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不是我的错-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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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俗称“蔫有准”的人,从心理学上讲属于极度内向的粘液质类型,这种人难缠在我们预审圈里已成定论,何况这小子受过打击处理接受过众多劳改犯的再教育,想必对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语录已烂熟于心,关键是这小子案子做得干净利落,连那罩头和绑嘴的东西完事后都拽下来拿走了,没留下任何直接证据。去他家搜查时也只是搜出了些只起参考作用的毛片光盘色情杂志,而那受害女孩回家后把自己从里到外连内裤都清理了个一个二净不说,还是第二天被父母从她的心神不安上瞧出端倪来才报的案。
一个典型的“口供定罪案”。就是说在不指供诱供的情况下嫌疑人如实供述才能获取他有罪的证据,如果不供,目前法律就拿他没辙。在我的印象中,精子本人从没拿下过一起类似的案子,破过的几起都是我和别的兄弟干的。
我对精子说,我上也行,让那个江琳琳做我的搭挡。精子两只眼睛瞪得和带着皮的鹌鹑蛋似的,说:她做你搭档?你不是开玩笑吧老钟?她一才毕业的女学生,行吗?我说行,就她,别人我不要,我有我的想法。精子就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笑,见我皱着眉头看他,他的目光马上
飘忽起来,连说好好,忘了你推崇的白猫黑猫论了,我立即通知她。我说不用了,你同意了就行,我自己和她说。精子表情暧昧地说那也好,也好。
这是那天下午的事情,我和精子说完就来到我们警队的大间里找江琳琳,她那会儿正冲着一本我们过去办过的一起强奸案卷宗的复印本愣神,我过去看了下,见她正翻到我记录的一份材料上,那上面有好多男女外生殖器的学名。
见我走到她的身后,江琳琳慌忙合拢了卷宗站起身来叫了声钟老师。我说丫头你别叫我老师,叫我老叔就行。小丫头挺开朗,说:那哪儿成,那会把你叫老了的。不然我和他们那样叫就钟哥吧?我说一叫钟哥我可就管不了我自己了啊,我爱勾引小妹妹。我的声音挺高,旁边三两米远处的几个兄弟都抬起头看我们,江琳琳脸就红了,哗哗翻着那本卷不再做声。
我说丫头你挺聪明的,从现在开始到下班你就看手中这本卷,重点看我记的口供材料。晚饭我请你吃,吃完了找个地儿睡觉,晚上十二点和我审那个强奸嫌疑。
她愣怔怔地看着我:哦?
我笑了,说:哦啥?你这表情怎么和葛优似的啊,懵懂。好了你看卷吧,下班我接你走。对了,到时把你这身警服换下来,我是不爱武装爱红装。
下班后我开着队上那辆213切诺基带琳琳去了一家小酒馆,点了四个菜两瓶啤酒,在厅中靠窗的桌前坐定后我就端详对面的女孩,她穿一条原白色牛仔裤和一件海蓝色长袖T恤,一头柔密的短发,肤色白皙,清爽利索,不由使我胃口大开。
我说丫头你可真是秀色可餐,谈过恋爱吗?
她看我一眼说,干嘛,这和案子有关系?
我说那当然,没关系的我不问。
她笑了下说,没正儿八经地谈过。
我说,哦,那就是随随便便地谈过?
她瞪我一眼说,你说话真难听。
我说:难听归难听,可往往是一语中的。
她说,嘿嘿,老哥你还真够牛的。俺的意思是说在校时有几个想和俺好的,俺没答应,也没伤害人家。
哦,若即若离,坑死小伙不偿命。
你!不理你了。
呵呵。不理就不理吧。我说丫头,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大学生,肯定对性知识不陌生吧?
