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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部分

怒颜 作者:月雯儿-第203部分

小说: 怒颜 作者:月雯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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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中的盐花有些粗糙,在掌心里摩擦的滋味,轻轻的,不是温柔,也不是粗粝,而是……一种存在感,真真切切的存在感,就好像那人。那人,不是疼,不是甜,不是撕心裂肺,不是生离死别,不是刻骨铭心,不是任何想象中爱情的味道,只是存在感。是他和她,无论离得多远,又是否都在伤害彼此或者爱着彼此,都存在于彼此之中。那一刻,万钱觉得他懂得她,不问原因,不问结果就能懂得的懂得,因为他已经真切的感觉到,她一直都在。在他心里,也在他身边。
  
  是喜悦的滋味么?不是,时至今日,能否重聚,重聚之后是否能拨开沉冗的过往,尚是未知之数。然而,心里已经不那么空落!
  
  “她肯一路相陪,”,桑贵看见万钱不说话,便主动说道:“说明她绝无将我们赶尽杀绝的意思。她的脾气……是极重情谊的。昔日姑太太逼了她十年,可她一旦翻过身来,仍旧不曾记仇,不然今日的桑家早已经灰飞烟灭,又怎么会有少嘉少爷的改过自新,更不要说我能跟你北上。要说生意,北山女真能有多少人?一年能卖几万斤盐了不起了。何况这儿与建州卫海西又是两样,鞑子随时出没,风险太大。她在关内的晒盐,已经是滚滚财源,用不着赚这一点蝇头小利。爷,阿贵仍是那一句话,无论如何,我要等她回来的一天,这一天,一定会有的。”
  万钱抬起头来,眼睛晶亮,亮的如同天上的明星。他拍了拍桑贵的肩膀:“我知道!”
  
  桑贵一愣,浑身又一松。这半年,刀山火海里闯荡,对的错的,几乎无从判定。可是一看到万钱这一双亮的刺眼的眸子,桑贵觉得,无论如何,他们又熬过一关!将来……将来的所有一定也都能熬过去!苍昴在上,原野四合,铭刻的是这一场生死离别、千里护送,还有最后的风波重聚。
  
  桑贵舒了一口气,又躺回草堆之上:“爷,北边有人参、貂皮和鹿茸,除了皇帝老儿,咱们汉人里富贵的,也稀罕。我看咱们摸熟了女真人的脾气规矩,也能从这儿收购了往南边去,凭着这一回卖给程文运的大人情,这也是一本万利的生意。你看如何?”
  万钱把手中的盐花小心翼翼的拍回布袋子中,栓紧系带,然后放进怀里。他没接桑贵的话,又喝了一口马奶酒,才说道:“在风雨安那儿,你不是要找红毛子?我看行。”
  
  找红毛子?!
  桑贵猛的弹坐起来,压低的声音几乎都变了:“爷说真的?这北山女真已经是极北。要真有红毛子,岂非是极北之极?”
  万钱一笑,全然无所畏惧:“北边的红毛子,我不知道。但是月港的红毛子有多稀罕丝绸、瓷器和茶叶,你也是亲眼所见。如果我们探知北边确有红毛子,他们又稀罕我们的东西,我们为什么不能、不敢做这生意?”
  桑贵默然。
  
  万钱又说:“北上女真人这儿拿人参,咱们相当于是空手来的,倒腾东西回去卖了,一来一回,有一半的路费白费,不划算。如果我们来的时候满载东西,先赚一笔,再收东西回去,又赚一笔。两头不误,才能叫赚银子。何况,要是咱们赚银子不足,养不住风雨安,他往岸上劫掠,我们就算想跑辽东跑女真,也跑不了长久。”
  桑贵思量,最后点头:“道理这么说没错,究竟是爷看得长远。可这一路,风险太大。”
  万钱轻笑,丢开匕首酒壶松木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然后负手仰望苍穹。
  
  苍穹浩淼,万物净空。
  
  “筠儿在辽东开山劈石,生生逆转辽东形势,连女真三部都被她沟通成片。”,万钱淡然说道:“我么,我乘风破浪,新辟一条一本万利的商道!”
  新辟一条一本万利的商道,赚来世间巨财,与你比肩于世上。
  桑贵抿嘴,也一样站起来:“好!你我男子,难道还输一个女人的气魄么?当初那条丝绸之路,不就是咱们这些小商人一步一步的量出来的么!我们就他娘的辟一条商道!”
  
