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猫杀人音乐-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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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知子不在呀。”麻理说。
“是啊,唯独不见她。”古田说。“会不会躲在厨房?”
“她去厨房干嘛?菜刀跌下来岂不是危险过剃头?”轭纪子调侃着说。
“哎,大家平安就好了。”市村智子走进来。
“厨房那边没什么事吧!”片山问道。
“只有锅子之类掉在地上,不过已经整理好了。”市村在客厅四处望一望,又说:“请问……有哪一位拿了刀子去用没有?”
客厅里顿时有一股悬疑的空气弥漫。
“刀子怎么啦?”片山问。
“是把水果刀,我找来找去都没找到……是否有人拿去削苹果什么的。”
“地震以前,水果刀还在?”
“是的。我全部点算清楚才回房去的。”
“地震的时候,你在房间里?”
“嗯。”市村智子有点脸红。“那时我在洗澡。”
“你还好。”轭纪子说。“那时我在厕所里呢,我比你更麻烦!”
大家哄笑起来。可是,片山没有笑。
“我去植田小姐的房间看看。福尔摩斯,来!”
片山急步离开客厅。麻理跟在后头。
“难道……她不会有事吧!”
“但愿如此!”片山冲上楼梯。植田真知子的房间就在前面。片山上前敲门。麻理屏息盯着房门。
门打开了。真知子探出头来。
“咦,有什么事?”
“真知子!”麻理吁一口气。“原来你没事。”
“我不是好好的吗?刑警先生也来了,发生什么事?”
“没什么。”片山松一口气。“我怕刚才的地震使你受伤了。”
“地震?”真知子讶异地问:“几时发生地震?”
“你不知道地震?”麻理呆住了。“你在忙什么?”
“练琴呀。对了,好像有点摇晃。我在拉琴时习惯身体摇摆,所以……”
片山依然无法释怀。那把水果刀到哪儿去了?〃奇〃书〃网…Q'i's'u'u'。'C'o'm〃还有,那个窃听录音机是谁装置的呢?
5
电话铃声把晴美吵醒。看看时钟,早上八点。对了,昨晚发生地震……还是先接电话再说吧!
在她起身以前,已经有人拿起话筒,回答说:“我是石津……”
对了。昨晚石津住在这儿。他大概睡糊涂了。万一是片山打来的话……八成是的!
晴美急忙冲出去,一把抢过电话。“让我来听!”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片山的怒骂声,可以听出其中几句是“王八蛋”、“我杀了你”。晴美把话筒握在手里静止片刻,等到对方再也骂不下去了,她才平静地说:
“哥哥,早安。”
“晴美,你们到底……”
“等一下好不好?昨晚发生地震的事,你知不知道?”
“当然知道!”
“昨晚我们听音乐会回来,家里被震得乱七八糟的。你知道我们的破公寓啦。所以我请石津帮忙收拾。收拾完毕时已快天亮,我就让他住下来。”
“哦?那么,什么也没发生?”
“要不要拿一张诊断书给你看?”
“不,不必了。我这边就惨啦!”
“怎么?发生命案?”
“别那么高兴好不好?不是命案。有件事要查一查。你替我打电话给警长吧!”
“干嘛自己不打?”
“我要整天埋伏,没时间打!”
“好像很有趣!好吧,你要查什么?”
“查查看是哪间土木工程公司负责这间别墅的装修工程的。我找到窃听器。一定是工程人员或是进出这里的人安装的。”
“知道了!”晴美的睡意全消,记录下来。“窃听器……每个房间都装了吗?”
“不清楚。现在最要紧的是抓到装窃听器的人。还有一把水果刀失踪了,这点也令人担心。”
“水果刀?”
“是的。不过也许是弄丢了,又不方便搜查房间!”
“哦。其他人呢?没事吧!”
“除我以外。有人想扼死我,还晕过去了!”
“哦,既然还活着就不要紧啦。”晴美轻轻带过,不放在心里。“对了,那边是不是有个姓轭的女孩?”
