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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02-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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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维呆了一呆,贡加活佛的话,听来是全然没有意义的,但是仔细一想,金维想到了他话中的深意,他不由自主,又向那人看了一眼,然后道:“你……你是说,他不是人?”
  贡加喇嘛的声音,已完全平静下来,他道:“我没有这样说,可是,你见过这样的人么?”
  金维回答不上来,他并不单是一个在山区活动的猎人,他到过很多地方,见到过很多很多种人,可是,他的确未曾见过这样的人。
  屋中静了下来,不多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了过来。门推开,木里喇嘛走了进来,贡加喇嘛立时站起来,两人一起到了那人身前,交谈著。
  他们谈的声音很低,讲得又很急促,用的又是一种特殊的,自梵文演变出来的语言,所以金维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讲些什么。
  然后,金维就看到贡加喇嘛,抱著了那个人,而木里喇嘛则伸手进去,用双手抚摸著那人的身子。
  金维可以清楚地看到,当木里喇嘛的双手,碰到那个人的身子之际,他脸上的那种惊讶的神色。
  木里喇嘛的神色,接著变得十分严肃,他双手不断在那人身上抚摸著,又和贡加喇嘛低声交谈著,贡加喇嘛不住点著头。
  木里喇嘛的双手,缩了回来,向金维望了一眼,道:“这  人是你带来的?”
  他好像是想了一想,才称那个人是“人”的。
  金维道:“是的,他是不是病得很重?”
  木里喇嘛没有直接回答金维的话,道:“我想你将他完全交给我,他是你的朋友?”
  金维道:“不是朋友,事实上,我是完全不认识他,只不过是头羊鹰带著我去见他的。”
  木里喇嘛呆了一呆,才道:“那么你是不是放心将他完全交给我?”
  金维道﹔“当然放心,不然,我也不会将他带到铁马寺来了。”
  木里喇嘛点了点头,伸出双手,在贡加喇嘛手中,将那人接了过来。
  在经过了木里喇嘛的全身按抚之后,好人的神色,像是平静了许多,闭著眼,看来已经睡著了。
  木里喇嘛抱著那人,来到门口,又转过头来,道:“你说的那头鹰在什么地方?”
  金维道:“不知道,说起来你们或者不相信,是那头鹰将我由孤峰带来的,在天上飞著,来到这里的。”
  贡加喇嘛笑了起来,道:“我们相信一切事。”
  木里喇嘛没有说什么,走了出去,金维当然不会不放心,他知道,木里喇嘛的经房之中,有著最古老神奇的医书,也有著最难搜集得到的药材,一定能够治好那人的病的。
  贡加喇嘛又一动不动地坐了下来,金维也静坐了片刻,才悄悄地离开,当他又走出了那条走廊之后,他又转了几个折,来到了另一座阁上。
  那座阁是铁马寺中,一个十分奇特的地方,住在这里的主要人物,并不是喇嘛,而是一种被人尊称为“智者”的特殊人物。
  “智者”,自然是具有大智慧的聪明人。
  这些智者,自然都是有著高深学问的人,他们在铁马寺中。一面帮助已有高深学问的喇嘛研究学问,另一方面也训练对学问有强烈要求的年轻喇嘛,这地方,有点像大学中的研究院。
  “智者”大多数来自印度和西藏,但也有的来自世界各地,金维知道,海烈根先生至少也在铁马寺中,当了三年的“智者”。
  登上了石级,进了智者集中的大堂之中,又是另外一种气氛。
  智者通常都在这个大堂中,各自研究各自的学问,大堂的四周围全是各种各样的书,每个智者面前的桌上,地上,也全是书,除了翻书的声音外,几乎没有别的声音。有的古老的经书,不知已有多少年代了,小心揭开封面的木板之际,抄写经书的羊皮纸,又黄又脆,要是不小心,就会完全碎散开来。
  金维进来之后,略停了一停,走向一个满腮花白胡子的智者身边,用极低的声音道:“我想知道,人是不是能和鹰互通心灵?”
  那智者抬头,望了金维一眼,他的回答,声音也十分之低,他道:“什么鹰?”
  金维道:“羊鹰,一头独来独往,鹰巢在孤峰上的大羊鹰。”
  那智者吸了一口气道:“我明白你的问题了,过十天你再来,我希望能给你答案。”
  金维点了点头,又走向另一个智者,在他身后站了片刻,直到那智者抄写的工作,略停了一停,他才道:“我想知道,世上是不是还有像人但不是人的生物?”
  那智者十分瘦削,头发全秃光了,他听了金维那个奇异的问题,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就反问道:“你问的是那一个世上。”
  金维怔了一怔,他无法回答这个反问,只好也问道:“有很多‘世上’?”
  那智者直了直身子,道:“是的,很多,每一个的心中都有,心外有,再外面还有,除了自己之外,我们无法知道其他,而我们简直连自己也不知道。”
  金维躬身而退,他不认为那智者的话不著边际,只认自己找错了对象。那智者研究的学问,并不是他极想知道的那一种。
  金维抬起头来,正当他在犹豫应该再向哪一个智者发问之际,看到一位智者正在向他招手。
  那智者虽然也和其他智者一样,穿著宽大的,灰白色的长袍,但是金发碧眼,一看就知道是一个西方人,而且金维还觉得他很面善。
  金维忙向他走了过去,那智者也离座而起,两人都不说什么,一直来到了一间小房间中,那智者才道:“还记得我么?我们曾在汉堡的一个集会中见过,那时,你和我们的名誉院长,海烈根先生在一起。”
  金维陡地想了起来,握著对方的手,道:“你好,尼达教授。你的传心术研究”
  尼达教授摇了摇头,道:“自从来到这里之后,我才知道以前所作的研究,只是小学生的游戏,这里有著对传心术极其高深的学问的记载,唉,我想我的时间,是无论如何不够用的了。”
  金维明白尼达教授的意思,面对著浩瀚如海的学问,一个人的生命,实在是太短促了。
  尼达教授望著金维,道:“你心中有一个奇怪的问题,是不是?”
