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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部分

但愿长醉不复醒-第145部分

小说: 但愿长醉不复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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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龙地话。“我不会对那样做。”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现在他不觉得自己是屈人一等在被逼迫了。穆文龙忽然看起来很软弱。完全是一个不放心自己女儿地衰老地老头。这更像是他地岳父了。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没有那些华丽地词语。于是就说地很平实。“我很喜欢子攸。而且。而且我地脾

,基本上只有她冲我发火的份儿,可是她又那么可候也挺有趣的,从来不说过头的话,也不做过头的事,因为她心里面装着不少人。有时候,我觉得她心里面是防备别人的,可是她又总想对人好,有时候真是可怜见的,我希望能让她过的好点,不用那么多防备,不用要靠算计才能活着。还有,呵呵,子攸总是出人意料,每天都能做出不得了的事,让我总是想要一直看着她,就是……就是有点活力过剩了,在草原上的时候,我每天想看住她不要骑马都很费力。不过子攸她心里面也很空,她想要个家,最好热闹一点,她离不了我,我也喜欢她能快乐一点,她笑地时候我就很满足,比什么时候都满足。我不知道我成了什么人,是不是史书上说的,得美人一笑,便什么都不顾了。可我知道子攸可不仅仅是个美人,我也不是什么英雄,所以我只想跟自己的妻子相守到老。

以前我还会有些愧疚,觉得有负于祖宗,可如果那庙堂里供奉得本来就不是我的祖宗,那片江山本来就不是我的,那就没有什么重要的了。我宁可带着子攸,忘记名姓,归隐山林,大是大非我都不想计较了,那些本不重要。”

司马昂看着地上的雕花方砖,没有抬起头看穆文龙,他地话是没出息的男人的话,穆文龙未必喜欢,可他却是说了实话。

“家国天下,没有家也就没有国,这话这么说也是对的。你想有个家,那无可厚非。”穆文龙看着司马昂叹息了一声,“我记得你小的时候,就不错。少年英杰。你还没娶子攸的时候,我就想要杀了你,因为你好地超过了我的预想,我害怕给了你时机发展,你就会超过我,反过来有一天威胁到我。可是我始终也下不了手,是啊,太难得了,你是个太难得的少年英才了,有时候我真希望你是我地儿子,我准能把你雕琢成一块美玉。所以我把子攸给你的时候,心里是不可惜自己的女儿的,当然我那个时候知道我有一天还是会杀你地,等我的外孙出生的时候……我自己的儿子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那个狼子野心的东西,竟然反过来给老爹下药,想要慢慢地毒死我,他还以为我不知道。哼。”穆文龙哼了一声,眼里露出愤恨地意味,可那种神情一掠而过。司马昂却惊骇不已,穆建黎竟然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下药,怪不得穆文龙老地这样快,子攸刚才脸上是有泪痕的,也不知道子攸为什么哭,是不是因为知道自己地哥哥给爹爹下药,子攸的心里一定难受得很。

穆文龙继续说道,“我已经老了,不知道自己做地事是对的还是错的。可是你应该能谅解一个老人对女儿的心吧。”

司马昂一时间有些惶恐,穆文龙基本上是在向他乞求原谅,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并不恨穆文龙,虽然被他跟子攸被他逼得走投无路过,可那些事都过去了,现在他跟子攸都好的很,而最重要的是,他渐渐地领会了穆文龙为什么要告诉他,皇后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他的心里模模糊糊地想到了子攸被折断手指的事,想到了他们在京城郊外被蛮子袭击的事,那个来自王府的指使者不一定是萧吟,是的,那更可能是翠纹和皇后,还有钟无风稀里糊涂地差一点杀了子攸的事,还有最后也最严重的,那些穆建黎包围王府的士兵,连穆建黎自己都闹不清楚他们是怎么来的,那件事翠纹是不是也有份,皇后是不是也有份,他一直当做母亲的皇后,想要把子攸和他一起杀掉。

穆文龙也沉默着,两个男人,一老一少,静默在书房里。突然门响了一下,子攸的脑袋探进来了,在看到司马昂完好无损地站在门口的时候,明显地舒了一口气,“爹爹,你还没说完呢?你在骂他吗?我能进来吗?你在跟他说什么呢?为什么不让我听?”