“是轭纪子吧!她怎么啦?”
晴美把朝仓和可能是轭纪子母亲的事讲一遍。
“唔。若是参赛者的母亲,就有可能做那种事了。”片山又说:“你今天要去朝仓的家?”
“嗯。虽然有地震,还不至于震死人吧!我会去。”
“小心一点哪!”
“没事的。我又不是去无情杀手的家!”晴美轻松地说。
“欢迎你光临!”朝仓笑容满面地说。
“我怕打搅了您……”
“哪儿的话。昨晚发生大地震,我以为你多半不来了呢!”
朝仓穿着高级英国毛衣,显露大指挥家的风范,就如站在指挥台上一般魅力无穷。
这幢欧洲式的白墙壁建筑物,美若宫殿。晴美不禁怀疑,还须要怎样装修?
她被引进宽敞的客厅。透过落地玻璃窗,可以把阳台和对面的草地一望无遗。
“喝点什么?白天喝酒不行吧!”
“嗯,红茶搀点威士忌的话还可以。”
“好的。”朝仓把女佣叫来,吩咐她准备红茶。然后在沙发上舒适地坐下。“昨晚真是失礼了。”
“哪里。昨晚那位女士是这次参赛的轭纪子的……”
“她的母亲。也许在你看来很有问题,其实那种人多得很,我只是来者不拒的敷衍吧了!”
朝仓既然如此坦诚相告,晴美也不想为难他。不是由于他是艺术家就可以胡来,然而对方已经不是十多二十岁的少女,该是明白事理的成年人了。而且,朝仓确实是个魅力十足的男人,他与女人发生绯闻的事,反而增添他的吸引力。
“参加决赛的人很辛苦吧!”晴美说。
“现在是最辛苦的时期。”朝仓说。“起初大家都很轻松,因着对自己有某种程度的信心,都不在意别人,照自己的方式去做。”
晴美同意的点点头。
“一直到决赛前一天都会处之泰然。大家都不是第一次上舞台嘛。加上练习之后有自信心。不过,这个中间期最不好受。尤其是新曲的诠释最成问题。有些人照自己的意思融会贯通了还好,但有一些人还看不懂,于是产生焦虑,见到别人胸有成竹的样子,更加难受……”
红茶送来了。
“令兄有没有跟你联络?”
“通过电话。目前好像什么事也没有。”
“那就好。希望这个星期平安无事的过去。”朝仓的话似乎是由衷之言。
“您的家是什么地方在装修?”晴美转变话题。
“就是上面的房间。”朝仓指指上面。“算是音乐室吧,摆着钢琴和音响器材。现在搬去别的房间。”
“音乐室要加大?”
“不,改小一点。其实是做隔音工程。已经把地板加厚,可是周围的墙壁和窗子照旧,钢琴声音传出外边,附近的人埋怨说声音吵到他们,只好再一次改装。”
“那真麻烦。”
“可不是吗?居然有人认为贝多芬是噪音,难以置信得很!”朝仓大摇其头。
“改装工程结束了吗?”
“做到一半而已。要不要参观一下?”
“好哇。很想看看是怎样的房间。”
“装修中反而看得更清楚。跟我来!”
晴美跟着朝仓上楼。其实她对所谓的“音乐室”并不感兴趣,只是希望在那里看到“另一份乐谱”。那么重要的东西,也许朝仓会藏在别的地方。但若把它夹在其他乐谱里面,反而不至引人注意……
“就是这里。你等一下,里边太乱了,我要收拾一下。”说完,朝仓推开厚重的大门进去。那是一道隔音门。
晴美百无聊赖的眺望通道上的照片。朝仓与美国指挥家班斯坦、小提琴家史坦的并肩合照,似乎是某个演奏会的纪念照,还附上英文说明。
正在读着说明书,房间里面传来彭一声响,好像关抽屉的声音。是不是抱那份乐谱收进柜子里去了?
