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歹徒-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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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小兵,你要记住,以后可不能再轻敌了。”岳程不失时机地提醒道。
罗小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主要是没想到他这么熊的人,胆子会那么大。”
“他连人都敢杀,还有什么事不敢做?”岳程揶揄道。
罗小兵嘿嘿笑笑不吱声。
“头儿,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旁边的王东海又问一遍。
“这事我跟领导们都商量过了,另有安排,你们就不要问了。你们只要记住一点,我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破案。明白了吗?”
两位下属都一副完全不明白的样子,但还是相继点了点头。
“明白。头儿。”王东海说。
“好吧,现在还是跟我说说罗秀娟吧,她的事调查得怎么样了?小王,你说。”岳程给小王夹了蒸饺,用半命令的口吻说。
王东海从裤兜里掏出笔记本,一本正经地报告起来:
“罗秀娟随身携带的的身份证是真的,就是她本人的。她过去是纺织女工,5年前下岗,家庭住址是同丰路823弄7号。这是一条老式弄堂,昨天我跟小郑一起去过,根据居委会和邻居的反应,她人缘不好,自从4年前跟她老公离婚后,就没有正当职业,主要经济来源是房屋出租。”
“调查过她前夫没有?他们为什么离婚?”
“调查过了,她前夫叫朱成军,今年48岁,开了家小吃店,生意还不错,目前他已经另外组织了家庭。他们离婚的理由是朱成军有了外遇,他跟一个生意伙伴好上了。罗秀娟脾气暴躁,又不能生育,所以夫妻俩感情长期不好,经常吵架,这在他们居住的里委,几乎人人都知道。另外,罗秀娟对自己的父母也不好……”
“来,别光说,先吃一点。”岳程招呼道。
王东海吃了一个蒸饺后,继续报告:“罗秀娟一结婚就把父母从带阳台的大房间赶到了亭子间。父母生病期间,她也很少照顾,总是骂骂咧咧的,有段时间,还故意在父母的房间摆一张麻将桌,经常在那里通宵打牌,为此,她母亲曾经多次到居委会哭诉,后来经居委会干部的多次劝说,她才把麻将桌搬走。她跟朱成军吵架打架更是家常便饭,闹得最凶的一次是,她在弄堂里,当着打家的面,用一块砖头把朱成军打得头破血流。”
“嚯!泼妇,完全是个泼妇!”罗小兵一边啃凤爪,一边评论道。
王东海吃了两筷子肠粉说:“她父母是8年前,也就是2000年去世的。”
“两人在同一年?”
“对,一个死了之后,另一个三个月后就去世了,都是得病去世的。他们去世后,罗秀娟就把亭子间租了出去。因为她住的地方是在市中心,所以她根本不愁房客的问题。每个月租金能拿到七、八百元。”
“她临死前有没有特别合得来的男人?”岳程问道。
“她没有固定男朋友,她离婚后,曾经跟一个男人同居过一阵,但很快就分手了,后来她也曾经跟一两个男房客好像有点暧昧关系,但这也只是邻居的猜测,她没有明确过她跟某个男人的关系。我们现在只找到一个男房客,他现在还住在那间亭子间里,他说他跟罗秀娟没有男女关系,只是偶尔跟她一起打打牌而已。”
“她只收男房客吗?”岳程觉得这女人好像是打着招房客的幌子找情人。
王东海有滋有味地啃起一块豉汁排骨,听到他的问题,答道:“大部分是男房客,她只招过一个女房客,但据说这个女房客住了一段时间后,欠了一堆电话费和水电费后就走了,所以她后来对邻居说,她今后只招男房客。”
“难道她没收这女房客的租房押金?”岳程觉得以罗秀娟的个性,按理说不应该出现在这样的情况。
“好像是没收押金。这个女人是罗秀娟的第一个房客,当时她大概也没什么经验。她后来跟邻居说,她当时是看这个女人又老实又可怜才让她住下的,谁知道结果被骗了。”王东海一边吃蒸饺一边说。
日期:2008…6…16 10:17:00
“这个泼妇总算碰到了个更厉害的,呵呵,活该!”罗小兵幸灾乐祸地说。
“我也这么觉得。”王东海笑道。
岳程想,依照罗秀娟的个性,她一定恨死了这个女房客,肯定在邻居面前骂骂咧咧了好久。
“除了跳舞和搓麻将,她还有什么其它的爱好?”岳程问道。
“好像就这两样。”
“笔迹鉴定出来了吗?”岳程想到了那张啰里啰嗦的留条。
王东海放下筷子,严肃地点了点头道:“出来了。跟前面的信出自同一个人写的,就是一号歹徒写的。”
“在那天晚上,有没有人看到舞厅或现场附近有人在写信?”
