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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鸳鸯墓-第59部分

小说: 鸳鸯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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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经风雨成长,在最适合它的时节绽放,本该在属于它的枝头上枯萎凋零,却偏偏有人将它采摘,虽能再次绽放,却已不是当初。人的一生便有如它,浮浮沉沉……你父皇把心丢在了西域,你恨他薄情寡信,其实他最是重情重义,他这一生过得并不容易,如今他已尘归黄土,你是否也可以放下对他的怨念,原谅他。”
  见他不为所动,清妃起身走到廊边望着天边的浮云,眸底是深而浓重的忧愁,在深宫锁了大半辈子,或许她也累了,倦了。
  “你父皇太过于固执,为一段不可能的情感束缚了自己一生,上一辈的事情不该牵扯到你们这一辈来,过去的即是过去,放下皆是自在,皇帝,放了自己吧,也放了天御,他不会是你的绊脚石,只会得力于你。”
  说了那么多故事,这才是她的目的吧,只是清妃一心求和,倒也令他不那么抗拒了。
  放下,父皇从小给他造就的阴影,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么?有那么一刻他也迷惘了,做了这么多,最后究竟为的是什么?
  清妃避重就轻的说了他们之间的故事,当中不为人道的细节又是什么?思及此,李昭不由把目光看向背对自己的清妃,问:“那你的存在是什么?”
  那是她永世无法愈合的伤疤啊,清妃心底一痛,却不得不承认:“一个替身!”
  李昭眸光黯淡了下去,他都明白了,“天御的事情,朕会考虑!”
  会考虑已经是目前最好的结果了,清妃转过身来再看了一眼茶几,幽幽道:“冷却的花茶会别有一番滋味,哀家希望皇上能够好好考虑。”
  “恭送母后。”
  直至清妃离去许久,李昭还一直待在琼宇楼上,品味着不知名已经凉透的花茶。雨起夜临,独坐于此,他一直以为父皇有清妃的陪伴,却原来,他是那么的孤独。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到头来,清妃只不过是个影子。良久良久,直到夜幕降临,沁凉的液体顺着喉管蔓延到四肢百骸,这些生长在雪山云雾里的花,似乎有种与生俱来的冰冷,让寒冷的心能冻结成冰。
  秋风舞千叶,不平静的夜,丝丝斜雨降落,凉意入侵,寂寞来袭,回忆的枝桠从心底蔓延,毫无征兆的疯狂生长,他疯狂的想念那个自己下定决心忘却的人。
  为什么,他没有早一步遇见她。
  

章六十三 见或不见
更新时间2013…4…1 12:48:46  字数:5905

 自建府以来,从未如今日冷清过的瑞王府,灯火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璀璨辉煌。时语抱紧双膝静静坐在屋檐上,俯视着满园的孤寂。
  坐在马车上的凌音思绪一刻都未曾安宁。王爷一旦发现隐符不见,定会让人搜查整个王府,她必须思考出一个万全之策,让自己全身而退。谁做替罪羊?
  “娘娘。”
  “啊!”
  “您的脸色很苍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我没事,丝柔,去给本宫将世子抱来吧。”
  毫无阻拦的回到永杺居,凌音心下稍安。不出片刻,丝柔神色慌张的跑回来,凌音见此,不良预兆迅速攀升,忙问:“小世子不在?”
  似还没有缓过劲来,丝柔抚着胸口连连点头,好半天才说出一句:“永杺居都找过了,一个人影都没有。”
  凌音这才想起入府灯火通明,却未见一人,“丝柔,快,随本宫去正厅。”
  举步踏出房内,忽而止步,凌音错愕的看着周身被细雨打湿的时语:“妹妹你……”
  “王爷是姐姐的夫君,有何事应当与其商议,为何擅作主张,姐姐可知此举,将王爷与王府陷入了何境。”
  是怜是痛,声声质问,面对时语复杂的眼神,凌音一时不知该作何解释,只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牵起她的冰凉的手道:“妹妹,父亲身陷牢狱,隐符我只是暂借,待他脱离危险,我定会立即归还,你也不希望他有事的,对吗?”
