什么… … ”踌躇了半天,齐昂最终只是说出这句于事无补的话来,“只是… … 只是肉体而已… … ”
混乱的想要表达自己的意思,却这样词不达意,反而引得被他压在身下的男人轻笑出声。
“我明白你的意思。”高启怅的音色非常好听,沉沉的中音,有种稳定人心的魔力,“只是肉体而已。”
他的声音是平稳的,说出言不由衷话语的口中却泛起淡淡的苦涩滋味。他想要确定自己在齐昂心中有着不一样的位置,却害怕最终得到的是完全相反的答案,因此不敢问,甚至不敢稍有涉及。只能像个懦夫一般,看着从小守护着成长起来的孩子周旋在不同人之间,控制着强烈的独占欲,哪怕心中酸涩不堪。
犹疑着放开自己还搁在对方脖子上的手臂,齐昂忽然感到一阵烦躁,为什么他们之间的感觉变得如此微妙,而不能像原来那样融洽的相处呢?从回国的第一天开始,他就理所当然的去找高启怅,后者也同样理所当然的接纳了他。高启怅让他安心,因为情绪不够稳定,所以这一点显得格外珍贵。当那种脆弱的平衡被打破之后,齐昂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男人,就像刚才那样,无所适从。
对其他所有人,甚至包括贺又慕,他都能够做到专断决绝,唯独高启怅,似乎总是感到难以割舍。
没有发现齐昂的困扰,检察官只是像往常一样在他额上轻轻亲吻,然后静静地拥抱。
“我必须回去了。”感受着对方温暖的体温,齐昂即便不舍,也还是开了口。
他抬头索吻,后脑却被男人的大掌牢牢握住。
“走吧。”高启怅轻声说,拉开门将青年推出门去。
回到演播厅里,颁奖仪式正进行得如火如荼。
沈匀不断的朝入口处张望,即使齐昂离开的时间不算久,他却还是忍不住想念那个与众不同的青年。
“看来我真的很不对劲。”低头轻笑,他自嘲。
“一个人傻笑什么呢?”齐昂坐下,身上有刚刚刻意沾染上去的烟味。
“没什么。”沈匀转过看着他,“晚上去游H 海,练练我的新车。”
“很冷。”
蹙着眉抱怨一句,齐昂还是答应了,没留意对方眼中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要看荤的等番外吧……阿门,和谐时期,一切小心
第80章 站在水中央
C市的海岸线很长,而且基础建设做得很好,在沿海公路上疾驰,不远处的海景一览无余。但是,如果是在寒冷的冬夜进行这顶活动的话,就不怎么令人感到愉快了。正是因为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沈匀关上了顶篷,没那么招摇,那辆捷豹XK 看起来既平滑又优雅车身轮廓线条却还是十分吸引人的眼球,当然包括齐昂的目光。
“我看你对机械的兴趣远远大于人。”沈匀有些不满,却还是很有风度的把驾驶座让给了跃跃欲试的青年,“要试试看吗,在环海路上可以尽情的跑。”
“因为机器不会背叛我。”齐昂启动发动机,踩下油门,一打方向盘,跑车缓缓离开车位。
他在市区就开到了60 ,幸亏是晚上,行人车辆不算多,但是过闹市区时被迫降速还是觉得有些不满。
既是一项坚持安全驾车,沈匀并没有制止他的行为,只是扣上了安全带,顺便半强制性的给齐昂也扣上。
到了环海路,齐昂车速飘到120 ,风驰电掣一般,坐在车内都有种失重的感觉,只觉得整个人快要漂浮到半空中了。偶尔过弯道,那种尖锐的轮胎磨擦地面的声音刺得人心发慌,而与迎面而来的车辆擦肩而过时的“呜呜”的短促破空声,更是让人心里一阵紧张。
发泄般的尽情疾驰,齐昂一路上什么话都没说,沈匀也是。直到了环海路的尽头,C 市的边缘地带才停下来。
这是个没怎么开发的浅海湾,附近有几个小渔村,自然风光不错,却没什么特色,物产也不丰饶。与闹市区相比,这里的村民相当于赤贫。海湾周围的大片土地,除了周围几个自然村拥有一部分,其他的都属于C 市一家老牌大型国营船厂下面的分厂。船厂经营得不怎么样,这里的土地都没利用起来,白白闲置在那,大段大段长长的围墙后面,只能看到寥寥几间厂房和大片枯黄的草根。
“下车,我带你去看我的新目标。”沈匀拍了拍齐昂的肩膀,打开车门。
“男的女的?”拉紧了外套,齐昂甩上车门,跟着他在空无一人的大马路上走。
天很黑,只有几盏孤零零的路灯照明,四周围一片寂静,船厂门卫室里的灯亮着。
“尽胡说。”沈匀被逗乐了,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抓住齐昂的手,然后指指前面不远处的船厂说,“就是这儿,公司打算注资这家船厂,知道为什么吗?”