“没有。”王东海摇摇头。
也对,在舞厅或现场附近闷头写字也未免太明显了,歹徒先生应该不会那么笨。但岳程觉得,凶手也不可能在现场打着手电写下那封长篇大论的留条,所以他认为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凶手事先写好了大部分内容,动手之后又加了一些死者被杀后的细节,要么就是凶手杀人后到别的地方把留条写完,然后再返回现场,丢下信。
如果是第一种可能,凶手在杀人前就已经知道罗秀娟的“嘴唇外围涂了一层唇膏”,以及死者腰带上有个苹果,那很可能说明凶手并非随机寻找受害人,他认识被害人,他了解她,还知道她的一些生活细节。
发生凶杀案的地点是一条非常冷僻的小巷——被歹徒先生称为“死巷”,深更半夜,一般人不会到那儿去 ,除非是……除非是情人约会。那么会不会,罗秀娟本来就是去那条小巷跟某人约会的呢?他想起了罗秀娟被害时的穿着,嫩黄色花边连衣裙,白色高跟鞋。这个年纪的女人穿嫩黄色的连衣裙,怎么都觉得有点夸张。
那么换成第二种可能呢?凶手在舞厅捕捉到罗秀娟这个目标后,便尾随其离开舞厅,并将其诱骗至小巷,杀人后迅速离开现场,在别的地方写下便条,然后再度返回凶案现场,扔下纸条。看得出来,罗秀娟如此打扮去舞厅,原本就是为了吸引异性,所以如果有个男人上前搭讪,她一定不会抗拒,如果有人约她到小巷去亲热,她应该也不会拒绝。
一号歹徒的留条,虽然笔迹幼稚,但全文工整干净,没有涂抹的痕迹,这大致可以说明一,歹徒先生希望警方能看明白他在写些什么,二,他写留条的时候,并不匆忙,是在一个安静并对他来说非常安全的地方写的。也许他还回过家!岳程蓦然想到。
“110接几点到的报警电话?”
“大概是凌晨4点刚过一点,四点一刻。”
报警很晚,罗秀娟是夜里11点至1点被杀的。
“是谁报的警?”他随口问。
“一个路过的清洁工。”王东海道。
“你们跟这个人接触过吗?”
“噢,接警的是A区警署的人,他们到现场后,没看见这个人。”
这很正常,因为怕麻烦。
“他用公用电话报的警?”
“是的。”
岳程想了想,道:“小王,找一下这个清洁工,问一下环卫公司,在那个时段,是谁负责那个路段,我想找这个人谈谈。”
“好的。我今天就去办。”王东海把他的指示记录了下来。
“小王,不好意思,让你饭都没吃好,你继续。”岳程笑着说,随后把脸转向了罗小兵,他知道罗小兵和另一个下属负责调查昨天刚刚发生的金小慧谋杀案。
“头儿,你想知道什么?”罗小兵把筷子放下,问道。
“头儿,你想知道什么?”罗小兵把筷子放下了。
“金小慧的案子现在调查到哪里了?”岳程问道。
“我们现在只知道她是A银行的职员,未婚,父母都健在。”
“她是不是还有个弟弟?”
