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恨-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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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一拜会过长辈,待走到我这儿,却不说话了。
大哥起身,绕过桌子拉着她:“
26、萧墙 。。。
笙儿,还记得你四皇姐吗?快叫人!”
她并不买账,嘴角一撇:“我说是谁呢?黑着一张脸的,又不是我非要请她来。”
大哥正欲喝止,广顺侯却突然发话:“谁教得你这般无礼?叫皇姐!”他声如洪钟,似有一声惊雷炸响。
八妹此刻才真觉得被羞辱了,她瞪住我,那声姐像在牙缝中挤出来的!见不能向我发难,她就转向岁千红:“你又是什么东西?皇族的家宴是你能来的吗?”说完就一鞭甩下来。
岁千红口观鼻,鼻观心,竟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我情急之下,伸手就去接那马鞭。鞭子抽在掌心,火辣辣一阵刺痛。我忍不住冷眼看她:“八妹,打狗也得看主人的面子不是?”
许是没料到我会为一个男宠生气,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我才惊觉自己口气有些冲,毕竟这是她的宴会,我忙收敛怒气:“他是我带来的人,皇妹算是给我个面子,就这么算了好吗?”
大哥也乐于息事宁人,两边各安慰了几句,她也只得就坡下驴。
她没再说什么,却面带不屑,阴险地将鞭子从我手中使劲一抽,随手便扔到了地上。我松手不及,本来红肿的鞭痕,又被刮得炙烫了几分。我又气又痛,面上又不能表现出来。那边岁千红还在跟我生气,冷着脸不会关心几句。
我心中烦躁异常,一下子猛灌了几杯烈酒:早让他不要来,偏他跟来了受欺负,都怪到我头上!我不再看他,席间过来敬酒的,我均来者不拒,渐渐喝得有些高了,连他什么时候离席的都不知道。
我晕晕忽忽地站起来,一下子重心不稳,抬头一看,倒进了一个陌生的怀里。那人见我看他,连忙自我介绍:“在下司徒信,公主还记得吗?”
我醉醺醺地点头,哈一声笑出来:“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专门给大哥擦屁股的。怎么也你到西南来了?”
他笑意不减,只扶着我:“公主醉了,下官扶您去歇息。”
我这才拿了正眼看他:“宠辱不惊,你,不错。”
“公主缪赞!平常别人可都说我恬不知耻的。”
我大笑起来,只吩咐他扶我去找岁千红。司徒信脚步稍顿,一脸讶色:“他区区下人,私自离席不说,居然劳您亲自去找他?”见我不答,他自然知道说错了话,立刻噤声,只陪着我在桃花林里四处转悠。
走了半晌,就听他问:“河边那位,是不是就是公子?”我依言看去,果然是他,正想扬升叫唤,突然看到他身边转出来个粉红的身影。
朦朦胧胧中,只见八妹娇滴滴地倚在树干上,面上红粉菲菲,眼中全然没有了适才的咄咄逼人。不知他说了些什么,只见她掩嘴一笑
26、萧墙 。。。
,眼波荡漾,笑嘻嘻地从岁千红手中接过了刚才那根马鞭。
我远远看着,下一刻,几乎狂笑出声:“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司徒信一愣,还以为我在说他们:“相隔太远,下官听不分明。”'网罗电子书:。WRbook。'
啪啦,啪啦,听,那是心碎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觉得虐吗?如果不够虐,那么请告诉我,让我将后面情节安排得更加催人泪下。
如果觉得虐,那不要紧,请大家记住,亲妈阿蛋会给他们个美好的番外哦~~呕嘢~
PS:我跟贴了~呵呵,这就是说如果上榜了,大家就可以看到周更1。5万咯,所以,敬请期待吧,瓦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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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执迷 。。。
我的心像缺了一角似的,只觉得有血滋滋往外流,怎么也填不满。
那日起,我开始天天买醉,颠倒晨昏,有时半夜回去,推开房门,却发现一室空虚,他竟比我回来得还要晚。
幸亏世界上还有酒这样东西,可以让我尽日沉醉,以慰相思。陪我喝酒的人也多,像那个司徒信,跟在我身边,鞍前马后。我摸着酒杯,笑问他:“你每天这样,是意欲何为?”