  ……
                          
作者有话要说:明代确实有一条商道,从福建出发,经过海路,向北一直抵达俄罗斯。蚊子曾在纪录片上看到过,但是再查资料的时候,却怎么也查不到了。不过没关系,我觉得挺合情合理的,就放这儿了。
万钱和少筠,可能大家这段时间看的都挺郁闷的,不知道这两个人未来怎么办。可是我想说的是,正如这一章里写的,彼此有一种存在感,无论苦痛还是甜蜜,彼此都不能忽视,哪怕不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如此,我觉得这也是很美好的东西。




☆、210

  
  雪歌扑棱棱,那种架势,不是一般云雀所能比拟。
  
  科林沁接到之后,将雪歌腿上的信取了下来,又把雪歌放出去,免得它被链子绑得脾气都丢光了。
  正当科林沁要把信拿给少筠的时候,枝儿拎着裙子,飞一般过来。绿罗裙飞扬之间,像极草原上最灿烂的格桑花:“科林沁,我看见雪歌回来了!是不是穆萨沙给安布来信了?快些给我看看!”
  科林沁呵呵乐开:“格格,要给夫人先看……”
  枝儿朝科林沁撇撇嘴,劈手夺走科林沁手中的羊皮卷,转身跑开。
  
  绿罗裙旋转,衣袂蹁跹,好像要把主人的任性、灿烂都洒在每一个角落。科林沁看得一呆,又摇摇头,然后脚步轻松的赶上去。
  等科林沁进了少筠的账房,那个在他眼中貌美娴静的如同汉人的观音娘娘般的女子朝他微笑:
  “科林沁,穆萨沙来信了,枝儿念给你听。”
  科林沁慌忙跪下,谦卑如同他的身份:“奴才不敢!奴才是大阿哥的罪人,是旗主送给夫人的奴仆……”
  
  枝儿咯咯笑开,脚步轻扬的转到他身边,扶起他:“科林沁,你是穆大人亲自点名给我安布、保护我安布的。同你说了多少回,咱们汉人的规矩,没有主人奴才的,你要再奴才前奴才后的,我安布心里要难过的。快些起来!”
  科林沁红着脸,连忙站起来,神色仍有些卑微的:“不知道穆萨沙小阿哥信上说什么?”
  枝儿扬扬手中的羊皮卷:“葛洛已经把第一批盐卖进北山女真,然后顺利回来了,穆大人害怕安布担心,因此叫穆萨沙写信的。穆萨沙也惦记你,叫你安心跟着我安布,等过年的时候,他仍旧进关来,到时候就可以见到你了!”
  
  科林沁点点头,面上的笑意憨厚而直白。
  少筠点点头,笑着说:“科林沁,你去吧,平日里没有差事的时候只管骑着马往城外去,放放雪歌,跑跑马,就如同在海西一般。”
  科林沁行了个女真人的礼,然后退了出去。
  
  少筠看见科林沁走远了,方才板起脸来,嗔怪枝儿:“你呀!每每一去海西跑了几天马,回到关内,就拎着裙子四处跑,成何体统?叫你娘看见了,仔细你又挨板子!”
  枝儿微微吐了吐舌头,眼睛咕噜噜的转,灵秀的脸蛋上堂堂皇皇写满了鬼灵精怪,叫人觉得这丫头聪明俏皮到叫人爱不是、恨不是。“原本也没有跑,就是在书房的时候远远就看见雪歌了,十分担心桑管家,因此心急了。小姨……”,枝儿凑到少筠耳旁:“姨父为什么要带桑管家往极北的地方去?”
  
