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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山村鬼事-第20部分

小说: 山村鬼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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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耳仔细聆听,远处传来猫头鹰不知疲倦的呱呱叫声,寒颤森然。父亲在院子里撒尿,自言道:“日他妈,真冷,真是冻死了。。。”
过了会木门吱呀响了声,外面归于平静了,幽蓝苍穹里传来深邃神秘的光线。又响起了很长时间没有听见的女子的凄厉哭声了,漂浮不定的哭声一会是在院子里,一会突然又在很远的山沟里传来,我乘早将头埋进了被窝,一泡尿憋到了天亮。
父亲早上起来的时候一脸浮肿,眼睛红的像垂涎在秋天里的桃子。
父亲进了房间,揉着猩红的双眼对奶奶抱怨:“真是住不下去了,今天就走”
奶奶愁容满面的看看父亲说:“你要是想走,那就今天走吧”
父亲说:“那就把东西收拾一下。。。这就走”
奶奶看看外面回头说:“今天太阳很好,走早点,估计中午就能到镇上火车站”
父亲疲惫的打着喷嚏揉着鼻子说:“带上善爱可能会慢点吧,估计下午能到”
奶奶问他:“感冒了?”
父亲流着鼻涕声音沙哑的说:“昨晚一直睡不着。。。担惊受怕的。。。”
奶奶对柳儿姐说:“把给善爱要带的东西都准备好”
柳儿姐将一大包东西从柜子里拿出来,父亲将自己回来时带的行李包从母亲房间里拖出来。
79)

奶奶在厨房里忙活了几刻,端出一碗煮好的鸡蛋说:“带在路上和你爸吃吧,走这么早也没做什么吃的”
我将鸡蛋装进随身背着的书包里,奶奶在我头上摸了摸,有点恋恋不舍的说道:“去了要听你爸的话,好好读书,知道吗?”
这一刻我也有种永别的伤感,但还是没哭,我从小就不哭,我强装欢颜道:“知道了。。。您就别操心了”
春寒料峭,我哆嗦了一下。
“善爱,要学会照顾自己,知道吗?”
柳儿姐帮我将衣领拂平说:“善爱。。。好好读书”
“恩。。。知道。。。”
我笑笑道,跟着父亲出门了,背后哐的一声巨响,一股劲风夺门而出了,吹的我直发抖,心里突然很留恋,回头去看站在房檐下的奶奶与柳儿姐,奶奶用袖子抹着老泪,柳儿姐眼睛眼红了,我心里泛起一股酸,狠下心,扭头时猛然瞅见母亲的房间门打开着,母亲穿着一身白衣服在门口站着,衣襟在风中油油招摇,可是站在走廊另一侧的柳儿姐似乎并没有看见,我揉了揉眼睛再看,什么也没有了,但门还是敞开着,我想我一定是因为要离开这成长了11年的地方心里不舍想起了母亲,所以才产生了看见母亲的幻觉了。

父亲已经走出一段路了,见我没跟上,回头大声喊我:“善爱。。。还不快走,磨蹭什么呢?再晚就不能赶到镇上车站了”
我心里纳闷,迟迟不肯转身走,父亲有点不耐烦的喊我:“善爱。。。你到底走不走啊?”
“走走走。。来了”
我急忙应着小步跑了过去。
“你磨蹭怎么呢?再不走可能一辈子都走不了了”
父亲斜睨我责备道。
我像一头小鹿乖乖地跟着父亲在崎岖的山路上跌磕前行,这条路是我这11年来走的最长的路,在我叹气埋怨脚疼的时候父亲擦着额头的汗水说:‘这才走了一半,你就撑不住了”
“我走不动了”
说着我干脆坐到了山路边的石头上。
“那就歇会吧1
父亲无奈的将包放在石块上蹲下身点了枝烟抽起来,早晨的天气还寒意未尽,大中午的时候太阳却毒辣的很,对面山坡上的油菜花开的黄灿灿的一大片蔓延了整个山峦,空气中油菜花浓烈的芳香扑鼻而来,让人不可抗拒,偶尔有蜂蝶嗡嗡的从耳边振翅飞过。
休息没多会就有开始赶路了。
山里天气说变就变,才一会太阳就被阴云遮笼了。
父亲的脚步很大,我总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父亲嘴里叼着根烟突然止步回头说:“善爱。。。你用不着跑步还用这么大的力,我走慢点”
我的脚掌很酸疼,听到父亲这么说心里有些窃喜,乐应道:“恩,要是能歇会就更好了”
80)

