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绕瑶池-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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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朱雀,渐渐盘出两只由星华组成的龙和凤,欢鸣交舞之后一头扎向大地。
随着龙气地呼啸而下,她的神魂一颤,自雍正五年后再汲取不到半丝的凤意于星华之中如九天银河倒灌般冲进了她的魂魄里。
尽管有空间和玉兰树的转化淬炼,可当那庞沛的神意与星斗元华势如破竹地撞进她神魂的那一刻撕裂般的剧痛令她后悔起自己的主动汲取,强忍着一波波地冲击,不断地将这些能量以水波涟漪的方式淬炼着自己的魂魄……都说百炼成钢,可对被锻炼的那一个来说,这过程太痛苦了,痛苦得宁愿即刻死去!
慢慢地,魂飞魄散般的剧痛和晕眩淡了,在反复地淬炼中,灵魂的深处滋生出一股清凉来,它轻灵又厚重,它坚韧又柔软,它就是一个整体,它就是她,泊泊然充满了生机!忽然之间云珠明悟到,从这一刻起,她的灵魂真正地达到了不破不灭,不惧这世间的任何罡气、阳神、阴神的伤害。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一切已经经束,祭典还在进行,却已经与弘历与她没什么关系了,空间里的时间流动本来就比外头慢了十几倍,她静静地坐在玉兰树下,巩固熟悉着自己新的神魂状态,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这才起身回到平卧在榻上的肉身里。
大约灵魂的力量能影响肉身,出了空间不到半天的时间云珠觉着被灵气滋润到顶点的身体似乎又有了变化,气质带了丝星月的清幽,肌肤也更加地柔嫩清香,像月下幽兰。
这一晚,弘历结束了大半个月的单人觉,与云珠相拥而眠时并没有行那云雨之事,但那种香实而惬意的满足令两人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皇帝就发了明旨,在大年初一朝贺大典举行禅位仪式并弘历登基大典。
这旨意一下就震晕了不少人,前所未有啊,皇帝活得好好的居然要禅位??!!!逗鸟逗得正欢的固山贝子允俄允禵听到这个消息就呆了,皇帝四哥是这么不恋栈权势的人吗?!
片刻,允俄转身道:“爷还是先去睡个觉再说。”好多年了,他想不明白的事儿就会去睡觉,睡醒了,觉得日子还是一样过,揪着问题过不去的那就是傻蛋……
好吧,其实不用皇帝下旨这事儿大家猜得出来,内务府、礼部、鸿胪寺、钦天监……简直都忙翻天了,从三天一会议直接升级成一天三会议沟通了,这三种合一的大典要怎么举办?没有前例啊,沟通不行就吵架、吵架不行差点抡胳膊……好吧,还可以请皇上示下——问题是次数不能太多,皇帝也会烦的。
雍正心情很好,他可以预见,这将是他人生最后的忙碌了,过了这段日子,他就可以过上养孙、溜狗、钓鱼、跟老五老七老十三还有李荣保他们喝茶侃大山……的美好生活了!