  少筠一愕,十分无可奈何,只有敲了敲枝儿的小脑袋,佯怒道:“胡说什么!谁是你姨夫?宏泰他爹爹才是呢!”
  枝儿撅了撅嘴:“才没有胡说,虽然你们都不告诉我,可我还是能知道。宏泰是那梁苑苑的儿子,他爹我见过,才不是我姨父。”
  少筠叹了一口气,实在不知道怎么接话。
  
  “枝儿!”,少箬掀帘而进:“今日先生教导的书都念好了?功课呢?昨日我查你的功课,虽然也不曾落下,可你看看你说的什么话?长辈的事,你也能过问?再淘气,我明日叫先生先给你一顿板子,再叫你站着上课!”
  枝儿蹙了蹙眉,似乎想说什么,可看着少箬瘦弱的样子,最终只是抿抿嘴,闷闷致歉:“知道了,枝儿知错了!娘、小姨,枝儿先退下了。”
  少箬点点头,又扬声道:“小绫,方才都督府送来葡萄,你给小姐吃一些,不许吃多闹坏肚子!”
  枝儿闻言行了一礼,然后退了出去。
  
  少筠舒了一口气:“姐姐不要待枝儿太过苛刻,我也并不在意什么。”
  “她呀!就是人小鬼大!自己个不知道哪里琢磨出这些事情来!”,少箬一面看着羊皮卷,一面说道:“万钱是疯了么?还要出北山境?桑贵怎么也不劝劝……哎!桑贵那小子,哪里是个知道‘怕’字怎么写的人!”
  
  少筠笑笑,轻轻摸了摸桌上算盘,没有说话。三月时候她已经决定开拓北山盐市,有海西建州女真的帮助,她自然不费吹灰之力。自从知道万钱桑贵在北山顺利,她便带着孩子回到辽阳,心知大局已定,再没有什么可作为。但不料穆萨沙的信中却说万钱并没有在北山回头,反而执意继续北进。然而出了北山女真境,即使葛洛也已经无力向导。葛洛因受少筠重托,不肯轻易丢下万钱,只好在当地另外寻觅了妥当的向导,指望万钱能够临机应变了。
  
  然而她还能说什么呢?她剑锋所及,算是开山劈石。但是她也从不会认为,她能够掌控到万钱所有的动作。出乎意料,她也无可奈何。担心么?担心的!可她宁愿这样无休无止的悬着一颗心,也胜过什么都不能做。而这些,是当她知道她错伤万钱的时候就已经预料过的结果。
  少箬看少筠没有说话,忍不住,又劝:“筠儿,何苦来哉?明明近在咫尺,何必彼此折磨?他为你来辽东,不惜以身试法。你为他剑指北山,不惜开山劈石。你们……何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不忍心……”
  
  少筠摇摇头,抬起头来,眸子里一片清明,剪剪秋瞳,可影天上流岚。她看着少箬:“姐姐知道劝我,自己又如何?你衣带渐宽终不悔,何尝不是为伊消得人憔悴?我若劝你少担心一些姐夫宝儿,多保养自己身子,你肯听么?我与他……其实我心里明白。是苦,可我也愿意。我愿意苦着,好过未婚守寡,空空寂寂过这一辈子。”
  少箬叹气,紧接着泪垂。
  
  少筠摇摇头:“我不该让你管事,姐姐,你若出事,我和枝儿,还有莺儿侍菊侍兰,甚至容娘子柴叔小七,还有什么指望?你还记得我千里迢迢找到你那天,柴叔说什么?劫后重逢!活着,是我们大家走到今天唯一的想念。”,少筠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从小抽屉中那处一封信来,又说道:“图大哥这几个月信件频繁,是我要他把京城一举一动都报告给我的。你托他找姐夫,我也知道。可图大哥原本不是汉人,就算他侵染京城军卫圈子,那些文官的事却未必有什么能耐。所以时至今日,都没有什么姐夫的消息。”
  
  少箬泪水涟涟,哭了许久后,她才说道:“筠儿,我这辈子……受过罪、享过大富贵,还这样好运气,遇到老爷。我再豁达,也丢不下老爷和宝儿的生死。他们一个是疼爱我的丈夫,一个是我生出来的亲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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