“你还想歇?再歇就赶到天黑也赶不到车站了,天黑了山里到处是野兽出没,我们父女两可就走不出去了”
“那还是不歇了”
想到野兽我就害怕,强子他姐听说小时候就是在山里被什么东西给叼走了。
我脚步也不自主的加快了。
父亲说:“一个女孩子走起路来不轻盈点,怎么这么用力?”
“我没有氨
我疑惑的说道,自己明明脚掌都疼的不行了,还哪来那么大力气费呢。
走着走着,父亲突然抓住我胳膊急促的停住,这时我才听见身后隐约有脚步声也嘎然而止,我扭头向后一看,没有人。
“走。。。善爱。。。别多想。。。马上到车站了”
父亲说话的语气明显有些颤悠了,但还是显的很镇定,我的背后冷飕飕的,我知道后面有什么东西跟着我们,可是这一路上并没发生什么,扑通跳动的心稍微缓和了些。
山路上只有我和父亲两个行人,却有三个人的脚步声。。。
我与父亲这一路一句话也没说,赶到车站的时候下午两点多了,一辆绿皮客车拉着汽笛开走了。
停下的时候我们父女两都已经气喘吁吁了,父亲似乎比我还紧张,额头上被汗水浸湿了。
“幸好还没错过车”
父亲欣慰的说道。
“那在站上还能歇会吗?”
我累的站都站不住了,只想在站上多休息会。'手 机 电 子 书 : w w w 。 5 1 7 z 。 c o m'
“不能,车马上就发了,再歇只能等到明天了”
“那就明天再走吧,要是能美美睡一晚觉该多好氨
我奢望的看着父亲说道。
“明天?别想明天了。。。这鬼地方不能多呆。。。这站上经常闹鬼的”
父亲小声对我说道。
父亲这么一说,我的奢望便成了赶紧离开这里,寨子里发生的那一系列奇异的事情及我双眼所见到的东西已经让我对这群山包围的山寨产生了一种深到骨髓里的恐惧。
赶上了当天最后一趟开往津市的列车。

到津市是已经是晚上了,津市是一个小城市,不算繁华,但比起我生长了十一年的穷山僻壤就是天壤之别。
林立的楼群,车水马龙的交通我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就一路走一路对我介绍。
父亲的住处经过了一所初中的后面,父亲说:“就在这里给你报名”
我看着黑暗中蒙胧的楼,心里暗自惊叹城市的繁华,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父亲租的房子在一个小区的六楼,本来脚掌就疼,爬楼爬的我气喘吁吁。
进了房间倒头就睡觉,不知什么时候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来了。
我揉揉惺忪的睡眼。“爸。爸。。。”
喊了几声父亲,房间里静的只剩下空荡荡的回音。
81)