他也不急,笑嘻嘻地跟我打太极:“下官仰慕公主,自然以能陪伴公主左右为乐!”
“大家是聪明人,就不必绕圈子了。”
他细眼一眯,反过来问我:“公主既然不信,那您说说是为什么?”
我挑眉大笑:“跟随我的人,有的想求财,有的要升官,想必你也是其中一样。可你从京城远道而来,难道不是为了广顺候?何必舍近求远来,来我这里打探?”
“公主现在可是广顺候面前的大功臣,跟着您不也一样?”听着他亦假似真的话,自嘲地笑了:“怎么能一样呢?你看来这里的世家子弟,谁不是每天追在八妹的后头啊?她才是广顺候前面的大红人。如若被她看中,那么你升官发财,唾手可得了。”
“这么说来,您那个男宠,难道也想升官发财?”
我倒酒的手一顿,眼光如箭一般射向他:“你说什么!”
“原来您还不晓得?”
“听说岁千红忌恨您不提拔他。八公主知道了,专门去求广顺候,第二天就将他拔擢为西南军校尉了!” 那里一把无名孽火,从脚下直透头顶,我猛地跳起,连椅子都被“啪哒”一声掼倒在地。
大庭广众之下,意识到自己丢不起这个人,才慢慢坐了回去,却仍呲牙裂齿地:“他求仁得仁,那不是很好?”
“四公主难道真的那么大方?连自己喜欢的男子都能拱手相让。任他们花前月下,自己却在此黯然神伤。”
我怒不可遏:“相让?我就让你看看我是怎么让的!”酒气上涌,我欺身上前,突然拔出他身上的配剑,将一坛的清酒都拍碎在剑锋上:“看以后谁还敢欺负到我秦国昭头上!”
横眉立目,我怒气冲冲的奔下楼梯,眼前模模糊糊,仿佛都是那日岁千红和八妹的样子。他拿着那伤了我的鞭子,都没来得及关心我一句,却兴冲冲地还给她。
我越想越恨,头痛欲裂,突然间,被一个沉重的身子撞了一下。那人抓了我的手臂就在晃:“妹妹我可算找到你了!你得救救大哥!”
他汗流浃背地跑进酒馆,气都没有喘顺,断断续续地说:“外,公趁我外出,在我房间里发现了陈尚,马上要将他抓走了!”
陈尚?当日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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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恩负义的那个陈公子?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我怒眼圆睁,难以置信,他竟还留着那个男宠:“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广顺候眼皮儿底下你还敢带着他?”
他圆乎乎的脸,几乎皱成一颗酸梅干。看劝我不动,几乎要掉下泪来,苦苦哀求道:“昭儿,这次是我错了,往后你让我干什么我都没二话,只求你这次救他一命。”
我啐,一把推开他,跳上马就提剑狂奔。一路闯进大哥的寝殿,那些仕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吓得花容失色,不敢上前阻拦。
我踢开门,只见那些士兵全副武装,正要将那个陈少爷往外拖。我连忙喝住了:“这些男宠,个个狐媚惑主,见利忘义,今天我要亲手了结了他。”
他本涕泪横流,哀哀求饶,这下却不再哭喊:“狐媚惑主?!我对大皇子的真心,苍天为证,日月可鉴!你自以为身居高位,就什么都知道?我呸!”
