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仪光-第13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骧抬手帮英禄挽了下头发,把头倚在其肩头。“没伤到人就好。这人托情到翀儿那里,说是想回故地再看一眼也好瞑目。我不好折翀儿的面子。左右不过是内官,莫如此番就放他回去罢。”——“翀儿已至志学之年,言行上如此唐突竟没个周到。是我疏于教导他,一致委屈骧儿了。”
“你我之间还说这些见外的话好没意思。若真有歉意,莫如···”骧嘻嘻坏笑一声挤到英禄耳边“让我在上面一回?”——随即被英禄捏了脸颊,切齿嗤笑质问:“多日来只为怜惜你劳心甚重,倒纵得你这小东西要造反了。这回看我还放过你!”
英禄手掌一拍之际,怀中人已经笑着闪开,钻到床榻深处。但骧论起体质身形比之英禄毕竟差了一层,只长臂一舒堪堪被他擒回。两片火烫的唇噬咬吸吮,逡巡于颈项、锁骨、胸前,变幻莫测不一而足。将骧的手臂对折锁在胸前还不算,更腾出闲在的另一只手,在芙蓉团上坏心的揉弄把玩时徐时缓。不消片刻,骧连告饶的话也说不全,娇喘吟哦叫岔了声儿,身子初时还扭几下以作挣扎,随着英琭极有规律的动作,未几也一滩泥似的软化在把握中。偏生即将爬升顶端刹那,那只手忽而一紧,将欲望生生捏住,搞得人上不去下不来,两头够不着岸
“大哥,饶我这回罢,再不胡说···”骧终于喘吁吁缩在英禄把握中,凤眸之内水色氤氲,娇羞妩媚、要哭不哭的小样儿。因被撩拨得动了情,露在外的皮肉白中透着粉润,胭脂凝脂一般诱人。所谓媚骨天成,此刻正在这人身上尽显个十足。
只把英禄看得顿觉身下一段火热直冲起来,断乎坐不住君子之态,恨不得反手就将其压住,把一幅身体全化在他那里也是情愿的。终究顾及骧的体力,迫着自己沉下心思。一面摸过帕子覆住芙蓉杵,加快手上动作,一面吻住两片荧光水唇,将释放刹那美妙的吟声,尽数吞在自己口中。
英禄一手导成一幕活春宫,心中自在的不行。轻轻托住骧的身体,让他重在怀中依偎坐正。按着音色附耳道:“我这些时日都需骑马代步。目下三家聚会,丝毫懈怠不得。前几回若不是想得紧,何尝又会急色到不知深浅。骧儿的身心是我的,我这满副身心不也尽属于你么!又怎会死拘什么上下之分。容待回转咸宁家中,你说的那个···只要你欢喜···试一回也行吧。”
玉面鬼见愁英禄从来杀伐决断爽利无匹,唯有对自己心爱人时,翻然竟是至柔至情得令人难以相信。
念及此,骧纵然再铁石心肠也被化尽。伸手攀住英禄的肩背缓缓道:“昱,这几日你见了我的几位兄长故人,引而不发其实心底不自在,我知道的;你只管把心安定下。得你如此相待,我也定不会辜负你。先帝在位时于沈氏父子颇有恩遇,难以报还,唯以信守诺言,为其守护身后基业。奈何沈氏偏出那一位皇后,委实权欲熏心昏聩之极。笃定自家堪比则天女帝之才,所行勾当端是阴损无比,连自家血亲也能踏在脚下。爹爹和我都被逼至无以可退极限,丢手而去都是心照不宣:任是昌也好、盛也罢,即便是飘萍孤鸿寒冰照影,那片寒彻肺腑之地,都是不会再回去的。”
“骧儿,我要这一方西恒天地,原就为与你同享。若无你相对执手,这天下即使摆在眼前又有什么快意。”英禄如抱拥着幼儿一般,带动骧随之微微晃着,满把音色柔缓渐如催眠耳语。觑见窗外夜色减轻,心间暗自发狠,被那阉货一闹竟已近四更,若缠磨着再欢好一回,必令他连床都下不得。低头见捧中人已是睡去,便轻手轻脚将之放平,小心搂着好歹盹上一会。