  金维也并不奇怪对方猜中了他的心事,事实上,尼达教授早就是西方研究传心术学者中的权威人物,他来到了这里之后,自然更有进展。
  当金维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心中陡地一动。
  他还未讲出他想到的事来,尼达教授又笑著道:“你是在想,我能不能给你帮助,解决这个奇怪的问题,是不是?”
  金维高兴地道:“你真了不起,教授,告诉我,我和你之间,可以发展传心术,那是基于什么?”
  尼达教授道:“是基于我们有共同的思想。我可以用感觉来明白你的思想,而并不是通过言语,自然,语言本身也是一种感觉,但是那种感觉太强烈了,我研究的是一种极微弱的感觉。”
  金维有点兴奋,道:“有一个人,他说的话,我完全不懂,我相信你也不懂,他写的字,你也不懂,但是他能用简单的图画,表示他心中所想的事,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传心术有用么?”
  尼达教授想了一会,道:“当然是有用的,我可以通过传心术,明白他的心意。”
  金维由衷地道:“那太好了。”
  尼达教授道:“这人是谁?”
  金维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他现在病得很重,木里喇嘛在照顾他。”
  金维略顿一顿,接著,便将他遇到那个人的经过,向尼达教授详细说了一遍。
  尼达教授用心听著,极其高兴,道:“你做的手势,他是不是明白?”
  金维皱著眉,道:“他好像明白,好像不明白。”
  尼达教授说:“那太好了,我一直想找一个这样的人,来试验我的传心术,我这就去见木里喇嘛,你可以住在我的房间里。”
  金维也感到很高兴,因为尼达教授的传心术如果有用的话,那就等于可以和那人作简单的交谈,通过简单的交谈,他就可以知道那人如何会在那座孤峰之上,和一头羊鹰在一起。
  金维和尼达教授一起离开那间房间,绕过了很多建筑物,走过了很多石级和走廊。
  在来到木里喇嘛的经房前时,却被一个喇嘛阻住了去路。
  那喇嘛道:“木里喇嘛吩咐过,他有极重要的事,任何人不准打扰他。”
  金维忙道:“我知道他在忙什么,他在替一个人治病,这位智者,对木里喇嘛的工作,很有帮助,请你去通知他一声。”
  那喇嘛仍然摇著头,道:“你们来迟了,木里喇嘛带著他的病人,进了经房,经房已经锁了起来,不是他自己将门打开,谁也不能进去。”
  金维和尼达互望一眼,寺中的情形,他们当然是知道的,在这样的情形下,的确是完全没有办法可想的了。金维显得很失望,反倒是尼达安慰他道:“不论那人病得多重,木里喇嘛一定可以治好他的,到那时候再说,也不算晚。”
  尼达和金维离开,在一个叉路口分了手,金维先来尼达的住处,在席垫躺了下来。
  金维在铁马寺住了下来,每天好几次,到木里喇嘛的经房去打听消息,可是一连七天,木里喇嘛的经房,始终锁著。
  一直到了第七天的黄昏,金维正在寺中那院子中踱著步,突然听到一下又一下的钟声,传了出来,钟声是从木里喇嘛经房那边传过来的,这种沉重的钟声,是表示寺中有一个重要的人物死亡了。
  钟声才响至第三下,金维已经急步向木里喇嘛的经房走去,一路上,见到很多拿著法器的喇嘛,向著同一个方向走去。
  金维越过了那些喇嘛,一直来到了木里喇嘛经房前的院子中,有几个人已早他而在,智者中的尼达教授也在,贡加喇嘛则才从经房中走出来,沉缓地宣布,木里喇嘛归西了。
  围在经房门口的所有喇嘛,都不约而同,响起了“啊”的一声。那“啊”的一声,只不过是表示他们心中的诧异,因为木里喇嘛看来是不应该去得那么早的。
  然而,常年累月浸沉在佛法中的人,对于死亡,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哀伤的,有的只是那么一丝淡淡的哀思:人是总要死亡的,今天木里喇嘛去了,明天可能轮到了别人,后天可能轮到自己的,生命是那么虚幻,短促而不可留,那还是为生命以外的事,多化点功夫吧。
  于是,在那一个低低的惊叹声之后,就传出了一个诵经声和敲打著手中法器的声响,在诵经声中,死亡登时变得完全没有悲哀的气氛了,人人都觉得那是必然会发生的事,在诵经的人,人人想著的,都是超越了死亡的那种异样的宁静。
  聚集在木里喇嘛经房前的喇嘛越来越多,后来的喇嘛根本连问都不问发生过什么事,只是立即参加了诵经的行列,而贡加喇嘛也盘腿坐了下来,单手合十,一手缓缓地数著念珠。
  在一片诵经声中,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只有金维的心中,绝不平静,他想大声地问贡加喇嘛,木里喇嘛是怎么死的,可是他知道,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贡加喇嘛是不会回答他任何问题的。
  为了追忆木里喇嘛,金维虽然没有诵经,他也低下了头,默思了一会。
  然后,他站了起来,缓缓走向木里喇嘛的经房。
  木里喇嘛的遗体,一定还在他的经房内,这种诵经的仪式,可能会连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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