趁士兵不注意,他使劲一挣,脱开了束缚:“我才不像岁千红一样!当初他进来府中,我就看出他不是什么好鸟,千方百计不许他接近大皇子。幸亏他到了你身边,果然是天理报应,这奸夫蕩妇就没什么好下场。。。。。。”
我双目发红,怒不可遏,“刁奴!死到临头还血口喷人!”手舞长剑就向他砍去。剑尖应声没入腹中,一片血红交溅。
“不要!”大哥满面尘色,冲进来,抱住血流如注的陈尚,痛哭失声。
我压下惊慌,冷哼着将血剑抛在地上,转身对众人命令:“人死已矣,广顺候问起来,知道怎么回答吗?”众人面面相觑,只得俯首认诺。
我深吸了口气,他们一离开,就马上冲过去,一摸陈尚的手腕,幸亏脉象还在。赶紧拉开死抱住不放的大哥:“哭哭啼啼的干什么!还不让信得过的人,将他送出府去?兴许还有救!”
大哥盯着我好久,才恍过神来,喜出望外,急忙出去张罗。
这一轮惊变过去,我汗流浃背,浑身脏兮兮的。
好歹指挥他们清理完现场,擦着脸上的血迹,对回来的大哥说:“事情都办好了?”
他经刚才那么一吓,还面有菜色,呆呆的点着头:“大夫说他没有伤到要害之处,修养月余,应该无大碍。”
“难道你以为我真的要杀他泄愤?泄愤的对象不少,你的心头好却只那么一个,我又舍得害大哥。”
他感动难抑,转而仰头长叹,声音哽咽:“可惜天家里头,容不得真心相待。我遇上了他,是我的福分,却是他的劫难。从此以后,大哥再不会执迷不悟了。”
“执迷不悟啊!”我凄然一笑,将帕子交到他手上:“至少你还是找了爱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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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见我动容,轻轻拍我的肩膀:“岁千红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不过我看他并不如外间传言的,你知道的,笙儿从小被宠坏了,她给他官职,或许只是想气你。”
“是否如此,我自有眼看。”
他幽幽一叹:“看来秦家尽出痴情种子。”他让侍从拿来大坛的白酒,不用杯碗,直接就往嘴里倒,几口下去,突然吟颂起风月来:“尊前拟把归期说,欲语春容先惨咽。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
我带着几分酒意,听着听着,突然热泪盈眶。往日总觉得这首词儿女情长,庸俗不堪。却原来今天才听懂了真意,人间自是有情痴,说的不就是自己吗?
二人喝至夜半,大哥醉死在庭院之中,嘴里还依稀叫着陈尚的名字。我也晕得扶不动他,将他往树阴下一丢,就深一脚浅一脚地回自己的院落。
夜深人静,月色暗淡,朦胧中见一人在门前逡巡。那人见我,马上过来将我扶住。我歪头打量他:“怎么你还有事?”
司徒信面无怠色:“咱们早上话犹未尽,信特意再此等候公主。”
“哦?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的头悄悄靠了过来,语调低沉而轻浮,像一条鲶鱼过手,又湿又滑:“我越想,越替公主感到惋惜。”
“既然岁千红不懂珍惜你,那不如便宜了我吧?信绝不会像他那样见异思迁。”我身体一僵,似乎感觉到他的手慢慢扶到了我的腰上。
眉头一皱,我忍住汗毛倒竖的感觉:“司徒大人这么看得起我?不想给广顺候当孙女婿了?”
他亲热地摆弄我头上的金簪:“跟公主您好,我何尝不是驸马呢?”
我忍住作呕的冲动,可人浑身无力,不敢立刻发作。连忙假笑几声:“是个有眼色的!咱们到我房里再聊。”
快到房前,我反抓住他的手臂,靠到他耳边,轻声说:“你先在门外等我,数到一百才许进来,我得给你备个惊喜。”特意放慢脚步,临到门前还回眸一笑,去对视他那色迷迷的眼。
一进门,我顾不得眩晕,立刻翻箱倒柜,寻找傍身的利器。谁知找着找着,门外的数数声,就突然变成了痛呼。拉开窗户一看,竟见他被岁千红打翻在地。
我那紧绷的弦,如突然被松开,一下子就跌坐在门槛上。我也不起来了,索性坐在地上,大笑着看司徒信像只狗一样被赶出门去,心中痛快淋漓。
岁千红把他收拾完,默默地走过来扶我,面上仍是寒色如霜。
我嬉闹着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