天至辰时,骧穿戴整齐,循着扫开雪的路径走出内院。在门廊下见唐劭已经立定束手等候。
两下见礼毕,唐劭先行将苍猊加了锁链,随之微笑叙述:主公吩咐下面人不得再有打扰公子。故而着他在此静候。主公已先到隔壁去陪客人品茶说话。
骧正要询问,恰有外间有佩刀侍卫肃立报事:有天相、奉节两家官差,各捧官文名帖前来,已安置前面待茶,特入内来请主公示下。
两人闻报之下再无说笑意思,快步寻至隔壁院客厅。喜子极有眼色的挑开厚门帘,立时有温暖扑面,屏风之内正是谈笑风生。
彼此重新见礼,英禄看着喜子为骧送齐茶盏、手炉、脚炉,方才对赵椿寒暄关照几句,领着唐劭先行折回正院;行至廊下仍不忘叱令喜子:仔细照看炭火添加,莫要因炭气熏到人。
赵椿至此方才露出惯有说笑姿态,促狭道:“国主待凤郎的心思,委实细在颠毫呢。一大早便亲自过来查看,看赵某人是否如当年诨名所述,不惜跳墙一近芳泽。看来跳墙知府的恶名在国主驾前是坐实了。”——此言一出惊得骧险被热茶烫了:“兄台说笑了。他这般举措多是为回护于我,因我内力尽失,如遇宵小作梗,难免多有忌惮。只为防小人不防君子。”
赵椿呵呵一笑后会意点头,指指画案上分列的各样物事,继续嬉笑道:“你家相公适才代你许多好东西,具是作画上乘用物。凤郎有心了。不过贤弟尽可放心,我们相谈甚欢。另则他也讲明,先你一步过来叙话是不愿让你委屈。至于贤弟的心意,你家相公都以阐明,并约定与我几日考虑。椿由衷赞一句,贤弟的眼光不差。得与如此至情之人成就眷属,着实羡煞人哟。适才国主许诺,椿谨慎考量之后,即使不予接受相邀,他必会以礼相交绝不强迫。且不论旁的,就国主用以为保证之言,真真令椿扼腕一叹。他说,自凤郎十三岁寿宴献舞之时,就令之爱到心底。如今之事,他若有半点不诚欺瞒言行,便令他眼睁睁的与凤郎生分,并从此再无重圆机会。足见他对凤郎的爱重,超乎于世间一切。椿痴长已过而立,却再未见过谁能如西恒国主这般,敢于坦白坦荡的表白深情者。”
骧听得脸皮发烫,心底却是甜到极致。“放之他···就是喜欢标新立异,语不惊人誓不休。”轻轻叩上茶盏,双掌焐上小巧的手炉,又道:“比之他用心之深,骧自觉惭愧的紧。也曾几番自忖,竟是情不知所起,亦少有应和。”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愚兄说句僭越的话:敢爱且敢于承认爱一个人已是难得;更为难得处在于,将自己抱负用于心爱之人,虑其所思行其所盼。这样的人千年不见得遇到一位呢。”赵椿端起茶盏向主位上一敬:“笑谈止于此。椿借花献佛以茶相敬,所提之议,椿定当深思熟虑给个明确答复。”
赵椿呷了一口茶,抬袖拭唇角就势清了下嗓音:“适才与国主恳谈之间,有属下来报事,国主并未晦瞒令那人当面说了。道是罗某人遣出心腹家将往东送信,被西恒的人拿下。愚兄想听听凤郎的意思。”
骧收回踩着脚炉的双脚,答非所问的答道:“两次和亲未收预期效果,上位者心虚得紧。此番预借靖王、骐王之力联合,意在挟制西恒。现又从中挑唆内斗,以期渔利双收。我不过顺水推舟化干戈为玉帛,求得边境一带互惠互安。安奉边陲当真动起刀兵,北境外夷族最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者,朝廷未见得真有利益。最终伤的是自家百姓和兵备实力。