她说,恩,中学时就学过了。关于强奸案的笔录要点俺也清楚,你放心好了,俺保证给你记不走型。
我说那我信,来,预祝我们合作成功,干杯。
说来惭愧,我从事公安预审工作并取得一定成绩的大信念竟然是早年看过的老电影《红灯记》中侵华日军宪兵队长鸠山的一句台词,抓到地下党员李玉和后,鸠山为了鼓舞手下人的审讯士气,狡黠地说:
人,总是有弱点的。知识分子出身的****怕老虎凳,工农出身的****怕美人计。
当然,鸠山先生机关算尽伎俩用光也没能对付了李玉和,那体现的是共产党人大无畏的革命气概和钢铁般的革命意志,区区刑事犯罪分子怎么能比?所以我总是屡试不爽。这可算是补充了“古为今用,洋为中用”,姑且叫做“旧洋敌为我用”吧哈。
我想在江琳琳面前演示下我的绝活,目的有些不可告人。那是因为我听说这个学生时期的校花是被我们那个和局长平级的头儿托了关系送了礼特招进来的,用意何在?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妈的,这好端端的丫头若被那个满嘴黄牙一脸横肉五十出头的老坏蛋给糟蹋了,还不如让我先来,给那专搞腐败的老小子下一绊儿。嘿嘿,也算是为我党的反腐工作尽了点微薄之力。
把由坤带到审讯室后我没让他坐在那把特制的椅子上,而是让他靠墙坐在地上,他抬起双死羊眼看我一下目光突然亮起来,我知道那是因为他的余光看见了江琳琳的缘故,打那一刻起这小色狼就忘了自己是啥身份了,置我例行询问的姓名年龄于不顾,不时偷眼瞟向靓妞江琳琳。
我在心中冷笑一下,搬起我的坐椅来到他的对面,令他把两腿伸直从我的椅下穿过,我大叉双腿坐在椅上。这一来他的面部就和我的裆部处在了同一高度上,相距不过数寸。这个动作会给对方带来很大的压力感,对催毁对方的意志力有着很好的效果。我漫不经心地拉起他一只手,一边命他抬起头来紧盯他的双眼,一边用手指在他手心里触摸,他的手心渐渐沁出汗来,这是精神紧张的标志。大约三分钟后我问,小兄弟为啥事来的这啊?他下意识地瞟向站在旁边的江琳琳,然后说:我,我不知道。
我微微一笑,依旧盯着他的眼:
有句粗话听过吗?叫做挨着操打呼噜——装那没事的人。
他惊愕地抬起头来看着我,显然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没做声,低下头之前又瞟了眼琳琳。我眼睛的余光告诉我,听到我的话后琳琳也颤了一下。
我接着说,小兄弟,从你进这个门那一刻起我俩就赌上了,这场赌不是很公平,因为结局是定好的,你输定了,剩下的只是个时间问题。这个时间对你来说很重要,你早一点供,我会很高兴,高兴了我就说你态度好,在笔录上给你体现出这一点,说不定对你的量刑能起点好的作用。你要是把时间拖得太长,我就会很累,累了我会不高兴。我有两大不高兴的时候,一是累了,二是饿了。我不高兴呢就会做出些不高兴的事来,那时你在我眼中就不是人了,我会让你满地爬着学狗叫,当然你可能不怕打,甚至不怕警棍电击。这点我俩倒是不错的一对,我一般不体罚人犯,你不怕,我不罚,是不?可你一旦把我逼得非体罚不可时,你肯定受不了,信不?
他用那死沉沉的目光看着我,木然地点头。
我说,那你就老实交代吧。
他说:我没,我真的没强奸。
啊哈?谁说你强奸来着小兄弟?我一方面兴奋——这小子开始钻套了;另一方面我有些担心——怕精子他们审讯时已点破了这层。
是上次来问我的警察说的。
果然,他奶奶的!