  内心深处的柔软被撞击了一下,时语想抽回手又被凌音拉了回去:“你的手好凉,怎么把身上淋的这么湿,你大病初愈,不要为我的事操心了,快进屋里来坐。”将其拉入屋内,转头又吩咐道:“丝柔,去准备热水和姜茶。”
  她永远是那么关心自己,眼里有雾气积聚,质问如鲠在喉却无法再多言责备,时语深呼吸,终是将手抽了回来。
  “今晚府上会不太平,如春已经被我接走了,姐姐也跟我一道走吧。”言毕,起身便走。
  隐符不能归还,凌音心中害怕,“王爷也在么。”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么,心中一痛,时语背不转身立在原地,“他在宫里。”顿了顿,又道:“我们走吧。”
  由远而近的马蹄声踏破了这片本就不平静的雨夜,送走凌音后又折返的时语孤独的站在夜中。
  身着蓑衣在雨夜中行驶的侍卫,纷纷在瑞王府门前下马,随着一道突击查访的圣旨,这些侍卫便堂而皇之的在府中各处大肆搜查。
  以为会是那群来路不明之人夜访王府,时语将圣旨辩了又辩,却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事实。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时语握紧圣旨跌坐在雨中,抬头,只有冰凉的雨如针般刺破肌肤的痛。
  天已亮,看着狼狈不堪的王府,时语一宿无眠。
  下了一整夜的雨仍在延续着它的孤寂,下完早朝的李昭直奔软禁天御的宣平殿,开门见山。
  “交出隐符!”
  “我若不交呢。”
  “那么,等待你的,只有死!”
  在皇宫百里之外,时语就被勒令下马,还想往里走,却被刀架上了脖子。
  时语这才恍然,以前都是有李昭护着,她才能在宫中行走自如,如今她也如普通百姓一般,只能仰望这大函朝高高至上的存在。
  闫曦那儿没有半点消息,自己微不足道,如何她才能救出天御?
  宫殿里还在僵持着,君和臣,谁也不开口。
  卢公公在旁禀报:“皇上,宫外有一民女求见,自称姓时名语。”
  时语。李昭掀起一侧唇角看向天御,“她为什么来找朕,你我都清楚,在朕没有改变主意之前,给你时间再好好考虑考虑。”
  天御同样志在必得:“你不会伤害她的,否则你我,将势不两立。”
  “噢……”李昭唇角的弧度越发绽放:“既生昭何生御,你我早已势不两立,咱们都不妨试试看。若比狠,朕奉陪。”
  李昭拂袖离去,天御这才卸下伪装,星眸中满是痛楚,他无法逞一时之快,承诺奉陪到底,历经多番生死劫难,芸儿已经吃了太多的苦,他不忍她再陷入任何一种困境之中,他明白,若拥权势,他才能护她周全,若拥自由,他才能好好陪伴她,用尽一生去弥补她。
  似乎涉及到芸儿的问题都会成为天御的难题,美难两全,他该如何才能保护好她。
  李昭站在长廊上并未立即离去,雨连成线模糊了眼前的风景,唇边的笑意敛去,心脏似被人捏紧,痛,无法呼吸的痛!她,见是不见?
  清妃来到宣平殿时见到的只是李昭离去时的背影,再看看寝宫里头,不由加快脚步。
  “御儿,皇上来看过你了,他有没有为难你。”
  关爱之情溢于言表,天御提唇一笑,压下心中的苦涩,“儿臣无恙,母后无需担忧。”
  虽是如此,她又怎能放得下心来,遂问:“你们都谈过了?”