罗某人自以为身居要职,便动了谋大事立不世之功的心肠。嫌我在其中碍事,小动作真是没少做。我家呈平长兄此番有意避嫌不出,便是表明对罗某人的意见。既如此,我也不想再做妇人之仁姿态,索性拎他出来教训一回,也好给心存不良者警醒。难道容他们再次倚仗先帝之恩,任之妆点齐整,将我当做筹码再出卖一次。清肖兄有所不知,首次奉旨送嫁和亲,骧送嫁的人其实就是自己。欲借此牟利者便是我那位姑母太后。”
啪的一声,赵椿险险把茶盏扣在自己腿上,忙着合住端稳放回案上。切齿半晌将用到唇齿的话低语念道:“利令智昏,丧心病狂。”低头静默半晌方举目看会主位上的人:“诚所谓人算不如天算。上位者再没想到,彼时一场算计反而成全了一段姻缘。”——“清肖兄说笑。仁兄何不反过来想,若我与放之彼此间无情;此间天地会如何?家父当年曾嘱咐:以当今之才,中兴是不能期之事。尽力维持平稳,待来日再有明君···孰料此说已成妄念。莫说是他,换做二者如何不是凄怆绝念而去。”
赵椿朝骧拱手一揖,其动作中意味颇深。如此秘辛关乎皇家体统与自家声誉,骧如此坦白相告,其中诚意端是可窥于一斑。而沈氏父子各自承负如此仇怨,居然还能引而不发,除却感念旧主知遇厚恩,自身修为更是深不可测。
“之于罗某人,骧先前是重其将兵技艺,以为置于广阔有为所在,或可令之拨转心性,成就当世一方名将。奈何终是秉性使然,尽行些蟊贼勾当,白白玷污世家名号。”
忽而收住谈论,骧倾身向赵椿一侧,目光如炬的盯住,恍如赤子至纯般转题问到:“言至于此倒有一事讨教于仁兄座前。当初随家父会客尝有耳闻:二十余年前,罗氏所得战功抚恤乃是后补进去的。其时回朝献俘的叶沐泓、邓琚遥为此还受到先帝申斥。是有人具折先帝求情,才默许为之补功。也因之令两千余户战死将士,就此得到后补抚恤。后来我好奇探问父亲时,以‘有辱逝者非君子作为’之说,被骂了回来,也未敢再问。清肖兄曾坐镇大理寺掌管刑档司狱;对此事可有明晓?骧有疑惑不为别的,是一直对当日罗耀庭对我芥蒂颇深之举不解。现下偶然想起旧事便好奇一问。”
赵椿曾将大昌律法烂熟于胸。今日先有英禄赠送各样贵重颜料章坯,后又被骧这个姿容绝美之的,以求教之名问回本行,早起技痒之意。因此把玩着指间的水绿色茶盏,轻笑一阵,也似骧一样,倾身依住桌案侧向对面,就此如数家珍般娓娓道来:“凤郎真是问对人。当初奉诏回朝掌管大理寺卿,入手审检第一个案卷即是此事。为此事还特意前往京郊拜会过令尊沈公。
据沈公秉诚相告:当时游击郎将罗崇一味贪功冒进,不理代职主将邓绶之令,擅自率队追击西恒狼军余部。于半路遭到反扑,两千余人全军覆没暴尸荒野,其状惨不忍睹。更凶险还在于,沈公和叶沐泓控制的俘虏借机哗变,险险令之脱逃。叶沐泓为之狂怒不已,其后借酷刑重枷长途押解,往京城献俘行进。最终导致西恒英氏族人,见援救不成索性将英琮硬箭穿胸射死;还抢走了西恒王旗。事后言及此事得沈公嘱咐:为尊者讳,也念死者为尊,要我心知肚明即可,不宜纠结妄论。”
叶茂献俘一事因此连连受挫,哪还会为之表功,就此压下以罗崇为首两千余户抚恤瞒而不报。邓绶恨罗崇阴私心性,更不会为之申辩。若非其后沈赫递上密折向昊帝求情,连罗家在内两千余户战死遗属,都要发配到边外苦寒毒瘴横行之地。昊帝委实是慈悲胸怀,授意有司以战死论功,将这事做了了断。
一年后,因‘调度不严谨’等理由,沈赫被调回京城。安远军防总镇之职改由叶茂出任。实则,正是罗崇之举,打乱昊帝当时于边陲乃至西恒治理的大略。也导致其后西恒多年纷乱,朝廷一直无力顾辖,只能交由叶茂弹压震慑。
罗嵩倚着所谓军功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