两个男人从沉默中回过神儿来,都愣了一下,子攸没等她爹爹撵她,就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贴在司马昂身边,看着穆文龙,“爹,你到底在说什么呢?唔,司马昂没有说什么,惹您老不高兴吧?您……您也没威胁他什么吧?您……您没给他喝什么吧?”

“子攸。”司马昂连忙叫了她一声。

穆文龙沉下脸来,“嫁出门的姑娘,泼出门的水,你眼里早就没有爹了。”

“干嘛……干嘛说的那么难听啊。”子攸小声嘀咕了一句,“要不是您动不动就跟您女婿动刀动枪的,我至于这么看着吗?”

穆文龙“啪”你一拍桌子,“你还反了天了。”

司马昂低头看着子攸涨得绯红的小脸,拉住了她的手,略带责备地说道,“子攸。”

子攸没有继续跟老爹吵架,扁了扁嘴,跟着做了个鬼脸。

一百九十二章

穆文龙阴沉着脸,似乎真的在生气,子攸贴在司马昂的身边也在怄气,司马昂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他好像头一次意识到子攸确实是穆文龙的女儿,就算穆文龙做过让子攸悲伤愤怒的事,可他们也仍然是父女,那种感觉他自己在父皇那里从未体会过。

穆文龙终于叹了口气,像是不想再跟子攸僵下去了,他转过了头不再看着自己的女儿,而是看着司马昂,“如果有一天情势混乱了,我身边那个老道士,是可以信任的。”

子攸吃了一惊,“司马昂的师父?”

穆文龙没有理会她,他还是看着司马昂,“子攸是个好孩子,可是脾气被我惯坏了,从小到大,一直是她想要做什么,我就让她做什么。她因此吃了不受亏,我都知道,可也因为这样,她才能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才能知道很多事情如何去做。可是这也让她太过独立了,有时候也是骄纵,不知道自己权力的边界哪里。如果以后,子攸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让你不喜欢的地方,容忍她一点。”

子攸的心口像是被锤子砸了一下似的,“爹,你在说什么呢?”爹爹在说什么呢,他要放过自己跟司马昂了吗?要让他们离开这个是非地了吗?虽然她想到穆建黎,可是她又忽然很信任爹爹,觉得只要他肯为自己安排,那么或许,或许他们逃得过穆建黎的追杀。可是随即她又想到那是不可能的,只能是侥幸而已,如果穆建黎拥有天下,他们就将无处可逃。她又想到了爹爹那话里头不好的意思,爹爹好像在嘱托后事似的,就好像一个老迈地父亲在向女婿托付女儿。她的心口疼了起来,眼泪又在眼里转了,她地手攥紧了司马昂的手,“爹,你别说这样的话。”

可是司马昂开口说话了,子攸疑惑地抬头看着自己的夫君,司马昂在看着穆文龙,“我会做到的。”其实他已经不知道今天他是第一次这样回答穆文龙了,可是他觉得自己很情愿这么做,他发觉当他知道有人这么爱着子攸,这么为着子攸担心地时候,他心里很温暖舒服。穆文龙已经老了,可能真的是穆建黎的毒药,就要把他带到死路上去了,他看起来是那么衰老,他看着子攸地模样虽然不带几分慈祥,可是司马昂觉得自己今天似乎看到了这个倔强暴躁老人的心。他可能就快死了,他一生里所有的功绩,所有的权力和财富都不再重要了,他反反复复不断试探着他地女婿,反反复复地也不过就是因为他在临死前只有一件事放不下,那就是他的女儿。到了这个时候,他似乎不再有什么野心,也不再是那个距离皇位只有一步只遥的大将军,他只是一个惦念女儿的老父亲。