  天御摇头。
  清妃叹息一声,眸中的沧桑又透着些许迷惘,“皇上答应过哀家,会考虑放了你,若此事结束,他能允你归隐山林也罢,如若不能,你们兄弟俩终是免不了要刀剑相向啊。”
  殿外,雨越下越大,越下越急,天御眸中亦是难掩的落寞,“儿臣也希望此事永不发生。”
  “王爷。”身着侍卫服的闫曦携着一股清冷的寒意进入了殿中。
  颔首示意来人起身,送走了太后,天御才道:“人都安排妥当了。”
  “是。”闫曦道:“秦羿等人果如王爷所料,得到隐符后便开始开展行动,他们若敢攻袭皇宫,势必会被一网打尽。”
  此事已成定局,自是不必再多担心,天御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芸裳。“芸儿她没有拿本王的手谕去找你?”
  闫曦如实禀报:“找过!只是在找之前她已经提前将王府一干人等安置妥当,她唯一担心的,只有王爷。”
  “本王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一年之前,芸裳之死犹在眼前。
  殿外冰凉的秋雨不歇,天御的心底却不禁蔓延出丝丝暖意,拳头轻握,掌心想要呵护的,是他此生不换的爱。
  刻有昭字的匕首,安静的躺在御案上,李昭心烦意乱,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太监跟在后面亦是着急的很。脚步忽止,转过身来,太监险些撞上了龙体,立即吓得面容失色,忙下跪求饶:“皇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跪在地上一脸苦相的太监让李昭更感烦躁,不耐烦的挥手将其退令下去。
  见或不见!
  “姑娘,你快回去吧,皇上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吗?”太监撑着伞站在雨中,不耐烦的劝说着。要不是她呈上了皇上的贴身信物,他才懒得管她死活。
  时语站在雨中,倔强的不言不语。
  “不是咱家说你,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皇上若会见你,早就见了,姑娘又何苦在此自找罪受。”
  太监苦口婆心的劝着,又有一名太监跑出来与其耳语了几句,立时转变了脸色,撂下一句:“姑娘,皇上说了不见,你回去吧。”
  宫门在眼前紧紧关闭,时语已经被大雨淋得狼狈不堪,努力眨着眼,她心里明白,她的确不能再在这里站下去。
  “她走了吗?”复命的太监一回来,李昭便焦急的问。
  “回禀皇上,她还没有走。”
  居然还没走,李昭忽然大怒:“一群废物,赶个人还要朕教吗。”
  太监吓得两腿一哆嗦,又跪在了地上求饶:“皇上息怒,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真是该死!为了他,她可以如此不顾惜自己么,越是如此李昭越是恨,越恨心越痛,忍无可忍之下对着太监们大吼:“滚出去。”
  找不到发泄点,目光触及到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章,盛怒之下,将其一挥而下。
  然心痛,并未缓解。
  为什么她们在意的关心的都只有他!
  心痛越重,恨意就越浓,双眸仿佛穿透空虚,直落在了宫门之外的时语身上,“时语,你偏要如此,朕偏不顺你意。”
  宫门再次开启,时语心中一喜,李昭他改变主意见自己了?
  圣旨下,瑞王与相国凌言仲勾结,意图谋反,证据确凿,命,午时三刻,恕门斩首!
  太监的声音难得的声若洪钟,却敲碎了时语的心。
  这道圣旨摆明了就是念给她听的,他真的如此残忍么?
  “公公,求求你,求求你让我见见皇上。”
  一身衣裳被淋得湿哒哒,太监嫌恶的踢开时语:“姑娘,你就算在这里跪上一万年,皇上也不会见你的,你快走吧。”
  “不……不……”时语狼狈的跌入雨里,无情最是帝王家,难道他真能绝情至此么。
  没有多少力气挣扎的她,声音已经低如蚊呐,她近乎绝望的摇头:“不……我不相信。”
  对了,闫曦,她要去找闫曦,闫曦一定在想办法,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时语麻利的从地上爬起来朝前跑,又忽然停住,自言自语的摇头。
  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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