我说:哦。他们说的不算,得你说了才算。
他说:可我没。
没?那就没吧。
事先我看过精子他们的讯问笔录,他们已排了此人的作案时间,他说他那时一人在朋友的单身宿舍睡觉,朋友回家探亲还没回来,他手上有那房间的钥匙。无人证明,无证,什么也说明不了。
想着我一边轻缓地说:看你挺聪明个孩子咋就看不出事来呢,那可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说着我就动手拽他头发揪他耳朵抽他耳巴,我动作极快下手却是象征性的。我注意到他对我这些动作基本没有反应,绝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而当我抬起脚欲踏上他的裆部时他却惊恐地浑身一颤,本能地用戴着铐子的双手捂住他的宝贝,并偷眼看向江琳琳。
这个人渣的期门和死穴出来了。我站起身将椅子拖开问:看过毛片没?
他显然是思索了下说:看过。
恩,看那个有什么感觉?
他试图不回答,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我说小子你连这问题都不说?真想让我生气?说着一脚踢上他的大腿,那一脚我用了十成力气,而大腿的痛感神经是很敏感的,他啊了一声抱着大腿揉搓,我大喝一声:老实说!并作势又踢。
我说我说,我看了后**就硬了。
接着往下说!
他看了眼江琳琳,脸上竟显出稍许的兴奋神情,硬了我就边看边用手弄,弄出来我就爽了。说着脸上的兴奋意味愈发浓厚起来。
我看到江琳琳的脸已经发红,却强端着架子板着脸儿站在那里。
我说不错,你总算说了句实话。你和女人干过那事吗?
他说没,我十九岁就进了监狱,出来还不到一年,还没干过,没有女人喜欢我。
我思索了下,既然精子他们已点破了强奸这层的意思 ,我也就没必要再和他兜下去了,所以我就说:
你说错了,你干过,不过不是两相情愿的干的。同是男人我很理解你,哪个男人不想女人?除非他有毛病。可你的做法不对,你不能看上谁就强弄了谁,你爽了,人家女的糊里糊涂被你干了能爽?因此你就有罪了,你对不起人家那女的,你甚至会影响人家一生的幸福,想过没?
他的额角开始出汗,嘴里却在强辩,我没,我没。
我说好汉做事好汉当,你怎么敢做不敢为呀小子,你说你这副熊样还算个人吗?
他不语。
我接着说:对你介绍下我自己,我在这个公安局有铁嘴钢牙之称,我审下的大案要案多了,什么狡猾的案犯我没见过?碰上我你就认倒霉吧,你唯一的选择就是老实交代,我刚才和你说了,我们这场赌的结局已定。
我不想和你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什么的,我知道你不信那个。可我要对你说,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我有证据证明你有罪,听说过DNA检验吗?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是乖一点才好,别真弄个人不人鬼不鬼的。
他怔怔地看着我,神情显得迷惑不安。
我继续说:这还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我不能栽在你的手里,让你在我这里没有口供,尽管没口供也不会影响你去坐牢,重证据重调查研究嘛!可那样你会坏了我十多年创出来的名头,这样你就不仅是对不起被你干了的那个女的了,你还对不起我了。俗话说杀人偿命借债还钱。你对不起那个女的要还,你得去坐牢,你对不起我也要还,知道我怎么对付你吗?我一向疾恶如仇,我本来就恨着你了,何况你还要砸我的招牌……
我停住话用脚把他的两腿分开:我会斩草除根,彻底废了你做坏事的家伙。我脚上的功夫你刚才感觉到了,我准备把同样一脚碾在你的宝贝上。我想过了,我这样做可能会背个处分,最多也就是个处分。看到我身边这个女孩了吗?她不仅是我的同事,还是我的好朋友,我特意挑她来陪我审你的,把你废了后,她会证明由于意外情况的发生你这强奸犯才报废了的。
由坤开始紧张地喘粗气,江琳琳的气息也有些沉重,可她做的很好,稳稳站在我的身侧。
我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并不点火,只是走上一步在他的眼前捻弄,直至那烟在他的眼前变成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