至于顾嫔谦贵人几个的耳边风,既然是耳边风那当然是吹过就没了,谁还当回事儿啊,倒是熹贵妃钮祜禄氏越来越不像话,不好置之不理啊。
算了,终究是弘历的额娘,给她尊荣是应该的,一切由弘历去决定吧,那小子的心性他可清楚,看着多情,实际比谁都凉薄无情,不被他放在心上的不碍着他还好,堵着他让他难受的早晚遭他厌弃。
这天家的感情……嘿!他想了想自己的一生,突然有些羡慕起永琏了,幸运啊,有云珠这么个母亲护着教着,不管外头多少风刀雪剑,至少母爱是实实在在的。
弘历也不错,这几年心性被磨练得越发成熟稳定,又不失年青人的锐意进取,听得进谏言,有独挡一面的能力,这样他还有什么理由不让他继承皇位呢?自己施政的方略和各项改革、政策他也明白,若有个不好,还有自己呢,谁不是一步一步这么走来的……自己初即帝位时不也跌了好几跤么?!自己总不能扶着孩子走一辈子的路。
想通了这一切,雍正愈发对以后的生活期待起来,有永琏他们在,有大白小白这两只海东青、再从猫狗房领几只爱犬……自己完全可以过多姿多彩的田园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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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要禅位并传位于宝亲王弘历的旨意一下,熹贵妃这底气就足了,虽然对皇帝没有晋封自己为皇贵妃或册封皇后而有些遗憾——毕竟这代表了在皇帝的心目中自己永远比不上孝敬皇后和敦肃皇贵妃,可是,她就要成为圣母皇太后了,这大清朝建国至今也只有孝庄文皇后当过圣母皇太后的,以后大清的历史上永远有属于自己的一页,坤宁宫西上屋那里自己也将永享受新觉罗皇家代代香火……
她睥睨着到承乾宫奉迎拍马的嫔妃,不过她们有一句话说对了,她就是大清最有福气的太后,她要让来行参拜大礼的宗室福晋与内命妇看到她最为容光焕发的一面。
“秦嬷嬷,你再去乾西二所一趟,就跟四福晋说本宫这里的玉兰果用完了,她手头上有的话先支些过来。”
“主子,四福晋说过这玉兰果不能多用,您已经连续三个月用翻倍的量了……”
熹贵妃冷笑,“我若不加大量提升一下自己的精神气,可不让人觉得好欺么?!”她腿受伤那几个月真是吃吃不下睡睡不着,不多用玉兰果怎么见人?皇上身体健康精气充足,她能让嫔妃们见到她眼代浮肿、满眼血丝的模样吗?!不多用玉兰果她怎么维持后宫第一人的自尊与骄傲?!
这皇宫活的就是张脸面。
秦嬷嬷心中一叹,退了出去。
云珠对于她又遣秦嬷嬷来取玉兰果的行为很无语,有必要么,是皇上要禅位,是弘历要登基,你一个慈宁宫里住着的圣母皇太后就算再青春焕发又怎样,能有多少人看到?到时属于皇太后仪制的朝服朝冠一戴,能有多大变化?!
想是这么想,熹贵妃赶着早死她也不会拦着,一面命素问去拿玉兰果,一面又忧心忡忡地对秦嬷嬷道:“嬷嬷,额娘这是拿着赏人的吧?这玉兰果可不能多吃,凭它再好的良药,吃多了也坏身体呢。这是我这几年余下的份额,再多也没了,劳你跟额娘提一提,多劝着她些。”
秦嬷嬷苦笑。
云珠当晚就在弘历那里打预防针,说了自己的担忧和无奈,这“孝”字一压下来,也只能把自己在用的份额给了出去。
这几日熹贵妃的行事确实也张扬了些。
弘历叹了口气,搂着她半靠在自己肩膀,一手抚着她滑顺的长发,“一个月吃一颗额娘也是知道的,你若不给她说不定又扣什么‘不顺’的罪名给你,不用管她了。”反正也吃不死人。
想起那支沉香木雕凤头手杖他还一肚子气呢。
“嗯。”云珠舒了口气,往上蹭了蹭,从他胸膛蹭到肩膀,柔软的小嘴在他下巴“叭”地亲了一下,开颜道:“她要不是你额娘我可犯不着关心这个。”
“你就是个小气鬼。”他按住她,翻身狠狠地吻了下去,敢在他身上点火就要有承受后果的心理准备。