匍匐着爬到床头接起电话那一头就响起了父亲的声音:“善爱啊,爸正在外面和朋友吃饭着,会晚一点回去,你早点睡觉啊,知道吗?”
“哦1
我打着哈嚏应道,心想,要不是你打电话我早都睡的死死的了。
‘那好,就这样,我挂了啊1
“恩”
父亲那头挂了电话,我重新爬在床上睡觉,窗户外面不时的响起汽车喇叭的响声。
换了个地方,我彻底失眠了,睁眼看着墙上的挂钟,秒种噌噌噌噌。。。的走动着,已经到了12点一刻,父亲还不回来。
门外走廊里隐约传来了杂沓走动的脚步声,渐渐由远逼近,好像到了门口脚步声嘎然而止了,是不是父亲回来了,我在想。
等着门从外面被父亲打开或者是响起敲门声,可是片刻过去了,外面死一般寂静,听不到任何声息了。
我等得有些焦急,爬下床去将眼睛搁猫眼上望外看,看见的是一双女人苍白的手,青色的指甲细而尖,皮肤苍白的似乎随时都会从骨头上掉下来。我已经知道不对劲了,女人一袭白裙子被从走廊刮进的风吹的飘动起来,我将视线慢慢向上移动,只看见了那头黑色的发丝在风中轻轻招摇着,能看见下巴,尖尖的下巴惨白惨白,浊黄的浑浊液体一滴一滴的顺着下巴滴落,落到走廊的瓷砖地板上哧哧的冒出一屡白烟。
我赶紧收回了视线,心里荒凉的好像是站在了寒冬腊月的冰天雪地里,背靠在门上,心里想着赶紧爬上床将自己埋进被窝里,可是双腿已经酥软的发起了抖来,就那么像一滩难泥一样瘫软了下去,头脑里尽是那一袭在风中飘荡的衣裙。。。
夜死一般寂静,连窗户外汽车的鸣笛声也消失的无踪影了。
“嘟啷啷。。。。”
这个时候电话铃声不可抑制的猛然想起,是父亲来电话了,他马上要回来了,我仿佛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从地上猛然站起朝床铺奔去。
抓起电话我带着责备的口吻道:“爸。。。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听筒里却没有人说话,静的只能听见电流流淌的吱吱声响。。。难道是有人打错电话了吗?
“怎么不说话啊?不说话我挂了”
我疑惑着就要将电话从耳边拿开时,里面有人说话了:“帮我来开门。。。。帮我来开门。。。帮我来开门。。。帮我来开门。。。。”
那种熟悉的女人凄厉的声音再次一遍一遍从听筒里传出。
“咣。。。。”
我将电话扔在了桌子上,向后退了步蹲坐在床沿,不知如何是好。
“帮我开门。。。我要进去。。。陪我玩。。。陪我玩。。。。”
她悠长惨烈的哭泣声紧接着如断了弦的水珠连绵响起,久久不能平息。我爬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将自己捂的大汗淋漓,可是背部却一阵一阵的冷颤,浸出的汗水湿透了衣服。
82)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父亲还没有回来,直到了快就点多的时候父亲才醉汹汹的开门摇晃着进来了,也不问我一个人是怎么过的,倒头就打起了呼噜。
我就在冰箱里找了点冷冻事物自己去厨房热,由于不会使用微波炉与煤气灶,冷食没热成就冷吃下了,结果到了下午父亲带我去学校办理各种入学手续时我在校长面前丢了人,对于校长提出的问题我一句话回答了半截就因为肚子疼而去上厕所了,这让校长看我的眼神很是侧目。
父亲问我是要住校还是住他那里的时候,因为那晚的遭遇,我义无返顾的选择了学校,学校里不管什么时候寝室里会有几个人的,那样我就不怕了。
果然如此,我与另外五个女生住在一间寝室,除了寝室里有个女孩有梦游的症状外,在初中的这三年里奇怪的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只是我在开始的那一段适应过程里却成了同学们茶余饭后闲谈的对象,对于我古怪的性格以及在阳光下走路从没有影子猜测非非,有些同学说我是鬼,不是人,可我并不这么认为,我只认为我是一个奇怪的女孩子,自从一生下来就是。
我与同学的关系都很疏远,初一初二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肯跟我走近,即使是同寝室的几个女孩也是将我孤立了起来,这样以来我就成了独行侠了。
雨轩是我在初三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外班男生,长着张白皙干净的脸庞,他是学校里有名的小混混,劣迹斑斑,学校里的老师没有一个不认识他的,全校学生也都对他避而远之,就我们班主任在班上教训男生就会喊:“谁要是再这样混下去,就会像隔壁班的陈雨轩一样无可救药了”。
陈雨轩就是这样一个无所谓的校园小混混,14岁的年纪已经学会抽烟喝酒了,看了哪个同学不顺眼就会找借口揍一顿,身边经常跟着几个跟屁虫。
初三的时候我也十四岁了,我是一个心志早熟的女孩子,加上性情古怪,不周围同学的关系都很疏远,快要到夏天中考的时候,天气慢慢炎热起来,我会在傍晚日落时分一个人夹着课本去学校操场角落的柿子树下读书。雨轩就是从那棵柿子树上跳下来,塞给了我。

我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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