房门打开,朝仓探出头来。“久等了,请进。”
是个比客厅更大的房间。进到里面时,闻到冲鼻的稀释剂味道,晴美不由皱起眉头。
“这是黏接剂的味道。”朝仓微笑着解释。“目前正使用强力黏接剂把隔音板黏上去。”
晴美摸摸墙壁,发现上面有波浪状的弹性凹凸。天花板上则是不规则的方格板。
“这是为着使声音美妙的反射,制造适度回响。若是有规则的方格板反而效果不佳。”
房里找不到类似橱柜的东西。那么刚才是什么声音?
房门对面的墙壁已经打掉,留下一个大洞,刚好可以俯视庭院。草坪上面搭着一个二米高的棚架。
“这边的窗也要拆掉,所以连墙壁一并打掉。这样比较快完成。”朝仓说。
外边围墙的高度,看起来跟二楼的地板一样高。
“这里景色很美,可以俯视庭院。做成墙壁不是太可惜了吗?”晴美问。
“你看对面,那是邻居的房子。那家主人不知何故很讨厌古典音乐。我在这里听莫札特的音乐,他也嫌吵。一定是个毫无感情的冷血动物!”
“因此筑墙完全堵住……”
“是的。我也省得看到那幢碍眼的房子。”朝仓笑一笑。“我们出去吧!黏接剂的味道闻久了会头痛!”
于是他们走出音乐室。回到楼下的客厅时,朝仓以幽默的语气述说有关世界名指挥家的故事、指挥管弦乐团的秘诀或指挥棒的事。晴美虽不是古典音乐通,但被朝仓的巧妙口才逗得非常开心。
谈话告一段落时,电话响了。朝仓起身接听。
“我是朝仓。啊,栗原先生,你好。”
晴美想,栗原大概是为那件事而通知他。
“什么?窃听器?”朝仓的声调提高,涨红了脸。“好,知道了!真是岂有此理。关于工程公司方面,我到事务局一查就晓得。无论如何一定要查出是谁干的。好,我一查到,立刻取消他的资格!”
晴美舒一口气。她对接获通知时的朝仓反应很感兴趣,表面态度看来十分自然。
晴美站起来,漫不经心地望望草坪。突然瞪大眼睛。
“拜托了。我会通知你。”收线后,朝仓怒不可遏,声音气得发抖。“真是太不像话了!大家都拚了命才到达这个地步,竟然因着一个行为不轨的人……”
“先生!”
“对不起,我忍不住愤怒。真是……”
“先生,有人倒在外边!”晴美向外指一指。草坪上面,有个男人仆倒在地,露出领带衬衫、长裤和鞋子。很普通的装束,唯独不见西装外套。
“那是……须田!”朝仓吓得瞪大眼睛。“我的事务局长。他为什么……”
朝仓拉开玻璃门出到草地上。晴美跟着出去。
朝仓蹲下来检查,然后抬起头来说:“死了!”
“必须先报警!”不愧是刑警的妹妹,晴美临危不乱。倒是朝仓楞楞地呆在那里。
不管怎样,晴美对尸体可说司空见惯了,朝仓却与尸体无缘,说不定是第一次接触,难怪他楞在那儿。
“先生!”晴美再喊一次,他才回过神来。
“唉,这可麻烦了。对不起,请你打电话吧!”
“好的。”晴美拿起客厅里的电话。朝仓蓦然想起似的说:
“等一等。我想请你通知那位栗原警长。不,还是我来好了。”
朝仓从晴美手里接过话筒。晴美旁观朝仓按警视厅的电话号码,不期然地走近玻璃窗旁,眺望那个死去的男人。刚才明明没见到尸体的,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不可能是翻墙而来。什么地方还有入口吗?这点警方一定会仔细调查。
“麻烦你啦。我等你。”朝仓挂断电话,对晴美说:“对不起,难得请你来玩,没想遇到这么岂有此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