司马昂也握紧了子攸的手,“我会照顾她,让她过的喜乐平和。”

穆文龙不再问了,他看着女儿张大地眼睛,还有眼里的惑和畏惧,他笑了,“子攸,你也不要体谅你地夫君,好好地辅佐他。唉,夫君是你自己挑了,你自己选中的,等他将来做了皇帝,有了一堆妃子冷落你地时候,你可不要到我的坟头去哭诉,我可不会给你撑腰了。”

子攸再也忍不住了,她抬起袖子捂住自己地脸,呜呜地哭了起来,“爹,你乱说,你不要说那么不吉利的话。”

穆文龙终于笑得温暖了起来。“丫头是好地。我对你们不好。可是丫头宁可自己在外头流浪不回家。也还是不希望老爹死掉。那好。我就把这个天下给你地夫君。哼。我宁可把天下给你做陪嫁。也是不会给那个逆子地。”

“爹……”子攸叫了一声。可是话没说出来。穆文龙就伸出手来。示意她不要说话。

“昂儿。如果你是皇帝。三年之内。你要做什么事?”穆文龙看着司马昂。那神色很是威严。

子攸转头去看司马昂。她不知道这是什么问题。也不知道司马昂要怎样回答才能符合爹爹地要求。但是她看到司马昂回答地时候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像他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似地。

“我会平定诸藩国。废除所有藩国。改立郡县制。”司马昂回答地很简洁。但是子攸看到爹爹满意地点了点头。

“做地很好。那么十年以内。你会做什么?”穆文龙问道。

“休养生息。”司马昂轻声回答,似乎不那么肯定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了,“如果边境上没有挑衅,暂时便不会北伐。”

子攸吃了一惊,她知道爹爹可能会说司马昂没有雄心壮志的。可是出乎她的意料,爹爹点了点头,“很好,很好,年纪轻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好大喜功,这一点上,你比我强。看来这些年你受的压制

,没有移了你的性情,反而让你更坚韧,更能够忍耐

这很好。再有,你大概也从子攸那里知道,如今国库已经空虚了,再经不起折腾了,不过先平定那几个剩余的藩国是对的,一是可以永诀内乱的祸患,二是那几个藩王都富得流油还守着祖制一文钱的税都不纳,撤了他们,国库都填得满了。而且,再过十年,你才三十岁出头,那个时候,你要北伐也有的是精力,那时候你会比现在更成熟,更知道审时度势,不论那时候你想不想打仗,我想你都会有充足的理由。”

穆文龙又看了看还带着泪痕的子攸,“你好好地帮他。”

子攸好像不会说话了,只是顺从地点点头。

穆文龙又叹了口气,“这样也好,这样你会更轻松,可以好好地享受女儿家的乐趣,而且,恐怕你的夫君的确会比你走得更远。要知道权力并不那么好,有作为,不负天下人,那才是该取的。”

子攸向穆文龙走近了一步,“爹,你是真的……真的么?”

“你这孩子,怎么人长大了,还不会说话了?”穆文龙笑了笑,又仔细地看了看自己的女儿,“瘦了,人家有身孕的时候都会富态些,我的女儿怎么反倒瘦的这么可怜。”

子攸扁了扁嘴,拼命忍住眼泪,司马昂有些窘迫,他本来看着子攸清瘦的模样就很是自责,现在更是生怕穆文龙会责备他没照顾好子攸。

穆文龙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打量着自己的女儿,看不够似的,是啊,他以前太过忙碌了,忙的很久都没有仔细看看女儿。他又看了看女儿手上的玉扳指,他拍了拍女儿的手,“把这个戴好了,知道么?从今以后就不能摘下来了,就是睡觉的时候也要戴着。”

“嗯。”子攸点了点头,眼泪滴到了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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