“你说,我听着。”一手掏出烟盒子,另一手去摸打火机,齐昂不着痕迹的甩掉他的手。
自从他们的关系发生质变,抽烟就成了齐昂掩饰情绪的最佳途径,袅袅升起的有毒气体会让他保持冷静,客观的分析所处环境以便做出应对。
这家船厂隶属C 市国字头的大型总厂之下,主要项目是维修,近年来资不抵债,已经近乎瘫痪。,总厂已经改组成集团公司,成功上市,下面的分厂一部分承包给了私人老板,这种效益不好的,在总公司调度下常常与其它效益好的单位合并,几年来分分合合,情况未见好转,反而更加糟糕。
齐氏破产前,主要的合作方就是这个集团公司,当年齐昂看到过这方面的一些资料,但是涉及不深。
“这些地,荒着多可惜,还有那片海域,用来做养殖也太浪费了。” 沈匀伸出一只手,指点着离他们所站的地方不远的厂房和海湾,“这片海湾景色很好,水质也不错,用来开发高端房地产顶目再适合不过。”
他的动作非常洒脱,有种年轻人特有的随性而为的味道,颇有指点江山的架势。
“资金周转得过来吗?”深深地吸进一口烟,齐昂的眼睛在昏黄的灯光照射下竟显得极为明亮。
成联国际成立时间不过六年,是个非常年轻的企业,却发展迅猛,开发了很多大型房地产顶目。像绿川公馆这样的楼盘,造价高,卖价更高,短时间内难以收回投资。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有此一问。
“第一期工程我能拿到贷款,后面的资金,就要靠你给我带来的黄金线了。”沈匀垂首微笑,显得极有自信。
毒品贸易利润空间巨大。产自金山角的纯度为90 %的海洛因,从当地农户那里收购只要人民币两千元,在老挝价格人民币2 万多元,在越南6 万元,在中越边境交易8 万元,贩到C 市价格则激升至9 至10 万元。而这种纯度的货,在市场上基本见不到,流到吸毒者那里的,都是经过数次搀兑的低纯度毒品。
巴基斯坦到C 市这条线,只有阿卜杜勒? 阿里木这一个中间环节。可以这么说,大部分利润是由沈匀独享的,特别是在对方保证在中国只他这一个出货点时。
每年中国警方缴获的各类毒品总量在两万公斤左右,想当然尔,这些价值十几亿的毒品只是整个市场的冰山一角。齐逻在世时,齐氏每年攫取的利润能够达到数亿美元。
而在沈匀手里,这个数据只会变得更加可观。
“那你得保证线路畅通,如果中间环节出问题,或者货销不出去,后果不堪设想。”齐昂蹙着眉,看着沈匀说。
“这是我要解决的。”沈匀微笑,“而且,我想做的事情并不止这么多。我常常想,如果在c 市迷人的海岸线上,建造一个巨大的海上别墅区,那将是多么壮观的景象。”
“海上别墅?”齐昂猛地抬起头,盯着沈匀,仿佛惊讶于对方的异想天开,“像迪拜那样?”
“填海造陆可绝不符合我的环保观。”沈匀嘴角的笑意扩大,“是像若亚方舟那样的,能够漂浮在海上的宫殿,或者说,庄园。”
“你今年几岁?”看着眼前一副天真神气的男人好几秒钟,齐昂有些忍俊不禁。
“如假包换,二十八。”沈匀忽然伸手,拿走齐昂夹在指间的烟,扯着他的手臂往沙滩走。
今晚的月光十分明亮,能够看到距离沙滩数十米远的海面,一波又一波的浪花席卷而来,在海平面上形成漂亮的波纹。
“就在这个海湾,以后会有一座大宅,还有花园、跑马场,甚至是树林。”紧握着齐昂的手,沈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