凭熹贵妃现在对她的态度自己若还表现得一副恭顺毫无怨尤的模样,虽也能博个孝顺的贤名,却显得太假,是人就会有不满的时候,怎么可能一点沮丧怨怼都没有呢?所以还不如将自己的孝心与忍耐建立在“爱屋及乌”的名头上,若不是看在雍正的面上,看在弘历的面上,她也不会做得这么周到细致。
显然弘历也很喜欢她的“诚实”。
熹贵妃养伤这大半年来,“孝”字压顶,媳妇侍疾做儿子的也不能太偷懒,他去承乾宫也勤了些,他都感觉那氛围不顺畅了何况待在那儿时间更长的云珠?也就是看在自己的面上,她才这么孝顺额娘处处替她着想,换了个人,他的赛云珠也不会费那个力气。
他的赛云珠可不是乌喇那拉氏那样心机深沉的女人,惯会矫揉造作。
203、母仪天下(上)
弘历只觉得自己额娘因着自己得皇父的看重而越来越张扬,对云珠态度不若以往和霭,猜测着她可能是为着即将到来的“圣母皇太后”尊荣而得意忘形,又或者是因为腿伤不能完全康复而导致心情不豫,心里只是加重了她小户出身、当不得大任的印象,却不知熹贵妃对云珠的不满还来自于雍正的偏爱。
她一生并没有得到丈夫的疼宠,连弘历这个带给她荣耀的儿子也是她冒着生命危险侍疾后才有的,她的一生,论体面荣宠有压在她上头的孝敬皇后乌喇那拉氏、齐妃李氏、敦肃皇贵妃年氏……就算她有个得以继承大统的儿子,她的丈夫也吝惜册封她一个皇贵妃的副后身份,这也没什么,可他不该将她的最后一点脸面给踩到脚底下!
冬至祭天之后便是祭灶,彼时熹贵妃还得意洋洋,想着自己总该有机会与皇上共祭灶神了,毕竟自己是弘历的生母,为了弘历皇上也该给自己最后这一点尊荣不是么?!
可是没有。
往年是云珠,这一次也是云珠。看着她身着皇子福晋吉服在太监宫女嬷嬷们的簇拥下前往坤宁宫,在佛像前、神龛前、灶神前拈香行礼,她只觉得往年堆积的不满就像火山快要爆发一般,不找个口子宣泄出来只会憋死自己。
那雍容华贵,那淡然清雅,都是她的求而不得。
难道除了已逝的孝敬皇后,没有一个女人配得上母仪天下吗,就算她生了弘历也不行吗,非得让富察。云珠这个做儿媳的来羞辱自己?!她想问皇上,她到底哪里不好让他看不上?!她想问眼底掩不住喜色的儿子,到底有没有将她这个额娘放在心里,也不知向他阿玛求一求,请封个皇贵妃也好啊。
什么都没有。
眼看着儿子登基,她兴奋,她激动,多年的筹谋终于实现了!她马上就要成为大清最尊贵的女人了!可是同时,她的内心也有着深切地不甘,这种不甘在长年的压抑下达到了顶点,无处发泄,不敢发泄,从而转成了怨恨与不安。
以后她的皇帝儿子真的会孝顺她这个母后,将她的话、她的态度放在心上吗?!他是不是觉得自己这个腿脚不便的额娘给他丢脸了?
然而,不管熹贵妃内心怎么压抑憋屈,面对奴才们的恭贺恭敬,面对众嫔妃的阿谀奉承,她也只能端着架子表现出一副欢喜无限的模样,接受着一批又一批的命妇进宫问安,呈年礼,提着精神打理着宫中事务。
她要是在这当会儿精神不济身体有恙就真真是打儿子的脸了!
女人就是这么无奈,一生的荣辱全在男人身上,丈夫、儿子,像孝庄文皇后那样历经三朝亲手教养出一个圣祖爷的又有几个?!
历来改朝换代都不缺少纠结的人,后宫的女人纠结着身份的转变,纠结着新皇登基后她们的归置,熹贵妃想着将正经媳妇敲打一番,让她知道就算做了皇后也不能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要处处尊着敬着,有什么事记得请示自己……而皇帝的心腹大臣纠结着新帝即位自己的位置会不会被取代,就连内务府的总管以及底下的管领都在这一年的腊月里热情奋发地表现自己,生怕自己被可能到来的三把火给烧到。
“这年底事儿多,人心不定,没事你们几个就在自己屋子里待着,闷了就在园子里走走,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