罗小兵也掏出了笔记本,岳程朝本子上瞄了一眼,发现上面乱七八糟地写了一大堆,他真佩服罗小兵能看明白。
“对,她是有个弟弟,不过2002年在监狱里自杀了。”罗小兵道。
“他是因为什么坐的牢?”岳程夹了个蒸饺吃起来。
“盗窃学校财物,案发的时候,他弟弟是个在校大学生。”
看来,金小慧对陆劲说的关于自己弟弟的事,基本属实。
“她有没有男朋友?”他继续问道。
“据她的父母说,是有一个男朋友,但就在金小慧被杀的前一个星期,她跟父母说,她要跟这个男人分手。”
“什么原因?”
“她没说。”
“她跟父母住在一起吗?”
“她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住。她父母家房子很小,是D区的老城区,属于旧区改造范围,煤气卫生一样都没有。”罗小兵咬了一口烧麦。
“案发前她有没有跟父母说过些什么?”
“她给父母打过一个电话,说要到外面散散心。她父母问她跟谁一起去,她说跟朋友一起,但她没有说明是哪个朋友,她的父母也没问,就让她路上小心点。”
“她是几号离开S市的?”
“是3月9日,邻居说她是上午提着箱子离开的。”罗小兵说。
“有没有车来接她?或者,她自己有没有车?”
“这还没来得及查。”
“那么,邻居有没有看见过她的男朋友?”
罗小兵又摇了摇头:
“这也还没来得及查,我们到现在为止,只去过她的单位和她父母家。”
“不错,不错,小兵,效率已经很高啊,案子毕竟才发生一天而已。”岳程马上鼓励道。
罗小兵呵呵笑道,指指岳程对王东海说:“头儿,最喜欢开玩笑了。”
“那么,他父母还说什么,金小慧有没有带她的男朋友来见过家长?”
“还没有,金小慧只是说,到时候就能看见了。她这个男朋友好像还挺神秘的,不过据她父母说,有个邻居曾看见她跟一个男人在思南路喝咖啡,那个邻居跟金小慧的父母说,对方是个中年人,好像蛮有风度的,穿得很讲究,还说当时金小慧在哭。”
在哭?有意思。
“还有什么?”岳程问道。
“按照惯例,调查了下她的财务情况,她的存款是22万元,另外有10万左右的证券。但是在被杀前一个星期左右,她一次性从银行提走了15万元现金。”
岳程吃了一惊,忙问:
“这些钱都用在哪儿了?”
“我们问过她父母,他们不知道。”
“你们还没对金小慧家进行搜查是不是?”
“对,下午去。”
“好,去的时候,留意一下有没有备忘录、信件、日记和借条。”岳程叮嘱道。
“没问题,你就放心吧,头儿。”罗小兵拍拍本子,笑着说道。
岳程忽然想到了罗秀娟的财务情况,于是转头问王东海:“罗秀娟的遗产由谁继承?”
“她的表妹。这是她唯一的亲属。”
“罗秀娟有多少遗产?”
“她的银行存款很少,只有一万多块。但那套房子很值钱,按现在的市价大概值一百多万。她的表妹情况跟她很相似,也是下岗的纺织女工,也离了婚,所不同的是,她的表妹还带一个上初中的孩子。两人关系不错。对了,在罗秀娟被害时,这个表妹被证明在家给孩子复习功课,有不在场证明。”
王东海说得很全面,岳程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把这个表妹的联系方式给我。”
王东海重新拿出记事本,翻到了岳程需要的那一页。
“她跟罗秀娟住得很近,在同一条路上,地址是同丰路827弄39号。”
岳程用迅速记下了这个地址。
“好吧,最后我要问一下,童雨的事查得怎么样了?”他问罗小兵。
“这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